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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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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神看着下面,有自己在,总不会让老汉吃亏。
  被扯住衣袖的大汉,面相不善,手一抖就将死缠的人抖开,骂骂咧咧往二楼走:“晦气!哪里来的疯子!谁认识你闺女!滚开!小心老子不客气!”
  闵子谦哪能让他走了,忙合身一扑,大汉已经上了几节楼梯,这一扑正抱住他的腿,喊道:“就是你半天前领着一伙人抢了我的闺女!砍伤了我!光天化日下你们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大汉挣了两下没挣开,俯身去掰闵子谦的手,听到他说王法,忽然大笑:“王法?在这江宁地界,我们赵府就是王法!说老子抢你女儿,你得拿出凭证!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趁早滚开,要不然……”比着拳头,冷笑连连,“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我把你的面巾拽下来了,指甲还刮到了你耳后根,你那里肯定有伤!”
  众人都去看大汉耳后,果然有一条长长的抓痕。
  少年指着那人,问茶博士道:“这人是谁?”

  “这个……小的不知……”
  少年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边。
  茶博士摇摇头,将银子推回去:“小的不是为了银钱,只是不想爷惹祸上身。小的虽然地位低贱,也知道‘道义’两字。小的没有能耐,不能挺身救人,但也不能眼见爷受连累。”在他看来,少年虽然佩剑,然举止气度倒更像富家公子哥,虽不似纨绔子弟般体格柔弱,到底也是小小年纪,哪能打得过这身长七尺的地头恶霸,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少年忽然笑了:“小哥莫恼,是白某的错。白某谢过小哥的好意,但这个闲事,我管定了!你且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那厢大汉见众人的眼神不对,迫于他以往的淫威,只敢指指点点,却也足够让他恼羞成怒:“放屁!老子打死你这个满口胡言的老杂碎!”提起拳头就要砸,眼见老汉就要吃亏,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忍再看。就连闵子谦自己也闭上了眼,闷头等着挨打。
  谁料拳头未曾挨蹭上闵子谦半分,大汉却“哎呦、哎呦”痛呼着滚下楼梯。
  众人不明所以,那大汉也有几分功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左手扶住鲜血淋淋的手腕,破口大骂:“哪个多管闲事的王八羔子!给老子……”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嘴里一凉,下意识低头吐出,伸手接来一看,却是一嘴血,含着两枚断牙和一颗细长坚硬的石子。
  大汉立时鬼嚎起来:“卑鄙小人!只会阴招损人!有种的出来跟老子比划比划……”
  “噗通”一声大汉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耳边两颗石子滴溜溜直打转。
  像他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自然识得眉眼高低,知道暗里有高人,纵使心头愤恨,也只能灰溜溜地逃走,走时不忘撂下狠话:“敢得罪我们赵府!你等着!老子要是知道你是谁,定让你死无全尸!”又一颗石子打来,大汉惨叫着离去。
  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少年才款步走出,下楼扶起闵子谦,问道:“老伯不好好休息,出来作甚?”
  闵子谦面上有些尴尬。少年出门时曾交代让他好好歇息,救女之事他承诺一定帮忙到底。但当他魂思稍定的时候,才发觉,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有多不靠谱。他原本是想去衙门报案,路过茶楼时正撞见那个砍了自己一刀,掳走自己女儿的恶人,这才进来厮缠。
  “我……我……我担心闺女,想去报案,听说新来的知府很清明……大侠你……”
  “大侠不敢当,在下白玉堂,老伯叫我玉堂就行,说来白某还是您的同乡。至于报案,”白玉堂冷笑一声,“报案如果管用,童男童女失踪半年岂会毫无音讯!”
  白玉堂又是一番安慰,说实话,安慰人他并不在行,闵子谦最后愿意回去老老实实呆着,被他恐吓占最大因素,而不是他自以为的信任致使。
  
  送闵子谦回去后,白玉堂又折回了茶楼,不待他多说,先前那个茶博士主动走了过来。
  “爷,您真厉害!您那手是暗器吧,都没看见您就打中啦!这赵安仗着世子撑腰,横行霸道惯了,这回可有他受的。”
  “世子?”
  “这……话说到这份上,我就都说了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江宁府里有个顶大的赵府,那可是襄阳王爷赵德谋的独子赵钰的府邸。听说这襄阳王可是先皇的亲弟弟,曾随太宗皇帝打过天下,功德无双,世子一年前才搬到这儿,州府县令都惧他三分。”话闸一开,茶博士有些收不住,“这世子可不像他爹,最是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整日里不好出门,却总指使下人出来作恶!这世子还有些癖好,喜好男风……”
  “什么是男风?”
  看着白玉堂充满疑惑的桃花眼,茶博士很无语,这人真纯洁。
  茶博士还未答话,旁边倒有一人“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雅间是竹子搭建,隔音效果不太好,白玉堂听得分明,隔壁一直无声,这会突然笑出声,显然是偷听他们讲话。
  白玉堂冷着脸到隔壁,掀开棉布帘子一看,是一个瘦瘦弱弱满脸病态的粉衫男子,目测约有三十岁。暮春时分,天气尚凉,他的手中却摇着一把孔明扇。呼吸绵长,是个练家子。

  “你笑什么?”眼见这人贼眉鼠眼,两撇短八字胡,怎么看怎么觉得奸诈。
  “我自笑我的,怎么偏有人赶趁着让我笑他?”粉衫客摇摇扇子,不以为意。
  白玉堂怒了,这人真是强词夺理,一拍桌子,茶水都溅了出来:“你明明就是在笑我!告诉你,爷爷就是不知道啥是男风了!你待怎地!”
  “我能怎地?无非笑笑而已。”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还就是觉得好笑了。你多大啦?”
  “……十六。”白玉堂一愣,下意识如实以告。
  “看样子也不小了嘛,却是个愣头青!”白长了双风流的桃花眼,要能换给自己,也不至于二十好几了还打光棍。
  “呛啷”一声,画影已经半出鞘。
  茶博士见这两人越说火气越大,忙上前拉住白玉堂拔剑的手,恳求道:“爷,您消消气,一点口角,千万不要动手啊……”
  白玉堂也是一时冲动,剑刚出鞘时就后悔了,暗恨自己脾气暴躁,于是便趁茶博士扑上来时顺势收了剑,嘴上却不饶人:“看样子你倒很了解,只怕也有这癖好,和那赵钰是同道中人吧。”他虽不知道男风是什么,但从茶博士提及时的鄙夷神色推断出,必不是什么好事。
  粉衫客嘿嘿一笑,小眼微眯,拿扇子指着他,语态轻佻:“你要是做了我的契弟,好这口也未尝不可。”
  白玉堂还没反应过来,茶博士已经满脸慌张地要带他离开。
  “契弟是什么?”他低声询问茶博士,粉衫客的神态让他直反胃,他哪里知道那人是在言语上调戏他。
  “这个嘛,就是拜把子的意思……”
  白玉堂一脸“你胡扯”的表情,推开他,指着粉衫客的鼻子,怒道:“不要跟我打哑谜!有种手底下见真章!”
  “废话,是男人都带种。我有没有种,我自然清楚,你的我可不敢保证了。瞧着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姑娘小姐扮的,肯定没种。”
  白玉堂气得肺都要炸啦,抬腿把茶博士踹出去,免得误伤,紧接着画影出鞘,抖个剑花,利索地刺了出去。他最恨别人拿他容貌说事。他虽然长得俊俏,但分明是个男人,得长什么样的眼神才能将他看成是女人啊,这人分明在侮辱他!
  “这就让你看看你家白爷爷有没有种!”
  这粉衫客嘴上利索,手上功夫可不行,左躲右闪,捉襟见肘。好在雅间空间不大,白玉堂的剑术施展不开,他才没有被三招放倒。
  白玉堂连刺三剑,都被那厮躲过,心想还有两下子,可惜差他太远。冷笑一声,剑身一偏,从他肋下穿过,这一剑只是让他见点血,知道他的厉害,倒未曾想取他性命。
  眼见白玉堂平平一剑刺来,粉衫客侧身一躲,谁料那剑却如影随形,“刺啦”一下从肋下划过,立时惊出一头冷汗。
  白玉堂剑一递出,便觉不对劲,粉衫客肋下衣衫尽裂,却只有一道细白的划痕,定睛一看,只见破碎的衣衫下露出一溜乌金丝线。
  “乌金衣?刀枪不入?”这粉衫客竟有这等好宝贝。
  粉衫客摸摸头上虚汗,这刀枪不入的乌金水考竟被一剑划裂,这少年功夫相当不错嘛。他哪里知道,白玉堂也是占了兵器之利,不然以他现在的修为恐难划破这乌金衣分毫。趁白玉堂分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脚下一顿,游鱼般夺门而出,嘴上依然不把门:“小兄弟功夫不错,可惜脾气暴了点,不好讨媳妇啊……”
  白玉堂大怒,脚下轻点,人已激齤射而出,身法迅捷,长臂一伸便揪住了粉衫客的后衣领,低喝一声“下去吧”,手上发力,将人摔在楼下。
  那人脊背一着地立即跃起,头昏眼花自不可免。扶住桌子,扶额道:“我正眼花,你们别在我眼前乱跑。”
  众人齐刷刷闪在一边,趁机偷溜不付茶钱的,作壁上观看热闹的,各有所好。
  白玉堂身姿优雅地跃下楼来,冷笑道:“你若道个歉,我便不与你计较。”
  粉衫客笑道:“好剑法!好内力!不知道轻功怎样,你要是能接住我这一手暗器,莫说道歉,叫你哥哥都成。”
  “这有何难?”白玉堂对自己的轻功身法还是相当自负的,这可是追猫练出来的,想到猫,也不知这两年他过得怎么样。

  “看我须尾针!”话一出口,粉衫客双手握了一把须尾针,天女散花般撒向四面八方。
  白玉堂自信一笑,身子跃起,半空中轻灵一转,轻轻松松落地时须尾针尽数收在手中。
  粉衫客笑道:“不错!看我袖炮!”说着抬起右手臂,左手跟着扣上。
  袖炮是一种机关暗器,弓上有强弩,缚于臂上藏在袖下,用时轻轻扣动机关,劲力大得惊人,必能穿石裂墙。是以白玉堂不敢硬接,暗器划过时,只等劲力稍小,他折身追去,以他的轻功迅疾地勾住袖炮尾部铁翎便可。然而,拿到手中方觉不对,这哪里是什么袖炮,只是一根竹筷。
  “你什么意思!”
  粉衫客正容道:“袖炮威力非常,我可不想因玩笑伤了你性命。”
  他一直油腔滑调,忽然正正经经说话,白玉堂竟有些吃不消。
  “这回是真的了!袖炮!”又一次射来。
  白玉堂依样轻松地接在手中,依然是根竹筷。
  不待他发怒,粉衫客又抬臂大喊一声:“看我袖炮!”
  常言道: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白玉堂自是不信,身形不动,两指微伸,夹住射来的暗器,不料指上一痛,方明白这回可是真的袖炮。他若立即撒手倒也无妨,但他心高气傲,电光石火间,五指齐握,反将袖炮紧握在手中,力道大的他随势后退了三步才站稳,这一下颇显狼狈。
  粉衫客哈哈一笑,已然跑到门外,拍手道:“想让我叫你哥哥,也得让你爹妈早生几年。”
  白玉堂要追,眼见那人一抬臂,不由止住身,这回却是白花花一团迎面而来,是纸团。
  白少侠可气得不轻,以他的轻功想追上那人并不难,没追上去是不想听他扯蛋,那人分明是个宁可手上吃亏嘴上绝对不吃亏的主,他才不要赶趁上去找骂,自己再怒,也不能因为他骂人而结果了他。
  哼,再让他撞见那人,一定一剑拉了他的嘴,出此恶气。他哪里知道,自己在今后的岁月中一直生活在那人的阴影之下,还翻身不得。当然,他在今后的岁月里嘴皮子利索,也是拜这人长久的磨砺所致。
  愤愤地抖开手里的纸团,内里裹了一颗石子,细长坚硬,正是他打赵安时所用的飞蝗石。
  而纸上歪七八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子时,钟鼓楼西门。
  白玉堂低头沉思,忽然抬起头,冲爬起身的茶博士神色凝重道:“到底什么是男风?”
  茶博士泪眼朦胧,一巴掌打在腮帮子上,直恨自己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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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镶了美玉宝石的灰色束腰,白玉堂皱了皱眉,这身衣服真难看,灰不溜秋的。他此时正隐身在钟鼓楼下。这场雨下了一天,到晚上时才渐渐收势,泥土地都被下透了,踩上去泥巴稀软。看看脚上的泥巴印,这还真不是一个夜探的好时候。
  钟鼓楼对面是灯火辉煌的赵府,如果站在五六丈高的鼓楼顶上,居高临下,便可将赵府构局尽数收在眼底。
  鼓楼有六层,三层临街的方向伸出一个平台,白玉堂把脚上的泥巴在墙角蹭了几下,“嗖”地拔地而起,握住二楼的檐角,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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