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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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妞妞你想吃什么,叔叔给你拿去。”
妞妞盯着我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不高兴。
妞妞:“面包和香肠。”
我到帐篷里给她拿来面包和香肠,妞妞就回到花蕊的帐篷里吃东西。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看见绳子上面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一下,然后捋着绳子滑了下来。
那是贾丙。
我跟曲波走过去,贾丙转过身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
贾丙现在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丝,衣服和裤子也撕开了,手里——什么都没有。
那把他一直拎着的锤子,不见了。
我:“怎么老贾,你——受伤了?”
这是一句废话,我和曲波都看见他受伤了。
贾丙眯着眼睛看着我,忽然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珠子瞪的红红的说:“你这个畜生——你想要老子的命,老子活着回来了。”
我呼吸困难,胸口象要爆炸了一样,我本能的去掰他的手,可他的手就跟一把铁钳,牢不可动。
曲波走过来伸出手拽贾丙,加上我自己拼命挣扎,才勉强把贾丙甩开。
我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和大口呼吸,我觉得——如果在过一分钟,贾丙就会掐死我。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贾丙这么对我,一定有原因。
我现在最希望的是知道真相。
曲波:“老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说话就动手?”
贾丙阴森森的看着我说:“你问问他吧。”
随后他没在说什么就钻进了花蕾的帐篷。
曲波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也充满了疑问。
因为当时是我跟贾丙一起追出去的,可只有我一个人回来,这本身就值得怀疑。
我也看着曲波说:“你相信我吗?”
曲波想了想说:“我——相信你。”
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种感觉很奇怪。
好象——我们之间不在团结,我们开始互相猜忌。
贾丙对我的态度、曲波说刘平勒住他的脖子、因为分食物花蕾对我的不满……
我想到曲波说刘平勒住他的脖子心里也咯噔一下,因为我也在怀疑,我也不知道曲波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这里——互相猜忌,是危险的前兆。
刘平的情况越来越恶劣,他现在开始昏迷。
最初还有清醒的时候,可天亮以后,他没在醒来过。
我们还是围坐在帐篷外的平地上,贾丙阴沉着脸,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知道在这里——最危险的就是他,因为他是最健硕的。
贾丙的性格我多少能琢磨到,他为人内向,不怎么喜欢与人沟通,做事不冲动,但谈不上有头脑。
我试图跟他沟通,但我看得出,他没有跟我和解的意思,或许他的经历——根本就不可能跟我和解。
不但是贾丙,花蕾和花蕊也阴着脸看着我。
我:“咱们——吃点东西,一边吃一边聊……”
一边说我一边看着贾丙:“老贾——大家都是男人,你——对我有什么疑义就直说,还有昨晚的事儿……”
贾丙的脸越发的阴沉,他冷冷的看着我,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把匕首:“没什么好说的。”
第三十六章 第三个白天(2)
我拿起装食物的旅行袋,想要给大家分吃的。
可贾丙一把抢了过去说:“不劳你大架。”
我看着贾丙,从他眼中我看到了杀气。
杀气里包含着怨恨,为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贾丙打开旅行袋,里面的水和食物明显不多了。
张怡没有出来,他还是在帐篷里照看刘平。
贾丙:“水和食物大家均分,谁有意见?”
我想了一下说:“孩子跟张怡需要特殊照顾。”
贾丙:“孩子可以照顾,张怡是成年人,跟咱们一样。”
我瞪着贾丙说:“张怡有身孕你不知道?”
贾丙想了想说:“我知道,但是不能照顾,这里——不是你做主。”
曲波也很不满,他看着贾丙说:“我觉得应该照顾她一下,毕竟张怡有了身孕。”
曲波说完,花蕾和花蕊都诧异的看着他,尤其是花蕊,脸上满是不高兴。
现在看来,贾丙、花蕾、花蕊站在了一起。
曲波是花蕊的妻子,我不知道他在关键的时候站在那一边。
其实一切的误会都是源自贾丙的归来,可他偏偏又不肯说出自己的经历。
就在大家僵持的时候,张怡冲出来满脸泪水的说:“我不需要任何照顾。”
贾丙看了一眼张怡,他没说什么,开始给大家分食物和水。
他说是说,我想贾丙只是想针对我,所以才故意跟我唱反调。
在分到张怡跟妞妞的时候,我看见他给她们拿的是双份,而且香肠都平均分给了她俩。
我和曲波对望了一眼,都没说话。
张怡一直站在那儿哭,她看到多分给她的面包跟香肠,想都没想又扔了回去。
我看得出,张怡是个很固执的女孩儿,而且——心高气傲。
现在分配的不是一顿,而是所有的食物,你一次吃完也好,二次吃完也罢——就这些了。
这是我们在盐壳谷的第三个白天,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出口,因为时间所剩无几。
明天早上,我们弹尽粮绝。
张怡扔回去的香肠跟面包没人动,妞妞走了过去,她拎起那个食品袋,走到张怡的身边,她欠着脚,似乎是想跟张怡说话。
张怡对妞妞一直很有好感,她很喜欢她。
她蹲下身子,妞妞把嘴贴在张怡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张怡的脸色微微变了,她看着妞妞:“妞妞——你——你说的是真的?”
妞妞点了点头说:“妞妞不会骗你的。”
说完她把食品袋递给张怡,张怡看着里面的面包和香肠没有在扔回去。
妞妞到底跟张怡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所有人都好奇,但是所有人都没问。
花蕊瞪了妞妞一眼说:“妞妞——到妈妈这儿来。”
妞妞摇了摇头,她跑到曲波身边说:“我跟爸爸在一起。”
曲波笑了一下说:“好!妞妞跟爸爸一起。”说完他把妞妞抱了起来。
天越来越亮,昨晚刮风,雾霾被吹散,可现在雾霾没了,却下起了很重的白雾。
灰色的雾霾和白雾,都一样,我们的能见度还是很低。
雾来的很突然,我们都觉得有些骇异。
就好象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现在的能见度——甚至比昨天还低。
张怡在帐篷中一声尖叫,我和曲波都冲了进去。
刘平的情况越来越坏,他躺在睡袋上不停的咳血。
谷里——危机四伏,最关键的是,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男人,而贾丙——对我还一直仇视。
张怡打开自己的矿泉水,不停的给刘平喂水,这样可以缓解他的病情。
呕血过多,人会休克致死,这时候——水是关键。
我看见曲波把自己食品袋里的一瓶水给张怡递了过去,我也递过去一瓶。
张怡看着我俩一眼没说什么,水——她接了过去。
妞妞站在张怡的身边拉了拉她的手说:“没事的,叔叔会好的。”
她说的还是那么自信,就好象——刘平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
接下来我跟曲波商量找出口的事儿,这时候花蕊进来了。
花蕊:“老公——你出来一下。”
曲波跟花蕊出去了,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听见帐篷外传来争吵声。
声音是曲波跟花蕊的。
我走了出去,他们果然发生了争执。
花蕊:“姐咱们几个自己走,还有贾丙,一定能出去,你到底跟不跟?”
曲波:“要走大家一起走,刘平受了伤,咱们走了,他们怎们办?”
花蕊:“你想过没有,要是出不去,妞妞跟我怎么办?”
曲波:“我不会抛下他们的,还是那句话,大家一起想办法,一定能出去。”
花蕊气的胸口起伏,她狠狠的瞪了曲波一眼,她了解曲波的性格,固执不化。
花蕊:“那孩子跟我们走,这总行吧。”
曲波权衡一下,贾丙无疑是他们当中最强的,曲波:“让妞妞自己选择吧!”
其实曲波和远处的我都明白,跟着贾丙他们,机会似乎大一点。
我和曲波、张怡到还好,刘平伤的很重,是带着他,还是把他留下,我们先找到出口在回来接他?
如果是后者,那谁留下来照顾他?
张怡?
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
那不妥,这里危机重重。
留下一个男人?
我或者曲波?
那只能另一个男人去找出口儿,一个人,还是危机重重。
最理想的是我们团结在一起,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我又瞄了一眼远处站着的花蕾,她眼里满是得意。
我知道,这应该是她的主意,一个自私自利女人的主意。
我倒是希望妞妞跟贾丙花蕾他们一起,因为他们出去的概率比我们高。
妞妞出来的时候,曲波问:“妞妞——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了,你——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妞妞说:“我跟妈妈走。”
曲波点了点头,不过妞妞这时又跑到我跟前,她欠着脚,我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
我弯下腰说:“怎么妞妞?”
妞妞贴着我的耳朵说:“我跟着他们——你们才安全。”
我愣住了,我忽然怀疑,妞妞到底有多大。
她是六岁的小女孩儿?
我怎么觉得——她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
感觉很奇怪。
贾丙、花蕾花蕊和妞妞他们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走的是那条路线,手电——是每个人一只,他们带走了三个,给我们留下四个。
贾丙走的时候拿了一顶帐篷和一根长长的钢钎子。
他最后看我一眼的时候,目光中还是充满了怨毒。
现在——营地里只剩下我、曲波还有张怡跟刘平。
张怡看着我跟曲波说:“谢谢你们。如果你们也走了……”
我:“不会的,既然咱们一起来了——就一定要一起回去。”
曲波:“没错!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是在问我跟张怡。
我:“要不你留下照顾张怡跟刘平,我去找出口。”
现在——没人在关心那些数字坐标,我们只想着该怎样出谷。
事后想来,这是我们忽略的一个致命问题。
曲波:“你一个人很危险,在说,找到的概率也很低。”
张怡看了我一眼说:“我跟你去找出口,曲哥——你留下来照顾刘平。”
我和曲波对望一眼,张怡的提议——似乎可行。
留下张怡一个人照看刘平——太危险。
在留下曲波,又有点多余。
相对来说,留在营地的安全系数比出去要高。
我跟张怡出去,算是一个平衡。
曲波点头说:“这样也行,你们带上匕首。”
我和张怡把吃的、喝的尽量留下,张怡告诉曲波要定时给刘平喝水。
曲波点头答应,就这样,我跟张怡抓着绳子爬了出去。
我和她——真的能找到出口吗?
第三十七章 第三个白天(3)
来到上面,张怡看着我问:“往哪个方向走?”
我想了想说:“昨天曲波、贾丙、刘平我们呈扇形往外走,但是都没结果,这次如果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天黑前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张怡:“那怎么办?”
我看着远处,还是白雾蒙蒙。
我现在有个感觉,虽然很诡异但是我觉得很真实,很有可能。
那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不是盐壳谷。
自从我们在山上滑下来的一瞬间,我们就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
但它不是盐壳谷,是什么地方,我说不上来。
有一种感知错位,你睡在自己家的床上。
你每天都头朝北,这一天你忽然头朝南睡。
当你醒来的时候没睁开眼睛,你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是头朝南,但感觉就是头朝北。
无论怎么去感应,你的感觉和实际都背道而驰。
只有在你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它们才吻合。
很奇怪,不能解释。
现在——我就处在感知错位里。
这里应该是凤凰山附近的盐壳谷,从理论上讲毫无疑问。
但我就是觉得它不是,甚至——这里还是不是我们生活着的空间我都开始怀疑。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会崩溃。
我尽量使自己不去考虑直觉,我尽量使自己的理智在脑子里站在至高点。
我又往远处看了看,然后对张怡说:“我们——沿着沟壑走。”
张怡看着我:“沿着沟壑走?”
我:“对。沿着沟壑一直往北走。”
张怡没在说什么,我们并肩而行。
她个子比我矮一头,手里也学着我,紧紧攥着一把锃亮的匕首。
每走一会儿,她就扭头看看我,我觉得她有话想说。
我:“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张怡:“其实——我想问问刘平是怎么受的伤。”
刘平受伤的经过曲波只跟我讲了,我想了想,看看怎么跟张怡说好。
如果我告诉她所有的经过,包括刘平勒住曲波的脖子,还有那个蒙面人,张怡会不会害怕?
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