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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萨苏、北宸跨越海峡的通信:家国何处不入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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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荣鸿元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老财,蒋经国在上海“治理金融”的时候就曾经把他抓起来过。 txt小说上传分享

“解放”与“沦陷”(4)
这两家航运公司为牟取暴利在除夕的前夜引发了一场特别重大的安全责任事故,自己沉了两艘船,却葬送了近千条生命……
  考证的朋友评论道:“说实话,我同情的只是那些葬身水底的亡灵,无论他是官吏还是百姓,也无论是男是女是白是红。”
  萨苏给北宸也交了作业——家人眼中的天津之战。也许,和太平轮一样,这都可以算作一种对历史的见证了吧。
  岁月:在天津的围城里
  萨苏
  一
  1948年的冬天,刘亚楼打天津的时候,我的祖母一家和外祖父母一家正在天津,对老百姓来说,那可真是个艰难的时光。萨觉得,他们的经历,也许今天写出来可以让我们看看当年那场战役的一个侧面。
  假如看过北京拍的三大战役系列《平津战役》那部电影的朋友,也许还记得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的指挥部中弹,会客厅里的吊灯被震得从顶板上坠落的那个镜头吧?对当时的气氛烘托极好。
  其实这个镜头是虚构的。萨怎么知道呢?因为陈长捷的指挥部,当时就设在萨娘的家中。在整个战斗中,我的母亲和舅舅们当时就在那座房子的地下室里。那座房子的会客厅,并没有被炮弹击中。
  说起来,萨的外祖父家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家族,将来有机会准备专门写一篇这个家族的兴衰,这里就不多写了,现在只是略略一带。萨娘家属于民族资产阶级,天津新八大家之一。外祖父家的老宅——萨娘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陈长捷的指挥部,就是现在的*天津市和平区委和和平区档案馆。1996年萨娘曾经以家族后人的名义重访故地,拍照留念,那座房子旧貌依然,估计今天也没有什么改变。
  天津城是一个奇特的城市,它的繁荣始于洋务的兴起,所以天津人相当“海派”,从建筑上看和上海的外滩有异曲同工之妙,从估衣街到劝业场,各国风格的建筑鳞次栉比,风格鲜明,有哥特式的,拜占庭式的,皆美仑美奂。按说国民党军队选择很多,陈长捷之所以选中萨娘家作为指挥部,萨估计大概和它的建筑十分坚固有关系。
  稍微介绍一下这座宅院。这座宅院在原法租界,院门仿凯旋门,为屋宇式门楼。原院落为南北向长方形的三进庭院,建有北楼、中楼和南楼三幢相连楼房,均为砖木结构。
  根据记载,中楼为带半地下室的三层楼,外观像一艘整装待航的舰艇。底层中间部突出,二层门厅前的大平台,其两侧有弧形单跑仿青石刷石阶梯。前面有对称的阳台,像挂在舰艇上的救生艇。萨推测陈长捷的个人指挥位置,就在这座建筑里。
  南楼局部为四层。院子两个对称的石亭有上下走廊互通、并与楼房相通。远远望去,这互通的走廊就好像舰艇甲板上的护栏。其实分析一下,中楼被南北两楼所环卫,尤其是南楼可以作为一个制高点提供掩护,陈长捷看中这个地方是不是也和他作为军人的第一感受有关呢?
  以上对宅子的介绍不是从家中得来的,从来没有人给我们讲过老宅的样式,是萨到网上找这个宅子的介绍时,看到邵华先生一篇文章里写的。
  这座宅院地理位置好,紧靠着当时的天津电信中枢——邮电局。还有别的什么战略价值萨就不知道了,需要由了解当时军事部署的朋友来补充。其前院有一个椭圆形花池,正好对着大门,据萨的大舅讲,本来没有这个花池,抗战中日军征用了这座房子,才修了个花池。这一点如果对军事有所了解的人就会比较欣赏。假如没有这个花池,用一辆汽车直冲进去,就可以撞进大楼的正门了,那年头没有自杀炸弹,但是假如车上装了炸药直冲过去,然后司机跳车,那杀伤力还是很可观的。有了这个花池,就没有这个危险。大概因为有这些优点,所以后来解放军对它也十分感兴趣。

“解放”与“沦陷”(5)
这院子里还有两个大型防空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里面设施似乎相当齐全,天津战役期间,萨娘一家就是在其中一个防空洞里度过的。这个宅子还有种种神秘的传说。萨娘的保姆吴大娘给我讲过一个。
  二
  当年儿童生病的多,家里给每个孩子请了“替神”,就是从庙里请来的大瓷娃娃,一人一个,称作“命”,意思是假如有病,让他顶替——这个神当的也够难受的,难怪会出问题。
  萨娘的“命”是一个像大阿福的娃娃,有一个舅舅就说咱把它砸了,看“小扬子”——萨娘的小名——死不死。萨娘大哭,遂罢。
  有一天门口卖面茶的来要账,说宅子里有个胖子天天到他的摊上赊账喝面茶,年底了要结账。家里人表示这不可能。而卖面茶的一口咬定,并说那人的长相如何如何,穿戴如何如何。
  大家庭难免乱账,家长只好叫家里人都来排队,让那卖面茶的认。当然是没有这个人。卖面茶的灰头土脸,正要道歉出去,忽然指着搁在架子上的萨娘“替神”叫起来——诶,就是这个人啊!
  瓷娃娃怎能喝面茶呢?可是仔细一看,这娃娃的长相穿着可不正和卖面茶的说的一样?家长大惊之下挥手就把那瓷娃娃从架子上摔了下来。
  结果呢?谁想得到?
  “咔嚓”一声,瓷娃娃摔碎。——一肚子面茶!
  当然只好赔给人家了。
  说到这里,当时吴大娘讲故事绘声绘色的形象犹在眼前,那时的我既吃惊又好奇,晚上都不敢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萨至今不懂,是吴大娘信口开河哄小孩?还是真的……
  听说天津有一种混混,特别善于这类奇门之术,诈骗手段很高,或许是他们的神通?但是为了喝面茶的钱是否小题大做?又或许还有吴大娘没有讲的情节?千古之谜。
  陈长捷是什么时候把指挥部搬到萨娘家的,萨娘并不清楚,当时她虚岁只有七岁,只记得有一天和家人外出回来,看见院子里来了很多兵。从那一天起就不怎么出门了,大人们都神情紧张。萨的外祖父平素很喜欢和孩子在一起,但他是家族长子,虽然生就敦厚柔和的性格,也不得不和家族的长辈一起商讨“正事”,和孩子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就少多了。
  当时外面的炮声已经可以听到,萨娘的形容是像打夯。不过,天津城里,包括陈长捷的指挥部,依然是一片和平的气氛。
  对于孩子们,战争是很遥远的事情。大炮和机关枪,与他们的玩具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更有吸引力罢了。
  家族大,各家的孩子人数就多,大人们忧心忡忡,孩子们倒是可以在一起玩了,兴高采烈。虽然不能出去,但是院子里有了不少新鲜的东西。
  要说解放战争中的国民党军队是遭殃兵恐怕不过分,但是萨娘的记忆中,陈长捷的部下倒都是满不错的兵。至少对于萨娘家的人从来没有骚扰过。
  陈部刚刚进驻的时候,在大门口总停着一辆黑色的铁甲车,萨娘是女孩子家不感兴趣,也不敢过去,但是几个舅舅不一样。萨的大舅那年有十一二岁了。他告诉我,那时候和陈手下当警卫的小兵经常聊天。小兵告诉他打了八年鬼子,那时候真信,还可佩服呢,现在想想那小兵自己还没枪高呢,难道他是拖着鼻涕就开始放枪了?不过肯定不是抓的壮丁,因为他看那小兵还干得挺带劲的。门口停的铁甲车上有兵,还有枪管很粗的机关枪,具体型号无考,过了一段就开走了,大概是怕暴露目标。小兵告诉大舅那是从日本鬼子手里缴的,现在想想可能是日本投降的时候交出的吧。陈长捷抗战后期到内蒙古驻防,和鬼子交手的机会不多,前期在山西吃败仗的时候多,大概也没机会缴这种大家伙。

“解放”与“沦陷”(6)
小兵说放这个车在门口,大炮就打不进来了。大舅当时想问又没敢问,虽然不懂打仗也明白,那炮弹都是从天上来的,地上的铁甲车怎么能挡得住呢?萨的大舅后来当了历史系的教授,但是好像他从来也没想过考证一下自己经历过的这段历史。
  主要和萨家打交道的,是一个老军医,姓高,天津本地人,嗓门很大,解放后开业当了牙医,因为技术好,*中也占了便宜——造反派也找他补牙,只听说有一次某造反司令补牙的时候嫌他手重给了老头一耳光,吓得他再不敢给这个“兵团”的小将们修理“大门”。后来小将们反倒客客气气的——天津人爱吃鱼,爱吃蹦豆,牙不好的多,得罪修牙的干什么?高军医不和军队的人住到一块儿,和萨家老小住在一个防空洞里——其实里面还分成隔间的,很方便。他和家里的长辈战前就熟悉,所以后来萨娘回忆那一段,对高军医在防空洞里头说话像吵架印象深刻,其实是他耳朵聋,怕别人听不见。听说战场上的人多被炮弹震得耳聋,现在想这高军医八成有相当丰富的经历。
  高军医其实人很好,对孩子特别好。孩子们人多,在一起玩得闹哄哄的,他还给指点,教孩子们做游戏。那时候孩子们喜欢玩的是捉迷藏。老大的宅院呢,东藏西藏的,可是挺好玩。高军医出新鲜的,他教孩子们玩“偷袭军火库”。这就带点儿兵的味道了。找来一个炮弹壳,放在场地中央,叫一个孩子看守,其他孩子躲起来,这个守卫如果能够捉到别人,就换那个倒霉蛋来守。但是去抓人的时候,别的孩子就可以跑来把炮弹壳踢飞,“军火库”被偷袭的守卫要被打手板。高军医来当裁判,还教孩子们怎么把守卫引诱出来,然后奇袭。
  大敌当前,国民党那个形势,这老兵油子是不是有点儿没心没肺?
  三
  孩子们玩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当时战斗主要在外围,天津市内没有*,供应依旧。所以萨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当然孩子们还有别的玩法,没人管的孩子就是变着法子找新的玩法。有的就出格。
  有一位舅舅(萨娘叔叔家的小孩)磨着国民党兵要子弹,有个二百五大兵就真给了他一颗,当然是把弹头拧了,火药倒掉。那舅舅比二百五还二百五,就溜到厕所里,拿锤子砸那子弹。“嘭”的一声就响了。敢情还有底火呢!没玩过火器的弟兄们不知道枪子儿有多大威力,这就是一个注解了。底火才多点儿火药啊,我那位舅舅急转身,炸开的子弹壳就崩到他屁股上了,插进去有近一寸深!要是打在手掌上就穿了!当然是鬼哭狼嚎,英雄气概全无,幸好高军医在,用钳子把子弹壳给拔出来了。这位舅舅平时属于比较霸道的那种,萨娘在旁边,看的惊心动魄又觉得罪有应得。
  当时高军医要用麻药,萨娘那位叔叔咬着牙说:给这“大鹅”长长记性,不用!——“大鹅”,就是天津话SB的意思。伤好之后,这位“大鹅”舅舅老实了好多。不过二十多年后,他又来了一回神的。唐山地震的时候他正在那儿,一家子人呢。我那表妹后来跟我说:“一地震,我爸也不管我妈,也不管我,抱着我们家那只猫就从窗户里跳出去了……”这不是二百五,这是吓懵了。
  还有别的半室内游戏,不知道谁发现的,院子日晷上有个大蜘蛛网,孩子们就抓了虫子喂蜘蛛,这个游戏,就不但是男孩子了,女孩子也跟着起哄。谁说女孩子心底善良?当年萨娘也算是淑女了,抓着蚂蚁往蜘蛛网上放的时候好像没有半点儿慈悲之心。——残酷的人类本性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解放”与“沦陷”(7)
萨娘说花园里的黑色蚂蚁特别大(孩子眼里),放到蜘蛛网上也不示弱,还是拼命挣扎,直到被蜘蛛绑成一个大白线球,残忍的孩子们看着这个过程,津津有味。正在这时候院子里走过来一伙儿军官,其中一个听见孩子们大呼小叫,好像很好奇,就走过来看。这是萨推测的,因为这军官脚步很轻,萨娘是等他到了身后才发现。萨娘看见这个官儿的脸很黑,但是挺和气,微笑(如何微笑?)着好像要摸萨娘的头。
  蜘蛛正给一个蚂蚁“上绑”,有个叫小让子的舅舅大着舌头像解说员似的还点评呢:“喜(死)了喜(死)了,还有一口气……”萨娘看见那军官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儿了,一摔手,掉头就走。一会儿就来了一个兵,拿扫帚把蜘蛛网给扫了。孩子们不干了,吵吵嚷嚷惊动了高军医,那兵说:“司令让挑了它!”这个情节我没有在任何*里见过——不过我那位叫做“小让子”的表舅,今天还住在天津呢。拍《平津战役》的时候,我们家的人曾经提供过这个细节,好像影片中也没有出现。敢情!
  那位黑脸的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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