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名人小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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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八年(383年),王献之升任中书令。此官职初由汉武帝设立时,并非要职。至曹魏文帝,中书令开始典机密大事,并加设中书监(令、监均为三品),同领中书省。因为职掌发布诏令,接近皇帝,故而权重位显。可是献之无意仕途,又觉得自己从六品的长史,六七年间就升至此位,初始不敢接任(《全晋文》卷二十七,有王献之《辞尚书令与州将书》,疑为辞中书令之误。因为史籍没有任命他为尚书令的记载。故将王献之任中书令的时间系在太元八年(一说为太元十年)。)。力辞未果便上表推荐御弟琅邪王司马道子任中书监。献之并不知道司马道子志不在此,以他的身份,他想攫取更高的权力。不久,诏书颁下:“以琅邪王道子录尚书六条事”。这一年,前秦苻坚起大军伐东晋,江东大震。谢安令谢石、谢玄等迎敌,战于淝水,大败苻坚。谢安乘机北伐,收复洛阳及青、兖、徐、豫等州,并进而收复了黎阳(今河南浚县)。但是司马道子忌谢氏势力,谢安遭排挤,出镇广陵的步丘(今江苏邵伯)。
由于司马道子弄权,朝政混乱,中书令形同虚设。尽管王献之不甚理公事,也感到苦闷。太元九年(三八四年),即献之任中书令的第二年,公主生了个女儿,取名神爱。是年,献之年四十一,尚无子嗣,便纳妾桃叶(一说王献之纳一对姐妹为妾,即桃叶、桃根。关于桃根,另有一种说法,见梁费昶《行路难》:“君不见长安客舍门,娼家少女名桃根。”)。桃叶的母家住在秦淮河以南,她时常回家,献之则常去江边迎送,于是传下两首《桃叶歌》: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
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桃叶复桃叶,桃叶连桃根。
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献之一直没有忘记郗道茂,也一直对被迫离婚抱有歉意。在献之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杂帖中,有数帖与她有关。如一帖似是离婚前写给亲友的,很简短:“令外甥知问,郗新妇(疾)更笃,忧虑深!”另一帖字数稍多:“新妇服地黄汤来,似减。眠食尚未佳,忧悬不去心。君等前所论事,想必及。谢生未还,可尔。进退不可解,吾当书问也。”还有一帖明显是离婚之后,献之忏悔及追忆当年“奉对”时的感情了。虽然离了婚,表姐表弟的关系还在,所以献之不称新妇,而改称姊。这是一封无头无尾的信:“虽奉对积年,可以为尽日之欢。常苦不尽触额之畅。方欲与姊极当年之匹,以之偕老,岂谓乖别至此!诸怀怅塞实深,当复何由日夕见姊耶?俯仰悲咽,实无已已,惟当绝气耳!”(三帖均见于《全晋文》卷二十七)
郗道茂与王献之离婚后,誓不再嫁,回到会稽依伯父居住。
太元十年(385年),谢安去世。谢安主持的淝水之战,在前秦苻坚数十万大军压境之下,取得胜利,保全了东山,但是,朝廷在司马道子的*纵之下,给予谢安的丧葬礼仪和规格,却不太隆重,使得不大过问朝政的王献之也大感不平。他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上疏为其论争:
故太傅臣安,少振玄风,道誉洋溢。弱冠遐栖,则契齐箕皓,应运释褐,而王猷允塞。及至载宣威灵,强猾消殄。功勋既融,投高让。且服事先帝,眷隆布衣。陛下践阼,阳秋尚富,尽心竭智,以辅圣明。考其潜跃始终,事情缱绻,实大晋之隽辅,义笃于曩臣矣。伏惟陛下,留心宗臣,澄神于省察。及葬,孝武帝遂加安殊礼。
没过多久,献之就病了。因为他也服寒食散,再加灸足留下了后遗症,所以,年仅四十余岁便如同羲之晚年一样,病痛缠身。献之书帖中常提到患病的事:
忽动小行,多,昼夜十三四起,所去多,又风不差,脚更肿。转欲书疏,自不可已。惟绝叹于人理耳……
献之白:奉承问,近雪寒,患面疼肿,脚中更急痛,兼少下……
……仆大都小佳,然疾根聚在右髀。脚重痛,不得转动。左脚又肿,疾候极是不佳。幸食眠意事为复可可,冀非臧病耳。
廿九日献之白:昨遂不奉别,怅恨深。体中复何如?弟甚顿。匆匆不具。献之再拜。
日寒凉,得告,承诸恶(下有缺文)。复灸极当惨痛悲灼。仆病正自不差,疾久自日深……
太元十一年(386年),献之病笃。哥哥徽之见此忧心如焚。他听术人说,“人命应终,而有生人乐代者,则死者可生”,竟信而欲替小弟去死。家人照例依天师道的习惯,替献之向三官(道教初期的支派太平道、五斗米道和天师道奉天、地、水为三神,也称三官)上章,自诉平生过错。献之的神智甚为清醒,回答说,除了与郗家离婚之外,没有其他过错。不久,就去世了。享年四十三岁。
在献之的几个哥哥中,肃之的事不可考。凝之时在江州刺史任上,不能归丧。*之时任尚书,在建康。徽之也在患病,本已离开建康,几天不得献之的消息,便乘肩舆去献之家,方知献之已病逝。他默然坐在灵床上,取来献之的琴,弹而不成调,便把琴摔到地上,大声说:“子敬,子敬,人琴俱亡。”一下子哭得昏死过去。回家月余也伤心离世了。
新安公主以后的情况,史籍缺载。从其死后谥为“愍”看,可能也未能活多久。女儿神爱,太元二十一年(396年)十三岁时被太子司马德宗纳为妃,及司马德宗即位,立为皇后。父以女贵,王献之被追赠为侍中、特进、光禄大夫、太宰,谥曰“宪”。献之无子,过继*之的儿子静之(一作“靖之”)为嗣。献之死后,堂弟珉继任中书令,后世习称献之为大令,王珉为小令。
安帝隆安三年(399年),孙恩起兵于会稽郡,时任会稽内史的王凝之因城破而被杀。孙恩起兵,琅邪王氏中受到打击最大的是王羲之这一支。因为他们的庄园都在“东中”,田土、仓廪、财产尽失,奴客几乎全部逃散。除了凝之几乎满门被杀以外,其他几位郎君的后代,即使逃过了死劫,也大都式微了。到南北朝时代,落户在建康附近的王导、王彬的后裔,还活跃在政坛上,而王羲之后人则已默默无闻,史籍缺载。
但是,真正的艺术的传衍,不会因家族的衰亡而湮灭。王徽之七世孙智永和尚,继承祖业,以书法名世,他的受业弟子虞世南、欧阳询,成为唐代书法开山之祖。在他们的影响下,书法艺术又开创了一个新的局面。
………【第三十八篇 卫铄】………
卫夫人,名铄,字茂猗(公元242年…349年),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北)人,是晋代著名书法家。卫铄为汝阴太守李矩之妻,世称卫夫人。卫氏家族世代工书,卫铄夫李矩亦善隶书。卫夫人师承钟繇,妙传其法。王羲之少时曾从其学书,卫夫人是“书圣”的启蒙老师。
卫夫人,272年生,349年逝世,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人。名铄,字茂漪,自署和南。东晋女书法家。传为王右军(王羲之)之师。汝阴太守李矩之妻,世称卫夫人。师承钟繇,尤善隶书。传世楷书八行在《淳化阁帖》,及书论《笔阵图》,大概均为好事者为之。家学渊源(北派之祖卫瓘侄女、卫桓从的妹妹),有名当代。《书法要录》说她得笔法于钟繇,熔钟、卫之法于一炉。所着《笔阵图》中云:横如千里之阵云、点似高山之墬石、撇如陆断犀象之角、竖如万岁枯藤、捺如崩浪奔雷、努如百钧弩发、钩如劲弩筋节。有《名姬帖》、《卫氏和南帖》传世。其字形已由钟繇的扁方变为长方形,几条清秀平和,娴雅婉丽,去隶已远,说明当时楷书已经成熟而普遍。《书评》称之为";如插花少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红莲映水,碧海浮霞”。
卫夫人族祖卫灌,官至西晋司空,录尚书事,与索靖仅善草书,人称“一台二妙”。从父卫恒,官终黄门郎,亦善书法,著有《四体书势》。父卫展,历官江州制史、廷尉,卒于官。卫夫人少好学,酷嗜书法艺术,很早就以大书法家钟繇为师,得其规矩,特善隶书。据她自述:“随世所学,规摹钟繇,遂历多载。”她曾作诗论及草隶书体,又奉敕为朝廷写《急就章》。其书法作品虽未能流传至今,但从前人的有关论述中,尚可窥见其风格之大概。晋人钟繇曾称颂卫夫人的书法,说:“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充分肯定了卫夫人书法高逸清婉,流畅瘦洁的特色。这实际上是对钟繇书法风格的继承,但在钟繇瘦洁飞扬的基础之上,更流露出一种清婉灵动的韵味。唐代韦续则曰:“卫夫人书,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治浮霞。”连用三组美丽的形象来比拟其书法,可知卫夫人的书法充溢着美感,带有女性特有的妩媚娇柔的风格,又与钟繇迥异其趣。这是卫夫人结合自身气质特点,在学习钟繇基础之上的发展和创造。韦续因此将卫夫人归入著名书法家,列为上品之下,即第一等第*。唐代李嗣真对此持相同意见,并指出卫夫人“正体尤绝”。唐代著名书法理论家张怀灌甚至把卫夫人的书法归入妙品,仅仅屈居最高一等神品寥寥数人之下。美术史论家张彦远对卫夫人的评价则要相对低一些,他将卫夫人归入中品之上,即第二等第一级。但同时说:“李妻卫氏,自出华宗。”由以上评述,我们完全可以看出卫夫人在当时书坛上的重要地位。
卫夫人不但在书法艺术实践上有突出成就,不让须眉,而且在书法艺术理论方面也有重大建树和比较全面深入的论述。她撰有《笔阵图》一卷,全面深入地参考了有关的书法理论,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她在书中首先提出,书法之妙“莫先乎用笔”。主张学习书法要上溯其源,师法古人,反对谙于道理,学不该赡,以致徒费精神,学无成功。卫夫人又提出,在学习和创作时,要注意选用笔、墨、纸、砚的品种和产地,强调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又着重指出,执笔要有讲究,不同书体应采用不同的执笔法,并加以具体分析,说:“有心急而执笔缓者,有心缓而执笔急者。若执笔近而不能紧者,心乎不齐,意后笔先者,败;若执笔远而急,意前笔后者,胜。”超出了单纯论述执笔的范围,而对书法艺术中的笔、意关系和书家修养等作出深刻的论述。对书写不同字体时的用笔,卫夫人亦有精辟论述,她认为用笔有六种方法,如篆书是“飘扬洒落”,章草为“凶险可畏”,八分书为“窈窕出入”,飞白书为“耿介特立”,倘能“每为一字,各象其形”,则“斯超妙矣,书道毕矣。”应该说,卫夫人关于用笔的论述,在今天也仍然有其可取之处,她实质上是就此提出了书法家把握不同字体书写风格的问题。具体到笔划上,卫夫人针对七种不同笔划的书写,提出七条标准,卫夫人对七种基本笔划的描述,形象生动,恰合关窍,实为初学书法者良好的入门途径。此外,卫夫人在《笔阵图》中还提出初学书法,“先须大书,不得从小”,“善鉴者不写,善写者不鉴”等理论原则,也都是宝贵的经验之谈。在上述论述的基础上,卫夫人概括她对书法艺术总体的认识,提出了“力筋”之说。她认为:“下笔点墨画芟波屈曲,皆须尽一身之力而送之。”“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这实质上是卫夫人毕生从事书法艺术实践所得,代表了她对书法艺术理论总的认识,为后代书法家指出了努力方向和途径,也成为中国书法理论中的重要内容和评判标准,对历代书法理论和实践的发展都产生了巨大影响。尽管卫夫人的《笔阵图》参考和汲取了前人的某些论点,但卫夫人在继承的基础上加以发展创造,功不可没。
卫夫人的书法理论也有独到的见解。她的著作有《笔阵图》一卷传世,为《宋史·艺文志》中所著录。《笔阵图》是论述写字笔划的著作,阐述执笔、用笔的方法,并列举七种基本笔划的写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