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笑我飘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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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幸亏他不知道你就是小宫主，零儿，我真是庆幸。”阿笑说道。
“庆幸什么？庆幸不是我自己跑下山的？”叶飘零反问道。
“刚才是我说笑的，是因为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我一直都觉得让嫁给我是一种奢望，可是没想到今天你终于同意了，零儿，你知道我有多开心。”阿笑的笑容明媚得如同这秋日的阳光一般没有一丝阴霾，是的，他很庆幸，庆幸容青芜与零儿一起下山竟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庆幸、零儿并未曾对容青芜动情。
原来阿笑对我竟然如何情深！听了阿笑的话，叶飘零也不禁动容，不觉将自己的身体与阿笑贴得更近，阿笑也感觉到叶飘零的动情，也不由得将她的腰揽得更紧。
“阿笑，我、我好冷。”到了半夜时分，叶飘零又冷得打起寒颤来，阿笑赶紧凑上前来，以手抵在她的后心，将内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阿笑，抱紧我。”叶飘零小声呢喃道。
“零儿别怕，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昨夜如此，今夜又是如此，阿笑的心里不禁有些心慌，他不忍见零儿这样受苦，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替她缓解痛苦，只有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的小手放入自己怀中，让她冰凉的身体一点点地暖起来。
叶飘零先是冷得直发抖，后来渐渐地睡得舒服了，整个人都贴在阿笑的身上，抱着他睡得安祥而甜蜜，阿笑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叶飘零恬静而安适的睡容，他的手慢慢摩挲过叶飘零光洁的脸蛋，她的脸，美丽、苍白而瘦削，全无过去的圆润，但却依然美得让人惊心。
阿笑心里面却不由得叹了口气，零儿身上的病和蛊他是知道的，那一回病发时，爹爹和宫主联手耗去大半功力，最终也不能完全根治，但宫主曾预言大约可以度得她十年平安，可是如今，还未到十年之期呢？怎么能、怎么能……
阿笑的心中大感彷徨，他白日里曾提起他爹何青锋的那一位好友，目的就是想让零儿的心里面有活着的希望，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诚然，这次零儿受伤的确是那人开的药方，颇有奇效，但其实多年之前，他爹和宫主便已经找过此人给零儿看过，那人虽医术了得，却也是对零儿身上的蛊毒束手无策，这事他知道得非常清楚，只有零儿那时尚在昏迷之中，丝毫不知。
或者，带上零儿遍访名医也许还有一丝活路，如今他二人只是在这点翠宫中，清净是清净，却是再无活命之机了，同时，他的心中对那个长得和他颇为相似的“武林第一庄”的庄主君奕臣不是不怨恨的，零儿这么好的人，他怎么忍心打伤了她！而且，若不是他打伤了零儿，零儿又何至于这般“屋漏又遭连夜雨”？或者至少，也要等到她二十岁时才会再次发作？想到这里，阿笑的心头一阵烦燥。
“阿笑，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零儿已经醒了，看见阿笑的眉头皱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得出神，竟连自己醒了也没发现，于是出声问道。
“在想你。”阿笑说道。
“又胡说，到底想什么，快些老实招来？”零儿嗔道。
“若我老实交代有什么好处？”阿笑问道。
“啊？阿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狡猾的？要你说老实话你居然还要拿好处？”叶飘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好零儿，我一会下山采买些东西来，再让人帮我们选个好日子成亲好不好？”阿笑说道，他这回倒没有笑，说得极其镇重。
叶飘零看着他目光灼灼的眼光直看着她，顿时心里柔软了起来，贴近他的胸口小声说道：“好。”
阿笑于是笑了起来，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情了，心底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晌午之后阿笑下了山，叶飘零则一直目送着他下山，心里面忽然感觉到从来没有如此不舍过，也许只是因为认清了自己的心态，便不舍得再分开了吧，叶飘零这样想道。
阿笑也是频频回头，向她挥手，一再答应她会早去早回，叶飘零咧嘴笑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无缘无故地觉得堵得慌。
叶飘零抱了块薄毯就在槐树下睡午觉，一觉醒来，阿笑还没有回，她于是又在房里看了会儿书，还是不见阿笑回，无心无绪地吃了两块糕点，还是不见阿笑回来，吃在嘴里的糕点似乎都一点味也没有了。
难道这就是书上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叶飘零有些疑惑了起来，以前她看到书上这样写时还觉得好笑呢，谁知道现在竟到了自己头上？既是如此，那便去外面等他吧。
叶飘零这样想着，便加了件披风，往山下而来，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影子飞一般地往山上蹿来，可是，隔得远了又看不清面目，但觉身形臃臃肿肿的一点也不象阿笑，叶飘零瞪大了眼仔细瞧着。
☆、38、宠溺
“零儿！”是阿笑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阿笑的武功厉害，目力非凡，在她出现的时候就看见她了。
叶飘零于是笑了起来，还真是阿笑呢，只是这臃臃肿肿的？啊，阿笑怎么拿了那许多东西上山来？
叶飘零正疑惑着，阿笑已经一阵风般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原来果真是身后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阿笑已经将包裹放下，一把便将叶飘零揽在了怀里，“零儿，等了多久了？这里风大，干嘛不在屋子里待着？”
“我还不是看你好久都没回来。”叶飘零怨嗔道。
阿笑于是一手将地上的包裹拎起，一手拉了她，“走，快些回屋里去，看你的小手，都凉成这样，下回可不许再这样跑出来吹风了啊。”
叶飘零听了阿笑的问话，只觉得他非常关心自己，心下一阵甜蜜，于是问道：“阿笑，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担心我？”阿笑问道。
叶飘零咬了咬下唇，轻声“嗯”了一声。
“你这么担心我，我好高兴的零儿，不过，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虽没怎么去江湖上行走，但我觉得就凭我的武功纵然不敢说是独步江湖，但也应该是少逢敌手了，你看，上回那些人不是都不敢来跟我动手吗？”阿笑说道，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一紧。
叶飘零自是知道阿笑说的她受伤的那回，在玉楼山庄的门口，他与君奕臣那一战，早已让在场的人胆寒，倒确是无人敢与争锋，只是，忽然想起君奕臣来，于是便道：“阿笑，你有没有发现，那天和你打起来那个君庄主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就是他年纪大一些而已，还有哇，他的那个色鬼儿子，长得跟你也有几分相似呢？”
“你说那个君奕臣？”阿笑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零儿，我讨厌这个人，他、他居然出手打伤了你，要是我再迟些过去，他、他是不是打算抓了你凌厉处死啊？”
“怎么会呢？阿笑，你知道吗？他们说我是销玉宫的魔女，可是我明明是点翠宫的人，点翠宫的可都是仙女呢，哪里是魔女来着？”叶飘零嘻嘻笑着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去看阿笑的表情。
“是，是，是，是仙女，是很美很美的仙女。”阿笑随声附和着。
“那当然。”叶飘零满意地扬了扬头，停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可是阿笑，你说你和那个君奕臣长得那么像，会不会、呃，你们别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笑的脚下一滞，“零儿，你……”
“我随口说说的，阿笑，你别介意，要知道，他姓君，你可是姓何呢。”叶飘零怕阿笑不高兴，赶紧说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阿笑会呆了一下。
“零儿，我有件事、有件事不知道……”阿笑犹豫着说还是不说。
“有事就说嘛阿笑，难道你还想瞒着我？”叶飘零说道。
阿笑于是说道：“是我爹临死前告诉我的，他说他根本不是我的亲爹，还留了一个脚铃给我，说是我小时候脚上戴着的，那脚环的里侧打得有一个‘傲’字。”
“啊？”叶飘零先是大吃了一惊，“原来阿笑你不是何叔的儿子？”随即说道：“阿笑阿笑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还问阿姐说，说为什么何叔这么多年来守着师傅，师傅也不肯嫁给何叔？阿姐说我太傻了，她说何叔天天守着师傅又能怎么样，他守着师傅那师傅就得嫁给他么？再说了，何叔都已经有老婆了，连孩子都有了，难道让师傅嫁过去做小？师傅自然是不同意的了。我那时候觉得阿姐说得很对呢，怎么原来何叔没有老婆孩子的吗？那可真是奇了，师傅这样竟也没嫁他。”
二人这样说着时，已经走回了宫，阿笑将包裹放在一边，拉了叶飘零坐在桌前，于是说道：“我爹临死前跟我说，说我是被宫主抱上山来的，但是宫主这么些年来也培养了我成材，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怪她，他还说，我长得和我的亲生的爹爹很像，以后见着了自然就能够认得，还说让我想认便认，不需要顾忌太多，其实、其实零儿，我那日在玉楼山庄里看到他时，我心里隐隐便觉得他可能就是我亲爹，可是我还是恨他，恨他打伤了你。”
“不恨了不恨了，阿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又没什么事，阿笑，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何叔的儿子，还是不是别人的儿子那有什么要紧的？你想去认亲爹便去认，若是不想去认，那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知道嘛。”叶飘零说道。
“对，我只要有你就够了，零儿。”阿笑将叶飘零轻轻一带，让她跌坐在自己怀中，两人脸贴着脸，阿笑只觉得一阵阵女子的幽香传来，微闭上眼睛享受这安静的时光，感觉自己都要醉了。
良久，叶飘零方又问道：“阿笑，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睡午觉醒来也不见你，看完书后也不见你，吃糕点时也不见你，平日里也不曾见你出去采买要这许多时间？”
闻言阿笑眼中漾起满满的笑意，赶紧将一旁的包裹一边拿了过来，一边问道：“零儿你猜猜看，我都买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不就是日常的吃穿用度嘛。”叶飘零说道。
“才不是。”阿笑说道，已经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全拿了纸在外面裹了一层，叶飘零忍不住奇道：“是什么啊？都在另外包一层的？”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自己去拆开来看，“呀？”叶飘零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原来自己打开的包裹里赫然竟是一对龙凤喜烛，叶飘零顿时目瞪口呆。
阿笑在一旁已经低低地笑了起来，叶飘零顿时恼了，拿了手去捂他的嘴，“不准笑，不准笑！”
阿笑拉过她的手就在她的手心吻了起来，温温热热地接触，叶飘零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僵着手任他拉着，好半晌竟都不见他放手，叶飘零不由得说道：“你把我的手当成是吃的了啊？很美味的吗？”
阿笑于是点了点头，还煞有介事地说道：“嗯，很美味啊，这凤爪果然味道不错。”
叶飘零恨得牙痒痒的，“你敢把我的爪子比成是鸡爪子？”话音一落，自己又是一愣，怎么自己倒把自己的手称作是“爪子”啦？
果然，阿笑笑得更欢了，一把将她搂进怀中，“零儿，你好可爱。”
“我才不可爱呢。”叶飘零说道。
“好好好，零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零儿。”阿笑说道。
看着阿笑那宠溺的神情，叶飘零彻底地呆住了。
☆、39、放下
叶飘零将包裹翻了个底朝天，很意外地发现竟然没有新娘子的衣服，可是，既然连龙凤烛都买了，为什么不买她穿的嫁衣啊？点翠宫那么多金银珠宝，值得去省一套嫁衣的钱吗？她心里别扭着不吭声。
“零儿在生什么气？”阿笑问道。
“我才没有生气呢。”叶飘零说道，心中暗道：怎么我生气的样子已经在脸上显露出来了吗？怎么阿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脸拉了这么老长，还说没生气呢。”阿笑说道。
叶飘零将脸转向一边，故意不看他。
阿笑搂住了她问道：“零儿是在气为什么没有大红的嫁衣对不对？”叶飘零又是一愣，哎呀，怎么竟被他猜到了？嘴里却硬道：“才没有。”
阿笑呵呵地在她耳边笑着，然后说道：“零儿你知道吗？嫁衣都是现做的，我已经让别人铺子里日夜赶工，务必要将你那件嫁衣做到美仑美奂。”
叶飘零顿时一呆，原来，原来阿笑已经让绣娘们在给自己做呢？这样想着，心里顿时又高兴了起来，好一会儿方才想着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着衣的尺寸？怎不将我的衣裳带一件下去比照着来裁？”
“你都瘦了，零儿，我另给你买了几套你平素爱穿的颜色的裙衫，一会儿你试试看。”阿笑说道。
“嗯”。叶飘零高高兴兴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