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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向着炮火前进同人)枪声偏冷-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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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酒井原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我是帝国的特工,酒井幸子!”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曾经听过酒井幸子强调自己身份时经常说的一句话,看着酒井原狐疑的眼神,连忙改口道。
  “很好。”酒井原嘴里轻哼一声,继续道,“那我再问你帝国的特工需要什么特质?”
  “绝对的忠诚,不惜一切代价为天皇陛下大东亚共荣献身。”这一次我再不敢出任何的差池,搜肠刮肚地回忆记忆里的一些话,完完整整地回答了酒井原。
  “绝对的忠诚?”酒井原玩味地念着我的答案,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甩我一个耳光,暴怒道,“你骗谁?!”
  “咳咳……咳咳……”挨了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我一个踉跄歪倒在地上,嘴里立刻就弥漫开血腥味,眼前绽开晕眩的白光,头痛欲裂,我用力将指甲掐进手掌,控制自己不晕过去,艰难地喘着气,却见酒井原怒气冲冲地扔下一张照片,相片里的人正是我,不,应该是荻野惠子。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荻野惠子?为什么她去了团城,你紧接着也去了团城?!”酒井原一把揪起我的头发,拔枪对准了我的后脑勺,怒问道,“还是要我问你你到底是哪个?!”
  “呃,我……”我努力想着这几件事的关系,试图圆了这谎言,但酒井原残暴的手段让我根本无法思考,剧痛从头上传来,我像是已经看到死亡的召唤。
  “机关长,宴会的人都到齐了。”就在下一秒酒井原就会扣下扳机时,门被敲响,有人来报,“76号说有一份团城送来的大礼要献给您,等您过去。”
  “团城的大礼?”酒井原冷笑道,手下一松,我一头栽向茶几,额角瞬间磕出一片血迹,脑袋嗡嗡地响,只听见他喝道,“起来!跟我出去弄个明白!”
  特高课总部的大厅里正举办着大东亚共荣新春宴会,一个个汉奸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我草草收拾了狼狈,跟在酒井原身后。我不是不知道潜伏任务的危险,但酒井原如此迅猛地彻查大大出乎我的料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大礼,但的确是救我一命的大礼。
  “机关长!”酒井原一出现在门口,立刻就有人出来迎接,“这边请。”
  “团城……”酒井原的话音未落,我就听见大厅里传来好几声惊恐地尖叫,而那些人如此惊恐似乎是因为看到我。我顺着酒井原的目光往大厅中央看去,也是被吓了一跳——大厅中央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女人,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浑身是血,眉心处被子弹贯穿了。
  “八嘎!喊什么喊?!”惊魂稍定,我轻轻喘口气,酒井幸子这次是真得死了。那夺命的一枪我怎会不知是谁所为,如此干净利落,除了书华再找不出第二人。就这么远远看着那和自己一样的苍白的脸,她是我亲姐姐,是我的亲人,就这么死了,死在我最爱的人手里,心头千百种滋味萦绕,喉头泛起一阵恶心,当下便干呕起来。
  “报告机关长,尸体我们连夜运回来了。”一个人站出来报告道,“确实是荻野惠子。”
  “是山鹰的手法?”酒井原看了那具尸体几眼,又走向我端详着,问道,“他会对自己女人下这么狠的手吗?”
  “机关长,这还有件东西,想必您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那人得意地笑着,递给酒井原一样东西,邀功地声音像惊天霹雳一般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昨晚八路军飞狐岭支队神枪手阿福与荻野惠子在团城同归于尽,已确认两人为失踪多年的漠北特别狙击队‘神枪双煞’沈书华蒋慧云夫妇。”
  “咣!”席中突然传来一声酒杯碎裂的声响,将我即将失去的意识唤回,麻木地看过去,打碎酒杯的是陈升,从对视间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震惊和悲痛,但那感情稍纵即逝。
  “什么人?”酒井原厉声喝道,命人将陈升拖到跟前。
  “机关长,这是青帮的陈升。”刚才的人回报着,“我听说他以前是沈公馆的红人……”
  “嗯?!”酒井原伸出一手掐住陈升的脖子,“你是沈正东的人?”
  “机关长……机关长……饶命……饶命……”陈升痛苦地挣扎着,他突然地出现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头。酒井原放开陈升,将手里的东西举到他眼前,问道,“你认不认得?这是沈书华的东西?”
  “认得,当然认得了。”看到酒井原手里举着亮闪闪的东西,正是书华的耳钉,那是他们组建复兴社时几个兄弟同时戴上的,我从没看他取下过。陈升伸手想去捞,酒井原却一下收了手,陈升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会儿,突然到刚才递给酒井原耳钉的人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是你亲手摘下来的?!”
  “八嘎!”酒井原大喝一声,立刻就上来了两个人将陈升架住,随即也向那人求证道,“是你亲自取得吗?山鹰狡猾得很。”
  “是,我卖通了峡口村的人,秘密潜进去亲手从尸体上取下的。”那人如实汇报着,“机关长,我查过了,一弹穿心,确实死了。”
  “哈哈哈哈……”陈升猛地挣开那两人,回头指着一屋子汉奸半笑半哭起来,而我则是眼前漆黑,脚下一软,便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你笑什么?!”然而这边大厅里,陈升还继续上演着戏码。众人一阵手忙脚乱,面面相觑,酒井原也是纳闷,喝住陈升放肆的笑声。
  “我是替机关长感到高兴……哈哈哈……也是替我自己高兴……这对狗男女总算是死了!”陈升疯疯癫癫地宣泄着,突然捞起一个酒瓶就砸碎在酒井幸子的尸首上,痛骂道,“你们都当老子是沈正东的红人?他娘的都狗屁!要我卖命,抢我女人,把我当替罪羊!要不是老子留了心眼,TM的早成冤死鬼了!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沈家总算是一个不剩死绝了!我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少日子……”
  “你这么恨沈家,那时候怎么不动手?”酒井原又命人扣住了陈升,逼视着他眼睛问道。
  “机关长是不知道沈正东的手段,我儿子被他扣了,这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小孩在什么地方呢。”陈升诉苦道,“我陈升女人没那福气娶进家门,这儿子只能生在外头了,好容易有那么一个独苗苗,还被他沈家……”
  “够了!”陈升胡乱编造的谎言成功地勾起了酒井原对酒井木村之死的仇恨,他愤怒地将手里的那颗耳钉捏扁,一步步踱向地上沾满酒污的尸体,“山鹰!我发过誓,你活着我灭你九族,你死了我也要碎尸万段替我儿报仇!如今就先拿你女人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昏迷中,意识在浓烈的酒精味里苏醒,记忆的画面在脑海来回颠倒。那晚的屠杀还没有散尽血腥味,漠北的家里家门紧闭,我和书华对座,他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气怒气。
  “为什么!为什么!你忘了我们对着阿尔卑斯山发过誓?!”书华厉声质问我的时候我能看到他血红的双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我!不是我!”我在极力着辩解,我知道他心痛气愤,想将他搂紧怀里安慰,“书华,你相信我,真得不是我……”
  “你到现在还拿那些鬼话骗我?!我亲眼看见的你!”书华“咣”地将酒瓶砸碎在我身边,将我揪过去怒道,“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能藏这么多年!”
  “书华,我不是,我骗你干什么?”看他起身准备离开,我急忙拉住他,哀求道,“你别走,你叫人来查,你叫人来查清楚,真不是我干的……”
  “滚开!”书华一把推开我,我被狠狠地甩向桌角,只一瞬,小腹便涌上来剧痛。屋外的风沙灌进来,在刺鼻的血腥味里,我栽倒在地,看着书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远方,撕心裂肺,“书华,你别走,书华……”
  “书华!”惊叫一声醒来,眼前的景象竟是比梦里还要可怕。我正躺在床上,屋里是浓重的消毒酒精气味,屋外已是天黑。灯光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目光阴冷地盯着我,那是个日本人,虽然他带着口罩,但我清楚中国人的眼里绝没有那样的残忍。
  “你是蒋慧云,死了的才是酒井少佐。”手枪抵住我的眉心,那医生厉声道,“对不对?!”
  “没错,我是蒋慧云,你杀了我吧。”眼前挥不去刚才记起来的画面,整个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我恨了这些年的凶手原来真得是书华,他就那么无情地夺走了我们的孩子!我该恨他吗?可如今他无情到连个我恨他的机会都不给。孩子没了,书华也没了,酒井幸子也死了……爱的恨的一个不剩了,我还在这世上受着痛苦做什么?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没等到枪响,却见“彭”地响动后那医生就直直倒了下去。屏风后面翻出一个身影,是陈升。他扫视了四周,从衣服里摸出一个东西给我,压低声音道,“白天我故意破坏尸体,然后激怒酒井原,他果真查都不查就把尸体处理了。我刚才摸去看过,没什么问题,他应该不会再追查你的身份了。”
  “我……”我看向陈升,话到嘴边都没有力气说出口,只剩下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又怕惊动外面的人,紧紧咬紧了嘴唇。
  “外面没人,要哭就痛快哭会儿吧,出去就……就得全往心里憋,少爷他……”陈升看我这样,安慰道,想到什么,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说着说着自己先哽咽起来,“耳钉我给找回来了,可惜被酒井原弄坏了。”
  “不要……我不要……”金属耳钉已经变形,在夜里闪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里清晰地显出书华的脸庞,伸出手去,指尖触到却是冰冷刺骨的温度,我一惊,打开陈升的手,不敢接下。书华死了!就算我活着回去也再见不到他了!脑海里突然闪现他们去炸军火库那天我问他为什么不带枪,他开玩笑地回答的那句“你见哪个卖菜的还背着枪”,那天要他带着枪,一定不会到如今的样子。一时间怨意恨意同时涌上心头,哭得几乎要歇斯底里,“沈书华,你混蛋……”
  “你别这样。”那枚耳钉被我打开,飞落进一边摊满纸的桌子上,陈升连忙转身去找,“你的东西不能便宜那个女人。”
  “本该是我死的!我手里那么多血债,本就该死的!”看着半开窗外露出的漆黑夜空,我喃喃道,伸手便够到那把掉落在我身边的枪,举枪对准了太阳穴,“他什么也没做过……”
  “你疯了?!”陈升猛地惊起,反手便夺下我手里的枪,训斥道,“少爷多半是为阻止那女人撞破计划才出的事,你自寻短见,他不就白白牺牲了!”
  “陈升,算我求你,你让我解脱吧。”我乞求道,“都走了,他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我真撑不下去了……”
  “等等!”陈升在纸堆里翻找到耳钉,但在捡起的一瞬,手突然停住了,捻起桌上的一张纸,转身看向我,惊喜道,“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你还有孩子!”
  “你说什么?!”我惊诧地看向陈升,一时听不懂他的话。孩子是我最不想提的,被他一说心里更是万分纠结,痛苦道,“孩子,什么孩子?我求你别让我去想那些了……”
  “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现在肚子里有少爷的孩子,你必须撑下去!”陈升扶住颓然欲倒的我,让我保持清醒,又把那张纸递到我眼前,几乎要喜极而泣,“你看!你还有少爷的孩子!你不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我抓过那张纸,是医院的检查单,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明了。我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不可置信,但又确实觉出最近似乎又有了数年前那种头晕,全身疲惫,时常恶心干呕的感觉,上一次失去孩子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我,夜风吹进窗来,我不禁连着小声的呢喃也跟着瑟瑟发抖,“孩子……”
  “他肯定就是因为这才肯定你不是酒井幸子的。真险,还好发现了。”陈升松开我,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长嘘一口气,看我这样,本想劝,话出口便叹口气道,“上次少爷确实是……现在都这样了,你能原谅他吗?”
  “我……”没等我回答,走廊里便转来脚步声。陈升和我均紧张起来,“有人!”
  “我一走你就朝窗外开枪,他们进来你就说有人袭击你,医生挡了枪。”陈升侧耳听听外面动静,将检查单藏进衣里,把耳钉交给我,摸出刚才收去的枪递给我,顿了顿吩咐道,“东西收好,别再做傻事了!千万小心,我会想办法早些救你出去。”
  “什么人?!”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我听到有人警觉地喊了一声,脚步声就迅速地往我这边过来。陈升翻身便出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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