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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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老大还顾着过往的情份,对敌人不想操之过急,总还盼着有一天能重新结盟,好重塑当年的江山。虎爷这次的事,彻底把老大惹毛了。他说的:谁它妈的不合作,直接就开打!”
“真是服了你了,天天少爷。”陆晓的车子因怕怀疑不能也减速,慢慢的滑过赵天天的车子侧方。
赵天天明知自己此刻已被监听,不但把赵伟恩放出来拉尿露脸,还在车上解释了把赵伟恩匆忙转移的原因。这下,即使徐展权有更大的疑惑,也相信不疑了。
聂皓天看着倒后镜,后方赵天天的车子又再迅速起行。按着既定路线行驶,超越聂皓天的车子,重新回到视线的正前方。
车子里的赵天天不知何故,竟难得的哼着小曲,是一曲南方小调,听不懂的话语,熟悉的腔调。
小王好奇问他:“赵哥,这是哪个地方的歌?”
“一个女孩子总哼给我听,这阵子,听着听着,调子也熟了。只是,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唱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刘小晶埋伏在赵天天的车队的必经之路,监听器里的定位装置显示,赵天天的车子已进入前方5公里的范围。
要离开这个城市进京,这个盘山路的环型转弯点,是车队的必经之路。他昨夜至今,计划这条路线,一整夜。铅笔画出曲曲折折的细线,当她走近时,他揉得皱巴巴的,还用打火机把纸张给烧掉了。
今天受伏击之后,赵天天必然也会与她决裂。本来就没有真实的互相倾慕,决裂来得也不会太过锥心的吧。
幸好在这一场猫鼠游戏里,赵天天坚硬如铁的心从不曾受她勾引。
利用爱情来得到情报和胜利,会把一个男人撕裂到何种程度,她在林微和聂皓天的身上已观看得触目惊心。
因此,她庆幸,他未曾爱上她。
绝情冷情,确应成为军人品格中一个重要的考量标准。
狂讯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表情丰富的脸:“舍不得?”
“没有。”她矮身,提了提自己手里的枪:“一会儿,赵天天留给我。”
狂讯冷笑:“因为觉得,亲手杀他比较有成就感?”
“因为,那样比较浪漫。”她撑开手掌挡住额前的阳光:“会让我终生怀念。”
车子进入前方视线,狂讯站在山体的顶端发令,大批手下向下突然推下巨石。
一声长哨子声,赵天天的车子被逼停,然后车子急打轮子向后方倒车,急行的车胎被子弹击中,打滑的车子向着侧方失控的撞去。
厚厚的路边栏杆被撞出大而深的坑洼,车子却及时煞住,被逼停下。
大批荷枪实弹的黑衣男子从路边杀出,持枪扑近停靠的黑色车子。车子里突起浓烟,被大力踹开的车门,一个头戴冷帽的男子从车座里露脸。
“杀,一个不留。”狂讯在高高的浅草堆处发出指令,前方的歹徒齐齐射击,子弹击中车子,车子却毫发无损。
这么普通的车子,竟然配备最坚固的防弹装备,就连玻璃都无法击穿。
歹徒中人,其实是徐展权属下训练有素的尖兵,多年来,他为狂讯的部属配备最好的武器和最强大的后援补给,岂是一辆防弹车子便可抵挡?
重型机枪上膛,几个歹徒匍伏前进,手雷在天空里划出清厉的响声,“呯嘭”的把车子前方的护栏炸断。
赵天天的黑色车子向下急坠而下,轰隆的巨响里,狂讯站在高高的山头,狂笑道:“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小晶站在风中,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她眯着眼睛,听着风声在耳边急掠而过,有一个男人,不管她如何逗弄,始终冷着脸斜睥的从容又淡定。
这个男人,她还没来得及让他爱上自己,他便已跌得粉身碎骨。
眼中似有泪滚落,泪落到颈边似噬了脖子,隐有清凉痛意。她指尖摸了一下颈脖刺痛的点,指尖潮湿小点,却是花样的鲜红。
“啊……”她想尖叫求救,药物却迅速的占领了她的语言中枢。模糊的眼光之处,有一个幻彩迷彩服的男子,从被炸得稀烂的栏杆处长身而起。
他握着栏杆的残缺部,单手扬起身子,修长的身体在阳光明媚的空中像划开一道绚丽的彩虹,轻盈的落在地上,手中的枪支扫射时,眼里有似猎狼一样的凶狠果断。
嗯,他是猎狼尖兵的头头赵天天,是她命定的敌人。
在倒下之前,她的幻景里,他一直一直在潇洒轻盈的荡啊荡。
狂讯回头,身边的刘小晶已然倒下,聂皓天执一支冷枪,立定在他的面前。
一手执稳枪弹军权,一手握住女人心思,聂皓天,他半生玩尽权谋,今天也一样,以赵伟恩作饵,把狂讯引到他的面前。
狂讯的脚下,山下的部属正陷入陆晓和赵天天等人的围攻。
一个不留,是为猎狼特色。
目送山下最后一个部属在逃跑中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狂讯轻笑,回头望着聂皓天:“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知道。”聂皓天打断他。
你是在暗中取笑:我的妻儿正被你控制,而我自己不但无力救赎,还一无所知吗?
我知道,都知道。因此今天,你才会在这里,遭遇我的围捕。
赵伟恩也好,徐展权也罢,我真实想要的只是你狂讯——我要我妻儿彻底的自由、长久的安乐!
“聂皓天,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狂讯站在这个四处黄沙的山头,看着他眼里露出痛恨的神色:“今天,我要好好的给你讲这个故事。”
“嗯,我会细心倾听。”聂皓天也定住了脚步,狂讯的故事,会和微微有关吗?还是和他有关?他的宝贝儿?
“10年前,蓝箭特种兵团是个响当当的名字,他们的首长聂皓天,是传说中不可一世、无法战胜的人物。”
“10年前?”聂皓天皱眉,他并没有耐性在这里站着等狂讯说10年前:“狂讯,别想拖延时间,关你回猎岛,你可以尽情说上十天十夜。”
“你不好奇吗?我为什么一直与你为敌?又为什么能一直控制着红蔷?”
“这样开头,故事才会有趣嘛。”聂皓天握紧了枪把,望着光秃秃的山头,前后左右都布满了自己的尖兵。狂讯此时已插翅难逃,他爱说多久就说多久吧。
“传闻中的聂皓天铁血无私又公正严苛,是个不会犯错的好首长,大好人。但是,只有我知道,你就是个伪君子。”
“狂讯,我从来就不是君子,军中的人曾叫我魔王。兜圈子,这并不会让你的生命延长。”
“你可记得,10年前那一件由你亲自带领猎狼分队制造的灭门惨案?”狂讯眼里露出阴狠锋芒,如果他不是受制于人,他早就扑上前去疯狂的对聂皓天啃咬,像野狼擒上猎物一般,一口咬断敌人的喉颈。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越南边境处的一间中资公司,屋里的人正在有秩序的进行货品清理,突然扑出来一堆迷彩服的暴徒,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乱枪扫射。那一晚,一家4口全丧生于冷血枪下,有一个女人还怀着身孕——那个女人是我的姐姐,另外三个人分别是我爸爸、妈妈和我的姐夫。”
“哦?”聂皓天似乎在努力的回忆:“我平生做过很多案子,越南境内,我也曾违法越过国界秘密执法过一两次,但是这些行动都是绝密,即使案子是我们猎狼做的,像你这种外人一定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我不记得,我做过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你杀人如麻,当然不会记得。”狂讯大喝道,他的眼里升起怒焰,恨不得能把聂皓天烧死:“你这个衣冠禽兽,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你居然杀得了手?像你这种人,居然也一直位高权重,笑傲天下?我恨,我不但要让你不得好死,还要你断子绝孙……哈哈哈,杀了我吧!只要杀了我,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你的……”
“狂讯,走……”隔空一记枪响,从隐蔽的石头后方,钻出一个娇俏的身子,她冷静的望着闪开她的子弹的聂皓天,冷淡道:“聂皓天,不要过来!”
“微微……”他唤着她,声音如装载了他半生的沉重。
微微,我的微微!
她站在狂讯的面前,以枪正指着聂皓天:“放了他!”
“不可以,微微。”
“你要抓的是我,是我杀了你外公,是我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他摇头,沉痛的望着她,却还是向着远方一声长啸,埋伏在各处的猎狼兵员们向着这个方向涌近来。
狂讯无望的闭了闭眼睛,身前护着他的女人坚决。站在她的后方,轻扬的发丝,他竟看到她鬓边的白发。
她,因着他的报仇计划而受尽磨折。他突然就在后抱紧了她,唇轻轻的印在她的颈边:“红蔷,我爱你!”
“做梦吧你,给我滚!”她向后捅了他一肘子,手里的枪支突然举起来,正对着自己额角的太阳穴:“聂皓天,放他走。”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死,死给你看。”她忽然就笑了:“从前我总想,有一天你要是欺负我,我就要撒娇说:你再气我,我就死给你看。可是后来,太过害怕死亡,便从不敢提及一个死字。不能这样威胁你,人生真是没意思啊!”
“微微……”他的喉咙哽住了。
她收住笑意,眼角浮上泪花,以指尖轻轻按开了手枪的保险:“你知道,这次,我不是和你撒娇的,他若死,我也不活了。”
“你很久,不和我开玩笑了!”聂皓天凝视着她,她立在风中,腰肢纤细但身板挺直,劲风扬得她的泪儿向着侧方飘,他能在远远的这方接住因她的泪而散发出来的湿气。
你在的地方,就连空气的浮动都变得无限奢侈。在这纷乱的浮世棋局里,我们的爱情要以何种方式,才能勇敢的存活下来?
微微,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宝贝儿!
正文 第202章 心狠
狂讯阴险而不忿的奸笑声落在远方。猎狼分队的尖兵们难掩沮丧,一场完美的狩猎,因为林微的干预而前功尽弃。
整兵收队,狂讯的踪迹在远方失去。聂皓天走近林微,把她额头上的手枪轻轻拿下,把摇摇欲倒的她拥进怀里。
她的身子冰冷颤抖,细细的腰不及他手上一握,他曾经,或轻柔或粗鲁的抚按着她的细腰。这身上寸寸,充盈着让他沉迷的味道。
她是他,在世上最深的贪恋,挚爱的执迷不悔。
窗边微风吹进,拂着她脸颊边的碎发,她睡得安静详和,他环紧她的身子,把将要醒转的她更紧的控制在自己的身边。
她的肩膊处,新鲜的伤口还没长好疤痕,新鲜的肉芽组织红红的突起,让他的心沉得似铅。
这里,他曾经为她纹下一朵艳丽的蔷薇,却由她决绝的剜得皮开肉绽。这4年,她练习得最好的本事,也许便是“心狠”吧!
而她在离开之后,竟然还把左前臂上的体表追踪器剔除了。因此,她现在的身体,至少有两处伤口,还都深见皮肉。
真是的!他气得心窝儿都疼,但又喜不自胜的把她紧搂在怀里。
书房里,陆晓看着还披着军衬衣的聂皓天说道:“回来也不换下这件衣服?打完仗的衬衣还穿在身,什么时候你的品味变得这么独特?”
“我想抱她,抱得更久一点。”
陆晓无奈:“你换了衣服也可以慢慢的抱。”
“不!”窗边他在叹息:“只要她醒了,便又得跑了。”
“……”陆晓哑然,他皱着眉,回头很认真的看着陆晓:“你说,有什么法子,把她关住?”
“……迷晕她。”
他只不过开个玩笑,聂皓天却认真地:“可是药物会伤身。”
“呃,那就绑住她吧。”
“可是那样子,她又会生气。”聂皓天摊摊手:“我怕她生气。”
“……”陆晓不得不告诫自己,彩云姑娘他这辈子一定保护得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因为男人啊,要是失而复得,简直是连理智都没有了。
聂皓天就是一个人版。
聂皓天如今,再不能放任林微像从前一样满山跑。
她的身边,不但有狂讯步步紧逼,她还是虎爷一案的疑凶,她的通辑相片,在各大警局贴了一圈又一圈,她的样子,即使是军营里的蚊子飞过,也能立时把她认出。
她危险,他也会更危险。
如何能想一个法子,让林微安静的呆在猎狼分队的保护圈中,这是非做不可却又十分头疼的一等大事。
他把赵伟恩拉出来蹓。
这次的行动,他、陆晓、赵天天、猎狼尖兵团的精英,几乎倾巢而出。从没有一次任务,是他们几个共同主导、并亲自参与的。
可见这一次任务的重要性,他本意是生擒狂讯,以狂讯的性命为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