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出轨(全本)-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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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出来,他送她回家,没有在院前停车,而是把车直接开到了海边,“散会步吧!”
她迟疑了下,没有拒绝,与他保持半臂的距离,慢慢地走着。海风习习,海浪微微,青台的晚上还是非常凉爽的。
“小涛,以前,我似乎是个不称职的老公。”他用调侃的口吻说。
她僵了下,笑道:“我也做的不算好。不过,你有时候时挺让我伤心的。”
他停下脚,任海风吹动着衣衫,“有时回想起自己那时候的所作所为,用恶劣这个词是不能形容的。而我还认为你不懂事,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像个孩子在闹别扭。”
她呆住了,怯怯地喊了一声,“华烨……”许沐歌真的教导有方,他居然醒悟了?
“小涛,我一直欠你一句出自内心的道歉。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没什么……”迟来的道歉,还是让她哽咽。只是时光不会随一声道歉而倒流,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小涛。”他转过身,与她面对面,“如果这个道歉在新年前,你还会坚持离婚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他鼓起所有勇气想她挽留他。
她凄婉地一笑:“你和她之间的回忆、默契、情不自禁,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我真的没有那个自信坚持下去。”
他叹息,黑眸深邃幽暗,“你……和左修然怎样了?”
“我们不会有怎样。有些事没办法做到很潇洒很豁达,呵,我就是斤斤计较。”
她语气中的无奈让他有点酸涩,一些欲出口的话,他艰难地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也没资格再说这些话了。她还小,她的人生不应因她变得太复杂。
“对不起。”他看着她白皙的小手,真的抓不住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是老天的恶作剧罢了。我妈妈说如果家里有长辈去世,喜事要放在四十九天以内,不然要等到三年后才能办呢,呵,真迷信。不过,你和许沐歌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吧!”
“小涛,这些话你不能问。”他的心疼到抽搐,仿佛他结婚她很开心似的。“我是对你做了许多蠢事,但在我们结婚的那半年,我……”
“不要说了,华烨,说点别得,这些让我伤感。”她捂住嘴,把眼中的湿热逼回去。
他点点头,“冷吗?”
“还好,我们回去吧!”
“小涛,”他喊住她,“我能不能……抱下你……”
“华烨?”她失声惊呼。
他慢慢地走近,张开双臂,将她小心地揽入怀中,一点点地加重力度,“小涛,做你老公,是我的幸福。”
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地滚落,她闭上眼睛,幸福又如何,晚了,什么都晚了……
第一波高温到达青台的那天,家居广场开张。陶涛作为董事长助理在门口接待客人,道贺的人很多,花篮很多,华烨送了,左修然也送了,另外还送她一大抱红玫瑰,成了那天宾客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抱着玫瑰回到办公室,一枝枝插进花瓶,她除了叹息就是苦笑。他们很少联系,关于他的事,都是从飞飞口中听来的。飞飞说他工作很拼命,青台公司上半年的业绩在几家分公司中排第一,总公司决定明年给青台公司增加一条高档车的生产线。飞飞戏谑地说,左总忙得连和女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他现在也抽烟了,有时会看到他夹支烟,站在楼顶上装深沉。
雨季的傍晚,阿姨指着外面一辆红色的跑车告诉她,那车又停路边了。这辆车是在一个月前,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一停就停到深夜。她开车经过,心会狂烈地跳动。这车是青台公司的新成品,车主是左老师。从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站了一天,腿酸得都不像自己的。回到家,陶涛冲了凉,换了身衣服又下了楼。阿姨嚷着,煮了绿豆汤,喝一碗再出去。陶涛无奈只得坐下,陶妈妈走过来,笑眯眯地告诉陶涛,萧子桓终于把陶嫣然打动了,晚上两人抱着孩子,手牵手去店里了。陶妈妈感慨,浪子回头金不换。陶涛笑笑,觉得这不是回头,而是觉醒。
飞飞和龙啸今天领结婚证,陶涛在家居广场挑了一套米兰进口的床上用品送给他们做结婚礼物,三人约好一块吃晚饭。走进餐厅,飞飞和龙啸坐在餐桌旁,头挨着头,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看到她时,两个人一脸慌张地抬起头。
“你们怎么了?”陶涛瞧出两人有点不对劲。
“没啥……”飞飞死命地向龙啸挤着眼。
龙啸叹了口气:“别瞒了,我想陶涛也不会太在意。今天我俩领结婚证时,遇到华律师也在那儿领证。”
“哦,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许沐歌终于守到花开时,一定美艳而又芬芳。
“新娘不是一起看电影院得那个,很年轻,有点土气,方言口音很重,肚子这么大了。”飞飞瞪大眼,在空中比画了一下。
陶涛眨眨眼,不太明白。
“我瞧着像有六七个月的样,走路都是华律师扶着,照这个时间推算,在你们离婚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陶涛心跳像停止了,不对,他们离婚是因为许沐歌,华烨是专情的男人,不会有其他女人的。
“你们会不会弄错,他是陪她的亲戚不然就是客户过去的……”
飞飞叹了口气:“登记人员可能也意外,特地核实了下,问新郎是叫华烨吗?他说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太多的感受一瞬间涌入她的体内,交织成一种失控的茫然。
飞飞同情地看着她:“会不会是一夜情没处理好?”
陶涛突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发了疯似的向外跑去。
她去了事务所,里卖弄灯火通明,一派凌乱。邹秘书说事务所搬迁去上海,大家都在整理资料,华律师不在。
她又去了听海阁,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最后她不抱希望地去了部队大院,门虚掩着,她推开,华烨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声音扭过头来。
“小涛?”他有点吃惊。
她张开嘴巴,嘴唇颤个不停,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飞飞说……”
他慢慢走过来,淡淡地笑着点点头。“是的,我结婚了。”
“不是许沐歌?”
“对,我们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这句问话她是哭出来的。为什么没有娶许沐歌?她同意离婚,是成全他们的爱情,不是把机会让给别的女人。
她的心疼的碎了。
“我要为孩子负责。”
“你不是那样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低着头,只觉得身体随着自己的哭泣,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华烨自嘲地轻笑,“你知道男人有时候都会管不住自己的。”他找到了小芬,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在门外坐了足足两个小时,然后把小芬带走了。
他把小芬与许沐歌的协议拿了过来,甲方变成了他,不过他要求和小芬结婚,这样孩子出生后,在出生证明上,将会有母亲也会有父亲。
能用金钱解决的事,就变得简单了。
他和许沐歌最终成了仇人,在法律上,生母才是真正的母亲,她非法找人代孕,没有任何立场争取孩子。事务所搬去上海,离开青台,所有过往都是云烟。没有了他,陶涛会再次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许沐歌被文工团开除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没有过问,他对她没有任何责任。
“撒谎,撒谎!”陶涛哭到抽气。
“小涛,”他抬起手,温柔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珠,“不要哭,我挺好的。”
他找过左修然,那个晚上,两个人聊了很多,喝了很多酒,他很佩服左修然,要么不爱,一旦爱上就不轻易放弃。如果当初他有左修然一半的果断,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他是个成功的律师,却是个失败的男人。
“我不会说谢谢,上天给你我的机会是平等的,就看谁抓得住!”左修然说道。
他点头,苦涩一笑。
“我不好,我不好!”陶涛哭道。
他深深地看着她,心里面又是酸涩又是悲伤,她的心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惜今生他们都已无法相爱了。多了个孩子,不是多一双筷子的事。何况现在有一个男人比他懂她、珍视她。她值得最好的。
在婚姻里,每个人都要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稍一松开,就是另一个人生了。破镜重圆的故事只在小说里会发生,现实中,没有几人能这么幸运。
“你以后也会好的。”他低低地笑了,眼中凝结起一种厚厚的无奈。
离开了部队大院,陶涛又哭回了家,陶妈妈和阿姨不知出了什么事,问她怎么了,她只哭不语,仿佛把一生的泪水都在这一天哭尽了。
华烨搬去伤害的第二天,邹秘书到家居广场,送给她一个大大的信封,她慢慢拆开来,发现是一叠田字格,每张一百个格子,一共十张。每一个格子里都用钢笔、公公正正地写着她的名字,但是最后一张最后一格式空的,华烨在下面写道:你布置的作业,我完成了,这里是九百九十九个名字,还有一个我写在心里,我想这辈子我都不能忘记一个叫做陶涛的女子了。
她捧着田字格又泣不成声。
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爱她,是的,他爱上了她,可是他娶了别人。
又是青台的深秋,风从脖颈里钻进来已感到寒意,天空远了,海滩安静了。
家居广场财务总监的孩子在学琴,财务总监有天要开会没法去接孩子,找她帮忙。她推开琴室的大门,很意外老师是许沐歌。
“我们两个都没有赢。”没有华烨夹在中间,许沐歌的敌意减了,领着她参观琴室。被开除后,她现在靠教琴为生,仍是单身,昔日的高雅气质被生计抹得一干二净,一抬眼,额头显出几条清晰的纹路。
陶涛笑笑,没有接话。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娶小芬,我当时都傻了。他狠的时候真是绝,对我竟然用上律师的手段,我哪里是他的对手。”许沐歌黯然低下眼帘,“现在孩子该出生了吧!”
陶涛为她凄凉的语气怔住。
“你还没原谅那个花花公子?”她又问道。
陶涛咬咬唇,深吸一口气。
“我们姐弟关系很差,他怎么可能为我做出那样的牺牲?他倒是一再要求我松开华烨,说你很爱华烨。为此,我挺恨他,胳膊肘儿往外拐。你离婚时,我打电话向他炫耀,说华烨还是爱我。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陶涛喔了一声,清澈的眸子幽幽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
“我也知道他是无辜的,错的人是我妈妈和那个男人,可我看着他,就是觉得恶心。他好像真的喜欢你,那天我对你说了几句话,他就差和我拼命,还跑去向华烨告我的状。我们现在完完全全shi8陌生人了,没有任何联系……”
“孩子不耐烦了,我先走。”她不等她说完,轻轻颔首,走了出去。
晚上回到家,陶涛翻来覆去睡不着,把玩着手机上的蓝色链子,发着呆。今天左修然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很意外。
“睡了吗?”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很简短。
许久没有回应。
她坐起来,眨了眨眼睛,拨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是女秘书,她整个人傻住。
“陶小姐,我也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呢!左总刚出手术室,麻醉没过,人还在昏睡。”
心怦怦乱跳,呼吸有些急促,“他怎么了?”
“还是那个阑尾炎又发作了,这次不能再保守治疗,只好做手术。我要赶个材料,你能不能过来下?”
“好!”说话间,脚已自动探下床找鞋。赶到医院,他已醒了。
病房的灯光,炽白冷清。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视线,俊眸漆黑,然后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扯扯嘴唇笑了,要她给他找水漱个口、擦个脸。
“你刚动完手术,现在不要那么讲究卫生好不好?”在他面前,她无由地就想翻白眼。
“我想亲我女朋友。”他声明道。
“谁是你女朋友?”女秘书还在病房中,这人哪里像个商界精英?
“那你是我什么人?”他握住她的手,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药液里加了安静剂,没等她回答,他又睡着了,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她慢慢坐下来,抬手抚摸着他消瘦的面容,眼眶无由地发热。
她让阿姨熬了点鱼汤,还煮了粥,配了小菜。装进保温盒时,阿姨问谁身体不好,她笑笑。进了病房,他面色苍白地瞪大眼在出神,那样子是她不曾见过的,好像很失落。
她看得不禁心中一软。
“医生查过房了吗?”她故作轻松地问道。
“来过了,一切都好。”他看着她把粥从桶里倒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