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狐言-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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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的池塘边上有一间冰舍,墙用冰雪修砌而成,看起来不大,不过里面却是五脏俱全,白泽打包票道:“绝对不会,床是用我自己的毛铺成的,可暖和了!”
殷寒亭这才抱着人随白泽进去。
小狐狸小狐狸!外面凰绣对着口型,挤眉弄眼,凤锦轻轻地干咳了一声,先前他们都看见了青龙抱着的人,若不是早听白泽说青龙心有所属,只怕他们要直接惊掉大牙。
那人是谁?曾经有传闻龙君殷寒亭的心上人是天帝身边的宠仙,不过后来似乎又有了新的说法。
等到白泽和殷寒亭出来,几人凑在一张石桌上,好酒满杯,不由得感叹。
白泽道:“上一次这般痛饮时小猪还没有出生呢!”
少年朱雀喝得有些多,只坐在地上,靠着凰绣打起瞌睡来,凰绣点点头道:“确实,我和凤好不容易从大战里活下来,紧跟着就接到了天帝的懿旨,小猪刚刚破壳,让我们养,我们哪儿会照顾孩子啊……真是胡闹。”
凤锦与漠然无言的殷寒亭碰了下杯,“天帝是怕魔族战意未消,小猪跟着我们安全一些。”
“可是说起来当时也只有小猪被送走。”白泽淡淡道。
凰绣无可奈何,“是了,天帝大概是想把玄武托付给腾蛇,不过腾蛇伤重,后来也就不成了。”
殷寒亭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冷冷道:“可知腾蛇当时是如何失去神智?”
凤锦似乎对于殷寒亭突然出声插话有些讶然,他回忆了一番道:“据说腾蛇在吞食梼杌的时候遭了穷奇暗算,也许是被重击了头颅,也许是中了法术,没个准确的说法,不过……我觉得更像是丢了魂。”
殷寒亭脸色顿时一变。
凰绣接口道:“不过我们只是猜测,毕竟腾蛇失踪了一段时间,再找到时又被拘禁在天宫,除了前些日子听说他突然打破天宫的禁制逃走,就再没别的消息。”
殷寒亭抽了口气,缓缓道:“他的神智恢复了,现在就藏在十万大山。”
白泽喝酒的动作停住,凤凰二人更是大吃一惊,半晌才喃喃道:“若真是如此,倒也算得上一件幸事。”
殷寒亭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过并未多提及其他,只是道:“所以他是怎么恢复的,我很好奇。”
凤锦和凰绣面面相觑,于是他们看向白泽,白泽道:“如果是丢了魂,只要把魂碎用法器收纳起来,然后唤回即可……不过说起来挺容易……”
白泽话掩了半截,殷寒亭眼神阴冷下来。
凤锦大概觉出一丝殷寒亭对于腾蛇的冷意,他只好转个话题道:“说起来,我和凰这次带着小猪在魔族骚乱的节骨眼上出来也是迫不得已,这孩子闯大祸了。”
“嗯?”白泽惊奇道:“还有什么是你们兄妹俩摆不平的?”
就连殷寒亭也分神扫了靠在凰绣腿边的朱雀一眼。
凰绣叹气道:“当年玄武和白虎都留在普陀山教养,玄武长大些了,又被送去蓬莱。我原本想着他们几个同时降生,虽然相聚不易,但别淡薄了情分,于是就在三年前让凤锦带着小猪先去了一趟普陀山……原本打算接上白虎,我去蓬莱接玄武,然后一起游历一次人间。从北至南,玩耍一番,谁曾想……”
凤锦摇摇头道:“就在我领着他们出了普陀的第七天,小猪和白虎吵了一架,我原本没在意,兄弟之间难免磕磕碰碰,大打出手也很常见,就没管,结果后一天起来,白虎自己一个人跑掉了。”
白虎自小一个人在普陀山长大,无父无母,没有受朱雀拥有的那般宠爱,自然羡慕不已,他坚持自己也是有爹娘的,结果朱雀却说他傻,白虎伤心之下就跑了……
等到凰绣驮着玄武来汇合的时候,白虎寻不着踪影,凤锦气得狠狠揍了朱雀一顿。
“小猪被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凰绣揉了揉额角道,“这也就算罢,怎么会寻不着人呢?我们当时找遍了整个极北之地,以我和凤的能力,找人应该不是难事才对。”
白泽点点头。
“结果……”凰绣与哥哥对视,一脸崩溃道:“结果我们一个月之后在穷奇的巢穴里找到了小家伙!!!”
白泽一口酒差点直接喷出来,咳得简直撕心裂肺,殷寒亭也跟着愣住。
闯入魔族领地的小仙兽,不被玩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然而凤锦却十分头疼道:“他身体倒还好,只有些轻伤,不过就是一门心思地认准了穷奇是他爹爹,拽都拽不走……穷奇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还应了,打算和我们抢儿子!”谈到此处时他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显然觉得难以置信,“他们真的很像吗?”
白泽和殷寒亭神情怪异,且不说白虎那一身华贵的斑纹和穷奇长的怪异翅膀,就是毛色上,一个赭一个白,怎么看都不会是一家。
殷寒亭沉默。
白泽道:“我听着你们的意思还没把人带回普陀山?”
凤锦和凰绣愁容满面地点头,饮一口酒,不愧是兄妹,动作整齐划一,连出口的话也是一样,“普陀山的山神知道我们把人弄丢之后差点没宰了我们。”
白泽:“……”
殷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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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小狐狸醉酒
可是没办法,穷奇不放人,白虎又不愿走,凤锦和凰绣都难做得很,最后只得让穷奇立下不得伤害白虎的誓约,一头牵制住恶贯满盈的穷奇,一头找到其他办法劝白虎回来。(全文字)
白泽摸了摸鼻子道:“魔族近些年不怎么安分,迟早要与天界发生冲突,只怕到时候白虎跟着穷奇无法自处。”
凤锦和凰绣点头称是,他们这次就是为了去劝小白虎,玩够了就要回家,也该长大了,他需要分封自己的领地,也需要掌权,四大仙君可不止有一个空荡荡的名号。
就像龙君殷寒亭一样,统辖整个东海。
殷寒亭漠然地听着,留神注意冰舍那边有没有小草的动静。
白泽三杯酒下肚,胆子逐渐肥起来,他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调侃道:“龙君,怎么看得这么紧,还怕人跑了不成?”
殷寒亭冷冷地扫他一眼,回道:“我的人,跑到哪儿都是我的。”
凤凰二人听罢目瞪口呆,这可真是铁树开花,龙君亲口承认了!
白泽刚要接口,结果冰舍那边果然有了动静——有人慌乱地推开门,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唔……”
殷寒亭立即站起身,不顾另外三人的瞩目,瞬移到了那人身边,轻声责备道:“怎么不穿鞋?”
“别走……”白蔹皱着脸,伸手去拽殷寒亭的衣角,他还以为自己又被扔掉了!
殷寒亭见他袜子踩了雪水,一会儿就湿了,赶忙将人抱起来重新走入屋内。
屋子里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而且不冷,那张铺满了棉毛织物的床一片松软,殷寒亭把人放在床上,然后蹲下身脱掉白蔹脚上的袜子道:“凉不凉?”
白蔹的脚心有点湿,他在殷寒亭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后傻傻地笑起来。
殷寒亭无奈地握着他的脚踝,蒸干水汽之后又去摸了摸他的脚心,确定不会着凉才把白蔹整个推上床。
白蔹睡够了,不肯呆,要下来。
“袜子还没干。”殷寒亭让他多等一会儿,就坐在床边慢慢地和他说话,他发现小草其实不是听不懂,只是有时候他需要说慢一点,耐心一点。
白蔹说话磕磕绊绊,但还是很努力地想要自己的想法,“走……去外面……”
殷寒亭哪里会拒绝,等袜子蒸干后就一丝不苟地给他整理起衣服,鞋子,然后牵起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他们出门的时候凤凰兄妹和白泽都一齐回望,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戏谑。
白蔹没想到外面竟然还有人,他吓了一跳,赶忙躲殷寒亭背后缩脑袋。
白泽笑道:“小草,好久不见,快过来一起喝酒。”
殷寒亭轻轻蹙起眉头道:“他不可以喝酒。”
白蔹悄悄探出头来,先是望了望白泽,又看看白泽身边衣着鲜艳的另外两人,他能感觉出对方的善意,只是他们似乎曾经见过?不记得了……
白蔹没有接话,白泽在这一刻只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好客地准备好了新酒杯,顺便把多余的石凳让了出来,“这酒不烈,莲子酿的。”
白蔹随殷寒亭落座,小声道:“我想喝……”
白泽替殷寒亭回答道:“当然,不用理他。”
殷寒亭只得无奈地和白蔹解释道:“这酒有些苦。”
凰绣挽了袖子给白蔹了倒一杯,轻声道:“白泽上仙的酒总是值得一尝。”
白蔹有些高兴,因为他没有喝过,看别人都在喝他也想喝,于是接过酒杯就直接闷了一口,苦涩和醇香化在舌尖,他立即皱起了脸,“!!!”
殷寒亭没能拦住,只好在白蔹仓促地咽下之后给他拍背。
“好苦……”白蔹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凰绣吐了下舌头,白泽立即道:“我那还有一坛未开封的梅子酒,甜的。”说完人就跑了,以免小狐狸不高兴殷寒亭找他麻烦。
白蔹期待地看向殷寒亭。
殷寒亭淡淡道:“那就只能喝一点点。”
凤锦从未见过龙君对谁如此有耐心过,觉得十分稀奇,就忍不住一边饮酒一边往白蔹身上看。
白蔹见殷寒亭面前也有饮酒的杯子,便要拿过来尝,这次他学乖了,只伸舌头像猫似的舔了一下。
还是苦的!他把酒杯还给殷寒亭,殷寒亭弯起嘴角,就着他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凤锦和凰绣:“……”
这两个一千年来互相假扮作夫妻的兄妹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
白泽把梅子酒带来,两人终于能把注意力转移开,说起一些新鲜事。
殷寒亭不参与他们说话,只静静地守着白蔹,看白蔹谨慎地尝一口新酒,然后眼神很快亮了起来道:“好喝!”
“嗯。”殷寒亭伸出手去给他擦不小心流到下颌上的酒渍。
这时候白泽多多少少还是看出了一些异样,且不说小狐狸刚才那副怕生的神情,就是现在,精力完全只能集中在一处,除了殷寒亭,谁也不愿搭理……
他简直想问问殷寒亭,到底是给小狐狸灌了什么**药?
白蔹几杯酒下肚,脸上飘起红晕,这时候右颊上的疤就比较明显了,殷寒亭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顾忌着身边有人这才没有伸手去摸。
直到凤锦和凰绣干咳了一声道:“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去一趟蓬莱,就先走一步。”
白泽和殷寒亭起身相送,凤锦和凰绣把歪倒在地上的朱雀架起来,一边相约下次喝酒,一边走远。
天边最后传来两声鸣叫,两只金色大鸟的身影消失在昆仑白皑皑的视线里,白泽这才问殷寒亭道:“小狐狸这是怎么了?”
殷寒亭慢慢往回走,直到能一眼看见自己坐在石桌边偷酒喝的小草,侧脸绷成一条线,像是压抑着某种愤怒道:“和腾蛇一样。”
白泽顿时一愣。
殷寒亭回到白蔹身边,拿过他手中的杯子道:“不可以再喝了。”
白蔹已经有些微醉,他偏过身体想要枕在殷寒亭肩上,殷寒亭便勾住他的膝弯,直接将人抱上大腿。
白泽跟过来,想了想道:“你觉得可能是缺魂?”
殷寒亭安抚地拍了拍白蔹的背,冷声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身上没有伤痕,倒是胸口……”
“我看看。”
先前殷寒亭已经给白泽画过一次印记,然而单靠记忆描绘难免有所偏差。
殷寒亭解开了一点点白蔹的衣襟,他其实不怎么想给白泽看到小草的身体,不过此时也再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白蔹似乎完全不愿配合,他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咒印即将暴露,忽然就反常地挣扎起来,“不要不要!”
殷寒亭差点没能抱稳他,“小草?!”
白蔹推开他的手,惊慌地叫道:“不……不要!”
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