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前传斗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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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一下飞红脸,“死相,还在这里说要吃了人家,回房说不就好了吗?”
泠泠一口气上不来,竟瞪着眼睛昏过去了。
我同情地注视她,好好一个妖怪,竟被三藏折腾成这样,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
不过知道悟空他们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 。
(十九)
这里是什么地方?
细细的雨,窄窄的小巷,湿湿的青泥板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妖气。
走来了一个女子,妖气正是从她身上散出。
压低的油纸伞让我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那洁白的丝履,藕荷色的裙,杏黄色的衫。一步一步仪态美好的走着。
街角,快马,老婆婆,那女子丢了伞冲上去。
一气呵成的动作如同演戏。
那骑马的少年及时收了缰,清澈的眼神看向她。
“孽缘。”我心中一动,突然浮现出这两个字来。
那女子似乎感应到了,抬头向我这里一望。
于是我就看到了她的脸。
她没有脸!
她的脸是一张白布,眼睛鼻子嘴唇都没有!
我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原来是一场梦!
起身,拭了一下汗,四下打量,发现自己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
这里,又是哪里?还是又只是一场梦?
掐掐自己,疼,看来这次不是梦了。
悟空走了进来。
“哟,你醒了。”他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
“嗯。”我虚弱的点点头,刚才下手下重了,掐到自己伤口。
他歪头看看我,突然抓起我的手,“来,来,出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不由分说被他拉出去。
屋外竟是一片豁然开朗的草地,那些小草绵绵延延直到天边,柔柔软软的绿,绿上面又洒了星星点点的小花朵儿,淡紫粉红鹅黄,仰了脸淘气的笑,好像夜空一闪一闪的星星,现在是晚上,月亮正落了清光,风又轻轻微微的吹,让人顿时觉得,只想牵了一个人的手,永永远远地坐在这里。
我不由抓紧了悟空的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小洞天。”背后忽传来女子笑吟吟的声音。
我有点窘,丢开悟空,回头看,原来是泠泠。
泠泠走上前,问道:“我这里漂亮吧。”
“嗯。”我大力点头,“真想永远住在这里呢。”
泠泠笑,她的眼睛一霎那发亮,“我辛辛苦苦从花仙那里盗来这些种,又辛辛苦苦打理这里几百年,就是为了等到某一天,那个人会来和我一起看。”
“我要等的那个人,他可能万世不灭,我却活不到那么久,所以我才需要长生不老。”
“所以我才会想吃了唐三藏。”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迟疑开口道:“长生不老又有何用?万一那个人始终不肯来看你呢?你活再久也是枉然啊。”
泠泠扬起嘴角,“只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但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的眼睛更加明亮,“所以我要等他,不管多久都要等下去。”
“泠泠,恭喜你,你终于等到我啦。”背后突然又传来三藏欣喜的声音和呼呼的衣袂带风声。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同时向前进一大步。
“砰。”撞地声,有人狗吃屎了。
回了头,三藏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指了我们便骂,“你们居然这样欺辱奴家。”
无语,他现在说奴家说上瘾了。
泠泠笑笑,“三藏,我跟你说正事。”
“嗯,嗯。”三藏赶紧点头,“是说洞房吗?”
我看见泠泠头上又暴起青筋。
叹,一个好端端的美人竟给他气成这样。
泠泠正色道:“三藏,有你徒弟在这里,我不可能吃得了你……”
三藏赶紧接口道:“没事没事,你吃便是,甭管他们,他们爱干嘛干嘛去,不会碍着我们的。”
泠泠无奈看我一眼,“小白。”
“嗯。”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手找了块布把三藏嘴塞了。
三藏嘴里呜呜着,哀怨地盯着我。
我得意的向他呲牙一笑。
泠泠也笑笑,说:“三藏,我吞不下你整个人,所以就要你一点血吧,估计也可以延年益寿很久了。”
三藏一下眼睛瞪大,拼命摇头,求助地看向他那三个徒弟。
而这时,悟空和八戒正坐在石桌前拿了鹘子下注,沙僧则捧了一杯茶,微微窘迫的把脸朝了一边。
总之两个字,无视!
泠泠拿了刀,我拿了器皿,两个人狞笑着一步一步走近。
三藏绝望的闭上了眼。
(二十)
取了血之后,大家便去睡了。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好像是在雾气中穿行。
然后来到了一间小屋前。
小屋干净而舒适,但是却有淡淡的妖气。
我好奇的踮了脚,从窗子望进去。
看见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眉目不甚清楚,好像是在浅浅的笑,她旁边立了个男子,眉目也不甚清楚,捉了一只笔在帮她画眉,慢慢的,静静的,细细地描,他也在浅浅的笑。
又起一阵雾。
再看时那屋里只剩了女子孤单一人,男子不见了。
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眉目,却清晰看见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突然觉得心好痛,然后就醒了。
脸上一片冰冰凉凉,是眼泪。
发了一会儿呆,推开门走出去,月的颜色淡了,天空微微泛了青。
大家都还在睡觉。
草地上新开了一朵小花,单薄的红色,挂了颗露珠,摇摇欲坠。
不自觉地把手掌放到胸前。
那里面,那个小小的,红色的,泪水一样的东西,真的是心脏吗?
(二十一)
“在想什么呢,小白?”
懒懒的声音自耳侧响起,悟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身后。
我笑笑摇头,悟空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晨曦,天微光,一颗露珠滴答落下。
安静。
他慢慢开口,“小白,取到西经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回天庭,当神仙。”
他看上去有点寂寞,“你就那么想当神仙?”
我睁大眼道:“当然,谁不想,谁不愿。”
“是啊,谁不想,谁不愿。”他笑笑,“谁不愿用了自己的自由去换那不老不死的生命。”
“悟空,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有点茫然。神仙,哪里不自由了,我看他们每天御风来去,自由得很嘛。
悟空弯了手指敲敲我的头,“别想太多。”
我反问他,“悟空,那你呢,你想做什么,真的去消灭佛啊?”
他笑笑,“你觉得是我会赢还是他会赢?”
我迟疑了一下,在我看来,悟空赢的希望简直是微之又微,实在不愿意他去撞个头破血流。
他看穿我的心思,笑,“你认为我必败无疑。”
“嗯,这个……”
“悟空,还是不要去了吧!”我急急的说。
他看着我,突然说,“你若放弃当神仙,我便放弃消灭佛。”
“啊?”我愕然,血陡然冲上脸。
他好笑地看了我,“脸红个什么劲,逗你的啦。”
我大窘,左顾右盼转移话题。
悟空不再说话,只是挂了自得的微笑,静静的听。
晨阳初上,天蓝如洗,白云卷舒。
突然心里有种满满的温柔。
索性倒在草地上,微眯了眼看天空。
他也倒下来,静静躺着。
两个人不说一句话,恍然间竟似已天荒地老。
(二十二)
躺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昨天沙僧的事。
要不要告诉他呢,我有点犹豫,告诉他他也只会是轻轻一笑,说我杞人忧天吧——他连佛都不怕。
正犹豫着,悟空开口了,“小白,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骇笑,什么事能瞒过他?
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他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事儿有趣,我得去看看。”
“去哪里看?”我好奇地问,背后却突然传来震惊的声音。
“小白,悟空,你们,你们是在偷情吗?”
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三藏那个白痴。
“是啊,是啊。”我无可奈何的敷衍着。
三藏跳到我面前,眼睛发光,“小白,你终于动凡心啦,那,考虑考虑我吧。”
悟空在旁边吃吃笑,“师父,我也动凡心了,不如……我和你……”
一阵风起,三藏撒开丫子,逃得比兔子还快。
悟空舒服伸了个懒腰,“小白,去叫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出发,我先出去办点事。”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叹口气,爬起来。
孙悟空,为什么你总是让人难以看透?
大家收拾好了行李。
泠泠出来送我们,我看着她美丽倔强的脸,由衷地说:“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早早来到你身边。”
她温和的笑笑,“不知道,其实我都已经习惯等待了。”
突然觉得她的笑容像极了一个人。
听说喜欢一个人,便会不经意地模仿他。
可是,为什么泠泠笑得像佛一般的清冷?
八戒道:“上路了,边走边等师兄吧。”
(二十三)
走出女儿国,悟空已经笑笑站在那里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各位,我有点事儿,需要耽搁下,暂时叫我朋友先陪你们一程吧。”
说完,他背后绕出一个人来,长得竟和他一模一样!
我们同时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三藏惊讶道:“悟空,他,是你儿子?”
悟空旁边的那个人马上甩了一记大大的白眼过来。
三藏仍然不知死活,“悟空,你儿子刚才瞪我。”
那人不怒反笑,“你就是唐三藏?长的还不错嘛。”
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三藏立刻噤声。
悟空耸耸肩,“那就这样子喽,荧,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说完,他再次消失。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悟空向来这样子,做任何事都不喜欢向人家交代。
这时,那个叫做荧的人冲我们明朗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有种阳光和干净的气息,与刚才瞪三藏时判若两人。
我微微失神,刹那间,好像穿越漫长岁月看到了少年时的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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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
荧很爱笑,和悟空比起来,他更像是一个无忧少年,明朗干净,身上混合了青草与阳光的气息。
我们之中,八戒总是淡定温和,忘了过去的沙僧比较内向,三藏又格外臭美,而我,现在就躲在了荧的耳朵里,无人注意到。因此,在这后来的一段西行路上,我们这一群人中,荧分外惹人注意,常常有过路人在看到他的笑容下也不由自主地被感染,轻轻的一笑。
也因为这个缘故,三藏大为不满,认为荧抢了他的风头,他开始异常的想念悟空,每晚诵经后都要默念悟空悟空快回来,悟空悟空快回来一百遍。
这天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庄。
驼罗庄。
当时正刮着大风,这个庄却异常安静,鸡不叫狗不吠,路上无人来往,偶尔几件衣服被风卷到空中,径直落去,无人出来收拾。
安静,只是安静,唯有风声。
八戒道:“这风隐隐有妖气。”
荧皱眉道,“我总觉得,好像还混合了另一种气,不过,”
他笑笑摇头,“大概是错觉吧。”
三藏从马上滑下来,“饿,走不动了,化缘化缘。”
于是去化缘,却敲不开任何一家的门。
两片薄薄的门扉微微地掩着。
三藏恼了,用力捶门道:“活佛美男现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看赶快。”
仍然只是安静。
门却吱嘎给擂开了。
我们慢慢地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高声问:“请问有人吗?”
无人作答。
到了里屋,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炭火燃着,桌子上的饭菜冒着热气,饭碗里的饭微微被刨了几口的样子,筷子却七零八落,或桌上或地下。
人呢?
为什么不见人?
难道都出去了?
八戒眼尖,指了那桌旁的凳子惊呼:“你们看!”
那凳子上竟有一个黑黑的人形。
真人大小,姿势扭曲,似在挣扎。
再细细打量,原来非但这张椅子上有人形,其他椅子上也有,明显轮廓不同,一个似佝偻老人,一个似成年壮汉,还有一个似幼稚儿童,但都是同一个姿势。
挣扎。
凝固了的挣扎。
炉灶旁也有一个黑色人形,一半身子印在灶上,一半身子印在地下,一只手向前方伸出,蜷曲了的手指仿佛想要尽力抓住什么,旁边跌了个粗瓷碗,大大小小的碎片。
这情景分外诡异。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画上去的?
怎么可能画到如此栩栩如生,仿佛是有灵魂禁锢其中。
三藏不说话,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