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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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起势,既而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倒卷肱、左揽雀尾、右揽雀尾、单鞭、云手、单鞭、高探马、右蹬脚、双峰贯耳、转身左蹬脚、左下势独立、右下势独立、左右穿梭、海底针、闪通背、转身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直至收势。
他对太极已有相当的理解,在水中使来亦不见生涩。
回想曾听过的太极歌诀:“掤捋挤按须认真,上下相随人难近,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引进落空合即出,跟随沾粘不丢顶。”越到后来,浑身上下无不通泰。
一遍后体内除长生水诀外,其余几道真气均有返回丹田之意。
凌风并不放松,索性一鼓作气,继续打下去。接连打了五遍,一次比一次花的时间长,但他早已物我两忘,忘了体内作乱的真气,忘了他正在水中。
当他缓缓收功,才发现体内不知何时只有长生水诀在流转。
令他愕然的是,魔种比原先大了三成,而与魔种旁,原来的长生能量团结成一个小人模样,有头有手,只是下身还未生出腿与脚,依稀便是凌风初生时的压缩版。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元婴?不至于吧。
凌风有些郁闷,还是人家魔种好,起码没侵犯咱的肖像权。忽地回想起与宋月媛成就良缘前看到的小人与那神秘笑意,心中泛起一丝寒意。他灵机一动,将这长生小婴命名为道胎。
他思忖道:“《长生诀》与《道心种魔》都有这种将能量凝聚成形的功能,《易筋经》该不会也有吧?若也有的话,那才叫变态。”
粗心的他并未发现,丹田内真气比原先少了很多。
此时他有心试着调用长生木诀,心意一动,道胎化出一股真气,自在运转。他默念回去,真气果然听话地溜回丹田。
如此这般,他分别将道心种魔真气与易筋真气拉出,走了回过场。
凌风兴奋异常,像咱这样身兼佛道魔三家所长,将来大成,天下还有谁是对手?
在水中呆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充分体会水底丰富的世界。
未动用魔种的精神力,他的思绪已犹如八爪鱼一般延伸,清晰地捕捉到身边游走鱼儿的动态。
一切都是那般生动,那般美好。他甚至可以捕捉到过往船只上乘客的呼吸声,包括那脚步的移动声,连树叶的摇动,小草的拂动都清晰地在灵台之上反映出来,犹如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动感十足。方圆数里的风吹草动根本就无法逃过他的灵觉。
凌风逆流西向,亦不知到了哪里。到了一处凶险的河道,他探察清楚并无船只经过,准备返回可爱的陆地。
江面之上耸起一根粗大的水柱,水柱高出江面近两丈,其粗几有五人合抱之巨。
在水柱的周围却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几乎占了整个江面的一半。
漩涡以巨大的水柱为中心,不停地旋动,包括那根水柱在内,也是一突一突地旋转,朝阳射在漩涡之上,光彩由漩涡反射到水柱上,那根水柱竟透出五彩的色泽,让人无法不为之惊叹。
“轰……”水柱突然炸开,水珠犹如无数利箭向四面八方狂射,一道如蛟龙般的身影带着一缕亮彩破水而出,在空中似风影一般幻出一片五彩的云。
发出一声犹若龙吟的轻啸,凌风带着一阵欢快而爽朗的笑声冉冉而降。
江中那巨大的漩涡化成巨大浪头,然后在奔涌的流水中倾没,一切归于平静。
凌风身躯笔直站立,凌虚飘在江面上空,身上滴水不沾,纤尘不染。晚霞的光彩映在他斧削刀刻的脸庞,宛如水神。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叹道:“失败,怎么现在还没人来呢?白白装了半天的帅!”
心念一动,脚下江面翻流通,卷起一条三四丈长的水龙,凌风踩着龙头,冲向北岸。
岸边是一望无际的树林。
水龙消散。
凌风体内真气换作长生木诀,身形不止,射向林中。
第062章 巧逢李靖
在林中饱餐一顿,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天明,凌风来到一处小村庄,正想找人问路,蓦地蹄声大作,一队人马由山坡冲刺而来。
凌风避在道旁,只见这批约六十人的骑队,一看他们杂乱无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义军,人人臂挂绿巾。他们见凌风气宇轩昂,毫无惧色,不敢为难,冲进村中。
他们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使人不忍目睹。
凌风眉头大皱,这是哪处的义军?与他曾经遇过的土匪山贼没甚两样儿。
绿巾军把村内男女分两组排列,且团团散开包围,防止有人逃走。
其中一个看来是义军头子的,在四名亲随左右护翼下,策骑来到排列村男的人堆中,把精壮的挑选出来,赶到一边,另有人以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显得非常蛮横无道。若有反抗者,马鞭立时狂抽而下,打个半死。
凌风本欲动手,脑中忽地想起一事,细向那些义军看去。
那些母亲妻子见到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呼号悲啼。可是那些所谓义军则人人神情凶悍,没有丝毫恻隐之心。
在凌风仔细入微的观察下,终于发现一人的表情有些做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愤怒之色。再一瞧村姑中果然有他的目标,心里已肯定自己的猜测。想不到这个桥段能让自己碰上,怪不得双龙没提及素素。
那军头挑完了男丁,经过那些女眷小孩时,忽地勒马停定,以马鞭指着其中一名村女喝道:“你出来!”
村民立时一阵骚乱,但却给那些义军迅速喝止,当然少不了有几个倒地受伤的人了。
那村女被拖了出来,果然长得颇有秀色,身材丰满,难怪那军头心动。毫无疑问,这村女自然是素素!
凌风无耻地暗叹:“为什么上天会这般眷顾我?赞美玉帝,赞美如来!前几日没吃掉贞贞,您老就送个素素给我。”
素素与卫贞贞均是原著中少有的贤惠女子,那样温婉柔弱的性格,哪个男人不爱?
那军头吃吃淫笑时,在旁边一名年青义兵冷冷道:“祈老大,杜总管有命,不得奸淫妇女,祈老大现在临崖勒马,仍来得及。”
此人高挺雄伟,年在二十三四间,正是李靖。他长得并不英俊,脸相粗豪,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
祈老大冷哼道:“李靖你少管闲事,现在我是奸淫妇女吗?我是要把这美人儿带回家去,明媒正娶,纳她为妻,哈!杜爷难道连婚嫁都要管吗?”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这种无赖行径,杜伏威的执法队到此也无话可说,要整肃军纪,谈何容易?
凌风知道自己出场的时间到了,身形一晃,已到抓着素素的绿巾兵身旁,劲力到处,那人手腕给折断,身子给提起掷向那祈老大。
祈老大见是道上那青年,隔这么远也不知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份身手就远非自己可及,哪敢接他小弟,策马就要避开。不想那人撞上马腹,高大的马儿受到巨力冲击,轰然倒地,把他摔在地上。
其他绿巾兵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吓得忙驾马四窜,唯有李靖眼中现出异样的光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与他黝黑粗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强有力的右手已经握向刀柄。
凌风未看素素一眼,身法如电,追阻逃兵,正是把握女人崇拜英雄的心理。
李靖拔出刀,纵身上马,冲向临近的士兵,独创的刀法“血战十式”使出,立时惨声阵阵,放倒一片。
凌风速度要远愈奔马,先是在祈老大身上一踩,断了这厮气息,再追逃远的几人,那些村民只看到残存的化影,他的真身早赶到一里外,当真是神行如风。
绿巾兵骇然之极,纷纷弯弓射箭,慌忙之急没有半点准头,如何挡得住他,给宰得有如切菜般,哭爹喊娘求饶声不绝于耳。
凌风回来时,李靖已将附近其他士兵杀尽,两人对视一眼,都难掩欣赏之意。
素素与村民领头之人走上前,一齐道谢。其余人见了这许多死人,有些害怕,几个小伙子收拾尸体,觅地埋去。
凌风此时才细看素素,她年约二十,双瞳漆黑,皮肤则非常白皙,粗布衣衫亦难掩其艳色,算得上难得的美人。
村长是个六十余岁的老人,名叫普正,精神还算健旺,邀请他们做客。凌风与李靖互有结交之意,便都答应下来。素素感激救命之恩,主动要求做饭报答。
普正告诉二人,此地名为普家村,大部分为普姓。
凌风暗道这普姓还真罕见,亦自我介绍一番,用的是他的本名,巴蜀人士,正四处游历。
李靖则自道祖籍雍州三原,现任马邑郡丞,察觉太原留守李渊暗中招兵买马,伺机而动,便欲至江都禀明圣上。
普正妻子王氏是邻村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当日便是她收留了落难的素素。这时她与素素端上饭菜,竟还有只鸡。民间没有那么多大户规矩,两人亦坐下。
凌风听了李靖的话,暗道你小子骗鬼呢,看过原著的我还不知你压根就一造反分子?只奇道:“那李兄怎么会投身江淮军?”
祈老大曾说过身份,李靖对他知道这点并不奇怪,解释道:“李某这一路行来,见隋室气数已尽,便想看看江淮的气运。哪知杜伏威名气虽大,却不是争天下的料子,既纵容手下,又贪眼前小利,这么强行拉夫入伍,弄得天怒人怨,村镇荒弃,实是饮鸠止渴的下下之着,我起始还当他是个人物,现在可看通看透了。”
凌风点头,李靖此人绝非愚忠之辈,也奇怪老杜不知为何仍未整肃军纪。他怎会晓得,杜伏威正听了他的话,忙着抓他推荐的那位秦王杨浩呢。同时有些讶异道:“常言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李兄为何如此坦诚?”
李靖洒然道:“能让李某一见投缘的人少之又少,一见死心的则多不胜数。凌兄便是能让李某投缘之人。”
凌风笑道:“李兄此言深得我心,小弟亦对李兄有某种特殊的好感。若是李兄是位美貌女子,想必你我二人还是段良缘。”
全桌人都大笑,素素美目更是异彩涟涟,眼前两个男子谈笑风生,均是难得一见的英雄人物,想不到她会有幸一下碰见两个。
凌风有意把话题向素素引去,素素相信二人不是歹人,温柔道:“我的小姐乃翟让老爷的独生女儿翟娇,当日我们的队伍被人袭击,混乱中走散了,不过我家小姐武功高强,理该无事,现在应回到荥阳去了。”
本来翟让的瓦岗寨在起义群雄中默默无名,并不起眼。六年前他与徐世绩起义,据地称王,但却一直被隋将张须陀所制,未能扩张势力。
直到去年李密投效,使其实力倍增,李密更在荥阳大海寺击破隋军,袭杀张须陀,瓦岗军自此声势大盛,隐然有天下义军之首的声势,被多路人马尊之为大龙头,确是非同小可。
李靖这时才知救下的村女还有这等身份,讶道:“荥阳不是在东都洛阳之东百里许处吗?离这里这么远,姑娘怎会到这儿来呢?”
“莫非令小姐是为尚大家而来?”凌风熟知原著,假意插口道。
素素伤心道:“凌大哥所料不差。我家小姐要到历阳听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唱歌,岂知泄漏了消息,未到历阳便出了事,若非我马快,得到王婶相救,早无幸理。”
她性格坚强,说到旧事亦未像一般女子哭泣。原本一直叫二人恩公,经二人劝说才改口称大哥。
李靖哭笑不得,她那大小姐可真会胡闹,竟敢出来乱逛。思绪敏锐的他根据瓦岗的情况,想到他们被袭的一种可能。看向凌风,只见对方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心中一凛。此人确是个人物!
普正突然问道:“两位小兄弟,这些日来素素一直想要返回瓦岗,不知你们可否护送她回去?”
王氏听了,立生不满,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想赶素素走是不?”
素素劝道:“王婶,不是的。我是真心想回荥阳去。”
王氏道:“素素,你回去有什么好的呢?与他翟家为奴为婢哪有自由之身好?”
普正叹道:“非是我要赶素素走。我们这带正在江淮军的地界,哪有个安生日子?日后再来今天的情形,还有谁能护得了素素?听说瓦岗有些势力,或许能护得她周全。”
王氏知是实情,只是垂泪。
凌风亦是暗叹,乱世之中,何来净土?即使现在还算太平的巴蜀岭南,将来也未能免俗。
李靖不待素素开口,沉声道:“姑娘的老爷翟让手下大将李密声势更在其上,又深谙兵法,主从不明,将来必会出事。若信李某之言,便从此脱离翟家,免致将来有舟覆人亡之祸。”
素素凄然道:“我自幼便卖入翟家,那时老爷还在东郡当法曹,后来他因杀了权贵之子,被判死刑,才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