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重生之知心画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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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颔首，“可不是，正是我从雍王府出来跟着孝恭仁皇后进宫时，你父皇赏了许多东西，这个说是你父皇赏的，其实是先给了孝恭仁皇后，而后皇后娘娘又给了我们姐妹。说起你母后，我到真想她了。老姐姐一辈子，也不易呀。”
老佛爷双眼朦胧，似是追忆年轻的岁月。
乾隆不忍老佛爷沉浸在往事，怕老佛爷伤心，赶紧给晴儿使个眼色，让晴儿出来说些话。
晴儿得了眼神，赶忙出声，“老佛爷，这东西如此贵重，晴儿实在不敢收。”
老佛爷似是被惊醒，听了晴儿的话不同意了，“这话说的，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皇帝，你说说，我给晴儿这个谁还敢说个不字？当日孝恭仁皇后分我这份儿时，看着比别的姐妹少，却殊不知，这里头的真意。娘娘是让我慢慢熬，日子走有出头的时候。”
老佛爷进宫之初，经管有儿子傍身，且乾隆当年可是深得康熙的厚爱，雍正也是疼爱，可进宫后还是被年小蝶给踩在脚下。初入宫时她可没少受年妃的气。当时，也正是因为孝恭仁皇后所赐的怀表，现今的老佛爷才硬生生挺过来，熬到了今日的风光。
老佛爷一脸感慨拉过晴儿，将怀表放到晴儿手中，嘱托道，“认了你皇额娘，以后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皇祖母。这东西我没给别人，因为我知道，和敬啦，四格格等，日后的日子绝对差不到，唯有你，跟了我十来年，我是一定要看着你好才安心。”
乾隆也在一旁附和，“晴儿收下就是。”
晴儿再三推辞才收下。
知画等宫女见机下跪祝贺晴儿。这一跪，一下子把乾隆的视线转到了知画这儿。
“对了，陈知画随老佛爷进宫也多日，朕还没来得问你陈阁老身子可好。”
知画俯首贴面，恭敬回答说，“民女代父谢皇上隆恩，劳皇上惦记，家父身子还好。”知画是多一句不说，却又该说的一句不少。
同小燕子那样胡搅蛮缠的待久了，见到知画这样知书达礼又不同于紫薇的另一种小清新，乾隆还是比较欣赏。心情大好的让知画起身，甚至是带着些趣味的同知画聊天。聊的内容无非是海宁的风俗以及陈阁老。
没想到，这越聊乾隆越是满意知画，小丫头会说话，滴水不漏的将乾隆赞叹的心中愉悦。待晴儿和知画带着宫女出去，留下老佛爷和乾隆娘俩说话时，乾隆开口第一句便是说知画，“这丫头不错。”
老佛爷撩起眼皮，“那也是给永琪留着的。皇上心里有个数。”
乾隆面上有些讪讪之色。想反驳又无从开口，老佛爷说得对，乾隆在女色上，可真不咋的。但又有几个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在女色上省心的？
“只是，永琪和小燕子两情相悦，儿子怕永琪不愿意接受。”但肯定的是，乾隆自己也没想受了知画。再好的姑娘，满天下还少了去了？他都接受了紫薇变女儿，还接受不了别的？
“身世不行。我还是那句话，皇帝，永琪是咱们看好的继承人，你觉得，这嫡福晋能让小燕子做？一个格格已经满天了。我还是那么一句，不能因情费礼，为情坏事可就不好。不为别的，就为永琪的前程，你觉得小燕子堪当大任？”
若是乾隆这会儿都能说出小燕子能做个合格的皇后，那他不是脑袋抽了，而是跟永琪有仇，跟大清的江山有仇，就希望内乱四起。
“啧~可陈知画的身份也有待商榷。”乾隆含蓄的说知画的身份也不够格。
老佛爷眼睛一翻，“谁让你往那面高的位分去想了。不过留着看吧，这丫头我近来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我也不想没得伤了人心。这样吧，不说来年选秀，今年就从包衣奴才里头给永琪挑两个放在景阳宫里，也好让他身边有个知冷热的。多大的小伙子了，房里的事情难道还要他一个人想？”
乾隆措愣了，恍然记起，五阿哥永琪貌似还真就没个知冷热的，这混得是太好还是太惨？
作者有话要说：
22第二十一章 前奏
乾隆原本为永琪挑选的嫡福晋是西林觉罗氏，鄂弼之女。说到鄂弼可能还没多少人清楚，可说起鄂弼之父，也就是永琪嫡福晋的亲爷爷，那可是为了不起的人物——鄂尔泰。鄂尔泰是在康熙时期举人出身，后站对了地方，跟田文镜李卫共为雍正心腹。再后来，被雍正死前受命辅政，留给自己儿子，让其就绪辅佐。
虽说满人重姓氏，特别是皇子娶妻，你可以娶一个家族整体官职都不高的，但这姓氏一定要响亮，一听就知道是世家大族。而西林觉罗氏，她非但有个响亮的姓氏，更有个厉害的家族在后头，其祖父虽然过世，但家族至今荣宠，只看乾隆为永琪挑选媳妇与此门便不难看出。
从另一个方面说，就因为乾隆给永琪选的嫡福晋是出自西林觉罗，也就可以看出乾隆对永琪的期望之高。
可后来为什么永琪没娶成他皇阿玛为他选好的媳妇？这就不言而喻了，有小燕子这么强大的存在，西林觉罗家能愿意放个大好的女儿网白送给永琪手底下同小燕子斗？拉倒吧，没的降低自家身份。所以，当后来知画知道这些时，不无恶意的想会不会是西林觉罗家先不敢了。没想到，重走一回，居然还真就见证了这件事。
鄂尔泰的嫡妻去的早，续弦的这位，是大学士迈柱的女儿。此女甚有手段，在当时的情况下，鄂尔泰后来又位高权重，可到头来愣是没纳过一房妾室，从生到死一只和此女琴瑟和谐。是以，当鄂尔泰死后，老太太成了西林觉罗家的老太君喜塔拉氏，也有资格递牌子京宫跟老佛爷请安问好。
“老姐姐身子一向可好？”老佛爷对这位喜塔拉氏，还是相当尊重。
喜塔拉氏微微侧身，谢过老佛爷，颤悠悠的回答说，“劳老佛爷挂念了，奴才身子还成。听闻老佛爷回来，是一直有心进宫请安，但宫里头这两年事情多，奴才想着老佛爷肯定要先了解了解，所以这才没敢贸然前两日就来。今日一看老佛爷起色，奴才心中就踏实了，回头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喜塔拉氏对老佛爷恭敬，老佛爷对喜塔拉氏也不含糊，又是赐坐又是上茶，很是客气。一旁站着的知画心中咋舌，能让老佛爷做到这一步的可不多。如此看来，这老太太还真挺厉害。
厉害的当然不是老太太本人，而是喜塔拉氏的娘家与夫家。
两位老太太相聊甚欢，一会儿说起今年年初迎春花开的好，一会儿又说那回人带来的公主有一身的香气，就这么绕啊绕啊绕的，不知谁那么一句，绕到了知画的身上。喜塔拉氏慈眉善目的看着知画，一脸的赞叹，顺手从头上摘下了一枚玉钗送于知画，权做见面礼。
知画愧不敢收，无奈喜塔拉氏坚持，老佛爷也同意，她这才慢慢收下玉钗。
“知画谢过夫人。”
喜塔拉氏轻笑着，“很不用，当日你们家在京的时候你还小，可能不知道，你母亲同我那大儿媳妇很是要好，两家常有往来，就是现在，逢年过节也有交情。你得了老佛爷的青眼，我们也很为你高兴。”说着又端起长辈的范儿，开口教育了知画几句，无非不过是夸赞了老佛爷一通，又希望知画懂事，在后宫里好生呆着，老佛爷亏待不了你的，说不定还会有大造化等着。
直到说到大造化，知画这才明白，喜塔拉氏今日前来的目的。心中又是冷笑又是窃喜，永琪没了西林觉罗在背后撑腰，只能很不好的下去。可自己却在这时候被拿出来做挡箭牌，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想到自己所求，知画更是忐忑。
老佛爷神情略有所动，就是那么“哦”了一声后，淡笑着说，“有没有大造化还要看她自己，不过，我也答应了她母亲，既然是我看中这孩子好，她的终身自然要上心的。我还就不信了，满京城难道我就找不着适合她的人家？咱们满人的好男儿可不少，适龄的也多，她与晴儿的年岁也相差不多，回头等着跟晴儿一道办了就结了。”
喜塔拉氏抚掌称赞，“到底是老佛爷，再没比这个更万全的法子了。只是说起这嫁娶，奴才想着，宫里头可不止这一两件好事，恐怕好生成双还会成好几双呢。那深得皇上喜爱的还珠格格以及紫薇格格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加上令妃娘娘临产在即，呦呦呦，这满后宫里头可不是好事一桩连着一桩啊。”
喜塔拉氏是越发把话挑明了，永琪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了，西林觉罗整个家族早在乾隆下旨将小燕子许配给永琪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并立即开了个家族会议。老佛爷走之前是给过喜塔拉氏暗示的，意思很明白，看上西林觉罗家的姑娘了，想说给永琪。当时西林觉罗家族是深感荣幸，觉得这是个家族再次兴旺的前因。西林觉罗家族还没出过皇后！
这就可见当初永琪被看好的程度有多深，连西林觉罗这样世家大族都觉得投资这位阿哥有途可为。
只是，在好的阿哥，昏头了也就没救了。
政治生涯不是你一次错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就会忘记。而是随着时间的沉淀，那些个污点将会成为你人生中的致命伤痛，说白了，可以置你于死地。
小燕子，一个不明不白毫无教养的姑娘，让这样的女子挡在西林觉罗家前头，人家不愿意了。奴才也是有头脸的，他们家可丢不起这人！所以，这才有了喜塔拉氏进宫暗示老佛爷，希望宫里头给西林觉罗家一个明旨。
哪怕是自行婚配来，也比扔了个闺女强。西林觉罗家是真恼了。
送走了喜塔拉氏，老佛爷往有一靠身子，紧锁眉头。
桂嬷嬷给知画使个眼色，让知画悄声出去，自己则端着盅补品到老佛爷身旁轻唤，“老佛爷，您一下午没进食，该吃些东西了。”
老佛爷这才似有觉醒，睁开眼见是桂嬷嬷，长叹口气，“你说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多好的媳妇，就这样让他自己作没了。我这老太婆子就是有心帮，可这口，到底难开。”
毕竟是勾股大臣，就算自己狠心拿皇室来压，这自然也能促成婚姻，只是真伤了臣子的心，就太得不偿失了。而且最根本的，还是皇室这边儿做得不地道。
桂嬷嬷轻声劝慰，“老佛爷何必为难，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把知画接进宫的么？”
老佛爷摇头，“你没听出喜塔拉氏的话外之音么，如果我把知画许给了永琪，那就是明说了小燕子不堪大任，西林觉罗家是不想在永琪身上投资喽。真是没想到，这才多久，永琪就在这些臣子心中埋下了不可要的种子。”
呜呼哀哉，老佛爷伤心啊，多好的儿子，脑袋抽筋的让人无法理喻；多好的孙子，明明为他准备好了大好的前程，结果被他自己给弄的连岳家都不想要他了，这大清后宫是怎么了，她求神拜佛拜来的就是一个个中了邪？
桂嬷嬷陪着老佛爷叹息，“唉，这种事情，谁又好说什么。希望十二阿哥别跟着五阿哥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佛爷眼睛一亮，对啊，皇帝又不是只有永琪一个儿子，这永璂可是嫡子！按说，也当继承大统！
头一次，老佛爷的心在传承的事情上，想到了十二阿哥。
转变非一日之功，老佛爷的一时所想并不能代表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知画依旧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在屋里沉思。
沐风端着一盘小点心进来，见知画皱眉沉思，心中不忍，强笑着将点心放到知画面前道，“小姐，您也吃点儿东西。”
知画抬头，长叹口气，转而问沐风，“今日怎么没学规矩去？沐雨呢？”
若说知画在宫里的身份是不尴不尬，那沐风和沐雨就没法比了，俩人简直可以说是被忽略的存在。毕竟，知画的丫鬟，能让进宫已经是恩赐，她们怎么可能还想着去要求别的。前几日，还是桂嬷嬷寻思着，不能让沐风沐雨老是这么尴尬，出去行走规矩都不懂。知画的规矩再好，可她也毕竟是个小姐，宫女身上的很多事情知画不可能知道，所以还是桂嬷嬷主动提出来，找了位字辈深的宫人，教导沐风沐雨。
沐风笑着回答，“今日嬷嬷有事儿，让我和沐雨休息一日。沐雨去端水去了，我看着有些点心，寻思着这几日小姐吃食总不香，便求了些来，给小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