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当老佛爷穿成老佛爷-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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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薇理所当然的认为,永璜着急的人是她。虽然不满于永璜强横的举动,但是不得不说,遗传自爱新觉罗家的好相貌在这里发挥了不少作用;紫薇虽然不满;却不算太反感,甚至在面对永璜的时候,不自觉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和气质形象,就连争执,也是温温柔柔的,力图表现出自己柔弱闺秀的特征。于是,听到永璜惊慌的呼喊和下人们飞奔的脚步,紫薇仪态万千的用帕子捂住渗血的额角,风情万种的含着眼泪朝上看去。而金锁则更加习以为常的打算自力更生站起来,如果可能的话,她还要准备好去扶紫薇。
就连柳青柳红都这么以为。
所以,当他们看见被侍卫拎着领子飞奔而至的大夫一个饿虎扑食蹲到金锁面前的时候,那一地的下巴啊,蔚为壮观!
永璜怕金锁受伤,于是没心思废话,指挥贴身太监威胁紫薇道:“要留这个丫头,行。黄金千两,白银五箱,珍珠十斛,卖身契就还你。怎么样?要不要,说句话啊!”
紫薇尖叫:“你们这是抢劫吗?金锁她哪里值那么多的金银?她就是我娘捡的一个弃儿,她一文不值!”
金锁身子一晃,颓然滑坐在地。虽然她是一个丫鬟,她自己也认这个命,夏雨荷从小教导她什么都要以小姐为主,小姐是天,她是地;小姐是云,她是泥;小姐天生高贵该受尊崇,她则一生贫贱无法改变,但今天,紫薇这一句“一文不值”是真真切切的伤到了她的心了。
金锁到底是人,不是一把冷冰冰的锁,她再怎么尽忠职守、心甘情愿,也是建立在受夏雨荷养育之恩的基础上的。如今被一直尽心尽力服侍着的小姐这样贬低,她心里怎么可能毫无触动呢?
紫薇还在那里强调金锁的不值钱,企图一文不花的把她留下来。啰啰嗦嗦,几句话,车轱辘一样翻翻覆覆的说。她只顾自己说的痛快,却没注意到,她那一字一句,刺得金锁一颗心千疮百孔,面如金纸,一向坚强隐忍的姑娘,无声痛哭的好像泪人一样。那不是矫揉造作的梨花带雨,而是真正心如死灰时痛快的绝望,悲哀过后的坚韧,失落之中的坚强,金锁本就极美丽,这一哭,更加动人,几个小太监都看愣了,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好大一声“咕咚”。
永璜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接过侍卫们给他捡回来擦干净的象牙扇,“啪”一声抖开,“唰”一声转了个花儿,挨着个儿的敲在一众傻瓜小太监头上:“都收收,都收收,口水擦擦!啧,真不给爷长脸!爷府里漂亮的丫鬟少吗?没见过是怎么着?你们怎么就这么一副没出息的德行?”
领头的小温子知道自家爷好说话,于是嬉皮笑脸的抹了把嘴角:“咱们不过是些眼皮子浅的奴才,哪里有爷您见多识广啊?”其他人也毫不脸红的围着永璜扯皮,反正他们都知道,定亲王府的奴才,只要忠心够,其他的都不是事儿。人笨点儿,嘴馋点儿,心贪点儿,手懒点儿,他家爷都能接受。只要忠心。
金锁被他们的调笑闹红了脸,心里当成是不入流的街头混子,正要抬头义正辞严的怒斥一番,而后一死保清白。她心知,紫薇是万万不会赎回她了,别说那么多金银珠宝她压根没有,就算有,以她那一口一句的“一文不值”和天天挂在嘴边上“亲如姐妹”可是却宁愿相信才认识不久的京城混混,结拜姐妹时也没想着算她一个,还在事后告诉她,小燕子是她的亲姐姐,要她也叫小燕子小姐的时候,金锁就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在紫薇心里,她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奴婢,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是随时可以撇开的。更重要的是,在紫薇心里,她金锁,是永远都不能跟她平起平坐的,是天生低她一头的,永远都不用去在意就会自动跟在身后的家犬。
但是金锁也不会任由紫薇将她随意买卖,她幼时被拐子拐走,吃尽了苦头,要不是后来,他们栖身的破庙着了天火,把拐子给烧死了,她还不一定会被卖到什么肮脏不堪的地方里去。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在雪夜拣她回家的夏雨荷感恩戴德。所以,当夏雨荷的奶嬷嬷敲打她,暗示她‘名正言顺’的留在夏家的时候,她才会那么爽快的签下卖身契。只是现在看来,她这份信任,只怕要付之东流了。
打定主意要维护自己清白,死也不被不但陌生而且还不怎么着调的男人买去的金锁,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打算直斥言语上轻薄她的一众下人,却意外的看到了永璜眼中的纵容。金锁一愣,话到嘴边却忘了说,心里模模糊糊的生出了一个感慨:敢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说笑的下人,应该是没有被苛待的吧?
这一迟疑,心中的决绝自然就淡了几分,那寻死之意也消减了许多。人没有不想活着的,能活着当然不会找死。金锁暗中思量着,如果跟这位公子回去,能不能得个安静而又安全的活计?比如,照顾他家的女眷什么的。不是金锁吹牛,从夏雨荷到夏紫薇,这么一路伺候下来,她自问什么样挑剔的太太小姐都能照顾得妥妥帖帖。再延伸出去,哪怕两三岁的小孩儿,古稀高龄的老夫人,她也会认真学着去服侍的。
金锁是藏不住话的人,她决定要问一问,先弄清楚了这位公子的意图,她再决定要怎么办才好。不然,人家本没有什么不良意图,她却仓惶着寻了短见,岂不是白作践自己了吗?
“这位公子,请问一句,奴婢的卖身契,您到底是从何得来?”金锁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她和紫薇从离开济南就一直没分开过,紫薇如果卖了她,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永璜一挑眉,示意身旁那个恰好去过济南府的粘杆回答。“回姑娘,这是小人自一家当铺得来的。那当铺老板,数月前收了一户人家不少字画,这张卖身契就是夹在其中的。”金锁一怔,不敢置信的望向紫薇,明亮的大眼睛里升起了火焰。她的卖身契,性命一般重要的东西,竟然被扔在废旧字画里,直到卖出还无人知晓。她一直以为是紫薇贴身收藏着的,也一直相信了紫薇说的,等认了爹,就给她自由。可是她一直深信不疑的下场是什么?
紫薇丝毫不觉理亏,反而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指着永璜叫道:“你好不讲理!一张废纸却要我拿那么多金银去赎吗?你快点把那个还给我,我不追究你就是了。要不然,我去报了官,让衙役来拿你!”
永璜还是不说话,一切都是小温子代劳。小温子撇了撇嘴,像夏紫薇这样的女人,还不配和他家爷直接对话。事实上,她都不配看见他们家爷的真容。“我说你这个娘们儿,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心?甭管你怎么扔的,这卖身契,在谁手上,人就是谁的。这道理,你说到老佛爷跟前去也一样!”请原谅小温子一时忘形说了老佛爷而不是皇上,这实在是因为,乾隆太没有存在感了。宫外的人都以为皇上最大,可是他们这些天天见着真相的人却是知道,谁才是真正站在大清朝顶端的人。打那列表上往下数,十位之内都找不见乾隆皇帝的影儿。
这是一个大纰漏,幸好眼前的唯四外人都不知道。在收获了一枚白眼以后,小温子开始怒了:“你要报官也行,咱们这就去,王虎,去叫巡城差役来。不,直接找顺天府尹过来。就说,这里有人,卖自个儿的丫鬟,可是收了钱却不交人,这是无耻的欺诈!是该下大狱的!让他们多多的派了衙役来,锁了人回去。对了,记得提醒他们,这儿还有两个耍把式的,是刁民啊,可不好对付!”
柳青柳红一听要报官,急了。休说民不与官斗,单是他们以前跟着小燕子在天桥上“卖艺葬父”就够得上欺诈了,哪里敢和官府的人碰面呢!他们这一大杂院的老老小小,怎么抗得起官府的处置?
柳青大叫:“紫薇,给他们算了,好丫鬟有的是,你若是嫌不方便,叫柳红帮衬你一些也行。快给他们,让他们走人吧!”
柳红也急忙表示:“就是啊,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小心,卖身契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好好收着?让人得了去,就是最有利的凭据,谁得了,谁就是金锁的主人,你还哪有道理可讲啊?”
紫薇又没主意了,柔柔弱弱的开始哭诉:“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凉拌!”永璜终于开尊口了,“卖身契在爷手里,这丫鬟就是爷的。你想要回去,容易,先前不是告诉过你价码了吗?上鼓楼东大街后面的丁字街上,从南往北数第四户,点齐金银,还你的丫鬟。”说罢,扭头出了让他呼吸不畅的大杂院。一手背后,一手执扇,潇洒远去。
定王府众人崇拜的看着,金锁怔愣的看着,紫薇不敢置信的看着,柳青柳红大松一口气的看着,永璜走到门口,抬脚踩在门槛上,回头一笑道:“那个丫头,你也不用惦记着寻死觅活的,爷直说了吧,爷相中你是因为爷的妹妹,她身边一个使惯了的贴身丫鬟,上月里赎了身给一个庄头做娘子去了。我妹妹使惯了那丫头,换别人都觉得不称心。正巧,你和那丫头长得六分相似,又是做惯了贴身丫鬟的,想来可以让爷的妹妹展颜吧!”
永璜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干什么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捧回自己府上供着?送去公主府不是更好吗?永璂要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格格,还有谁能比老佛爷一手教养大的和敬,皇额娘身前的两个尊贵养女和婉和柔更适合教导呢?当然,最合适的其实是和安,但是和安上月例行平安脉中诊出身孕,现在满宫上下都当头等大事来看,永璜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拿什么“沧海遗珠”去给她添堵。左右另三位公主也都是老佛爷和小十二认可的“自己人”,反正不管是谁都好,只要比起自己和五皇叔这两个不受爱戴的老茄子,那都是怎么想怎么合适!
金锁闻言大喜:“是,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那位小姐,一定不辜负爷的期望!”说完,急忙从地上爬起身来,跟在小温子身后向永璜走去。
路过门槛的时候,紫薇突然凄厉的大叫起来:“金锁,你怎么能背叛我?你走,你走,你这个叛徒,只要你出了这个门,从今以后,我们就恩断义绝,谁也不要再说认识了!”
金锁被她的叫声吓到,一脚踏错,踩在高起的门槛上,“哎呀”一声,身不由己朝前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到了大杂院的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一字为尘和yofjkb的地雷非常及时,成功在时间内炸飞了野花,但是,由于爆炸威力的不可估计,炸到哪儿去了,还得再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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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璜目瞪口呆。他没能及时扶住金锁就是因为他被夏紫薇的无耻给震撼住了。
他从头听到尾也没发现;金锁是怎么背叛她了?他甩甩脑袋,看向小温子,小温子更用力的甩甩,表示,他也不知道。永璜挨个儿看去;没有一个人知道。
不光他们;就连还趴在地上的柳青和扶着柳青的柳红也觉得;紫薇这么说;好像有点儿不讲理了。明明是她随手抛掉了金锁的卖身契;又拿不出钱来赎;又怕上官府评她本来就没有的理,可是到了最后,怎么成了金锁背叛她了呢?
倒是金锁十分淡定;活动了一下脚腕,发现没有受伤,于是拍着衣裙自己站起来,离开夏紫薇了以后,她可以毫无愧疚的总结:那就是一个毫无公正心廉耻意的女人。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任何人,只要发生了她预想之外的偏差,那么错的一定不是她!从来都是别人对不起她,欺负她,伤害她,而她则一贯在最后动动嘴,表示一下她的宽容大度。可事实上呢,她不记仇那是因为她的仇总能当场就报完。以前有夏老爷,后来有夏雨荷,没有人不觉得她了不起至极,没有人觉得她可能会出错。她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享受惯了站在高处俯视众人的感觉,当然不可能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左右瞧了瞧,见金锁没有和她对吵,而且面容平静,并无不忿之色,倒是显得颇有气度,永璜暗赞,招了招手,率先走了。一大溜人马立刻跟上。
出到街口,永璜独自上了一抬四人小轿,金锁起初本没在意,可是第二眼再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轿子竟是银顶黄盖红帏,端的是亲王品级。金锁便是再怎么没有见识,弄不清楚品级,可是在京中呆了大半年也不会不知道敢用明黄色的绝非寻常人,一时失色,险些叫出声来。
小温子抬手就拿帕子塞住了她的嘴,从背后使劲儿一推,就把金锁推进了后面一乘浮雕金顶青幄小轿中。那轿子亦不大,同是一顶四人轿,比起永璜所乘还要更小一些,可却是整块的老红木雕成,窗棂上雕着精致的牡丹绕枝串花并流云蝙蝠纹,悬着宫制的大红蝙蝠暗纹金字缎,四角上俱都挂着沉甸甸的金累丝宝盖穿东珠挂络坠,那东珠都是拇指般大的一等珠,寻常妃子想拿来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