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出轨(全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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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套了件睡衣,摇摇晃晃地上了床。
“哎哟!”,头撞到墙壁,她失声叫了起来,郁闷地抬起头,整个人愣住了。
墙壁上挂着一幅她和华烨的婚纱照,华烨一脸律师的职业表情----刚直不阿的严肃,她独自笑得傻傻的。
华烨是不肯拍婚纱照的,说不上照,而且讨厌别人在脸上又涂又抹。她难得向他发了通脾气,甚至丢下一句狠话“不拍就不结婚”。
结婚是多少神圣而又浪漫的一件事,总得有个纪念吧!
华烨最后让了一小步,不同意去海边和树林拍外景照,只肯在影楼拍一张合影。
两人一同去影楼,他又是嫌弃礼服不舒服,又是不配合化妆师的建议,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站到了唯美的花门中,可是任摄影师怎样说服教育,他的表情始终象拍克牌上的老K。只有她亲亲热热依着他,嘴咧着,笑得象个傻子,长眼睛的人都会看到她的脸上写着“幸福”两个字。
能够嫁给喜欢的男子,难道不是幸福吗?
她收回目光,缓缓躺下。窗帘忘了拉,下午的阳光从西方斜射进室内,她觉得刺眼,忙闭上眼睛。
眼一闭上就是机场里华烨痛苦万分的眼神,那种明明朗朗的思念和纠结全部写在眼底。
他还是忘不了许沐歌,哪怕是她先背弃的他。
没有一个妻子对老公的前女友不在意的,但他和自己结婚了,许沐歌也嫁了人,尘归尘,土归土,青台与巴黎,隔了大半个地球,她没必要去乱想。
现在,许沐歌回来了,离了婚,她平静的心无由地就慌了。
她是知道许沐歌在华烨心中的重量的。
父亲得知季萌茵也在青台,想方设法地联系上,隔三差五就送点老家的特产过去。他不是想攀什么权贵,他就是想表达心中对季萌茵的敬意。特产不值几个钱,季萌茵不好拒绝,收过几次,就回赠一些礼品。
有一次,她送给父亲几张音乐会的票。音乐会是在一家旧式教堂改建的音乐厅举行,四周的墙壁画满了插着翅膀的小天使,明亮的水晶灯悬挂在半空中。
她当时读大二,二十岁刚过,看什么都新奇。音乐会有歌剧片断,有钢琴、小提琴独奏,也有交响乐团的表演。
她也不是太能领会高雅艺术的美妙之处,听着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呵欠,她无聊地四处看看,一下就看到了贵宾席那排坐了一溜的军官。男人穿军装,本来就显精神,再加上一个个气宇轩昂,就更显英挺。让她感到迥异的是,在最正中坐着的是一个穿西服的男子,冷俊的面容、清冷的气质,一点不逊于那几个军官。
二十岁的女孩,都有一点点的小花痴,她觉得这个男人足可以与韩剧里的成熟男主们媲美。
她一下就象迷偶像般迷上了他。
舞台上正在演奏德彪西的《月光》,乐曲飘忽、朦胧、闪烁而富有意境,缓缓地向众人展开了一幅诗意的画卷。他盯着舞台的某个地方,看得很专注,时不时还流露出笑意。
冷俊男人的笑就象一剂吗啡,碰了会上瘾。
她的小心不规则地狂跳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定格在一个身穿红色礼服的大提琴女子身上。
女子美得就象一缕月光,澄净、清灵,月缺是诗,月圆是画。
第五章,沐歌
演出结束,观众向谢幕的演员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父亲看到了站在舞台正中央的季萌茵,拖着她去后台打招呼。季萌茵正被几位年轻的军官包围着,她是个极有风度的女子,即使站在一张张如花似玉的年轻演员中间,她同样是一颗别人无法忽视的明珠。
季萌茵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他们,笑吟吟地让众人散开,“老陶,这是你女儿吗?”
“是呀,是呀!”在生意场上纵横驰骋的父亲,有一点不合年纪的羞涩。
“阿姨好!”她乖巧地唤了一声,忙不迭地偷瞄卸了妆的演员们。
“有个女儿真好!”季萌茵温柔地拉住她的手。
“妈妈,儿子哪里又得罪你了?”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低笑。
原来是那位穿西装的帅哥,他对着父亲和陶涛点了点头,伸出手臂揽住季萌茵的腰。
“我儿子华烨。”季萌茵自豪地为他们介绍,“是个律师,这位是陶叔叔,和妈妈是一个地方的。这是陶叔叔和女儿,叫。。。。。。”
“陶涛,一醉一陶然的陶,波涛汹涌的涛。”她象突然中了一枪,瞳孔越来越小,最后只看到他俊朗飞扬的面容。
华烨有些心神不焉地笑了笑,眼睛一直瞟着化妆间。
化妆间送出几声脆笑,不一会,几位女子走了出来。
蓦地,华烨的俊眸闪烁着轻柔的星光。他迎上那位拉大提琴的月光女子。
女子斜睨着他,娇嗔地挤了下眼,“我以为你不会吝啬一束花的。”
“我以为你这个时候在意的不是一束花,而是一顿美味的夜宵。”他回以一笑,接过女子手上的化妆包。
女子嫣然一笑,与他并肩站立着。
“妈妈,我和沐歌先走了,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他问季萌茵。
“不要了,吃完早点送沐歌回家,她明天还有演出。”季萌茵叮嘱。
沐歌,陶涛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真令人羡慕,美人连名字都是这么诗意!
她扭过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第一次真正地明白啥叫“一对璧人”。
她已经不记得后来又和季萌茵聊了什么,但从那之后,有种东西隐约激荡在心,盘桓不去。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吓了一跳,发了会呆,才伸手去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她笑了笑,很冷,他开机了。
“在忙?”华烨的开场白,一向象是计费,多一个字就多一份钱,所以他向来能短则短。
“不。”她低头看着手腕已经肿起来了。
“我晚上有应酬。”
“哦!”尾音未消,华烨那边已挂了电话,算是交待完毕。
她本想叮嘱他少喝点酒,他那个胃已是千疮百孔,经不起摧残。
现在,她不必起床做晚饭了,这电话来得真是时候。她稍微换了个姿势,感觉呼吸有点急,胸口起伏不平,她轻咬了下唇,腾地坐起,给家里拨电话。
她-----陶涛,也是有人关心,有人疼的。
她妈妈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初中文化,和爸爸是青梅竹马。虽然她患有轻微的先天性心脏病,但爸爸还是勇敢地娶了她,她也很勇敢地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了个孩子。
怀孕四个月,去医院做B超,医生悄悄说是个儿子,结果到分娩那天,护士从产房抱出个女儿。爸爸慌乱地揪着护士,问有没抱错?
护士愤怒地告诉他,今天出生的都是女孩。
但也就是有一刻的失望,当小陶涛躺在妈妈身边哇哇大哭时,爸爸就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我家闺女嗓门真大。
生完孩子之后,妈妈的身体到比以前健康了,但爸爸仍让她在家呆着,啥事都不要她操心。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一接通,便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地麻将声。
“小涛,”妈妈乐呵呵地笑着,“想妈妈了?”
“妈,你少打点麻将,对腰不好。”陶涛本想对妈妈撒个娇,可话到嘴边,出来就变了。
“我的身体我有数。你在家还是在公司?”
“在家!”陶涛委屈地撅起嘴。“妈妈。。。。。。我有点讨厌华烨了。。。。。。”
“我知道你又任性了,唉,结了婚,可不比和爸妈过,要懂事,多体贴男人。”
每逢她和华烨生气,向妈妈抱怨,妈妈总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华烨那边,在他们眼里,华烨是无法挑剔的佳婿。
“算了,当我没说。妈妈,我饿,你过来给我做南瓜面疙瘩。”
“陶太太,快来,该你拿牌了。”她听到有人在叫妈妈,麻将声震得耳朵发嗡。
妈妈好声好气地商量,“小涛,今天咱不吃南瓜疙瘩,星期六妈妈过去给你做,做很多,你晚上到外面去吃好吃的,嗯?”
她能说不好吗,不情愿地挂上电话,感到眼睛里热热的,恨妈妈见赌疏亲。抬起手臂拭泪,疼得直抽气。
暂时又睡不着,信手把翻着的《张爱玲选集》拿了过来打发时间。
一翻开就看到几行字。
“也许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她冷笑了下,原来男人就是贱呀,不管红玫瑰还是白玫瑰,娶不到的就是好的。最好能坐享齐人之福,又能娶一个贤淑的妻子,又能拥有一个火艳的情人。
可是万一再出现一个神秘的黑玫瑰或娇艳的黄玫瑰呢?
男人的心真大,什么时候总能腾出一个位置放别人。
可是这些事的发生都有个前提:久而久之,也就是婚姻专家们常挂在嘴边的“七年之痒”。七年,潜伏的细菌才开始发作,她和华烨结婚还没有七个月,这细菌提前发作了?
应该不会吧!华烨一向清冷,又不是今天才这样。
她在心中轻轻宽慰着自己。
屋里太安静,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倚着床背上发着呆,倦意渐渐袭来,她慢慢地探进被窝,带着疑惑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有温热的气息袭上后颈,细密缠绵,她迷迷糊糊地嗅到呛鼻的酒气。
“你又喝酒。”她下意识咕哝了一声,声音含糊不清,早忘了白天内心的纠结,身体本能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抱住,将脸贴上去。
不等她沉入梦乡,就感到一只滚烫的手游移进了她的睡衣,开始缓慢上移,同时,唇再度凑上前来。
她这才有点清醒,但眼睛仍不肯睁。华烨的呼吸近在耳侧,那样清晰分明,低低回荡在夜里。灼热的是他的吻,细细密密,在黑暗之中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地落在她的后背和颈边,有一种干燥的温暖。
身体就这样被熨帖着,这份温暖甚至穿透皮肤印上血管,让其中的每一寸血液都开始灼热沸腾。
她低喘一声,情不自禁抱紧他,攀着他坚实有力的背脊,迎了过去。身子如过电般地颤栗着,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她口干舌燥,意识模糊,如同突然脱了力,只余下轻微的喘息。
华烨今晚带了几份狂野和猛烈,抓紧她的手时,碰到了手腕,她叫了声“疼”,但很快,快感如溶浆湮没了她,她努力咬着牙,呻吟声仍然细碎传出。他一下下冲撞着,深入她身体。同时吻向她的唇,撬开牙齿,吞噬着她的呼吸。
她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其实还有她的,在静谧而黑暗的夜里纠缠交叠,沉静而清晰。
在一个短暂的停留之后,华烨的冲撞更猛烈更用力。
“小涛,小涛。。。。。。”在迸发之时,俊容痛苦的痉挛着,他闭上眼,呢喃地低语,“小涛。。。。。。小涛。。。。。。哦,沐歌。。。。。。”
脸仍埋在她的颈边,声音有些模糊的低沉,她双手陡然用力,比方才还要用力,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肩背,眼睛刷地睁得大大的。
秋夜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室内,轻轻柔柔,似真似梦。
第六章,刺伤
华烨是被晨光给刺醒的。
宿醉让他的头疼得象有把电锯在里面工作,口又干,半夜里那场缠绵,让他又耗尽了体力,当他完全睁开眼时,感觉整个身子沉沉的。
“阿嚏”,他突地打了个喷嚏,有丝丝凉风吹在身上。他蹙着眉头,看到窗帘早已拉起,窗户大开着。
怪不得室内这么亮。
他转过身,枕边早已没人,他竟然没听到闹钟的音乐声。
他托着额头,不舒服地眨了下眼,看来今天又去不了晨练了。冲澡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手臂上有几道深深的指印,他怔了怔。
冲完澡,穿上浴袍,习惯地走向厨房。
厨房里一室清风,今天是个阴天,斑斓的厨柜没有阳光的照射,显得死气沉沉。
他拧着眉,扭头看客厅,客厅里也没人,到是从阳台那边送来一股刺鼻的膏药味。
听海阁的房型是著名设计师迟灵瞳设计的,大阳台是听海阁的一个大亮点,三面都是整片的玻璃落地窗。陶涛很孩子气,在阳台上吊了个秋千架,四周又吊着几盆蓝,感觉象是个小树林,她坐在秋千上吃零食、看书,她给他准备了一把白色的躺椅,前面还有个脚凳,后面是个书柜,放着他常看的杂志。有月光的晚上,她会把窗帘拉起,拉着他一同坐着赏月。陶涛嗓音很甜美,快乐的时候爱哼歌,可是总记不得词。一开始唱得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