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冗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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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说完直接夹了一个土豆要往我嘴里送。
啊？什么情况。
我没有躲开，到处都是人，我往哪躲？
土豆被直接送进了我嘴里，我带着满嘴的土豆说：喂，抽部尼赶马。
周沐看着我，说：啥。
我努力咬了两口，吞了下去，说：周沐你干嘛。
周沐笑了出来，说：没干嘛啊，看你刚刚把我弄得多尴尬，幸好我冰雪聪明。
我说：你的点子可真烂，不过这个土豆确实挺好吃的。
周沐说：那我让服务员再拿双筷子来。
周沐往四周望了望，发现这个店生意确实太好，找服务员确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于是起身说道：你等着，我自己去拿。
说完就排山倒海找缝隙钻出去了。
周沐走后，服务员出现在我面前，真是跟公交车一样，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不需要的时候一大堆。不过这个服务员却是专程来找我的，她给我一张纸条。说：先生，这是刚刚20号桌位的一个小姐给你的。
我接过一看，是张纸条，直接对折起来的，我打开纸条：
好久不见，不想在这里看到你，你没看到我吧，呵呵，你和周沐都结婚了，恭喜你啊，祝你幸福。
没有署名，不过却是字字刺穿我的心，这个字是那么熟悉，每个笔迹我都不会忘记，就像从前写在我的心里，此刻，他们只是被发掘出来了而已。是林娇写的。是的，就是林娇写的，这是她的笔迹。
我感到脑袋空白了两秒，纸条直接掉在了地上，我本能地站起身，服务员还在我身边，我慌张地往四周看去，就像寻找失落的宝藏一样，百分之五十的期望，百分之五十的迷茫。这他妈到底哪张才是20号桌。
我看着我身旁的服务员，说：小姐，哦，对不起，姑娘，20号桌在那。
那服务员指着一个方向，说：就是那。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有一个空空桌子。
我问：刚刚给你纸条的那姑娘去哪了，你知道吗。
服务员表情疑惑，说：明明给我纸条的时候还在啊，就一分钟，可能是走了吧。
不容多想，我起身就往外走，此刻我多么希望我前面是一条宽广的大道啊，可惜，我还要翻越层层人海。我艰难来到店外，只能看到街上人头攒动。我喘着气看着人群，林娇就像入海的绣花针，顿时我感到希望破灭。找到林娇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电话不知在何时响了，也不知响了多久了，我接起电话，周沐在那头说：喂，你去哪了。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说：哦，上了厕所。
周沐说：哦，那快回来啊，菜都快凉了。
按掉电话，我拖着绝望的身躯和灵魂回到周沐面前，林娇她误会了，从头到尾，彻底的误会了。我觉得，经过这次的误会，我再也找不回林娇了，我彻底失去林娇了。是彻底，不是暂时。
我回到座位，虽然此时我面前有一堆食物，我视野里有一堆人，可是我只能看到的却是林娇从我面前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看着我离开的情形，我却没看到这个生命中重要的花絮。也许，生活果真是电影。我的一个不经意，却错过了此生最重要的邂逅。
在我无意识的思绪里，我把筷子掉到了地上，周沐说：喂，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筷子都抓不稳，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拿来的。
如果是平常的我，我会争辩，可是此时我什么也没说，淡淡说了一句：哦，对不起。捡起地上的筷子，拿卫生纸细细擦拭起来。
周沐看我，说：喂，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说：呵呵，没怎么啊。
周沐说：不，你一定有事，你平常不这样的。
我说：哦，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我饿了吧，快吃饭。
周沐带着疑惑的神情，说：真的吗。
我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
刚刚一个思想上华丽的转身，我已经费掉了太多能量，我需要的是食物，什么叫化悲愤为能量，就是这么。
可世界会因为一个人悲伤而停止旋转吗，永远都不会的，过去没有过，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这个店里，还是人来人往，店外，虽然天气寒冷，可依旧人头攒动，我面前，食物还是食物。我再悲伤，它们也变不成开心果。我眼前，周沐还是周沐，她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是她是生物，她可以猜。这个嘈杂的坏境就像是一锅沸水，我就是其中那一块煮不化的冰块，我的内心如同外面的气温一样寒冷。我和周围相聊甚欢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和这个背景格格不入。
可是，在这个悲愤交加的时刻，在这个没有任何预兆的时刻，在这个毫无浪漫可言的坏境内，我说出了一句有可能改变我一生命运的话，我说：周沐，我们恋爱吧。
周沐当时正低头吃土豆，当我话飘进她耳朵里的时候，她手里的筷子一下掉到了桌上，周沐慢慢抬起头，睁大眼睛，大的不能再大，说：什……么。
我说：我们恋爱，不是演戏，来真的。可以吗。
周沐当时神情一下就慌了起来，语无伦次的回答：你半天不说话，刚刚，就是在想这个？
我说：是啊，我一直在想这个。
周沐低下头，说：我……
我说：你那张纸巾别捏在手里了，那张是用过的。
周沐一把扔掉手里的纸巾，说：呵呵，忘了忘了。
梦冗长（21）
我说：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周沐眼神不住忘别的地方看，似乎除了我，什么都看。说：我……
我说：你平时不是很洒脱的吗，怎么这会结巴了。
周沐小声说：你，你是喜欢我吗。
我说：是啊。
周沐顿了半天，说：你不是……还有林娇吗。
我想了会，说：别说这个人了，她不可能在我的世界了。
周沐说：所以，你就选择我吗。
我说：不是。
我看了看周沐，周沐始终没看我，不过我看到她滴了一滴泪。随后，稀里哗啦。不过是不带表情也不带声音那种，只有我看到了此刻周沐是在哭。
我说：你怎么了。
周沐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递了一张卫生纸到她脸面前，周沐推了推，说：不要。
我说：你怎么了。
周沐擦了擦眼泪，终于看着我，给了我一个笑脸，说：我们走吧。
这天晚上，老地方的酒吧内，周沐问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喝着一杯熟悉的玫瑰红，说：是。
周沐说：我想了一下午，应该是你和林娇之间有什么，你受了打击，所以中午你才和我说那些话的。
我从来不知道周沐有这么犀利的洞察力，我强拿出一个微笑，说：亲爱的你想什么呢。
周沐拿起杯子，说：虽然我知道你更喜欢林娇，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么叫我。
我继续喝酒，没说话。
周沐说：可是，你知道吗。
我看着周沐，她已经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她酝酿了一下，又说：今天你给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好感动，我觉得那一切都是真的。我……
我继续看着周沐，她此刻被酒意催生，就像一个孩子在我面前，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丝毫不介意此刻我们是在前台，酒保和调酒师都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
周沐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喜欢你，我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只是你。
这句话是带着哭腔说的。看来看似要强的女人在崩溃或者感动的时刻都是歇斯底里的。
说实话，我觉得我真不是人，看着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哭泣，其实满脑却在想另外一个女人。周沐，我以为你从来都是随意的，没想到你对感情一直都是这么执着。
我给周沐擦干了眼泪，我笑了笑，说：别这么想，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周沐只是哭，没有说话。
这一天，变化太多了。
凌晨时分，我扶着人事不省的周沐回到了我居住的地方，她直接倒在了床上，真的是喝太多了，也哭够了。该累了。窗外一丝月光渗入，今天的天气不错，明月高照。
周沐在床上躺了一会，嘴里开始喃喃叫我的名字，我到床边，周沐说：我在哪。
我说：是我家。
周沐睁开眼睛，又闭上，说：那我们休息吧。
我说：你睡吧，今天你很累了。
周沐说：你陪我。
说完，一把抓住我，我想她多半是在做梦，下意识出的招式。
我说：你先睡吧，我马上就来。
说完，我丢开周沐的手。
周沐闹嚷起来，说：你果然不喜欢我，不喜欢我。
我贴着周沐的额头，吻了她，我说：不是，我马上就来，你先睡。
周沐说：一定来。
我说：一定。
然后周沐就没动静了，一分钟后，睡眠的深呼吸出现，她沉沉睡去。
我把周沐放好，被子盖好。我关了灯，坐在窗边，开了一个小缝隙，开始抽烟。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对周沐不是完全没有好感，可她始终不是适合我的那一类，如果强去喜欢她，最后会不会是一出悲剧，可目前，林娇似乎才是一出悲剧。我要的其实不是这个效果，我从前都觉得周沐出生豪门，应该见过不少场面上的形形色色，逢场作戏，大家都应该会。可周沐其实一直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虽然比较任性，虽然作风比较自我。可她终究只是个女人。
我转念又想到一个人，如果此刻，这个情节里，故事角色换成李菲菲的话，会不会我们大家都比较从容？我们可以在故事里扮演自己的角色，最后，全身而退。而此刻，睡在林娇曾经床上的人，却是周沐，真是文艺得无法自拔。而且，这个故事好像还是我自己安排的，偏偏又要我自己去纠结。
如果，此刻我对周沐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她，那么继林娇之后，我又伤害了一个人。曾经的李菲菲，也随时可能在我的世界里复活，她们三个，那么她们三个，任意出现一个，都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把我杀了。
清早的时候，我莫名醒来，我总是会在这种莫名的时刻醒来，就算我眼睛因为没睡好而肿痛。窗台旁的桌子已经被我趴暖和了，可是我却感觉寒冷。窗外飘起了寒风，这个城市的天气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昨夜天气上佳。
我就这么在桌上趴着睡了一夜，我感觉自己都快脏死了，也冷死了。我决定冲个热水澡。周沐依旧安睡在床上，一夜相安无事。
半个小时后，浴室里烟雾袅绕。和这个冰冷的室温相得益彰。我穿一条短裤伴随着烟雾推开门，门口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烟雾里，恍如仙女。我被吓得差点退了回去。
我定了定神，说：周沐，你吓死我了，站门口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周沐看着我，说：你果然是不喜欢我的。
我说：什么。
周沐语气坚定，重复了一遍，说：你，果然，是不喜欢我的。
说完，直接推门跑了出去。我急了，我恨不得立马追出去，可是，我他妈还没穿衣服呢。
在房间里胡乱找了一件外套和裤子套上，我发现周沐的外套还在床上，我带上周沐的外套，慌张夺门而去。
我本以为周沐早就不在我追击的范围内了，就算去追，也是徒劳的，可是，在街转角的长椅上，周沐独自坐在那，清早的大街并没有什么行人，寒风瑟瑟，周沐被吹的开始发抖。
我慢慢走到周沐旁边坐下，给她把外衣披上。
周沐看了看我，说：还知道出来找我啊。
我说：你是我女朋友嘛。
周沐说：我不是，林娇才是。
我说：你就是。
周沐说：那你会和我结婚吗。
我说：会啊，不是连你爸都见过了吗。
周沐又看了我一眼，说：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说：你别成天瞎想好吗。
周沐转头看着大街，一言不发。
这两天时间，周沐变了太多，变得脆弱，看来都是因为我。恋爱和即将恋爱的心态都会摧残一个人的本性，她就会因此变得敏感。从前那个活泼，视天下都无所谓的周沐不见了。她的骄傲不见了。
我把周沐抱了过来，轻声说：别坐这好吗，街上很冷，我们回去吧。
周沐推我，说：别对我好。
我使劲抵抗，没让周沐推开我。周沐挣扎几下后也不再反抗，只是静静贴着我。
回到房内，周沐不住打喷嚏。
我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