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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勿蹈覆辙-第6章

小说: 勿蹈覆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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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严博益沉着脸。 
“我不知道……”郑磬头脑里一片混乱。 
“你跟她?”严博益声音哽咽,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郑磬被问得恼火。 
“你给我解释清楚。” 
“没有就没有!”郑磬最烦狗仔,又被严博益莫名其妙喊来质问,一时口不择言,“你以为我是你?不喜欢的不会碰!” 
严博益愣住了。 
郑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停不下来:“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 
“郑馨。” 
“拜托你,我都替你挡过一刀了,两清吧。”郑馨把脸埋在手掌里,感觉特别累,“别来烦我了。” 
“我没有想到你会受伤。”严博益解释说。 
“是么?你明知道我快要考试,为什么突然约我出去?你做事规划那么详尽,我当时真傻……你就真的没想到受伤的人是我?” 

十八岁的郑磬正面临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一个月后的高考。 
每周只有半天假,难得晚上不上自习,郑磬无论如何也看不进书。 
郑磬有一只手机,功能很少,是父母淘汰给他的,勉强还能打电话发短信。这会儿,它响了起来。 
郑磬一看来电显示,立刻笑着接通了,“喂?有事儿啊?” 
严博益注意力没集中似的,愣了片刻,才说:“在看书?想约你出去走走。” 
“好啊,哦……我得问下我妈。”郑磬说。 
“……问吧。” 
郑磬挂着谄媚的笑一溜烟跑到厨房,妈妈正在给他熬骨头汤。她听说严博益喊郑磬出去,没一点异议,叮嘱道:“该出去散散心了,在外面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郑磬麻利的换下睡衣,出门找严博益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严博益说话吞吞吐吐,郑磬一心沉浸在能和严博益一起出门玩的欣喜中,却没发现对方心不在焉,走得都是些僻静的小路。 
直到不知从来冒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时,他才惊得回过神来,看到对方手里明晃晃的刀,下意识想拉着严博益跑。 
那人动作飞快,刀一下刺了过来。 
郑磬吓得大喊:“你谁啊?我们是学生没有钱!” 
那人流里流气,穿着邋遢一身烟臭味,像个十足的地痞无赖,他看郑磬害怕的样子,嗤笑一声,又一刀朝严博益刺去。 
哪知严博益愣在那里没动,郑磬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冲了过去,他本想推一把严博益,可刀剑无眼,一下划过郑磬的侧腰,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口,深红的血慢慢渗出来,染透了郑磬的衬衫。 
郑磬痛得躺在地上,浑身哆嗦。 
那人见伤错了人,却不肯罢手,又试图攻击严博益。 
郑磬倒在地上,目光有些涣散,眼看着那人又走了过来,一下抱住他的腿,那人狠狠踹了郑磬两脚。 
郑磬意识渐渐模糊,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严博益安全了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真对不起爸妈。 
等他醒过来,已经在干净亮堂的病房里了。 
妈妈坐在病床前守着,看他醒来,眼里瞬间噙满泪水。 
“醒啦?还疼吗?”妈妈皱着眉,嘴唇颤抖,“可把妈吓坏了。” 
郑磬那会的胆气烟消云散,看到憔悴的母亲,他心里过意不去,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话,你平安就好。”妈妈笑着,怜爱的摸了摸郑磬的脸。 
郑磬问:“看到严博益了吗?” 
妈妈一愣,说:“没看到他,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我是被医院通知来的,接到电话还以为在骗我。” 
“我也不知道,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攻击我们。”郑磬说。 
“什么?”妈妈捂住了嘴,“那咱们得赶快报警抓住那人。” 
“先别急。”郑磬说,“我觉得那人是冲着严博益去的。” 
见妈妈一脸不解,他又说:“我的钱包就在口袋里,要是只为了钱,刺伤我拿着钱快点走就行,可他当时又冲着严博益去了。严博益应该遇到了什么麻烦,等他来,再说吧。” 
妈妈有些不满,“受伤的是你啊,哎。” 
可一直到郑磬出院,严博益也没出现。郑磬冒雨去找严博益,却发现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 
过了一个月,收到一张写了密码的银行卡,里面的钱除去医药费,还剩不少,像是精神损失费。 
郑磬的妈妈更加生气,把卡甩到一边,骂了许久。 
郑磬回忆完往事,别过头去,低声问:“你现在能解释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严博益没见过郑磬这副苦涩压抑的模样,学生时代的郑磬没有烦恼,每次他来找自己,灿烂的笑容连自己心底的阴霾都吹散不少。 
哪怕后来重逢,一心伪装自己的郑磬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愁绪,不论是怒斥他嘲讽他,都没有这种神情。 
“对不起。”严博益轻轻搂住郑磬。 
郑磬抿着唇,没有躲开。 
“我确实先前就知道有人要来找我麻烦。”严博益说,“但我没想到那女人能找来一个亡命之徒,我也没想要你受伤,真的。” 
“她是谁?”郑磬问。 
“我父亲的妻子。” 
“你母亲?” 
“不是……” 
“又有什么不能说的?”郑磬瞥了一眼。 
“怎么会,一件件说好吗?”严博益问。 
郑磬勉强嗯了一声。 
“我当时已经找人在暗处保护了,那人动作太快了,大家都措手不及。”严博益想起当年一幕,顿时惴惴不安,“是我不好,不该拉上你。看到你受伤时,我怕极了,不敢跟去医院,怕医生告诉我你……” 
“我发誓,我心里一直把你……”严博益不擅长说心里话,一阵阵的苦涩涌上来,“我怎么会想伤害你?” 
严博益言之凿凿,情深意切,郑磬有些动容。 
“我想去医院看你,可是我父亲来了,要接我去他那里,我不能不去。”严博益说,“我想联系你,可那里不太自由,我怕有人伤害你。” 
“是我的错,我太自以为是。”严博益抚上郑磬的脸颊,让他看自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绝对不会瞒着你任何事,不会让你受伤,好不好?” 
郑磬被严博益看得有些发愣,忍住没哭出来。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敲响,被打扰的严博益不满的问:“什么事!” 
来人是祝青玉,说:“急事。”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郑磬。 
“继续说。”严博益说。 
“哦。是这样的,严竞先生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需要您尽快去一趟。”祝青玉说。 
严博益的脸色更加阴郁,说:“我知道了。” 
等祝青玉出去,郑磬问:“严竞是你父亲?” 
“嗯。”严博益闷声说。 
“那你快去吧。” 
“你还没跟我说你……愿不愿意。”严博益说。 
“等事情都说清了,再看吧。”郑磬又恢复了状态,心情畅快些。 
严博益不满意这个答复,想继续追问,可祝青玉又来催,他只好心有不甘的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严博益也没联系郑磬,恐怕事情真有些棘手。 
郑磬自己也遇到了些麻烦,他接到了付耀的电话,称偶然拍到了郑磬和一个人的照片,在大年夜,剧组外。 
郑磬回忆起那时是严博益来找自己。 
郑磬用不屑的语气答:“我不知道你拍了什么照片,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是吗?”付耀笑了声,“不管你多光明磊落,我只要投给小报记者就没问题了。你知道他们,想象力十分惊人,文笔也好,天不怕地不怕,逮到什么新闻就咬死不放。” 
“你想干什么?”郑磬问。 
“晚上九点,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店。”付耀说,“要么你来找我,要么记者去找你。”

郑磬已经很久没单独出现在公众场合了,更何况是酒吧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这家店离当年两人合租的房子很近,偶尔会来玩,环境热闹但不混乱。 
酒吧建的时间长了,店主也不勤于修缮,差不多的时间,客人明显不如以前多。郑磬比较小心,怕被人认出来,好在灯光暗,他又遮了点脸,看不出什么。 
付耀坐得隐蔽,郑磬费一番功夫才找到他。付耀穿得单薄,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出憔悴的神态,比上次见面时还瘦。 
“有什么话快说吧。”现在郑磬看见付耀的脸,就本能的不爽。 
“好久没来了吧?”付耀给郑磬倒了杯酒,“先喝一点。” 
“不用了,有事快说。”郑磬习惯性的打量四周。 
“这家酒吧变了不少,看着比以前破旧了,我记得这儿以前的装修挺奢华的。”付耀自顾自的说着,“也是,以前我哪儿见过什么世面?” 
郑磬望了眼四周,也有些感触。 
“……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郑磬问。 
“噢,你该听说我的事了吧?”付耀问。 
郑磬看了他一眼,没接茬。 
“我以后大概不会在这个圈子混了,做什么还不一定。”付耀说,“我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能干什么。” 
付耀自嘲的笑了笑,“人也是欠,总觉得没有的才是最好的。以前没钱,觉得钱是世界上最好的,拼尽全部得到了钱,却觉得从前那种清贫快活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郑磬听不惯付耀说这些。 
“我之前还是很羡慕你的,没名没钱,可其他都有。”付耀笑了声,“可你也成了和我一样的人,我心里的滋味很复杂,痛快倒也说不上。” 
“我和你不一样。”郑磬不快的辩解。 
“哦……是吗?”付耀淡淡的应了声,笑着问,“为了钱和名,跟不喜欢的人厮混,不恶心吗?” 
付耀见郑磬恼怒起来,又说:“别介意,聊聊嘛,毕竟我俩经历差不多……哦不对,你和我不一样……” 
郑磬回:“我没和不喜欢的人厮混。” 
“喔,你喜欢他。”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照片给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郑磬望了眼四周。 
“什么照片?”付耀一脸无赖相。 
“你说呢。”郑磬觉得累得很。 
“我确实看到你和一个人在一起,但是像狗仔一样偷拍,没兴趣。”付耀说,“我对狗仔又爱又恨,实在效仿不来。” 
郑磬知道自己被耍,不大痛快,但看到付耀如今的落魄样,也有一丝不忍,他骗自己出来就为了说这些? 
付耀又说:“别和我一样把什么都搭进去,就为了换那几年的风头。”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不过人和人是不同的,你多虑了……”郑磬说,“你最好收拾收拾自己,别遇到点什么事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好好准备重新开始。” 
付耀傻愣愣的看着郑磬,郑磬不想再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郑磬对付耀的那番话有些感触,更多是同情对方。他想自己和付耀是不同的,人和人怎么会一样?包括严博益,他也和付耀那边不一样吧……自己不会走他的老路。 
严博益的解释又在郑磬脑海中回响,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心里还是没底。


“明天还要去探望严先生。”祝青玉扫了眼乱糟糟的桌面和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早点回去休息。” 
严博益揉了揉眉头,“没事。” 
祝青玉知道严博益父亲的病情恶化,公司事务本就繁忙,现在又多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事等着严博益处理。 
不过这些压力,和严博益刚来这儿时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祝青玉猜想让严博益心烦的,应该不止这些。 
他试探着问:“最近没和他联系过?” 
“他?”严博益轻声重复,“哦……没有。” 
“得多给他点时间考虑。” 
严博益听了,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着祝青玉,问:“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 
“我看不会。”严博益很没自信,“换做我也不会。” 
严博益很少后悔什么,现在却克制不住的想:“我根本做不到完完全全的坦诚,更承认不了自己有多卑鄙龌龊……还不如什么都不解释。” 
祝青玉叹口气,“就算他不愿意原谅你,你也别太难过。试着现在好好弥补。” 
严博益用笔划穿了一张纸,烦躁的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严博益照例去医院探望父亲,严博益对他的印象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带他逛公园玩游戏的父亲,一个是把他推出门去,一脸冷漠的父亲。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第二个印象占据了他的脑海,他不能克制的厌恶憎恨父亲。而现在,看着父亲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靠药剂维持生命,他竟然又记起了第一个印象中的父亲。 
严博益坐在床前看了会儿资料,祝青玉推门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说:“夏从珍来了。” 
紧接着就有一个中年女人进门,她的头发整齐得挽在脑后,几缕银发若隐若现,多年精细的调养护理,年近半百,仍是神采奕奕,她佩戴着成套的珍珠首饰,又衬出几分韵味。 
夏从珍看到严博益坐在那里,有些诧异,局促的站在原地。 
严博益连同她寒暄也不愿意,站起身来,冲没有意识的父亲说:“您好好养病。” 
他走过夏从珍身旁,她不自觉退了一步,有些怯意的垂着眼睛,不敢看严博益。 
严博益不屑的笑了,心说:“年纪大了,胆子倒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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