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越路西菲尔-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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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以前的死亡之神绝对是自然是满肚子坏水，那么现在的他则单纯得让路西菲尔侧目，就算黑袍男子身为神祇的高傲和冷酷同样没有消失，两相对比之下也是极为不错的‘进步’，不是谁都能体验到被神灵追着问“我是谁”的乐趣。

一个月后，路西菲尔就开始彻底封闭宫殿，防御结界那是能加多少层就叠加多少层，几乎实质化的壁障让死亡之神都有些汗颜，用手指敲一敲都能发出金石雷鸣之声，看得出路西菲尔是多么重视这件事情了。

没过多久，死亡之神就被那所宫殿中猛然释放的光明之力惊动了，金色的耀眼光芒几乎照亮了方圆千里的地方，陌生而圣洁的歌声如同梵音般响起，使得空气中所有负面力量都被驱逐开来，连居住在遥远地方的天者也观察到了这边的异象。

“咦，路西菲尔的孩子出生了啊……”

一身黑色的长袍笼罩着全身，隐隐露出枯黄发色的死亡之神惊奇的望着里面的能量波动，没有想到只是刚诞生的孩子就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知道令路西菲尔生下子嗣的是哪一位神祇。

本来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路西菲尔恐怕又要修养一段时间，没想到下一秒就风云突变了……混乱的能量波动直接冲散了光明之力的气息，其中有着生机也有着毁灭，并且这两种对立的力量都精纯的骇人，弄得连死亡之神都一头雾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大脑感觉一瞬间被强行塞进了很多东西，无法第一时间消化的后果就是两眼发黑，明明本就是灵魂实体化的身体，瘫倒在床上的路西菲尔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起来。

属于炽天使长数以百亿年的庞大记忆开始回溯，在强大的心灵冲击之下，某种尘封已久是东西开始破了一个口子，然后挡也挡不住的从里面释放开来。原来除了身为人类叶铭和炽天使长的两个经历外，还驳杂的携带着更古老的记忆，来自于无数个生死轮回之前的过往慢慢浮现，从而唤醒着他灵魂的本源。

半响，恢复了记忆的路西菲尔心都沉了下来，刚才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哪怕是忘了过去的一切，他还是本能的将周围能够吸收的能量统统炼化为己用，所以连放在衣袖中的记忆结晶也巧合的被吸收了力量，这也是六天之界的‘神’为什么说这种事情不用他来指导。

头发被揪住的感觉刺痛了头皮，路西菲尔脸色苍白如纸，苏醒后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个被自己抱着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并不是人类那样的婴儿，泛着金芒的银色胎发贴在脑袋上，双眸是一片懵懂的蓝色，清澈的倒影着路西菲尔的面容。

孩子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仿佛在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暖意，血脉相连的亲近感是如此的陌生，也是如此的让路西菲尔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料到自己在失忆之后的日子里会荒谬的诞下一个孩子，残酷的事实将他所有的骄傲和怨恨都践踏在脚底。

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他被雅威被刻意偏离真实的信息蒙蔽，竟然和把自己打落天堂的神灵发生了最不该有的关系。在深渊神殿之中的缠绵还历历在目，银发神祇的容颜和自己何其相似，情动之间的亲吻和索求是如此真实，可是当初降临在弥赛亚身上时显露出的金瞳是那么的冷漠。

击碎天使心核的一招几乎没有给他留半点情面，他当着所有天使的面借由弥赛亚的身体冷冷的俯视着自己，宣布炽天使长犯了七宗罪之一的傲慢。从云端跌下的感觉有多残酷，路西菲尔也因此崩溃了心中的信仰和坚持，陷入了绝望和痛苦的深渊，上帝何尝考虑过造物的感受。

可不可笑，这样无情至极的神灵却可以在舍弃了自己后再爱上了自己，那么的理所当然，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好似永远都得受到上帝的摆布，成为一个被掌控住的傀儡。

金色的血液溢出唇角，路西菲尔终于维持不在平日的冷静，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他的脸色比刚才生下孩子时还要难看一分。修长的手指掐在这个孩子的脖子上，苍青色的眼瞳中闪现出噬人的恨意，他一刻也无法忍受这个孩子所代表的意义，被欺骗的屈辱和暴怒几乎淹没了他的心神，他大笑的说道。

“雅威……好一个上帝耶和华！”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把他当成傻子一样的糊弄，甚至连穿越时空也要把自己找回去，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代表的天命。一个撒旦之名的封号，便简单的毁了炽天使长的未来，那个地狱魔王之位却也是路西菲尔厌恶至深的事物。

穿越到希伯来神话中，他以为自己不会走上相同的未来，他以为自己没有野心就可以高枕无忧的过日子，他以为自己全心全意的尊敬和信仰着神，神就会回报同样的偏爱和荣光，原来都不过是一厢情愿。

这便是命运，属于路西法的命运和归途，除了地狱，哪里也容不下他了。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这个无翼的小天使呜咽的哭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眉眼之中依稀能看见路西菲尔和耶和华的影子，作为第一个创世神的后代，孩子一出生便差点被愤怒的路西菲尔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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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戳了戳眼前透明的结界，结果意外的发现路西菲尔施加的结界开始消散；死亡之神才满腹疑惑的溜进了宫殿；用死国的特殊岩石砌成的墙壁光可鉴人，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繁复花纹，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曼珠沙华。

本该是属于幽冥深渊的血色花朵；却因为路西菲尔的爱好而画成了圣洁的类型；矛盾的感觉油然而生；让死亡之神忍不住经常将视线落在了墙壁上，有些好奇这些花纹的原型是什么样的。

寝宫四周的地面都呈现出一种四分五裂的痕迹；镶嵌着宝石的华贵石柱出现了明显的断裂，精致的白色帷幕被钩子收拢在床的两旁；短绒的薄毯随意的盖住了腰身；汗水浸湿了那灿烂色泽的长发，路西菲尔下巴靠在玉石的枕头上，绝美的容颜上是一片令神都心悸的冰冷。

一夕之间仿佛有什么在他身上彻底的改变了，更加晦涩的危险隐藏在金发男子的眼底，死亡之神第一次看见黑暗在其中涌动，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暗色仿佛可以毁灭一切。

小小的孩子蜷缩在他的枕头旁，短小的手指悄悄的握住了一缕发丝，似乎想要靠近金发男子，但又唯恐再次激怒了对方。白白嫩嫩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精致的眉眼不难看得出日后的出色，可是那如同雨后天空的蓝眸中是满满的委屈。

也唯有刚出生的孩子才能拥有如此美丽的眸子，懵懂而纯真，清澈的眸子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充满着对亲人的濡慕和眷恋，奈何路西菲尔此时完全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真让他有种想要毁灭了的冲动，这么想着的死亡之神不禁眼神古怪起来，阴冷的视线打量着对方身上的光明力量，或者说他本来就会被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牵走了心神。

发现路西菲尔处于难得的疲惫状态，对这个亲自生下的孩子，他的态度也诡异的不正常，死亡之神想不出个中原因，便伸出手想要触碰这个陶瓷般易碎的孩子，原本以为路西菲尔会出手，结果出乎预料的是他竟然被其他力量给挡了下来。

只见一层微弱的圣光隔绝在手指前，阻止了死亡之神不怀好意的靠近，孩子的视线也从路西菲尔的身上转移到黑袍男子身上，眼神茫然的看着滞留在眼前的手指，不明白这个陌生人想要干什么。

半响后，孩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隔着一层圣光作为保护，用肉肉的手指戳着对方的手指。死亡之神忽然感到指尖一痛，低下头便看见自己焦黑了一截的指尖，本来就死气沉沉的脸色瞬间无比僵硬，被一个小娃娃轻易弄伤了皮肤，这简直是耻辱啊。

路西菲尔冷淡的瞥了死亡之神一眼，侧卧在床上的他直接将孩子不安分的手拍了下来，把孩子光溜溜的身子裹进了毛毯里，自己则起床准备把一身湿透了的衣袍换掉，而死亡之神毫不顾忌的就站在一旁不打算离开。

如果是平时，路西菲尔还有心情搭理他，但目前极度糟糕的金发男子面无表情的把他一脚踹了出去。

“路西菲尔，你怎么了？”

看着在眼前闭上的大门，死亡之神趴在地上吃了一脸的灰，大大的兜帽直接把他整个脸都挡住了，两眼一抹黑的男子干脆摘了那碍眼的帽子，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恼火而又憋屈的神情。

“我不是路西菲尔。”

微微侧过头，金发男子看着扳开了一丝门缝的黑袍男子，双眸随着他的话语慢慢的染上了冰冷的漆黑，细微的变化自他的眉眼中发生，仿佛为原本就倾世绝伦的五官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力，那是来自于光明堕落后的魔性美感。

浅色的唇瓣翘起，气息大变的男子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眼眸，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份黑暗给压制住，变回了原本眸色的男子优雅的落坐于一旁的椅子上，看不出喜怒的目光凝视着床上的孩子。

不该有的错误依然造成，那么就要想办法去弥补了，耶和华既然敢对他做出这种事情，就不要怪自己来回报一二了。对方何尝顾忌过自己曾经是他的造物，顾忌过他……对神的怨恨。

就算是云端之上的神灵也有了私心，而神的私心比什么都可怕，如果说曾经的上帝在他心中是那个无悲无喜的光明至尊，那么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个被情感左右的神灵，失去了那超脱于芸芸众生的心境，耶和华的心思就不难猜测了。

真是无比的相似啊，当年被自己的本尊放逐进入了轮回，现在又被身为光明神的上帝打入了混沌深渊。仿佛他总是那个被动承受的一方，只因为实力……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凭什么他们只需要舍弃一部分东西就可以过得好好的，凭什么他就要承担这些虚妄的东西。

“我是……”

蓦然之间，他垂眸轻笑时好似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事物，第一次以无比平静的态度承认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

“路西法。”

这一次，由他先

舍弃了他们施加给自己的东西，所谓的路西菲尔不过是他的一个过去。不管是最初一世的真名，还是转世为人类时获得的名字，亦或是上帝赐予他这一世的封号，都只是过眼云烟，留下的依然是亿万载不变的自己。

“真好呢，你还可以自己改一名字。”

死亡之神听到对方轻易的变动了名字后郁闷了，微妙的嫉妒从心底泛起，毕竟他是个失去了记忆的神灵，连自己到底是谁都无法说清楚。

“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改啊，等你恢复了记忆再改回去就行，这种事情还不是你说的算。”

手指撩开披散在肩上的长发，路西菲尔若有所思的轻抚着颈侧的印记，思索着事情的他随意的回答了一句，死亡之神纠结着记忆的事情他看在眼中，其实和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只是死亡之神比起他更加执着于找回过去，而且是几近于偏执的地步了。

“不要。”

面对着路西法的提议，他直接摇头拒绝了，哪怕是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这不代表他就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名字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找回记忆。

一点点慢慢开始发疼的印记仿佛在提醒着什么，路西法站起身走到了床前，看着这个在床上摇摇晃晃爬过来的孩子，他神色冷漠得看不见半点松融，然而他的心中却想起了当初默默许下的承诺。

‘我唯一的孩子，我必然让你安全的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让你享有世间一切荣华。’

一时间像是被无形的细丝牵扯住了，他的脑海中不可忽略的浮现出在中世纪时候看到的那一幕，明明他那时只在意着玛门的来历，却被拥有着六支黄金羽翼的天使拽住了衣袖，少年眼神哀求的望着自己，无声的期盼着他的注视。

“哈尼雅……这是你的名字。”

紧紧闭上眼睛，路西法再次张开眼睛时已经从那失控的愤怒中挣脱开来，他用毛毯裹住了孩子幼小的身体，俯身将之小心的抱起一字一顿的向孩子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该把自己和耶和华之间的事情迁怒到孩子身上，这些后果都是他在混沌深渊中没有及时醒来造成的。

第一次被父亲主动抱在怀里的小天使抓紧了他的胳膊，本能的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胸膛前，孩子的笑容灿烂而甜美，然而他第一声开口的称呼却让路西法一僵，刺激着他当初被耶和华压在身下时的怒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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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哈尼雅，你应该喊我父亲。”

也许掐死这个家伙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是他一生的污点啊！

路西法的脸色扭曲了一秒，随后又快速收回平静，除了死亡之神谁也没有看见，他若无其事的抱住他走出了寝宫，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