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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当你老了-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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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地出来佟西言一直被抓着手腕,到了停车的地方刑墨雷才松开了,顺手又点了支烟,说:“回去又得四个钟头,就这儿补个午觉吧。” 
佟西言开车门,被刑墨雷摁了回去:“车里睡不踏实,找个酒店。” 
“我不开房!”佟西言条件反射了。 
刑墨雷哼笑,说:“就算不开房,你觉得自己逃得掉么?” 
佟西言说:“你不是也一样骗人。” 
刑墨雷点点头:“嗯,说的是,那咱就在这大街上把帐算了吧。”于是咬着烟开始解自己的前襟衣扣。 
佟西言吓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较量,终于垂头丧气败下阵来。 
在前台递上身份证时工作人员并未对二人投以怪异的目光,开得是标间,而且,身份证上的地址是一样的。 
两个人一路都沉默着,进了房间佟西言就觉得腿有点儿打颤,站在窗户边不动,坚决不靠近床沿。 
刑墨雷懒洋洋脱外套,进浴室洗了个手,出来时见佟西言还站着呢,便说:“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会真干得你挂急诊。” 
佟西言刚松懈一点,没开步就听他又补了一句:“挂什么急诊啊,这不就是现成的外科医生。”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佟西言受不了了,低吼着像是走投无路。 
刑墨雷一下就把人拽了过来压床上了:“行啊你,讲道理是吧?我跟你讲个痛快!” 
佟西言只觉得屁股一凉,然后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佟早早一下午上课都没专心听,原因是午休的时候高年级的一位学姐找了她,那个人的爸爸跟她的两个爸爸是同行,而且前段时间还上了报纸。 
她叫胡衍乐,从前一起在校庆晚会上表演过舞蹈,当时她可不像现在这样严肃,一下子好像大了好几岁的感觉。她们站在僻静的教学楼后面谈话,佟早早因此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后当胡衍乐说能不能请她爸爸帮帮忙时,佟早早便直接说了抱歉,父辈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她不会参与更不会干涉。 
胡衍乐很失望,却也没有怨气。看起来她很想她父亲能够回来。 
佟早早也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可没想到夜自习下了之后,她被人跟踪了,在一条不大不小的街上,因为是冬天,时间也已经是快十点,两边的店铺都差不多关门打烊。 
从学校出来到刑少驹住的地方只有十来分钟路程,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从来没有出过事,毕竟一路同行的还有很多下自习的校友。 
没那么倒霉吧,今天只是晚了一点时间而已啊,她心里哀叹着,加快了脚步,却仍是被堵住了。三个小青年,分散包围她。 
“你们想干嘛?”她警惕的看着他们。 
“佟早早是吗?” 
“干嘛?!”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懂吗?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佟早早认出说话的这个是学生会的干部,好像还是政宣部的,另外两位也很面熟……她一下子明白了,那不是胡衍乐的绯闻男友么。 
“部长,你们这么干是不是太幼稚了?”好的不学学什么黑社会啊。她翻了个白眼,继续开路。 
没走两步肩膀就被抓住了,她便毫不客气的给了一个过肩摔。拜她的小哥跟大爹所赐,防身术啊跆拳道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倒是学了不少了,除了小哥之外还没正经找人实战过呢。 
正式动手之前对方倒是挺厚道的说:“我们其实不想跟你打架,只要你帮个忙,回去跟你老爹哭一哭就行。” 
“我要是哭不出来呢?” 
“那我们现在就叫你哭得出来!”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胡衍乐的意思?” 
“跟她没关系。” 
佟早早挺英雄的就把书包甩墙角了,摆了个造型说:“那行,我心里舒坦了,来吧。” 
结果她没能一展身手,抡过来的拳头被另一位半路杀出来的人捏住了。 
刑少驹虽然没有遗传父亲的脾气,却继承了他高大的体型,一百八十七的身高穿了黑风衣,再搭配一脸的凌厉气势,他的加入使得四个小朋友一下子没了斗殴的气氛。 
佟早早拖长音哎了一声,问:“你不是出差了吗?” 
刑少驹盯着前面三个人,说:“刚回。” 
“……哦。”是不是的哟,她撇了撇嘴,去捡墙角的书包甩到肩上,跟那三位说:“我真的哭不出来,胡衍乐知道的,你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回头闹到教务处,大家都不得好。” 
目送人走远了,她才问她的小哥哥:“你每天晚上都跟着我呢?” 
刑少驹多少有些狼狈,说:“没,我出差刚回的。” 
佟早早不高兴了,说:“蹲下。” 
刑少驹依言蹲下了,熟悉的重量压上了背,这也是多年的习惯。 
“花儿是你送的吗?” 
“……” 
“挺会泡妞嘛你,抄了一本诗集了吧?” 
“……” 
“其实我没看懂那些诗,不够你后来的情书写的挺真情实意的,我都看哭了。” 
刑少驹停下脚步侧头看她,一阵大眼瞪小眼之后他说:“谢谢。” 
佟早早也不作声了,脸埋在人肩头,慢慢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刑墨雷站在窗户边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又打刑少驹的住处,还是没人接,他的心提了起来。城市治安不足以让人放心一个人少女深夜独自回家。  
略一思忖,他拨儿子的手机号码。  
刑少驹一手包着妹妹的小屁股防止她掉下去,一手从兜里掏手机,完全不管肩膀传来的剧痛。  
电话一通刑墨雷就问:“在你那儿吗?”  
刑少驹嗯了一声,说:“在边儿上呢。”  
刑墨雷不自觉就提了声调了:“深更半夜你领着她干嘛呢不回家?!她不上学了明天?!”  
“……就到家了。”  
“几岁的人了!”还想骂呢,瞄了一眼床上蠕动的一团被子,才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不懂事!”  
骂完收线,小心翼翼上床去把人抱在怀里接着睡。  
一下午折腾,依他的脾气,真想操得他屁股开花一了百了,可看他一副待宰羊羔的可怜模样,到底自己心痛,哪里还下的了手,扇他两下他倒鼻涕眼泪一团糟糕的直骂人,可骂来骂去也就是混蛋坏蛋王八蛋,到最后刑墨雷自己都气到笑了,罢罢罢,这么多年了日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心里没别人,就是性格软了点儿么。  
吻他浮肿的眼皮和破损的唇角,刑墨雷看了好一会儿,才含笑去关床头灯。舍不得他再颠一路,干脆等明早再回去了。  
  
  从路口回到家里,梁习荫仍然恍惚,不久便开始呕吐发烧,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模样让保姆跟梁悦都很着急。梁宰平并不陌生这些,大概是父子遗传,梁悦小时候受了惊也会这样,但他不会像照顾梁悦一样照顾这个孩子,所以他打电话叫了奶娘过来。 
梁悦的担心表现的很明显,时不时的开门去看一下奶娘怀里的梁习荫,老不见醒,他甚至还提议“叫魂”,因为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受了惊吓,老人给他叫魂,额头还帖黄表纸。 
梁宰平坐在书房看书,不管不顾外面大人小孩楼上楼下的乱成一团。一直等到晚饭时候,他才出来给小孙子量了个体温,梁习荫退了些烧,神志也较中午有了好转,但稍一清醒就不让梁悦走开了,拉着他的衣服又哭又闹缠着要抱。 
保姆熬了粥,梁悦在奶娘的指导下喂儿子吃,一小勺一小勺,不熟练但很有耐性,让边上两位女性看了很觉得欣慰。 
梁宰平一个人在餐桌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汤都凉了,整个餐厅乃至整个一楼都只有他安静吃饭的声音。 
梁悦丝毫不觉得饿,所以当门被推开,梁宰平端着餐盘看着他时,他便直接说了:“我不饿,一会儿再吃。” 
梁宰平把盘子送到了他眼前,没说什么,但这动作传达了不容反抗的意味。 
梁悦抬头看他,抿着唇没作声,也没有动作,抗拒的神色也已经明显。父子俩有很久没有这样较劲了。 
梁习荫躺在奶娘怀里看着他们。 
就这么僵着,像过了很久,梁宰平先收回了手,眨眼间眼里的蛮横坚决全部烟消云散,只是温柔怜惜的看着他,说:“一会儿要是饿了,记得热了再吃。” 
梁悦只是目送他带门出去,死死闭着嘴就是不作声。 

奶娘不能留下过夜,家里有要紧事。但是梁习荫的状态非得有个人陪夜才行,于是这个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梁悦肩上。 
这是梁悦第一次跟除了梁宰平以外的人睡在一起,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梁习荫的呼吸声也均匀了,他仍然没有睡着。 
他很想去看看梁宰平,但那只是个想法,那老男人今天做的太过份了,他做不到像平时那样亲近他,起码今天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渐深,梁悦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了很久仍然睡不着,尝试睡得离梁习荫远一些,但还是不行。想睡睡不着这让他烦躁,而且偏头痛。 
他已经很久不失眠了,在梁宰平怀里他不会失眠,即使偶尔睡不着,那人也会笑眯眯蹭他的鼻尖,像是诱他一样说,睡不着啊,那爸爸来让你睡着好不好? 
身体的依恋已经根深蒂固,他不自觉的伸手出去抱,却扑到了冰凉的被褥,睁开眼睛也只有一室黑暗。他忽然觉得鼻酸,心里恨恨想那老家伙倒真是心硬,看也不来看他一眼,想必这时候他在那边已经睡得很香了吧。 
梁悦受不了了,正要掀被子,却听到了开门声。走廊上蓝色的地灯给了一些光明,那轮廓是梁宰平的。 
梁悦一下子坐了起来,手里紧紧捏着被角不动,盯着那人。 
梁宰平似乎有些意外他还没睡,站了一会儿,关上了门,没有穿鞋子所以脚步很轻,走到床边来,默不作声的把他的孩子搂进怀里,吻他的发顶,凑在耳边问:“……怎么不睡?”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脸颊偎在他的腰腹,温暖的体味也钻进了鼻腔,如同最好的镇静剂让梁悦心生安详。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是爱人,是一倾沃越千里任他无度索求汲取能量的广博后土,是一片沉寂无声任他肆意张扬自由翱翔的辽阔苍穹, 
这个男人一生的阴谋早已得逞。他离不开他,对他的依恋比血亲更甚,以至于夜不能寐。 
梁宰平本不想过来,让他们父子单独在一起相处,这对梁习荫的性格养成有好处,长期得不到双亲的温暖,孩子的个性会长偏,正好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他不用费心去安排如何让梁悦接受习荫的亲近。 
想是这样想,最难解决的恰恰是自己的情绪,辗转反侧无法安睡,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去看看,看看那小东西会不会踢了被子让他和他的孩子都着凉。怕惊扰他们,于是赤脚过来了,没想到他也一样没睡,小脑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抱着他的腰不让走开,又没有别的动作。 
梁宰平扯过一边的毛毯包裹住他只穿了单薄睡衣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总这样也不行,要么在这里睡,要么回主卧睡。 
他尝试抱他起来,梁悦没有反抗。 

主卧的床大的足够他任意翻滚。 
梁悦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甚至不想去想独自睡在那头的梁习荫,那让他无所适从,抛也不是,抱也不是,而这一切都是梁宰平这老混蛋的过错。 
他压倒他,扯他睡衣的带子,啃咬他的喉咙和乳 头,这一刻他恨他恨得要敲骨吸髓了。 
梁宰平知道梁悦心里有气,用这种方式发泄,他也一样纵容,只要他心里能觉得舒坦。梁习荫的事情他已经难为他很多了,但还要再继续,等熬过这个关卡,他能顺利过度到父亲的角色,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纠结难熬。 
梁悦伏在他身上,只管自己点火,唇舌细舔每一根肋骨。颈背感受到梁宰平的抚摸,大手摩挲到胸口来轻扯他的乳 头,他立刻故意躲开了,身体滑入绒被里,舌头顺着胸骨在脐周打转,之后握住脸颊边半硬的阴 茎含入嘴里,顺着上腭顶到喉咙底用力吞咽了一口。 
他听到了梁宰平的一记粗喘,激动难耐,分外性感。他还想再来一次,可下巴被大力扣住了,整个人被捞了出来。 
床头灯下梁悦的眼角有一点水光,显然是被刚刚的深喉刺激的,不能让他做一次,梁宰平怕自己会失控,他从来不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尤其是在这个心头宝面前。 
但他抓不住他,梁悦像条滑溜的鱼,很快重新潜入被褥间,他就是要看这老男人失控,恨透他运筹帷幄却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脸颊偎在他的腰腹,温暖的体味也钻进了鼻腔,如同最好的镇静剂让梁悦心生安详。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是爱人,是一倾沃越千里任他无度索求汲取能量的广博后土,是一片沉寂无声任他肆意张扬自由翱翔的辽阔苍穹, 
这个男人一生的阴谋早已得逞。他离不开他,对他的依恋比血亲更甚,以至于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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