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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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哥真聪明。”
车子开出,与密集车流汇成无数的黑点。林微从名店里走出来,心间疑惑更重。
聂皓天既然平安,为什么一直不给她报消息?她凭着攻占黑罗据点时,自己在他身上放的追踪器,才寻到他的行踪,一路追踪而来,在最后的落脚点,狂讯横尸其上,地上倒了一地的尸体。
在这种搏斗下,他逃脱了。他是无所畏惧的兵王,狂讯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念着和狂讯也曾有过情谊,她收拾了狂讯的尸首,为他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安葬。4年前,她的那一场离劫,终于画上了句点。
亲手给她施下无尽苦难,却又护了她4年的男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从此后,她真的可以和聂皓天、聂臻一起,海阔天空,万里同行。
但是,聂皓天为什么要躲她?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那么亲密的挽他的手?而他看她的眼神,竟然温和带着宠爱?
聂皓天?你敢?
她噘着嘴儿气得半死,但是,终归他是活下来了,不是吗?共过这么多的患难,她有什么理由再怀疑他?
聂皓天坐在骆刚府宅的院子里看夕阳。书房内,骆刚和骆静宜听着电脑中的监听视频喜出望外。
骆刚阴笑:“8年前,我还未曾与聂皓天为敌,他还真会选时候。哈哈哈……”
骆静宜点头,把监听的视频删除:“聂皓天始终不改狡猾,记忆错乱之事只与宁医生提及,就连我这个救命恩人,他也一分未泄。害得我还以为,药物对他无效。”
“聂皓天一生谨慎,这个事关自己的大秘密,他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天机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骆静宜忧虑重重:“即使天哥哥而今信任我们,我们也得和张部长一起,把他铲除的。”
“你错了,静宜。”骆刚望向院子中的聂皓天:“张部长大势已去。”
“你是说我们要改投蓝部长和聂皓天的门下?”
“不。叛徒,即使再有价值,都得不到新东家的绝对信任。因为,这是人性,我背叛过张部长,蓝部长就会认为,我也会背叛他。即使此时改作同一阵营,好处也不多。但是,我们可以,装作一直是聂皓天这一队的。”
“爸爸。”骆静宜的眼睛亮了。
如今聂皓天只有8年前的记忆,8年后骆刚与张部长合谋的事情,聂皓天自然懞然不知。此时与聂皓天同路,那么当蓝部长得了大势,论功行赏,骆家便是屈指可数的大功臣。此后功名浮华,将享之不尽。
骆刚笑得阴沉,撩着女儿的发:“你不是喜欢聂皓天吗?比你姐姐当年还要喜欢。”
“是的,我喜欢他。”骆静宜凭窗看着院子里斜倚着的男人,如此伟岸骄傲,又清俊潇洒。
是她年少时便爱上的男人,使她和姐姐骆晓婷同时疯狂的男人。
聂皓天的睡房,他睡得香甜,骆静宜用力去推,他也没有苏醒。
碗里的汤,空调水里放进的迷药,聂皓天即使是铁人,也只有被迷倒。骆静宜手持一支极细小的针筒,对着他的肘间静脉注射进去。
淡蓝的药液一会儿便注进他的体内,她俯下头,以手细细的抚着他俊美的五官,舌尖舔向他最性感的唇,她呢喃:“天哥哥,你说,你还记得她,记得她的脸,记得你爱她。”
她的手移到他的心口,捂着他心前区的位置,阴柔眼波凝视着他:“对我来说,你可以记住全世界,只要忘记她就可以了。”
“对爸爸来说,你是他的前途、富贵和天下。而对我来说,你是我的男人,唯一的无可取代的男人。你的心,一定要忘了她。”
早晨,聂皓天醒来时,颈间微痛,坐直了身子,腰膝竟感觉到酸软。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骆静宜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他拉开她搂在腰间的手,掀开被子才坐起,骆静宜便眯着眼睛醒过来,揉着睡眼,对他茫然的道:“天亮了,天哥哥。”
“嗯,天亮了。”他微不可察的把自己的身子挪远了点:“你怎么睡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吗?”她娇羞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噘着嘴儿坐起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对不起,静宜,最近我脑子还有点乱。”他规整了一下自己的睡衣:“但我确定,我没对你做什么。”
“哼,没做什么啊?”她站起,背对着男人的脸容却紧张不安:难道,第二次的药力没有发作?
他微叹一口气:“我一直是个洁身自爱的好男人,不会对你强行做什么的。”
“你没有强行,是我愿意的。”她跳下床,心中纷杂的想:不必理会事实上有没有做过什么,只要他的心里认为有做过就行了。
下到早餐桌前,骆刚精神爽利,对着聂皓天敬军礼:“聂司令,早。”
“早。”聂皓天坐到餐桌前,看了一眼还在端正行军礼的骆刚道:“不用客气。我虽是你的上级,但是你和静宜救过我。大恩,我总是要报的。”
“司令客气了,作为共和国的军人,保护司令是我的职责所在。”
“嗯,吃饭吧!”聂皓天微抬手,拉着骆静宜坐到身边,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昨晚,你孤身一人,在枪林弹雨中救下我,我很感激。”
骆静宜甜丝丝的笑着:“我救过你,这一生,都不准忘记呵。”
昨晚在枪林弹雨中救下他?哈哈,离那一场有预谋的救援,其实已经过了3天了。
昨晚的药,果然还是加重了他混乱的记忆。
天哥哥,那个女人,现在你心里还记得她吗?
聂皓天在午夜出行,对于自己的现状,他一直都清楚。忘记了近8年来的旧事,但幸好他并没有变残疾或弱智。
记忆这东西,没了就没了。毕竟他前面的那一段长路,才是命中最重要。
男儿忘了前尘,却不改胸中一腔热血。他是军中的兵王,是和蓝部长缔结盟约,为国家为社稷死而后已的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这几天冷眼旁观、从旁枝侧节里,也能感觉到,国内形势正处于最关键时期,蓝部长应该正等待着他来收网。
从骆刚的家到达8年前的那间安全屋,下车后,途中经过一片广阔田野,涉着溪水而过,便到达安全屋的那一区。
溪水清澈见底,水中小鱼穿棱游曳,鲜软碧绿的水草贴着溪壁的小石块不停的晃,他停下脚步,似是观赏水中美景。
大手却迅速抓起水中一块石子,向后精准一掷。岸边一声娇呼,扑通一声,被石块击中膝盖的女人扑倒入河。
她在溪水中狼狈的站起,溪边石子湿滑,她一个没站稳,头仰着向后一滑,又再扑通下河。
她在水里扑通几下,湿透的发粘着脸面,站起来以手拔开遮脸的长发,熟悉的男人气息围绕周遭:“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啊?”她的声儿动听,只“啊”那一声,便让他有一种浑然不知何处的恍惚。
女人的大眼睛眨得快,长而密的睫毛像一把刷子,几滴小得几乎看不到的水滴沾在她的长睫上,雾蒙蒙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如此让他心动的美人。
她迟疑的望着他,眼里疑惑渐重:“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跟着你?”
“嗯。”他突然大步踏近,溪水被踢起几朵浪花,他的脸凑近,几乎与她紧贴着。
一轮银月,影着青盈溪水,他的眼睛如银河里最闪的星星,让她刹那音凝住了呼吸。
她伸手要推他的胸膛,人却鬼使神差的向后又要滑倒,他伸手把她搂住。他由上而下的目光,似隔着千山万水、无边苍穹,在那么远的世界里凝视着她,质问着她:“为什么,我会想亲你?”
“啊?”这男人,虽然是久别重逢,但也无须如此煽情吧?
她恼羞的想推他,人却反而被他抱紧,紧缚着腰肢的力量,吻上唇瓣的亲吻却是如此轻柔而珍惜,带着微微的不可置信和疑惑重重。
月光与碧水凝成一幅画,画里的男子眉眼如诗,舌尖仍旧缠着她的唇瓣不舍离去:“为什么,你会这么香?”
“聂皓天……”林微快要被他气死了。
好不容易活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却装出这副登徒浪子调戏良家妇女的作派来故意气她?
正文 第249章 你们在追捕我?
他还似是沉浸在一幅不明的画景里,那样情动却又迷茫的眼神,让林微的心像最初爱上他那时一样,不安的跳动,压抑不住的沉迷。
他的唇缓缓的离开她的脸蛋,还捧着她脸庞的手突然发力,竟把她向水里一按,他的人也随即与她一起伏倒。
她猝不及防中被呛了一口水,鼻子顿时又呛又辣,手下意识的拔开面前的秀发骂他:“聂皓天……”
“别动,有埋伏。”他把她按在水里,只露出她的头,耳边风声掠过,茫茫空地里响起沉重的枪声,他与她一起伏在溪面,突然把她向后一提,便把她扔了上岸。
子弹擦着身侧飞过,他奔跑的速度极为快捷,林微瞬间落后,却见他在前方停下来,回身一捞,便把她的身子横抱起来,极速奔向林中茂密处。
林微和他藏在树顶,她疑惑的看着他。虽然他的身手一向好,但是像今天一样,抱着她奔跑在崎岖的田野里还如履平地,如一只疾驰的豹子。
这样的力量和速度还是让她惊愕。聂皓天向她展示的向来都只是智谋和枪法,在力量这一途从来都不卖弄。
她用手指向他的胸脯戳了戳:“长结实了?”
“别戳。”他低头看她,她湿透的长发散在肩上,树梢的缝隙间漏进的淡银月光,映得她一脸的柔和,他情不自禁的又搂紧了她:“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什么话?”她大眼睛瞪着他,似怒似喜。
“你为什么这么香?”
“……”她真的被他气死了:“你毒气攻心吗?这个时候还调情。”
她指了指树下,那帮追击的匪徒已走到树下,正持枪在林中警戒的巡查。
她大气都不敢出,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嘴巴凑到她的颈窝来又香了香:“为什么这么香?”
“真是够了。”她以手拔开他的脸,他迷恋的眼色略淡,瞥了一眼树下的人影,他们正持枪走远:“追你的?”
“嗯。”
“你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惹上军中人?”
“是军人吗?我以为是流氓。”林微回忆:“3个小时前,他们中有一个人出一调戏我,我一生气,就废了他一只腿,然后便被他们追了九条街。”
“你废了其中一个人的一只腿?”
“嗯。”
他疑惑的看着她:“这是二炮大队的尖兵,是全国知名的重量级尖兵连。”
“我管他重量级还是轻量级,调戏我就没活路。”
“我刚才调戏你了。”他侧脸意味深长的瞧着她,俊美刚毅的侧脸在月下迷离,她伸手环住他的颈,挨上去狠狠的咬他的下巴:“嗯,那现在我们扯平了。”
他的脸突然泛起微红,全身的细胞一颗颗的竖直像在起舞,几乎是本能,他立刻搂紧她的腰,指尖便要滑上她的敏感处。
汹涌的情潮来得如此急骤而又触目惊心,他感受着腹下的炽热坚硬,瞧着她:“你,喷的香水是什么药?”
“春,药。”她真是恼了:“聂皓天,你才吃错药了吧?”
荒山野岭,高树树顶,前方还有追捕的特警,他居然还只记得调情,而且调得如此的有新意。
“是的,我中了很多麻醉针。”他低语,目光还是疑惑的望着她,带着不明所以的迷乱:“你认识……”
林中鸟儿突然飞出,聂皓天搂着她的指尖更紧,手枪极快的上了膛,牙齿狠狠地咬向她的耳垂:“你在这儿待着,不要走开。”
他倒吊着树桠,勾着树向树林下的特警们开枪,他向下滑落的过程中,还不忘对她说道:“要等我!”
聂皓天滑到树下,凛冽气场顿时震慑军人。聂皓天的威名远播,如今又位极人臣,这种跺一跺脚便山头震动的人,二炮的尖兵们大多数都认得。
他还没站定,带头的连长便向他敬军礼:“首长好。”
他皱着眉,目光扫过排出整齐的攻击队形的兵连:“你们在追捕我?”
“不是。是……一个女人废了我们属下的一条腿。”
“身为一个二炮特种兵,居然被一个女人废掉一条腿,居然还有脸发动兵连追捕袭击?你不嫌丢脸,骆刚也不在乎吗?”
“这……”连长好不尴尬。但被废掉一条腿只是追捕女子的借口,把女子除掉,却是骆刚的口令。
聂皓天知道这次的追捕必有隐情,但兵连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显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懒懒的挥了挥手:“给我撤退,我会找骆刚问个明白。”
“是。”一会儿之后,林里重回静谧,他走回刚才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