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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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攻的五人无不感到跋锋寒这刀是向自己招呼,心神凛然,使尽浑身解数,务必要伤敌而还。
跋锋寒放开心怀,忘掉一旁的大敌伏难陀与赵德言,招招去留无迹,往昔武道上的困惑一瞬间全部解开,酣畅淋漓,痛快极了。
丝娜一招败退,羞愤之下再度抢上。
越克蓬、拜紫亭等人也出手在即。
正在这时,满厅灯火霎然全部灭掉!
兵器、气劲交击声与怒吼、暴喝声大作。
轰!
整座大殿晃动一下,不知是谁破壁而出。
风声呼啸不绝于耳。
转瞬归于沉寂。
灯火重新亮起。
方益民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枪王”范卓名震巴蜀的丈二长枪竟断为两截,而他本人面色惨白,斜靠在大厅的木柱上咳血不止。
“猴王”奉振的猴拳似乎也没起到应有的效果,右臂整个膀子像散架般与身体抗议,正半跪在地,双目无神。
“鹰王”角罗风的两只鹰爪也被卸掉,数月内是不能再施展雄鹰展翅了,倒是运气不错,没受什么内伤。
“狼王”川牟寻最惨,左肩被自家的钢矛穿过,带着整个人钉在墙上,鲜血不要钱地流个不停,即使能侥幸救回性命,一身武功也算是彻底报废了。
最奇的是几人中武功最弱的“美姬”丝娜与欧阳希夷不见了踪影,同时消失不见了的还有伏难陀、赵德言、伏骞、邢漠飞、李孝恭、李淳风和拜紫亭。
罪魁祸首跋锋寒自然是逃了。
地上躺的十几具尸体,除了六七名解府的武师,就是越克蓬和他的族人。
拜紫亭的谋士客素在一角抱头站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一脸淡然的李秀宁,彼此眼中都现出惺惺相惜的光彩。
方益民忍不住问道:“刚才怎么了?”
范卓咬牙切齿道:“邪王石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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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忽然发现,丝娜在巴盟四大领袖中介绍时说的是瑶族,而在随夏妙莹出场时用了个“苗女”字眼。这个BUG我就不修了。
百度了一下瑶族,历史上,瑶族和苗族有密切的亲属关系,同源于秦汉时的“武陵蛮”部落。大约在隋代,居于现在湖南、湖北一带的瑶族和苗族已分化成两个族群。
另,见了书友“昨夜小楼”发的关于明宗越的贴子,才发现原来早先凌风自称“昊天门明宗越”有问题,人家是“昊空门”。也罢,明将军多半看不起冒他名的凌风,就当小凌子记错了,这点我也不修了。
第318章 梵天明月
成都郊外。
月色正明。
伏难陀冷眼看着眼前的众人,不禁感叹世事之奇,不久前他尚是个看戏者的超然身份,此刻却不得不面对正遭人围攻的事实。
他的对手是拜紫亭、许开山、莎芳和烈瑕。
“可恶的大明尊教!”
伏难陀暗恼一声,负身而立,直有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超然气度,枯黑瘦瞿的脸容露出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油然道:“吐谷浑王也要插手么?”
伏骞见伏难陀发问,实是欲探明自己来意,遂扬声道:“大师说笑哩!伏骞与大师五百年前算是一家,自不会乘人之威。今日不过凑凑热闹罢了。大师尽管动手!”
他年约三十,身穿胡服,身材魁梧,被一脸浓密的胡髯包围的脸容其实清奇英伟,颧骨虽高,但鼻子丰隆有势,双目出奇地细长,内中眸子精光电闪,射出澄湛智能的光芒。
也亏他找得出五百年前一家的理由,谁都知道他们的姓氏多是取自汉话的音译。不过他的汉语字正腔圆,咬音讲究,比巴盟中许多首领尚要胜上半筹。
与他并肩而立的是他座下第一高手邢漠飞,高高瘦瘦,背负双刀,让人一眼便知绝不好惹。
伏难陀的枯槁容颜不透露分毫内心的秘密,眼睛扫往黑暗处,淡淡道:“国师的立场呢?”
“大师与这几位的恩恩怨怨,赵某不做干涉就是了。”
赵德言的声音传来,原来他也赶到了。
伏难陀微笑道:“好!”目光收往寻丈外的四人,先投射到拜紫亭身上道:“若本人所料不错,你应是粟末靺鞨的首领吧?”
拜紫亭道:“大师法眼无碍。拜某此来,只求大师能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伏难陀哑然失笑道:“你果然也是为五彩石!可你有无想过,即使你杀了我,你也不可能争得过这几位大尊教的朋友!”
拜紫亭含笑不语。
烈瑕道:“你这妖僧不必挑拨离间了,你交出五彩石后,我们再各凭本事争夺,用不着你提醒。”
伏难陀道:“本人有个提议,拜族长不知愿不愿意听听?”
拜紫亭道:“大师但讲无妨。”
伏难陀道:“五彩石对我而言,并无实际用处,完全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对你们靺鞨人就不同了。假若我将它送予族长,不知族长能给本人什么令我心动的交换条件?”
五彩石用来装饰靺鞨大族长的冠帽,相当于靺鞨领袖的象征。后来契丹入侵,靺鞨灭亡,族人散逃各地,形成靺鞨七部,最强大的就是北面的黑水靺鞨和南部的粟末靺鞨,其他五部均微不足道。假设此石能被拜紫亭得到,等若中原人得到和氏璧,会令他声势大增,从此可顺理成章地借机立国。
这正是拜紫亭梦寐以求的,他只有统一了靺鞨诸部,才有与突厥抗衡的本钱,才能带领族人真正摆脱突厥人的压榨,甚至取代突厥成为大草原的霸主!
拜紫亭不假思索道:“如我粟末能顺利建国,拜某愿奉大师为国师!”
伏难陀大笑道:“成交!”
莎芳冷不丁地道:“拜族长就不怕这妖僧届时反悔?以他的武功智计,即使合我们四人之力也未敢言必胜,若只余你一人,嘿嘿!”
拜紫亭哈哈一笑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烈瑕道:“两位各取所需,谋划虽好,可惜突厥国师言帅就在此地,你们以为他会袖手旁观么?”当然是要把赵德言拉入战团。
赵德言仍在黑暗中道:“烈兄言之有误。方今北方诸族最大的敌人不在内而在外,不在北而在南,天下会将有一统天下的格局,正是突厥的心腹大患,粟末建国只是癣疥之疾,不足为虑。”
伏难陀道:“言帅看的很准。主公若对本人诚意仍有疑虑,本人可立誓在此:如有二心,便教我死后下阿鼻地狱,永受红莲业火之苦。”
伏难陀都做到这个地步,拜紫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与伏难陀站到一起,现下是二比三的格局。
一直沉默的许开山开口道:“本座很奇怪,即使伏难陀你拉拢了拜紫亭,又如何与我圣教相抗?”一拍手掌,场中又出现一男二女。
那男的模样与前段时间死在凌风掌下的周老叹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大明尊教“五类魔”中的“暗气”周老方。
那两女千娇百媚,一对眸子勾魂夺魄,衣裙一红一黑,却是“五明子”中的水女两姹女。
大明尊教几乎所有的高层都云集于此,若他们运气够差,则是全军覆没,一锅端的结局。
拜紫亭皱起眉头,面有忧色。
伏难陀则仍是一副沉着自然、秘不可测的神态,道:“主公似是信不过本人?”
拜紫亭并不否认道:“大师神功盖世,但双拳难敌四手——”
伏难陀道:“主公可愿听我阐述梵我如一之法?”
拜紫亭微一颔首,道:“左右无事,大师请讲。”
伏难陀旁若无人地道:“修行之要,在于内观,那就是所谓禅定或瑜珈,把自我的心作为观察宇宙的支点和通路,脱离现实所有迷障,把自我放在绝没有拘束的自在境界,实现真实的自我,臻达梵我如一的至境,始能捕捉自我的真相,把握到将所有问题解决的关键。”
烈瑕哂道:“你说的好听,但在现实生活中奸*淫劫夺,根本不算是个人,就算说得如何动听亦是废话。看招!”
他口说看招,实际上却全无动作,只是加重催发气机,把对方锁牢。
伏难陀像把他看通看透般,不被他言语所惑,继续淡定的缓缓道:“在宇宙仍处于混沌的时代,没有光暗,没有虚无,更没有实体,只有‘独一的彼’,那就是梵天,万物发生的一个种子。若我们不认识梵天的存在,就像迷途不知返的游子,永远不晓得家乡所在处。”
在他的思想里,梵我如一与董仲舒的“天人合一”相似,只是对天的理解不同。梵是梵天,是创造诸神和天地空三界的力量,神并非人,而是某种超然于物质但又能操控物质的力量,是创造、护持和破坏的力量。
梵我如一指的是作为外在的、宇宙终极的梵天,与作为内在的,人的本质或灵神在本性上是同一的。这在武学上则是种极高明的境界,伏难陀若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那么就是大宗师一流的人仙强者。
许开山等人对他的人没有好感,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示非常动听和吸引人。
烈瑕感到斗志感到斗志正不断被削弱,可是对方依然不露丝毫破绽,尤为可惧的是这魔僧真的像与梵天合为一体,令一向自负的他,竟无法主动攻出第一招。
如此魔功,确已达三大宗师的惊人级数。
许开山笑道:“国师的梵我如一该仍未臻大成,否则怎会与我等在此废话?”
伏难陀面容仍无动静,瞳孔却变缩敛窄,显示许开山的话命中他的要害。
许开山立生感应,往前疾冲,一拳朝伏难陀照面轰来,带起的劲风挟卷尘土枯草,更添其凌厉霸道的威势。
伏难陀感到他的拳劲变成如有实质的气柱,直捣而来。
此拳乃许开山毕生功力所聚、看似简单直接,其中暗藏无数后着,尽显《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奇功异法。
同一时间,莎芳、烈瑕、周老方也各施奇谋,配合无间地向伏难陀攻去!
水火两姹女则嫣然一笑,迎上拜紫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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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辞别侯希白等人,独行在热闹的大街上。
他真正感受到蜀人相对于战乱不息的中原,那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的豪富奢靡。
花灯、美女、鞭炮、锣鼓,营造出节日的氛围。
今天是鬼节,但也是“武林判官”解晖的寿辰,知恩图报的蜀人忘记了鬼门关大开,愣是把节日搞的跟中秋佳节似的。
凌风不由抬头望往被烟火夺去少许光彩的明月,心中涌起亲切的感觉,不无感触道:“解晖的死讯还没有大规模传开,否则便是人心惶惶的凄惨景象了。”
适才的赌局中,雷九指代他赢得了魔门、宋阀在巴蜀的全权指挥权,这意味着巴蜀的一切行动由他说了算。
对他而言,魔门的效忠或许有些用处,但困惑也来了,宋缺会真的放手把巴蜀交给他么?宋缺又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事情荒诞地寄托在赌局上?他究竟在想什么?
凌风知道,今晚解晖遇刺的背后不无宋缺的影子,但师妃暄的举动应该与宋缺没有关系。宋缺不可能操控师妃暄,因为师妃暄的武功和意志都今非昔比。
那么是谁还想杀解晖呢?
他想起了梵清惠,继而很自然地想起了天门,难道又是尊主?
忽然间,他给卷进这洋溢对生命热恋灯影烛光的城市去,随肩摩踵接的人潮缓缓移动。
层楼复阁,立于两旁,无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任人赏乐。更有大户人家请来乐师优伶,表演助兴,欢欣弥漫,有种穷朝极夕,颠迷昏醉的不真实感觉。
凌风重新记起让自己果断离别几位美女的那丝心头的悸动,颇为惘然,寻思半晌,不得其解。
目下成都城中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郑淑明、清秀、辛娜娅三女和他的债主石青璇都有他暗中留下的精神印迹,如有危险会立即感应得到,绝非这种状况。
那么会是谁呢?
碧秀心?师妃暄?抑或被他冷落多时的玲珑娇?
总不会是鲁妙子那个糟老头子吧?
可惜凌风找不到那丝灵感的来源。
一时间,他不知该往哪处去才好。
在鼎沸炽热的佳节气氛中,忽有一物不知从何处掷来,凌风轻松地一把接着,原来是个绣花球,愕然瞧去,在灯火深处,只见一名女子立在对街一群烧鞭炮的小孩间,正透过面纱紧盯着他。
纵使在这所有女孩都扮得像花蝴蝶般争妍斗丽的晚上,她又没露出俏脸玉容,但她优雅曼妙的身形,仍使她像鹤立鸡群般独特出众。
就在第一眼瞥去,他已认出是石青璇。
十多个羌族少女手牵手,娇笑着在他和伊人间走过,见到凌风俊秀的仪容和轩伟的身材,均秀目发亮,秋波频送。
凌风给阻得寸步难行时,石青璇举起纤手,缓缓把面纱揭起,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
倏忽间,四周的嬉闹笑语,似在迅速敛去,附近虽是千百计充衢溢巷的趁节游人,但他却感到天地间除他和石青璇外,再无第三者。虽然他们被以百计的人和驶过的马车分隔在近四丈的远处,但在他来说并没有任何隔阂。
那是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