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迷卷之饮鸩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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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间,地上已经躺了仈jiǔ个人。他们还没有死,只是被萧白打晕过去,但是自己人的刀剑,才是真正防不胜防的。这时又传来了一声呼啸,萧白下意识的收敛真气去守护自己的心神。但是,这次的声音不似刚才的尖锐,黑衣人似是接到了指令一样,隐入了树林。
萧白没有追击,他不是不能,黑衣众人的行踪他完全了然。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捂住耳朵,装出被啸声伤到心神的样子。知道他耳中再也听不到那些黑衣人的声音,他缓缓的步到那个马车的残骸上,愣愣的站定在那里,看着东南方向。但是过了许久,东南方向上什么都没有,时间已经到了。
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到了,萧白将手指插进嘴里,吹了个马哨,那匹随着驭手消失无踪的马又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萧白翻身上马,使劲一夹马肚子,马儿高高跳起,越过了陷马坑,载着萧白飞快的向前继续跑去。
“哪个人这么大胆子?竟敢袭击南翎在郁翠山脚下的部署!”尉迟韶看着手上的卷宗,责问部下。
“袭击都已经袭击了,你不如查查是为什么?”南翎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是的,南翎大人。”尉迟韶对南翎一向是恭敬有加的。
“南翎大人,那是我们派遣出去描绘周边地形地势的队伍,但是整支队伍却不知所踪,直到有人拿回地图到了营地,而袭击队伍的这批人,又转而袭击了整个营地。”那个人叙述的倒是非常有条有理。
“整个营地?”尉迟韶还是无法相信,毕竟这个营地里的人手都是自己一手部署的,都是jīng锐人员,一直以来听他们传来的都是捷报,而今天却传来了这样的噩耗,而且是万劫不复的噩耗。
“是,但是我们人员并没有很大的伤亡,而是听取南翎大人的指示,联系月府的人,把地图送过来。”那个人说,“但是,就在昨天,营地突然被人大举进攻,被整个踏平,而送地图的四队人马,也受到追杀。但是万幸,地图没有丢失,我们交给了来相助的月府的人。”
“你们把地图交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尉迟韶问。
“不是的,那是月府的人,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那边还有其他门派的执事官呢。”那人为自己辩解道。
“你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尉迟韶的不满已经写在脸上了。
“尉迟。”屏风后久未出声的南翎突然说话了,“我要休息了,而且,明天我醒来的时候,我想看到那份地图已经摆在我的桌上了。”
“是,南翎大人。”尉迟韶说。
………【第廿二章 喧夜复宁功圆满 九死一生情不禁】………
() “你猜,那些鬼心眼的人会不会把东西给那个萧白?”瑜的桌子上永远是满的。
“我猜,是会的。”笙说,“没有人能够安全的防护他们的东西到南山城了不是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相信一个陌生人,会相信月婠莹?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月婠莹的手下?我不认为月婠莹有这么大的面子。”瑜仍然低着头。
“我不知道。”笙摇了摇头。
“是啊,你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就是这么做了。”瑜叹了一声,继而问道,“那你觉得,今天晚上,萧白有几成几率能够平安到达南山城?”
“八成几率。如果今晚没有到达的话,那么明天也一定会到达。”笙说。
“是啊,他的功夫确实是深不可测,他不会失败,或者说是不能失败。我越来越好奇了,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月婠莹那小妮子?”瑜停顿了一下,说,“但是,你太低估他了,我打赌,他今晚十成十会到南山城。”
“踏踏踏踏。。。。。。”马蹄声惊起了已经人在树上好眠的鸟儿,也惊醒了昏昏yù睡的守城门的兵士。虽然南山城的城门已经许久没有关过了,像这样暗沉的夜晚,竟然还是有人前来。远远的,一个俯身紧贴着马儿的马背,从这么无边的黑夜中冲驰出来。这种骑术在以前是很特别的,只有关外那些奔驰在无边的草原上的人会这样跑马,但是现在,这种减低阻力,节省马的体力的骑术在中原地区也已经很流行了。
但是临近城门了,这骑手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守城门的兵士微微感觉到不对劲,大声喊道:“前方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来人正是萧白,只是萧白现在一身的血迹斑斑,任是放在哪里都是百口莫辩的事情,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场面。
“还不速速下马?”守城门的兵士们感觉到不对劲,刚要刀兵相见,那边萧白却马上勒停了马,说:“我是南翎先生的人。”
那个守城的兵士倒是知道南翎,毕竟城中发生这么轰动的武林大会,很少有人不知道。而南翎要做这么大的事,跟官府肯定也要打声招呼。他问:“你是谁?”毕竟这人身上血迹斑斑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茬。
“我是替南翎办事的人,你们可以先放我过去吗?”萧白说。
守城的兵士的眉头拧到了一起,这人身上的血腥味可以说是扑鼻了,八成是背了人命债,但是这人看起来又是这样的不通世故,看起来是个软柿子,要不把他擒下,邀个一功?正在摇摆不定之间,一匹马却从城里飞驰了出来。
“兵爷且慢。”一个人从马背上翻下来,确是一个儒生气的男子,“兵爷,这位是帮南翎大人去办事的人,请兵爷行个方便。”来人正是尉迟韶,塞了一锭银子给这看城门的兵士。
“行,那给你们过了。”那兵士颠了颠银子,约莫有十两银子,他是相当满意的,真没想到,还是交了好运了。
尉迟韶连忙和萧白一起上马,马鞭儿扬起,一同飞快的冲向南翎府。
这个夜晚真的非常热闹,有人激战过后九死一生,有人被不明不白的放弃,有人找到了高山流水般的知音,有人雕琢将要熠熠生辉的玉石,有人领悟到剑的大道,有人在孤孤单单的等着人平安归来的消息。
“那张地图呢?”尉迟韶一进南翎府就迫不及待的问。说他紧张这件事也好,说他邀功心切也好,他在萧白面前竟然一点掩饰都没有。
“嗯,在这里。”萧白卸下了马鞍,在马鞍子底下有个夹层,夹层中,就放着那张地图。这个机巧是月婠莹安排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萧白也丝毫没有心机,就这么直接的拿了出来。
“萧少侠多谢你了!”尉迟韶非常高兴,这卷地图,是南翎大人势在必得的东西。
“那,另外那些人,回来了吗?”萧白在忧心另外几批做了诱饵的人。
“还没有回来,但是少侠放心,我们天一亮就会派人去搜救。”尉迟韶敷衍的应对。
“那东西已经交到你的手上了,我就先回去了。”萧白憨厚的笑道,如此没有心机的人,别人想要害他,也很容易的很。
萧白离开了南翎府,向着月婠莹下榻的客栈走去。月婠莹在客栈等着他,月婠莹第一次有点担心,萧白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第一次有点内疚,自己付给萧白的薪酬不算丰厚,但是他竟然肯为自己做这么多,冒这么多的风险。
这一夜很长,长到让月婠莹这般jīng明的人都开始胡思乱想了。也许是因为夜sè太深沉了,也许是因为没有人陪着她,或许就只因为她是一个女生。这时候,房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刚刚月婠莹一直挂念着的萧白。
他带着一身的血迹,看起来很是可怖,月婠莹看着他,似乎有一种错觉。似乎回到了那一天,那天,萧白挡在她的面前,那天,萧白的剑贯穿了敌人的心脏,那天,萧白难以抑制愤怒的疯狂,像是一个嗜血的修罗的样子。
月婠莹愣楞的看着萧白,他的身上带着血,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他的血,也许他受了伤,但是他还是要回来见自己。月婠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这么一个狠心的人,她一直利用着萧白对她的喜欢,要他保护自己,要他做自己的影子,要他陪着自己,利用他来让自己远离孤单。
自己一向是个这么自私的人,一向用等价交换来做借口,一向在利用萧白的真心。她是这样的可怕的一个人,而萧白是这样单纯的一个人,宛若一块没有经过漂染的白绢,那么的洁白,干净。而自己呢,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管不顾的把他推到生死的边缘上。
婠莹愣了许久,萧白被她盯着看地不自然,连忙说:“我没事,我没有受伤。”
是啊,他是这么的天真,还以为自己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而自己,满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事情办成了没有?多么讽刺啊,这样一个水晶般透明澄澈的人,竟然自己会忍心去利用他,他也从没有怀疑的相信自己,就这么简单的就被欺骗了。
“没事就好,那你去清洗下吧。”月婠莹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件事情?”
“已经把东西交到了南翎府上,尉迟公子接的东西。”萧白说。
“嗯,去清洗吧,我去找人给你弄热水。”月婠莹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愣愣的看着萧白。
一种负罪感在月婠莹的心里久久盘旋,她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当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豆大的泪滴不停的往下掉。萧白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他的脸上的惊慌,让月婠莹觉得想笑,笑他是这样的傻,又想哭,哭他是这样的傻。
月婠莹连哭带笑的,很自然的伸出了双手紧紧抱住了萧白,月婠莹觉得那血腥味没有想象中刺鼻。而萧白的怀抱,也比想象中让人更心安,他的怀抱,他还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还是这样温暖,没有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样温暖差点就失去了,还好是“差点”,还好。
萧白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红到了耳朵根上,月婠莹放声大哭了起来,似乎是把所有以来,她忍住不掉的眼泪,都一股脑的发作了出来。和关不住的眼泪一起,某些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也一起翻涌了出来,占据了心间。
萧白从没想过要怎么安慰一个女生,他只能不停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一遍小声的劝说她不要哭了。没有想到自己的平安归来尽让月婠莹如此的失态,她的心里,是挂念着自己的,就好像,自己一直都挂念着她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萧白觉得虽然月婠莹哭成这样,但是自己的心中却是暖暖的,让人不自觉想微笑起来。
没有想到,一向倔强又坚强的月家当家,事事谋算周全的月家当家,也会向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般,大声嚎哭。月婠莹自嘲的想,抹干净眼泪,洗了一把脸,自己的身上也有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是这次月婠莹没有像上次那样恶心的吐出来,而是,在想,这幸好不是他的血,幸好,他没有受伤。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自私卑劣却又最美好的爱情。自己的心上人不受伤,其他人的死活都是无关紧要的。
这温柔似水的月光下,两扇开启的心扉中充斥着温柔,充斥着美好。这个世界上的最美好的一切都装在心中,怎能不富有,怎能不欢喜。月婠莹笑着躺在床榻之上,不多时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今夜如此温柔的月光,欢欣的人儿啊,会做什么样美丽幻彩的梦呢?
………【第廿三章上一念灵思布幻境一念顿悟湮心结】………
() 这椴木山庄什么奇景都有,飞湍瀑流,灼灼花海,七sè游鱼,但是跟眼前的景象一比那都不算什么了。但是澹台从来没想到过,能看到这样的奇景,不,这是奇观,澹台已经愣在当地了。
他看着一个身材颀长,俊朗神风的飘逸白衣男子,迈着他一贯的从容优雅步伐穿过苑门的碧藤萝,他的手,白皙如玉石,十指修长整洁,滚着银线宽边的广袖,一手掀开密布的藤萝,是多么美妙的场景。仿佛,这藤萝外面是天仙居所,而这个迷糊的神仙走错了路。
但是可笑的是,这个俊逸如仙的男子,另一只手,竟拉着一个邋遢肮脏的黑衣小鬼,这个小鬼仿佛是先天有智力缺陷的傻子一般,眼中毫无光彩,面目呆滞,对周围的一切无知无觉,只知道紧紧地抓着男子的手。
这男子自然就是端木光瑞了,他手中牵着的,正是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孩子。
“澹台?”端木光瑞看澹台愣在那里,出声唤他。
“光瑞,我总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出尘的男子,而且你就算当了端木家族的家主,我也不觉的你是在红尘之中的人。但是今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你好像为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