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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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暂时离开,因为计划已经让董飞给打乱了。
她走的时候伏在白杨的肩上哭,是因为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白杨知道一切都是她搞的鬼,会不会原谅她,他和她还有没有机会在一起。
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要继续走下去。
她从洪军家出来就躲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她看见白杨出来找她,但是她没有出来。
她扮成了去世的姐姐,他们怀疑她是人、是鬼,事情越显得诡异就越好。
她的家乡有一种很神奇的植物,叫颠覆草。
这种草的种子含有毒素,如果男的误食就会快速的变瘦,女的吃了会快速的变胖,毒素会打乱人体正常的内分泌。
很快很快,但是不会要人命,只要停止服用,就会恢复过来。
在露露的帮助下,李晴给洪军吃了,给玲玲也吃了。
于是大家开始相信有诅咒存在。
让白杨去找他爱人的老太太,是阿朱娜的奶奶。
白杨和周泰按照李晴的计划踏上西去的征程,把阿朱娜请了回来。
让阿朱娜和李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每个人竟然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很多人互相连在一起。
非但如此,按着董飞的说法,她姐姐的那笔捐款竟然也找到了。
人和人的关联,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尤其是都在一个不大的城市里。
李晴的原本计划是让所有的人都遭遇胖、或者瘦,让他们受到惩罚。
让他们也象姐姐那样尝受死亡的痛苦、亲人和亲人的生离死别。
但是她改变了想法。
就在阿朱娜转述他们每一人的故事后。
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无奈。
她让阿朱娜把所有人都约到洪军家,在这里,她要做一个了结。
现在,她说完了自己的故事。
董飞的心情也很沉重,最初他很恨李晴,是她把他们折腾的团团转,但是当他听完李晴的遭遇,他改变了想法。
在这里,似乎李晴最值得同情。
如果不是他们杂志社的不实报道,幽幽或许不会死。
董飞:“那张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阿朱娜:“我听晴晴姐跟我说过这件事儿,我问过奶奶,应该是那只猫干的。”
董飞:“那只猫?”
阿朱娜点了点头说:“是那只猫。你要是好奇也可以试试,把一直猫放在黑暗的屋子里,你一动别动的盯着它的眼睛看,几个小时之后你看看会怎么样。”
董飞:“会怎么样?”
阿朱娜:“它会试探着慢慢走过来,如果你是一个死人,它一样会挖去你的眼睛。”
动物,最怕的就是你盯着它的眼睛看。
这也是为什么在野外遇到猛兽,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避开它的眼睛。
但是死人又怎么知道回避。
———
洪军和玲玲因为没有继续服用颠覆草的种子,一个月后恢复了正常,不过身体很虚弱。
洪军把编辑部兑给了一家报馆。
他和王月、单文文来到了大宁古村的黄花岗。
洪军看着墓碑,他鞠了三个躬,然后把手里的一束鲜花摆在上面。
那里住着一个女孩儿,一个苦苦等了他一生的女孩儿。
而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对不起宋斯仁,也对不起他的女儿。
他和王月都很累,他们经历了丧子之痛、经历了诅咒的生离死别,他们没有在回到那个喧杂的城市,他们在大宁古村买了一个房子住了下来。
这里,离她很近很近,他每天都会和王月去看她……。
———
董飞带着阿朱娜和李晴来到了建设银行租的那个保险柜,他把钱给了李晴,那本来就不属于他的。
这笔钱他虽然存在保险柜里没有交出去,但是他一分都没花。
他和李晴道了歉,李晴摇了摇头说:“不能怪你,因为那时候你也不知道钱的来源。”
李晴和阿朱娜把钱还给了红十字会,她们希望它能帮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个患白血病的女孩儿、一个孤寡老人……
———
在一个淅沥沥的阴雨天,李雪出狱了。
她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一个卧床不起的奶奶。
她很孤独也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
她曾经和狱友聊过,她们最希望的就是在出去的那一刻,有人接他们。
一个爱他的父亲、一个爱他的母亲、一个乖巧的儿子、一个漂亮的女儿、一个一直等着她的丈夫、一个一直期盼她的男朋友……
但是这些……她都没有。
如果说董飞算是,是她的朋友,过往的熟人?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
她低着头往出走,天,黑压压的。
监狱的铁门发出霉渍的嘎嘎声,很刺耳。
进去的,盼着出来。
可真正出来的时候,你又很害怕。
外面的世界,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李雪站在雨中,对面是一条很长的水泥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哭了,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流了下来,你分不出那些是雨、那些是泪。
她慢慢的往前走。
有些麻木的往前走着。
忽然她觉得头上似乎多了一把伞。
是谁?
她愕然回过头……笑了。
———
李大明辞去了编辑部的工作。
他一直在都市里徘徊,他要找到于小玉,但她就象是云一样随着风消失了。
他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这一天李大明接到周泰的电话,说是白杨和李晴、董飞和李雪的婚礼定在这个月二十号。
李大明看了下日历,还有三天。
他穿好衣服正要出去给两对儿新人准备礼物,忽然门铃响了。
是谁?
李大明走过去打开防盗门,他呆住了,他一把把她搂住……
———
三对新人走进礼堂。
外面,鞭炮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所有的人都赶来为他们祝福。
阿朱娜来了、洪军来了、王月来了、周莉莉来了、单文文来了、周泰来了、露露也来了……
恩恩怨怨……谁又能说的清。
下一个故事大纲已经完成,还是希望多多支持,给点红票。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七个故事 直觉
第一章 进城
下面这个故事,你看着可能会觉得有些乱。
东一个点、西一个点,这些点,杂乱无章散落在纸上。
当你把所有的点都看完,就拼成了一个故事
一个象蜘蛛网一样的故事。
而你……就是蜘蛛网上的一个蚂蚱儿。
———
人都有直觉,很怪,没人能说清直觉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凭着自己的直觉去做……明天你可能飞黄腾达。
有时候凭着自己的直觉去做……明天你可能身首异处。
凭直觉左转一个弯儿,你可能拣到一百元。
凭直觉右转一个弯儿,你可能会遇到一条疯狗。
———
张兮兮这时候躺在棺材里,尸体被冻的硬邦邦的。
她死了。
死的很蹊跷。
她也有直觉,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准。
在一个人生的岔路口儿,她凭着自己的直觉,走进了一条死路。
死前的三个月,她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因为有很多征兆。
她本来家在农村,那里虽然过的很辛苦,但是无忧无虑。
有一天一个在城里混的很不错的同村女孩儿回来了。
说是回来看看左邻右舍,其实就是回来显摆显摆。
大家都知道,但是都去捧场儿。
因为可能有小礼品、小物件分给他们作为礼物。
眼馋归眼馋、羡慕归羡慕,便宜该占还是占。
人心如此。
张兮兮就是其中一个。
她看着跟她同村一起长大的李丽,她穿着一件貂皮大衣,据说那东西要一万多块。
所有女人都喜欢它。
它是什么?
一件衣服?
一个装饰品?
一个从无数活生生的水貂身上扒下来毛茸茸的皮,然后拼在一起披在了人的身上。
它象征着美丽、象征着富贵、象征着高雅、象征着时尚,还是象征着死亡,没人知道。
张兮兮羡慕的看着李丽,她伸手摸了摸那件貂皮大衣,毛茸茸的,又亮又光滑。
张兮兮问:“这衣服穿着很暖和吧?”
李丽得意的笑了笑说:“那当然,不但暖和,还很轻快,你试试!”
说完她爽快的把大衣脱下来递给张兮兮。
屋子里的一个老头儿拿着他的礼物…。。两盒芙蓉王香烟扭头走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
老头自己知道,他看着那件貂皮大衣,他忽然觉得那玩意儿很血腥,所以他走了。
张兮兮和李丽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她也没见外,穿在身上试了试。
果然和她穿的羽绒服感觉不同。
她就好象忽然之间从一个落魄的小鸡变成了展翅的凤凰。
她不停的对着镜子看自己。
是人美……还是衣服美,又或是人和衣服都美。
吃完晚饭,其他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
张兮兮没有走,李丽让她晚上留下来陪她说说话儿。
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张兮兮问李丽:“城里好混吗?”
李丽笑了一下说:“当然好混,我这次回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好几年没回来想大家了,二是看看村里的姐妹有没有想去城里发展的。”
张兮兮:“你说…。。我也可以去城里生活。”
李丽搂着她说:“当然行,在那里……人人都有机会。”
城市里,昏暗的弥红灯下,真的人人都有机会?
凭着自己的直觉,张兮兮跟着李丽进了城。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城市,看的张兮兮眼花缭乱。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来过,但那时候她仅仅是一个过客。
她没太注意它的样子。
一个路灯、一个岗楼、一间超市、一个商城,都与她无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她……即将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张兮兮问李丽在这里她能做什么,李丽告诉她,女孩儿能做的工作有很多,让她先不要着急。
张兮兮又问李丽,那她住在那里?
李丽又说可以先住她家,反正她家有两个房间。
她一个人生活,张兮兮正好可以跟她做伴。
张兮兮住进了李丽家。
她家不大,是楼房。
两室一厅。
张兮兮住东边,李丽住西边。
———第一个征兆
这一晚张兮兮在家呆着没事儿,李丽做什么工作她不知道,她也没跟她说。
她只知道李丽是上夜班的。
每晚八点多出去,然后后半夜三点多回来。
她把自己的皮箱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里面是她的一些日用品。
这几天,张兮兮总觉得床头柜上空荡荡的,看着很不舒服。
她拿出自己的一个相框,她把它孤零零的摆在上面。
李丽的床头柜上就摆着她自己的明星照。
她没有,也没来得及去照。
相框摆在那,她看了看,有点不满意。
相片是几年前照的,那时候的她又黑又瘦,而且还是黑白照。
她盯着它看,怎么都觉得里面的人不是她自己。
她拿起相框,想把它打开,拿出里面的照片。
可相框上的玻璃竟然把她的手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
鲜血顺着手指就流了下来。
流到了相框里。
她皱着眉看了看。
相框里的她,脖子上一道血线。
就好象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或者割开一道口子。
很别扭。
她把相框又摆在床头柜上,转身往出走。
她准备到洗漱间把手上的血洗干净。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相框竟然倒了。
悄无声息的倒了。
难道是自己忘了,放的时候的就是倒着的?
还是自己往出走的时候倒的。
要是往出走的时候相框倒了,为什么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想了想也不能确定,她没有在理它,转身出去了。
———
一个倒霉的野狗在垃圾箱里找食物。
那里是它赖以生存的地方。
一个晃晃悠悠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明显是喝多了。
他一直在用手揉着眼睛,多的似乎连路都看不清了。
这个城市里,有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大街,也有肮脏阴暗、人迹罕至的背胡同儿。
他走进了一条背胡同里。
这里面除了那条野狗,就是霉渍掉皮的墙壁。
男人看见前面似乎有个垃圾箱,他就是要找个背净的地方。
他在前面一家饭店跟哥们儿喝酒,尿急的时候厕所还让人占满了。
非但里面满了,外面还有十几个排队的。
他憋不住就从饭店出来,正好对面儿有个胡同。
他走到垃圾箱前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那条龇牙咧嘴的野狗。
非但龇牙咧嘴,野狗的眼睛都红了。
它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它活的已经是颠沛流离、它好不容易找到个栖身之所,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它。
还往它的身上浇水。
男人掏出家伙儿一边尿尿一边龇牙咧嘴的,似乎很舒服。
可下一刻他就看见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从垃圾箱里窜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