红楼之一品夫人-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若竹能走到今日,自然对这件事也是心里有数的。
她眉头轻皱,“可是就是怎么打。”起身让宫人拿了地图递了过来,摊开,“西南整个都是高原,山险路远,就算如今去贵阳也是要费上好大一番力气。”
宁云想了想后,指着暹罗道,“如今暹罗是我朝属国。”
“嗯,然后呢?”甄太后皱眉,“你说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卫若竹黛玉等人却心下了然,林玉贞道:“若是让暹罗先出兵抵挡,再调用边陲土司的兵力,应该能撑到军队过去。”她指了指,“丽江这里可以取道缅甸直接西去。”
宁云看着地图,摇头道:“水路。”
黛玉却道:“水陆并进。”
卫若竹竖起手指,“静一静,让我想想。”
“今日几号了?”宁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林玉贞不明所以,仍旧答道:“八月十二。”
她那里话音未落,突然就听宁云和黛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两广和福建。”
卫若竹本就聪慧,一听这两个词,马上心领神会,一思索,觉得倒是一个万全之策,一击掌,“对,两广福建。”侧头看了甄太后一眼,“母后,不然就这样?”
甄太后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哀家觉得这样甚好。”
“传他们进来吧。”卫若竹吩咐华婕妤。
华婕妤一福身,快步退了出去。
林玉贞等人此时也避到了侧殿。
“说人话。”林玉贞终于忍无可忍,进了侧殿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跟宁云黛玉两人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到底出了一个什么主意?”
宁云看了黛玉一眼,“你解释还是我解释?”
黛玉跟林玉贞道:“现在已经是八月里了,泰西的军队如今才到波斯湾,等到天竺至少也得是十一月里,而九月份十月份正是福建两广一带大风的天气,如果能借住风力,便可加快行军的进度。”
林玉贞大摇其头道:“江南出来的人思维都和别人不一样。”又笑道:“还好当日我想的办法是和解,而不是和你们硬碰硬。”
“怎么,后悔了?”宁云笑道。
“恐怖。”林玉贞坐在一边,很夸张的用了不知道跟那个泰西人或者是四玛丽学的一个不伦不类的坐姿,“我后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玉贞:求你们说人话
这篇文最终目标:称霸亚洲耶
☆、第62章 各持己见
宁云微挂起一丝笑意;弯了弯眉毛;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不说八面玲珑,也差不多到了那个程度。
所以有很多话都不比说穿。
三人在侧殿没呆多久;孟嘉辰姐妹就跑了过来;很明显是被赶过来的。
徽静还没进门;就听见她的说话声音,“那如果当真是开打,你岂不是去不成暹罗了?”语气里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在其中。
孟嘉辰却道:“等打完再说呗。”
她倒是把事情给想简单了。
“你真的觉得打完暹罗还是暹罗,天竺还是天竺?”徽静明显对孟嘉辰的话有意见;“到时候就都成晋朝了。”
孟嘉辰吵嚷了起来;“定然不会这样;若是这般行事;我们和泰西还有什么区别?母后虽然对南方有意思,但若是借这个机会吞并,说嘴打嘴,岂不是惹天下人耻笑?”
屋子里的人留意听了听。
林玉贞掌不住,笑了出来,杏眸如同一弯上弦月,弯眉看着黛玉,“到底是你交出来的好学生。”
对于帝王而言,孟嘉辰的道德底线实在是……有些偏高。
黛玉合上茶碗,轻轻放在一侧,凝眸看着林玉贞,却一时间不急于说话。
屋外还有声音不断的传来。
“那你倒说说,应该找什么机会?”徽静扑哧笑了起来,“你说话这个样子简直……逗死个人了。”
孟嘉辰声音平静,不急不恼,这时候就看出来姐妹之间的差异,“若是我,便等天竺为了借兵而称臣,同时调用暹罗兵力,若是想动暹罗,便假称暹罗和泰西私通,到时候派人将消息散开,南边诸国对泰西的痛恨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届时不用我们干什么,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靠我们,便能一举两得。”
林玉贞挂在脸上的笑僵住了。
黛玉却摇摇头,“此行事之策,非大国所为。”
宁云明显不同意这种观点,“朝中行事,有君子小人之分,对外,只有对我们有利,还是对我们有害之分。”
“唐朝之时,万国来朝,还不是唐朝虚怀若谷,兼济天下,方有当时之盛世?退一步而言,明朝时候也是万国来臣,可是也没有说侵吞弱小。”黛玉漂亮的眉毛拧了起来。
宁云交叠着手,侧过身子看着黛玉道:“当日四海升平,而今泰西乃至整个欧洲都是积极外扩,穷兵黩武,若我们不参与其中,日后到了我们得子孙后代,国力不如今日,周围被欧洲侵吞,成合围之势,那还要那虚名有什么用?”
“况且唐朝对外的怀柔,不正是导致宋朝辽金元之祸的缘由吗?”
宁云这话说的委实是犀利。
她不觉得塑造一个高高在上的形象有什么必要,当然从在国朝的时候,她的这个意见就被冯霁雯等人多次否决。
用冯霁雯的一句话说:“泰西是泰西,国朝乃国朝,泰西是野蛮之帮,我国朝为百年传承之境,尊儒学,崇教化,向来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怎可与一僻帮岛国同日而语?”
不过最后国朝对于暹罗马来等地还是出兵援助了。
用宁云对这件事情的理解而言,十有*的原因是所谓的大国面子问题——因为最后国朝并没有吞斌暹罗等地。
当然这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最后泰西还是吞并了马来。
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因为这基本上是她过世前的最后一件大事,之前她年纪渐长,早就在府里呆着,不可能天天往乾清宫和永和宫里跑着。
说一句真心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短期而言,怀柔的害处要多于侵吞,但是长期而言……她活不到几百岁,也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黛玉想了想,却道:“你没有想过揭竿而起的问题吗?只用武力去压制,就会有反弹的情形出现,到时候怎么处理,你可有想过?”
宁云一摊手,示意黛玉继续说。
“而且你若想真正让这些国家臣服,就算是打的下来,谁能去当这个总督?”黛玉雅致的眉毛一挑,“那个人必须是到过这些地方,知道这些地方的风俗,能尊重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放眼满朝,你能挑出来这么一个人吗?”
“况且,马蹄所过之处,皆为国土,到底是蛮帮所为。”
宁云直接截住了要点,“最后可是元朝灭的宋朝。”
黛玉看着宁云,神色平静,“这个问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不是吗?”
无论谁都活不到几百年之后。
看不到后来的走向,自然也没有办法说自己是对的。
宁云莞尔一笑,“诚然我们可是都活不到几百年之后。”眼角余光瞥见林玉贞,林玉贞正捂着嘴笑,指了指门口。
两人一抬头,便看两个熊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孟嘉辰第一个回过来神,嬉皮笑脸道:“先生可以教我的明经了。”
她用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打破了僵局。
黛玉笑道,“这些世俗文章,我看不下去,也不愿意看,恐怕是讲不了明经。”
“先生不能去科举真的可惜了。”孟嘉辰素来都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黛玉道:“就算让我去科举,我也未必会去考。”她想了想,“嗯,或者会去考一个探花,在翰林里编书,冬日赏梅,春日和一二朋友吟诗作对,一起踏春,秋日在西山置一处庄园,赏赏枫叶,也就是这样了。”
“……”孟嘉辰一时间找不出来话说。
不是说学得满腹书,献于帝王家吗?
她从小就被讲明经的先生灌输了这种的思维。
可是,可是,这个嘛。
黛玉的答案明显偏题了好吧。
考了探花不做官,不去经营,反到去赏花,踏青,吟诗……
不过孟嘉辰倒也没觉得意外,母后这般的倚重黛玉,全权放手,也不是没由来的,自然是有绝对的把握,黛玉对整个皇权构不成威胁,最直接的证据便是她没有当皇帝的野心,没有对权力的*。
而对于史宁云,卫后却是一边拉拢,一边辖制着她的父母,更是将史鼎扔去了江南,这很容易便看出来卫后对于史宁云并不是很放心。
史宁云有野心,虽然被压抑到了极点,或者连自己都察觉不出来,但是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权力*和不安全感,对于孟嘉辰这种天生生在皇家的人而言,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得到,——皇家的孩子对着种事情还是很敏感的。
什么人有野心,什么人没有野心,野心最大化到什么地步,孟嘉辰下意识直觉都能猜出来十之*。
比如徽静有时候嘴很碎,很讨厌,但是徽静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嫁个好人家,把人家给比下去罢了,对于皇位什么的,根本没有意思。
所以有时候孟嘉辰会自觉的让一步,因为这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其实她也很欣赏史宁云。
因为有野心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更多的是到了相夫教子这一步就停了下来。
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公主,或者说一开始没有,如今也被卫后培养出来了野心,那种流淌在皇家血脉,从祖先开始几百年未曾衰减的权力*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孟嘉辰知道,如果她有朝一日站在金銮殿之上,她要的不是万国来臣,而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所以除了一个有才华没有野心的先生,也需要一个同样有野心的心腹。
有时候,皇帝就是要用一些有野心的大臣,这样才能不固步自封,但是这个野心的度,却是每个皇帝用一生去拿捏,去试探的。
这个度拿捏成功的是忠臣与明君,失败的就是佞臣与昏君。
而史宁云也是看出来这一点,知道皇室对她的忌惮也很大,所以才在太后皇后功勋朝野之间找了一个平衡点,让皇后对她是不用也得用,不拉拢也得拉拢。
自然孟嘉辰也知道,若真的日后母后是立了她为皇帝,即便不用她主观的想法,客观而言,那么除了林玉贞外,这两个人是必须要用的,黛玉背后是江南名流,纯臣一派,史宁云直接代表的就是功勋门第,四王八公的势力,就出于平衡,也是不得不用。
而且最微妙的是,这两个都是女子,两个人有的时候想法南辕北辙。
就如同如今吵得最欢的航海还是摊丁问题,也是两派。
孟嘉辰察觉到徽静投来的探究目光,侧开脸,笑嘻嘻的凑上去,拉着黛玉撒娇道:“先生我如今能做长诗了。”
黛玉笑道:“那我便来考考你。”说着有点意外,因为孟嘉辰不是很会作诗,她随意指了一幅字,字上写的是一首明镜台,“你怎么看这首诗?”
明镜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个倒也不算是刁难,因着这是佛家的理论,说的含糊,故和什么东西都能扯上些关系,从哪个角度想都可以,就算是从典故的来源处说,也不算是不合适。
比如为什么要传给这个小和尚。
黛玉知道孟嘉辰几斤几两,所以根本没有限韵,加上当日卫后也说,不必拘泥于作诗作对子,知晓风雅之事便可。
“嗯……”孟嘉辰根本没有准备,不过是随便找了一句话来说,结果可好,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嗯了半天后,孟嘉辰道:“虚无一字不用典。”
黛玉大摇其头,这个真的是离题了,“起的不好,但是也可以了,下半句呢?”
“离题万里若等闲。”孟嘉辰脑袋一抽,弄出来这么一句。
徽静不给面子的笑了。
黛玉用咳嗽缓解了尴尬,遮掩住了笑意。
当真是说出她的心声。
林玉贞咳嗽一声,宁云含在嘴里的茶当真是咽不下去,想笑还笑不出来,想把茶水吐出来还不好意思,表情极为纠结。
这诗作得……
“昭徽公主吟名篇,不如自挂东南枝。”徽静一边笑,一边打趣她妹妹,“离题万里不是夫子说你的明经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典故?”
孟嘉辰白了徽静一眼,揭起徽静的短来,“知之为知之,木兰当户织是谁做的?还好意思说我。”
“完了,我不会背木兰辞了。”林玉贞凑趣的说道,“前一句是啥来着?”
“不知为不知,木兰当户织。”宁云偷着把水吐在了帕子里,这才笑着说出来了话。
徽静也揭起来孟嘉辰的短,“谁说的蓬门今始为君开,无人知是荔枝来?”
宫人也掌不住,偷偷露出笑意。
黛玉彻底不知道该说啥。
“我不会背诗了。”林玉贞苦笑道,因为她彻底想不起来正经的上句和下句是什么了。“还好我不用去科举,不然可就出丑了。”
作者有话要说:须(虚)无一字不用的,离题万里若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