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耽美电子书 > 我不是慕容冲 >

第49章

我不是慕容冲-第49章

小说: 我不是慕容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时众人散去,慕容永疲倦地靠向椅被,不知方才何人出去时忘了带门,数片残雪被风卷着自门缝中刮进,落在他是手背上,随即一点一点地消融。春寒料峭,他拥锦怀裘自不该觉得寒冷,但就这么几片细而又细的雪花,竟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一年之前,亦是残冬未尽之时,他们一连数败,内忧外患,困缩在阿房城中不知何去何从,今日境遇比之有如天上地下,然而那个时候,他却从未觉得如此恶寒。

任臻到底会如何处置?故纸堆中无数宫门喋血之事如浮光掠影一一闪过,他心里空荡荡又沉甸甸的,其实,亦是一无所知空余茫然。

45第 44 章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四十四章

次日便是上元节后的第一次大朝;慕容冲复国以来;朝中上卿多是旧燕王室贵族,故而诸事也皆循旧燕规章:三日寝宫金华殿小朝;十五日正殿宣室殿大朝,至于未央宫主殿未央殿则除了举行登基元旦等大典之外,从不擅开。大朝之日,文武百官皆要列席奏闻表章,总结各部政务,算是这一月以来的头桩大事。明眼人皆知近来京中暗涛汹涌;前日小朝慕容冲便托词抱恙免了——这可是开国以来的头一回儿;故而此次朝会更显与众不同。辰时不到满朝臣工便挤挤挨挨地站了一地儿;却互无交通,默然静候;整座金华殿黑压压沉甸甸地凝聚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直到内廷属官高声喊出一句:“皇上驾到!”众人才如风吹麦浪一般层层地挨次跪下,山呼万岁。

任臻高居殿上龙座,俯视着俯首称臣的老老少少——他一贯不喜在宣室殿这般声势浩大地举行大朝,远不如在他那小小的凤凰殿里自在;还有一个原因,君君臣臣,总是隔地太远,远到看不清诸人的神情变化,也猜不中诸人的各怀鬼胎。

他这厢反常地一沉默,却引地底下不少人疑惧交加。慕容恒暗中向后瞟了自己儿子一眼,慕容钟也正以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向他,他暗暗地吞了口口水,只得将目光转向同排的慕容永,心中亦颇担心若慕容冲当真发难,己方毫无防备当真就要被一锅端了。

慕容永则不斜视地眼观鼻鼻观心,毫无异色。

任臻左左右右环顾全场良久,才懒洋洋地抬手命众人平身,随即波澜不兴地开口道:“此次大朝,主要议一议上元节演武会上误伤大将一案,以及定下不日北征的大将人选。”在他随后又一阵的沉默不语中,朝上又一是一阵暗暗的骚动。

“其一,穆崇身为六品校尉,众目睽睽之下暗箭伤人,本应军法治罪,但事出有因,杨定亦为其求情开罪,朕便赦了他的死罪。然则虎贲营乃朕之亲属,影响尤恶,故不可不小惩大诫。”任臻一气说完,却又独独略去淬毒一节,仅说“误伤”,随后话锋一转,又掷出一块巨石,“此次讨伐姚秦的征北军统帅朕亦有人选了。”任臻抬头瞟了满殿大臣一眼,毫不停顿地继续道:“慕容恒听命,着尔为征北大元帅,领二品车骑大将军衔,进武安公,三日之后带兵出发!穆崇降一级留用,领虎贲营发往征北军中效力,戴罪立功!”

几句话如一连串炸雷,惊地群臣皆面面相觑呆若木鸡,谁也没想到慕容冲对演武会一事高举轻放,竟胡乱遮掩便算,不深加追究,更弃用杨定破天荒地选择慕容恒为征北军统帅!

慕容永也自惊诧,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倒不是说慕容恒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有多孱弱——慕容家的儿郎们皆是马背上的英雄,武技都不算差,只是毕竟有了年纪,又长年未曾带兵,近年来都是惯于协理内政,位高权不重,他一直以为将兵之人就在他与杨定二人之间择其一,谁承想事到最后,竟毫无预兆地旁落到了慕容恒手中?

金华殿钟声三响,什翼珪举目望向窗外晴空,撑着身子下榻更衣。

大朝该是结束了,若不出所料,此刻慕容冲当已点了杨定的将,不知道慕容永心里该恨得如何——横竖与自己不相干——他如今“养伤休假”赋闲在家,自然只有袖手旁观的份。

房外走廊忽然一阵急促却轻微的脚步声,在他门前嘎然而止,一道略嫌尖细的声音在外响起:“将军!皇上点了慕容恒为征北军的大帅,不日就要出征!”

什翼珪心中大惊,面上却堪堪稳住了,尽量平稳地低声追问道:“那暗伤杨定一案如何处置?”

“只贬了穆校尉为随军前锋,余者不问。”那声音急匆匆地道:“将军,奴婢不能与您再说了,皇上下朝,即刻就要回凤凰殿,奴婢须得回宫奉驾。”

什翼珪定了定神,勉强道:“有劳常侍大人。”待人走远,他猛一抬头,竟是惊出了一额冷汗——怎么可能?!这些天他虽不在凤凰殿,但慕容冲身边伺候的太监早有线报告知——慕容永等人屡次请求进宫面圣皆被驳回,摆明了厌弃慕容永一派结党,而慕容冲既深忌慕容永擅权,亦一路追查,扣留了管军需的大小官员,甚至命宫中的虎贲营戒备,全然是准备下手的意思,怎到最后竟这样一笔带过就算?!甚至放弃早就属意的杨定选择了慕容恒为帅!莫不是。。。对这事起了疑心?他拧眉扶额,心中翻江倒海:不,他自己人微言轻又自诩淬毒一事做的机密,从未留下什么把柄,早早地抽身而出置身事外,穆崇后来虽被叫去问了几回话,对答亦都是早想好的,慕容冲怎么也不可能忽然识破——

什翼珪跌坐床沿,反复推敲却愈加不解,只是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百般筹谋竟莫名地化为虚无,还白白把穆崇拱手让出,白给别人当枪使去,怎不叫他郁闷?到末了只能恨恨地一拍床榻:

慕容冲事先连在贴身伺候的奴才面前都没透出一点风声来,真真是青云泥淖,天心难测!

苻坚发不束冠,随意编成数缕披散肩后,松垮垮地一身寻常武袍套着,大踏步向杨定中帐走去。一路上兵士执戟握枪,往来巡查,却都对他出入熟视无睹一般——盖因杨定治军甚严,但对这“奉旨客居”此处之人的身份又从来讳莫如深,如今苻坚又刻意一反常态,胡子拉杂不修边幅,打扮地如一个仗剑江湖落魄不羁的游侠儿,威远营中寻常燕兵便是亲眼见了无数回,又如何得知眼前此人便是曾令燕军上下咬牙切齿的前秦苻天王?

掀帐入内,果见杨定正在练拳——他虽长于枪戟之内的长兵器,但对短兵相接时的内功却却从不敢忘。苻坚暗想,若真在校场上实打实地只拼横练功夫、本源内力,他只怕还真不及杨定。但见杨定一路挥拳回势,尽皆虎虎生风,想来肩伤处理及时,已无大碍了。心里略松了一松,嘴里却不赞成地道:“他既然放了你的假让你好生养伤,你何必这么勤勉?须知欲速则不达,肩伤对我等武将来说,没彻底痊愈堪称后患无穷。”

杨定收势起身,对苻坚抱拳行礼后才道:“是,我会留力。但武之一道,不可废,亦不可断。万一皇上即刻要起用我带兵北征,亦可早有准备。

苻坚笑着摇了摇头,负过双手,漫不经心似地道:“那倒不必急于一时了。今日大朝公布的大将人选,不会是你。”

杨定有些愕然。这些天慕容冲大费周章地准备这么多事,又是比武又是查案,难道不为此事?

苻坚看了他一眼:“杨定,无论你伤前伤后,他都从未真地要你登坛挂帅,除非,他不想做这鲜卑慕容的皇帝了。”

还有一点他没明说,杨定性子光风霁月,有难得的大将之风,如今五胡乱华,踏马中原,从来都是猛将易得,一忠难求。他若欲复国,少不得此人为左膀右臂,这些日子来的推心置腹百般结交亦是为此。将来往姑臧召集陇西旧部他定要带杨定随行,又怎能让他在此刻离了他,去为那西贝货沙场卖命?

“谁说的?”帐外一声轻笑,任臻掀帘进来,“刚收到线报,东边儿出事了。我那好叔叔让他儿子慕容宝带兵逼近潼关,说是说借道而已,谁信呢?杨定,你替朕去东线,压一压场子吧。”

此言一出,二人皆惊,杨定回过神来,忙起身见驾,任臻随意一摆手免了,“刚下朝就溜过来,别再摆虚礼,烦着呢。高高在上惯了,多被人三跪九叩几次,怕也得变成自以为是的大榆木脑袋了。”

“大榆木脑袋”轻咳一声,吃一堑长一智,不与他磨嘴皮,转头对杨定一点头道:“我来看看你的伤,这便走了。”任臻挑眉道:“吕光遣使复信了,你也不听?”

苻坚停住脚步,却不甚相信他的一贯人品。任臻则自动屏蔽他怀疑的目光:“吕光愿出兵与我大燕合攻姚秦,交换条件是礼送旧主苻坚西归——苻天王,看来你虽墙倒众人推,到底旧部中难得还有一二个良心未泯的嘛。”

杨定扶额:若说刚救回苻坚之时,任臻还装上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模样,近来可是全然做自己了,唇枪舌战,不把苻坚刺激到爆青筋绝不罢手。苻坚却知眼前此人并非那个慕容冲,便浑不在意,淡淡地道:“皇上真愿一诺千金,送我去凉州?”

“当然呀。”任臻做大吃一惊状;“你的吕大将军倒是用心的很——他说是说派其子吕纂‘亲奉天王仪仗跪迎还朝’,却陈兵于陇山东麓的大震关止步不前,让我们派兵护送你直到凉都姑臧城,双方密议缔约后,才肯出兵沿陇山北折萧关与我慕容氏大军会师夹攻姚秦——所以,时间宝贵的很,我扣着你人做什么?白费口粮么?”

其实在场三人一听都明白了,吕光这是起了争利狐疑心,合兵【文】之前【人】定要【书】先见【屋】到苻坚,且双方细谈好了战利归属城池瓜分才肯出兵,也是在观望姚秦西燕大战,谁占先机——标准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算盘打地有够响。若是不见毫发无损的苻坚,得,还合攻萧关呢,没调头杀来长安就不错了——且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么:是慕容冲不守信用言而无信,他们是为故主尽忠,怎么打都有理,那才叫师出有名。

苻坚沉吟道:“若我得归陇西,从前允诺依旧有效,姚苌慕容垂,我会帮你解决——不过,杨定我要带走。”

任臻心中暗自冷哼,等你真能当上后凉之主再说吧?他还真不信吕光会孝子贤孙到把已经到手的帝王基业拱手相让,怕只是做个样子,只不定还有什么暗招呢。但表面上还是瞪圆了眼做出一副甚是无辜的模样来:“杨定早就与我有约在先,他是客将,非我部下,你要回陇西,他自要跟着去的!只是,我们北征在即,潼关又告急,杨定总得先帮我挡一挡慕容垂去。”

苻坚一皱眉,直觉此人果然包藏祸心不肯松口,任臻则见杨定一脸为难便叹口气道:“慕容垂怕是见我军有了异动才发兵过来探探虚实,最好还能让他趁火打劫一番。若是不派个得力稳重的战将去,真挑起了战端,引他来攻,那就是两线作战,战线拉长,供给太难,粮草赋税都要再增,老百姓还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呢——这不就正衬了慕容垂的心?不怕说实话,我们家的人都是深恨这位吴王的,我怕派别人去,北边儿还没平定呢,潼关就火急火燎地打起来了!”

他这番心急如焚苻坚看在眼里只是暗自冷笑——若说初见之时还有几分迷惑,现在已完全将他与当年的慕容冲分裂开来——慕容冲秉性偏激刻毒,但论奸狡则万万比不上眼前这位了。

杨定还在犹豫,任臻赶紧趁热打铁道:“何况此去潼关,沿路不少巨匪盘踞顽抗,正好带着你的威远营一路剿灭——以杀代练,原就是最好的练兵之道。这威远营为你一手所创,如今军容未整、军威未盛,你要半途就弃了他们?”

苻坚听到此处已知事无可圜,只得出面道:“既如此,你先不必随我回姑臧了。”

杨定闻言感激道:“大哥放心。我一平定战事,即刻回长安卸下兵权,往姑臧投奔您!”

任臻亦感动地一拍杨定肩膀:“届时朕水酒三杯,借兵三千,送你出长安!”

苻坚声色不动,唯微笑点头而已。

待商讨事毕,二人先后出帐,已是玉兔高悬。四下无人之时,苻坚忽然低声道:“我不信潼关事了,你就会让杨定去姑臧。”

任臻知他方才一番剖白也只能唬住杨定,便一笑道:“他是何等样人你不知么?那才是认死理的榆木疙瘩,既是认了你苻天王做大哥,死都要跟着你呢,我又岂能拦得住?

苻坚沉默片刻,方艰难地开口道:“对,想拦住他,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任臻眨了眨眼,忽然放声大笑:“曾几何时,光明磊落到连降臣俘虏都能全心优待的苻天王变地这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边笑边摇头,旋即语出惊人:“我再不择手段也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