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湖-第9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场,他还从没像这样病倒过,这次她应该负大部分责任。
见马修询问地看着龙风,梦雪介绍说他是云风的大哥,马修示意两人下楼细谈。三人来到客厅,马修皱起眉,低声说,“云风的情况不能乐观,送进医院的时候他高烧43度,这个度数会烧坏脑袋的,他虽然醒了,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处于半晕状态,退烧特别慢,我试用了两种最好的退烧药都不见效,始终在40度上下浮动,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降温。”梦雪和龙风都焦急地看着马修,马修想了想说,“你们别着急,办法倒是有一个,最简单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体表散热,用冷水擦拭他的全身。”马修若有所思地看着梦雪,“我早就说了,但是云风不同意,说等你过来再说。”
梦雪都快急疯了,听罢顾不得多想,跑上楼接了盆水,拿了毛巾,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准备给云风擦身体。那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云风有什么意外,她也不想活了。云风忽然伸手无力地抓住她的手,嘴巴动了两动像要说什么,梦雪贴近他的嘴边,听到云风微弱的声音,“让他出去。”梦雪回头看,龙风拿着一条毛巾站在她身后,云风一定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龙风无所谓地笑了笑,有些委屈地把毛巾递给梦雪,出去关上门。梦雪发疯一样擦拭着云风的身体,并按马修的嘱咐每过半小时测一次体温。体温在稳步下降,中午时降到三十七度半,云风清醒了许多,偶尔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她,像雨荷阿姨去世后他大病时那样,眼里闪着泪花,仿佛在说:妈妈,我不要离开你。梦雪泪如泉涌,祥林嫂似的嘟囔着,“小风,对不起,对不起。。。。。。小风,你能原谅我吗?你不要原谅我,你打我骂我吧,对不起,对不起……”
“别擦了,我没事儿了。”云风抓住梦雪手里的毛巾,“给我倒杯水。”
梦雪已是汗流浃背,衣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她点点头放下毛巾,给云风盖好被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拿过水喂云风喝。喝完水,云风抓住梦雪的手,缓慢地说,“你没告诉纯子吧?不要告诉她。”梦雪摇摇头。云风放心地长出一口气,“你去楼下把电话本拿来,在钢琴上。”梦雪下了楼,马修和龙风都不在,茶几上是龙风留的纸条:我回纽约了,你们多保重!不知怎的,梦雪心里一阵难过,昨夜龙风温暖的怀抱像平静的港湾,让她躁动不安的心安静下来,第一次享受宁静甜美的睡眠。她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梦雪心力交瘁地想,事到如今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她应该嫁给他,和他平静恩爱地度过一生,那样她再也不会打扰云风和纯子的生活。
心情沉重地回到楼上,梦雪按云风的吩咐给秘书打了电话,让她取消未来一周所有的约见和会议。服侍云风睡下,梦雪冲了个澡,换了家居服在沙发上躺下,头痛欲裂,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煮上粥,坐在餐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傍晚,她端着粥上楼准备喂云风吃饭,云风已经醒了,看着粥撅起嘴,“不吃!”然后拉了梦雪的手,喃喃的说,“宝宝,我想吃豆沙包。”
看着云风对她彻底依赖的神情,梦雪又动摇了,她怎么忍心丢下他不管?瞬间她母性的光辉光芒四射,含着泪下了决心:即使云风不是真心爱她,只爱她的肉体,只要云风不嫌弃她,她心甘情愿照顾云风一辈子。
买了豆沙面包回来,梦雪又做了云风最爱吃的凉拌莴笋,喂云风吃了,云风又睡了一觉,晚上马修来看云风,他明显好多了,体温三十七度,还有点儿低烧,马修开了药和维生素让护士送来。云风吃了药,梦雪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用漱口水漱过口,服侍他睡下,转身想下楼。云风拉住她,让她在旁边睡。梦雪觉得不妥,便说,“你好好睡,我去准备一下回国的签证材料。”因为第一次签证被拒,她的签证只有一次入境许可,这次回国必须去美国大使馆重新签。
“不用了,绿卡已经批下来了。”云风怕她跑了似的拽着她的手,虚弱地微笑,“在下面那个抽屉里,这次过去本想告诉你的,头太疼忘了。” 梦雪这才想起来上次生病时云风让她签了很多字,不知道是什么文件,原来是申请绿卡。她到抽屉里拿了绿卡,上面写着她和云风是兄妹关系。原来那时云风就把她看成亲妹妹了,梦雪如梦初醒,释然地笑了笑,关了灯上床躺到云风身边。
梦雪闭上眼睛,心里暖融融的。爱情不过是短暂的激情,亲情才是永恒的无价之宝。就在梦雪欣喜地总结归纳她和云风的关系时,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云风*的身体慢慢贴到她身上,那双熟悉的手搂住她的腰,头缓缓向下紧靠在梦雪胸前,像孩子一样蹭了两下脸,安静下来。
这算什么?友情?爱情?亲情?她彻底分不清了。梦雪正迟疑间,却发现云风已经睡着了。屋子里静极了,床头柜上,满天星柔弱雪白的花瓣儿在黑暗中冰凉的盛开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梦雪低头看着怀里像乖孩子一样熟睡的云风,心不由自主地开始狂跳。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八月 七里香 7
梦雪怜爱地抱着云风不禁浮想联翩,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隐隐约约听见云风虚弱的声音,“宝宝,我想喝水。”梦雪惊醒,打开台灯,见云风闭着眼睛脸色潮红,双手抓着她的衣襟,嘴巴微张着,像是又发烧了。梦雪赶紧喂他喝了半瓶水,量了体温,三十九度多,果然像马修说的那样反弹了。幸好她睡在旁边,否则云风晕过去了她都不知道,她这才明白云风让她一起睡根本没别的意思,只是身体不舒服可能随时需要她的照顾。她跳下床接了冷水给云风擦身体,直到天蒙蒙亮,云风的体温降到三十七度以下,又喂他吃了消炎药才和衣躺下,看着身边神智不清的云风,梦雪止不住地流泪。许久,她挪过去抱着云风,两人的头紧靠在一起,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三天里,云风的病情出现了几次反复才慢慢见好了,但还是低烧,体温一直稳定在三十七度。马修又给云风验了血,看完化验单如释负重地对梦雪说:云风这次感染的感冒病毒威力强大,如果不是他身体素质好,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他的低烧是体内有炎症,放松心情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马修临走还给梦雪测了体温,并嘱咐她注意室内常通风,衣物器皿要定期消毒,照顾云风的饮食营养,保持他大便通畅,每天监督云风服用维生素C等等,他严肃的表情让梦雪想起了恐怖的非典时期,白花花的大口罩,刺鼻的消毒水,之前看病历上写着病毒性感冒,她以为就是一般的感冒,也没多想,原来这么严重。医生走后,梦雪马上开始内疚了,云风处于生死攸关之时,她却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是一个内心肮脏的烂人,根本配不上云风,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给自己定位之后,梦雪似乎万念俱灰了,每天少言寡语,尽心尽力地烧菜,煲汤,洗衣,消毒。照顾云风的起居,调理他的饮食,连给云风洗澡的时候都没有一丝邪念。云风恋母情结严重爆发,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梦雪,吃饭喝水要梦雪喂,穿衣穿鞋洗澡要梦雪帮忙,卧床休息的时候紧紧拉着她的手,晚上睡觉前缠着她讲故事,夜里一定要她抱着才肯睡觉。
云风彻头彻尾地依赖她,毫无顾忌地将所有弱点暴露在她面前。短短一周时间里她对云风的了解比过去二十四年加在一起还要多,眼前的云风和以往她心目中那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超人判若两人。有了浓厚人情味儿的云风让她倍感亲切,梦雪尽力满足云风的一切要求,毕竟他还在低烧,病还没全好,身体不舒服,神经比较脆弱。
但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云风不需要梦雪,每天晚上八点他给纯子打电话的时候,云风会自然而然地松开她的手,梦雪识趣地避开,躲到厨房里忙点什么分散注意力。心里盘算着等云风病好了,她应该自觉地远离云风,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
转眼到了新年,头天梦雪买好了包饺子用的肉和菜,吃过早饭就开始忙着和面做馅。云风过来要帮忙擀皮儿,他虽然还在低烧,体力好了许多,让他活动一下筋骨也好,梦雪点点头。云风平生第一拿起擀面杖有些兴奋,很认真地用左手擀着皮儿,等他擀出了两个梦雪一看傻眼了,一个三角形的,一个多边形的,根本没法用。梦雪为难地说:“你去歇着,我来吧。”云风笑呵呵地看着她,孩子气的说,“我能擀好的,真的,不信我们打赌。”梦雪觉得好笑,擀皮也打赌?看云风精神头挺足,应该是病好差不多了,梦雪心里高兴,便问,“赌什么啊?”
“要是我擀得圆,你亲我,要是擀不圆,我亲你。怎么样?”云风语气调皮,梦雪有些吃惊,故作镇静地点点头。没想到之后云风擀的皮儿都是圆圆的,每擀完一个他就把脸凑过来,梦雪只好在他的脸上亲一下,他好像很满足,笑眯眯地开始擀下一个。他们配合默契,很快包完了饺子,煮饺子时云风站在梦雪身边,厨房里弥漫着温暖的热气,看着锅里圆滚滚的饺子,梦雪忽然觉得很幸福。想到这样的温馨时刻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两人手牵着手吃过饺子,按昨天说好的去逛Mall,买回国的礼物。给云阿姨,爸爸,妈妈都买了羊绒裤,给雪飞和天骄买了情侣围巾,最后去给还没出世的小花花买礼物,那些可爱的小衣服小袜子让梦雪爱不释手,恨不得都买下来。云风看到梦雪发痴的样子笑了,拍拍她的头说:小笨笨,还是我来吧。梦雪看着云风饶有兴致地挑了七套衣服七双袜子七双鞋,其中有一套北极熊图案的小衣服她特别喜欢,拿起衣服她突发奇想:要是她和云风生个孩子一定给宝宝买这套衣服。梦雪正看着衣服发呆,云风过来拉了她的手说,“都买好了,走吧,回家。”梦雪脸红了,一声不吭地跟云风回了家。
明天就要出发去墨西哥了,云风要在坎昆开三天会,然后他们直接回北京。云风吃了消炎药,躺在沙发上看书,梦雪收拾行李,打开下午买的礼物,发现给小花花的袋子旁边有个小纸袋,里面是那套北极熊小衣服和一双印着同样图案的白色小鞋。她匆忙检查了礼物,确认这是第八套,才相信是云风特地给她买的,心中顿时波涛汹涌,偷偷看看面无表情的云风,不动声色地把纸袋塞到摄影包的最里面。
由于下午的小插曲,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雪神经有些紧张,关灯没多久,云风像前几天那样贴过来,头靠到她胸前。今天他的身体好像贴的特别紧,生病以来云风一直裸睡,她能感到他身体任何细微的变化。云风似睡非睡,手伸到她的衣服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腰。梦雪有些透不过气来,咬紧牙关装睡尽量均匀地呼吸,她知道这骗不过云风,因为他能听到她加速的心跳。
云风显然听得清清楚楚,慢慢解开她的上衣,开始吻她的乳房,像他们第一次*时那样轻柔地,漫长地吻着,像一首冗长却波澜起伏的抒情诗。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微微地呻吟,扳着他的头想吻他,他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抱紧她的后腰,吻着她的耳垂,柔声说,“宝宝,别吻我,小心中毒。”梦雪这才想起云风还病着,抓着他的手轻声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云风不说话,从她的肩膀向下吻去……
梦雪望着窗外,幽蓝的夜空中飘起了白雪,黑暗中,雪花欢快地盛开着,像一朵朵洁白而幸福的七里香。他是她的主宰,整个世界的主宰。她随着他飞到梦幻湖边,湖面上盛开着一望无际的七里香,纯洁淡雅,妩媚妖娆,在皎洁的月光下闪亮。他说,每一朵七里香都承载着一个纯洁美好的梦想,我们的梦想。于是她看到那些梦想随风飘散,化作一群洁白的天鹅,展翅飞起,凌空翱翔。她仰着头望着最亮的那颗星,沉醉在七里香悠远朦胧的幽香之中……
那夜她以为云风是爱她的,他们彼此拥有,并将携手走向地老天荒,尽管云风始终没说一个爱字,也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到了坎昆之后,梦雪才明白,她再一次愚蠢地把爱和性混为一谈。云风又变成以前那个坚强自信深谋远虑冷酷无情的精英,在与会业界人士眼中,他的身份是纯子的未婚夫,北岛川未来的女婿,北岛集团的钦定接班人。而她是他正在读书的妹妹,顺便带过来旅游观光,仅此而已。云风开了三天会,给她安排了三天的独自旅行。他们客客气气相敬如宾,晚上分睡在里外间,云风从没进过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