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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你及其他-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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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超市里买泡面,彭思捷把习惯性放进购物篮里的番茄拿出来,她不想再带着惯性生活,不想再活在习远是否还在她身边的猜想中。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就是一包泡面,彭思捷奢侈地加了一根火腿。节能灯下,她吃着泡面,想起习远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今年年夜饭我们一起做,我一定把你做的菜都吃完。
  以后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你就想想我对你的好,想着想着就不生气了。
  她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面。
  门外有两束光线,亮了一瞬,忽然又暗了。
  年后几天,彭思捷都是一个人过,咖啡屋里空荡荡的,偶尔会有附近的老师来买热饮。
  正月十四,王二来找她,提了满满一大袋腊肠腊肉,“我妈让我带过来的,说是感谢你,让你有时间多回去看看。”
  他没有买到坐票,一路站过来的。火车上的人很多,公交车上的人也不少,提袋子的手都被勒出几道紫痕。
  彭思捷给他倒了一杯热咖啡,见他从袋子里掏东西,忍不住嘲笑:“怎么,还舍不得都给我呢?”
  “不是。”王二另外拿出一个袋子,“我拿点去给刀刀,他们一家可关照我。”
  那是,刀刀看她的面子,不关照能行吗,“哎,你别忙活了,我这没地方放,都带去给刀刀吧。我跟你一起去,正好蹭饭。”
  到刀刀家,她正在给陆成搭衣服:“今晚有个宴会,你说是这条领带好,还是那条?”
  彭思捷回答:“怎么丑怎么搭,不然再招惹个单宁出来,气死你。”
  陆成尴尬地看刀刀,她正抿着嘴笑:“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儿,跳过,别再提了。”
  王二还是第一次上刀刀家,这瞧瞧那看看,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彭思捷拍了他一巴掌:“你长点出息,别手长脚长的。”
  其实彭思捷是怕他贼心不改,顺走了刀刀什么东西,那到时候可丢人了。
  “不是。”王二小声辩解,“我准备给我妈盖新房子,参考参考这里的装修。”
  盖新房子?彭思捷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哈,良心终于长出来了。”
  王二瞥了她一眼,一脸嫌弃:“我说你咋这么刻薄咧。我妈住的那老土屋,就你去年给装的冰箱像样点儿,我给她盖新房子不应该啊?”
  “应该,应该。”彭思捷连忙点头,也不怕打击他,继续说:“你要想装修成刀刀家这样的,得打一辈子工吧。”
  “我参考,参考,不是说要装修成这样。你一个大学生,理解能力怎么那么差?”
  “哎,我说,”刀刀开口,“陆成妈妈不准我吃腌制和油炸之类的东西,如果袋子里有什么我不能吃的你们别见怪啊。”
  “你放心吧,农家菜,干净无污染,比你在超市买的健康多了。”
  中午陆成掌厨,彭思捷终于吃了一顿像模像样的饭,吃面包吃得都快吐了。
  饭后,尽管刀刀再三挽留,彭思捷也没敢留下来。学校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地都来了,咖啡屋不能没有人。
  再说,明天咖啡屋正式开业,没准店长今天下午就会过来。如果看见她不在,又得骂了。
  店长下午真的过来了,还有许畅和另外几个全职员工。他把去年的排班表更改了几处,又安排了新学期的工作。
  结束时也快到吃饭的点了,彭思捷寻思着这两天学生都到了,食堂里的饭菜会不会好吃点。
  “叮……”
  手机铃声,彭思捷接通,居然是霍曼婷。
  刀刀说的那个晚宴,霍家也有份。因为他们之前安排的一个翻译临时出现状况,所以想找彭思捷帮忙。
  “俊辉说你会法语,现在时间紧急无法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对方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你只需要陪她聊天就可以了。”
  彭思捷寻思了几分钟,答应了。霍曼婷借过房子给她住,就当是还恩情吧。
  “那我现在派人来接你,你在什么地方?”
  彭思捷没说在学校,而是说了距离校门一段距离的标志性地方:“XX路口。”
  距离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一小时,霍曼婷把之前翻译人员准备的礼服给彭思捷换上,又让化妆师做头发化妆。
  “Jaqueline夫人是一个法国企业家的母亲,那位法国企业家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她喜欢中国汉字,正在学习中国话,你可以用简单的中文跟她交流。”
  法国老太太,不错。彭思捷一直在自学法语,多点练习机会也是好的。
  她哪里知道,那个法国老太太对中国话非常感兴趣,一直用蹩脚的普通话跟她聊天,她快无语死了。
  好不容易逮了空隙到大厅拿饮料,彭思捷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中文有那么难学吗,把“盆悠”纠正成“朋友”就花了二十分钟。
  远处走过来一个人,是习远。彭思捷想起,陆成来了,习远估计是跟着他来蹭吃蹭喝的。
  银灰色的晚礼服极有质感,配上蓬松的公主式盘发,让高贵的优雅中透露出草莓般粉嫩的甜美。
  礼服前后都是深V设计,很性感,但他不喜欢。
  习远皱眉:“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其实这套衣服,彭思捷自己也觉得挺别扭的。但霍曼婷说没有时间去拿另外一件,所以她只好将就着穿了。
  她还没有回答,习远就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侵入她的鼻孔,她低下头,看见因习远的动作而摆动的西装。
  “你怎么在这?”习远问。
  “是霍曼婷,她的翻译临时出了状况,让我来陪一个法国老太太聊天。”
  说到这,彭思捷才想起来手里端着的饮品,老太太点名要喝的,得赶紧送去,“我先过去了,她们还在等我。”
  Jaqueline夫人看见彭思捷身上披着的外套,微笑着问:“你的男盆友业来了吗?”
  总算是把“友”的发音说对了。
  彭思捷摇头,用缓慢地语速说:“是朋友,不是男朋友。It's too cold。”
  Jaqueline夫人还很喜欢中国汉字,经常在家练习毛笔书法。她用毛笔蘸满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永”字。
  她的书法比中国话强多了,彭思捷看着那个中国老太太拿着毛笔,兴致勃勃地写字,突然觉得遗憾。
  外国人倒比中国人更热爱中国传统文化,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不写字了。她喜欢写正楷字,也练习,但用的是钢笔,没写过毛笔。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张俊辉去找彭思捷,才知道Jaqueline夫人中途因事离去。而彭思捷,已经靠在阳台上的凉椅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谁的西装。
  应该是习远的,张俊辉想,他在大厅见过他。
  “思捷。”张俊辉走过去,轻声唤她。
  彭思捷支吾了两声,说:“头晕。”
  她的脸色发红,可能是喝醉了。张俊辉跟霍曼婷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把彭思捷抱上自己的车。
  而与此同时,陆成走到习远身边,低声说:“我刚刚去洗手间,看见张俊辉抱着彭思捷从后门出去了。”
  不知道彭思捷住在哪,张俊辉只能把她送到她以前借住的房子里。那件西装外套,留在了凉椅上。
  在国外的四年里,张俊辉经常会做梦。梦里,十有八九会有彭思捷。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来便是如此。
  只是,开始的时候,她的面容很清晰;后来,就越来越模糊了。
  回国两年,他还没有像此刻这样仔细地看过她。
  她的容貌没怎么变,或许是因为经常在外做兼职,沧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来的痕迹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头晕。”躺在床上的人还在说。
  张俊辉泡了一杯茶水,加了一勺糖,把她扶起来,喂着她喝下。
  彭思捷喝了一口就扭头不愿再喝:“醉了要喝牛奶。”
  她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喂她茶水的人是谁。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身边的人就是习远吧。
  牛奶?他那里没有牛奶。
  “你先把茶喝了,喝完就会舒服的。”
  “张俊辉,你给我走开!”
  习远冲进来,一把拉起张俊辉。彭思捷突然失去倚仗,“砰”地倒在床上,头更晕了。
  “干什么?”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大吼。
  习远进门看到的景象,是彭思捷伏在张俊辉怀中。就凭张俊辉对她的念头,习远不想想歪都不行。
  他抱起彭思捷,张俊辉站在原地,没有阻拦。
  习远把这个醉酒的女人扔在自己车里,车速飞快。
  车窗开着,刺骨的寒风打在她的脸上,就跟有人在扇她耳光一样。彭思捷勉强睁开眼睛,不过是半睁半闭:“冷死了,关窗。”
  她还知道冷?他还以为她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青橙红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乌龙

  被寒风虐待了四十分钟后,彭思捷清醒了三分。她还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扔到床上。
  “干什么?!”她挣扎着爬起来,头晕目眩差点摔倒,不过幸好有人扶住了她,“习远?你怎么在这?”
  醉酒的女人,糊里糊涂,连他的外套都扔了,习远的怒气没有丝毫衰减:“你不愿我碰你,张俊辉就可以,是吗?”
  “张俊辉?”彭思捷四处看了看,“张俊辉在哪?”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光着脚,摇摇晃晃地从床上下来:“鞋子呢,我的鞋子哪去了?是不是张俊辉把我的鞋子偷走了?”
  习远看着彭思捷弯下腰,在地上到处找鞋子,觉得自己再怎么生气也没用。他拉起彭思捷,说:“你先睡觉。”
  彭思捷睁了睁眼睛,看清对面的人:“习远,你是习远。”
  习远耐心地回答:“我是习远。”
  “醉酒了要喝牛奶。”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热牛奶。”
  “我不喝牛奶。”彭思捷拽着习远的胳膊,“我要你先回答一个问题。”
  习远扶着她,真怕她摔倒,“你问。”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沈希研?”
  这也算是问题?习远喜欢彭思捷,这是一条定律,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天起就变成无法改变的真理了。
  “我喜欢你。”
  “呵呵……”彭思捷傻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你为什么还跟别的女人睡觉?”
  习远知道彭思捷仍然在意那天晚上的事,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动,为的就是等她淡忘的那一天。
  “我那天晚上喝醉了。”
  “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我也要跟别人睡觉。不,我就跟你睡觉,因为我喜欢你。”
  彭思捷笑着往他怀里靠,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口中的香甜在彼此之间流转,气氛变得暧昧而迷人。
  “思捷,不要玩火。”习远推开彭思捷,语音中带着压抑的情感。
  彭思捷乐呵呵地摇头:“我不玩火,我要跟你睡觉,因为我喜欢你。”
  这是酒后胡言,还是酒后吐真言?
  彭思捷伸手去解习远的领带,捣鼓了半天却弄不下来。她皱起眉头,嘟囔:“领带好烦,都不听话,你自己弄,把它弄下来。”
  习远看着彭思捷,开始解领带。
  他无法预料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但他宁愿把她刚才的话,当做是酒后吐真言。
  他解下领带,把彭思捷抱起来放到床上。
  酒后的红晕染在她的脸上,迷离的眼神平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淡红色的唇上残留着粉色的口红,比深V露出的锁骨还要性感。
  习远被诱惑了,不管他能否承担后果,他都要那样做。
  窗外的月亮缓慢地下沉,白霜凝结在树叶上,透着阴森的寒气。晶莹的露珠混不知觉,太阳就要出来了。
  醒来的第一感觉,是疼。头疼,身体疼。
  彭思捷锤了锤额头,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与此同时,她想起来,昨晚是跟着霍曼婷和张俊辉参加晚宴。
  张俊辉?!
  她侧过头,发现身边的人是习远时,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的是没穿任何衣物。
  她怎么会跟习远在一起,为什么会在习远的床上?更荒谬的是,她为什么没有穿衣服?该不会昨天晚上她跟习远……
  My god!彭思捷捂住脸,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是该哭,还是该叫。
  习远也醒了,他翻了一个身,对上彭思捷的眼睛。
  彭思捷去推他,却推不动。她有点发恼,使劲地往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你放开我。”
  习远抓住她的手,用她从未见过的认真的模样和从未听过的认真的语气,说:“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是的,他习远从来都没有做过强迫女人的事情。可对彭思捷,就算是强迫,他也绝对不会再放手。
  他就要在她清醒的时候占有她,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女人。
  “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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