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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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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晧咬牙,忽然一下子推开猫儿,跺脚大声喊:“走开!娘亲是我的!不许你叫!” 
   
  猫儿被推得一个踉跄,幸而白玉堂在侧,见机张臂抱住,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夫人惊疑不定,直直看着玉堂怀中的娃娃,听说是一回事,眼见更是震撼,这孩子怎会与晧儿如斯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他害怕的样子,打心底泛出的疼惜之情让她瞬间润湿了眼角。夫人欠身紧紧揽住猫儿,猫儿竟也没有反抗。 
   
  猫儿年小,只是直觉夫人的怀里很温暖,夫人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一种亲切,倘若当年昭儿没有夭折,一定和这孩子无差。所以,明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是自家的昭儿,夫人还是认真地向颜渊询问孩子的名姓、家世,总觉得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天缘…… 
   
  展晧咬唇看着被夫人揽进怀里的小人,隐约预感到有什么东西会被夺走,于是上前拽住猫儿的手往外拖,固执着嚷嚷:“娘亲是我的!” 
   
  猛然被拽走怀中人,展夫人心头一跳,心上仿佛陡然缺了一块,下意识将猫儿又拉回怀里,不由呵斥道:“晧儿,你怎么可以欺负客人!” 
   
  展老爷眉毛一挑,怒气冲冲地拿过书案上的戒尺,上前一把揪住儿子,横按在腿上,“啪啪”打将起来,口内不忘训斥:“整日里闯祸,不思上进!懈怠痞气,欺负邻里,人家来告你,我还有心回护,这番蹬鼻子上脸,竟在家里欺负起人来!不打你,就不长记性!平日里教导都当耳旁风,平白让人笑话……” 
   
  噼噼啪啪又打了十几下,展晧疼的嗷嗷直叫,大呼“娘亲救命”,夫人不忍,上前抱住老爷的手哭劝,颜渊也来相劝。 
   
  白玉堂倒有些幸灾乐祸,竟敢欺负猫儿,活该。 
   
  老爷虽然恼怒,下手却是极有分寸,顺势停手,看儿子哭得泪人也似直往夫人怀里钻,也有些心疼,面上依然绷着。 
   
  “见笑了。”展老爷喘气。 
   
  “教训孩子而已,玉堂小时候只怕比他更皮,也没少挨打。”师父说着,眼睛却盯紧自家徒弟,把他未出口的话盯回肚子里。 
   
  白玉堂愤愤地想,我才没这么丢脸地被打过,再一想,老头似乎脾气挺好,不像干爹…… 
   
  展老爷换上一副笑脸,柔声对猫儿道:“孩子,不怕,我替你出气了,他再欺负你,告诉我。” 
   
  猫儿更害怕了,整张脸埋进玉堂胸前,浑身直打颤,颤的白玉堂心尖疼,小手在他背上轻抚,希望缓解他的状况。 
   
  老爷吃了闭门羹,自嘲一笑:“遭人厌弃了。”对这孩子他还有太多疑问,只是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弟一起用饭吧,当是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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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灯火明亮,家常小菜,温馨备至。 
   
  因为有鱼,猫儿吃得很开心,吃饱没一会儿,困意上涌,几乎坐不稳,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玉堂便把人拉进怀里,他立刻自动蜷成一团,睡了起来。玉堂点点他的鼻子,真是只猫。 
   
  颜渊从不饮酒,展老爷则是病情刚好,一壶老茶,也是自在。茶饭已饱,两人叙叙闲话。 
   
  “老哥的病是怎么来历?” 
   
  “想是上了年岁,偶然风寒,整日里梦境不断,老是见一只猛虎来索子,不知是什么征兆。身体日渐无力,求医无方,原以为熬不过去了,这才写信告知于你。此后不久,病情忽然直下,不瞒你说,展忠都到棺材铺去了。”接过丫环递来的湿巾,转手递给颜渊,“想是我命不该绝,展忠回来时带来了一个人,书生打扮,一番望闻问切,开了方子,只一副药下肚,就见好了。” 
   
  “什么书生?竟有这等能耐。” 
   
  “他自称庐州合肥人士,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策字。三十岁年纪,真是医道高明,凡经他手的病症,再没有治不好的。这位公孙神医还精通风水易理。他说我那展府大宅有些灵气,易招神灵;然则坤南主煞,彼此相克,不伤人气,却多事端。这几年家里确实出了几桩怪事,因而便搬到了这老家,整顿一番,也能住人。你嫂子在内室还立了公孙先生的长生牌位呢。” 
   
  “公孙策?未曾耳闻,想必是位不出世的华佗。” 
   
  “我素来也通些笔墨,与他畅谈两夜,才知他博学多识,说有子建八斗之才也不为过。只可惜无人赏识,屡试不第不知为何,可惜可惜啊。” 
   
  “官场污浊,利欲熏心,如此贤才去了,岂不是美玉蒙尘,青莲失节?似现下这般悬壶救世,或许还能成一段佳话,留一世清明。” 
   
  展老爷见他说起仕途经济极为不屑,也不接话,转而道:“愚兄有个请求,不知兄弟可能答应?” 
   
  “何事?” 
   
  “我想将这孩子收为义子,不知可否?” 
   
  颜渊笑了:“我看中的孩子都是香的,怎么都要收为义子?这孩子真招人喜欢,只是他非比一般,不是常人所能理解……” 
   
  白玉堂突然清清嗓子,颜渊侧脸看他,但笑不语。 
   
  展老爷叹道:“这些年,我总觉得心有遗憾,这个孩子和晧儿长得这般相像,冥冥之中或有天意,也许是那早夭的孩儿投胎转世,虽说荒诞,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片殷勤之心。” 
   
  白玉堂眼珠一转,脑中滚过一些念头,心里大乐,因而附和道:“师父,猫儿都没有父母,我还有干爹、干娘,给猫儿认个吧,不然没人疼多可怜。” 
   
  颜渊瞪眼,心说,你心里的小算盘怎么打我还不清楚。 
   
  展老爷又道:“如果认为义子,愚兄此生再无遗憾了。” 
   
  颜渊心里清明,不同意也是碍于猫儿是妖怪的身份。细想了一下,这只猫极有可能是三年前展老爷家里那只,只怕当事人都已忘却,远在千里之外被季高带至洛阳,此次又折了回来,又生就了这幅容颜,难道真是缘分天意?把妖怪当人养,真不知会怎样。也罢,各有各的前程。于是点头同意。 
   
  展老爷高兴不已,直道:“不许改了啊。” 
   
  “干爹,什么时候认子?”白玉堂似乎比老爷更急。 
   
  “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吧,你那猫儿睡了。” 
   
  展老爷安排他们住下,师父一间,玉堂和猫儿一间。正安排,展忠来报,说小少爷闹脾气,晚饭到现在都没吃。老爷叹一声,道声失陪,跟着去看。 
   
  要进屋时,白玉堂道:“老头,猫儿现在是人,不是妖怪,不许乱说。” 
   
  “我什么时候说了?” 
   
  “先警告下,省得你忘了。”背着猫儿进门,用脚“砰”的一声关上门。 
   
  师父摸摸鼻子,喃喃道:“臭小子,跟护崽儿的母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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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微曦,白玉堂和猫儿衣衫齐整,站在展老爷跟前。 
   
  老爷讶然:“怎么这般早?” 
   
  “干爹不是要认猫儿为义子么?快认吧,师父说话不算话,小心他悔改。” 
   
  老爷蹲下身看着猫儿黑漆漆的眼睛,那里面还有一点怯意:“害怕我吗?” 
   
  猫儿摇摇头,认认真真道:“玉堂说你是好人,要叫你爹,会对我很好,像玉堂一样好。” 
   
  老爷看白玉堂:“你还真有些本事啊,他这么听你的话。” 
   
  “那是!”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一定已经翘上天了。 
   
  颜渊赶到大厅时,猫儿已经端着茶奉给展氏夫妇了;展晧窝在展忠怀里,一脸不乐意;白玉堂则是手舞足蹈,教着猫儿叫人:“爹爹~~~娘亲~~~” 
   
  “下手很麻利嘛。”师父瞥着徒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根肠子。” 
   
  “来,孩子,这个拿好。”展老爷打开锦盒,取出一块长命锁,正面是阳刻的“长命百岁”,背面阴刻“展昭”字样,并有一株并蒂莲的花饰。夫人亲手挂在他的颈上,不免素颜挂泪。 
   
  颜渊道:“既然已经认了儿子,干脆连名字一块取了吧,他至今尚无名姓。” 
   
  展老爷沉思片刻,与夫人商量几句,道:“就叫‘展昭’吧,颜兄弟看如何?” 
   
  “自是可以。”顿了一顿,“表字‘熊飞’如何?” 
   
  老爷知道“熊飞”本是好友爱子的表字,今番赠与昭儿,也是爱护之意,兼有飞熊入梦的好寓意,立即应承。 
   
  “展昭。”白玉堂喃喃,忽然大笑道,“猫儿,你有名字啦!你和我一样啦!” 
   
  猫儿,即是展昭,也跟着咯咯直笑,他倒是不懂名字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更喜欢白玉堂的名字。十几年后,当这个名字传遍大江南北,人人称颂,言他不愧“日月为昭”,心怀大义时,他还是觉得白玉为堂华美无双的青年的名字更好听。 
   
   
   
  几日后,三个孩子已经混熟了,玩闹一处。相处之下,白玉堂发现展晧性子上有些孤僻,但闯祸寻衅一样不落,对别的孩子面冷,于己却是极为嘴甜,“哥哥”前“哥哥”后,叫的他飘飘然,恨不能让小展昭也改口,只可惜猫儿太倔。 
   
  三人骑着竹马绕床追逐,夫人做了新衣,唤玉堂去试试。展昭也要跟去,展晧道:“你眼里只有玉堂哥哥,都没我。”白玉堂也希望他们兄弟好好相处,就独自一人去了。 
   
  小展昭挺喜欢展晧的,虽然第一次见面被欺负了一下,内心还是很愿意跟他亲近,于是甜甜一声:“哥哥,我跟你玩。” 
   
  展晧板着小脸,也不答应,过了一会儿道:“你好笨,什么都不懂。玉堂哥哥喜欢聪明的弟弟,他只会和我玩,以后不理你。” 
   
  “不会的,一起玩。”小展昭挥着胖乎乎的小手,认真道,“玉堂说我很聪明,不笨。” 
   
  “就是笨!因为你笨,你亲娘才不要你!我听叔叔说你三岁还不会走路说话,就是笨蛋嘛。要不是娘亲看你没人要,可怜你,才不会要你嘞。我这么聪明,会背诗,会写字,还会打架,你就会哭鼻子,胆小鬼告状。” 
   
  正说着白玉堂回来了,一身新衣,衬得小脸如傅粉般。展晧跑来笑道:“哥哥新衣服好漂亮哦。” 
   
  白玉堂也很开心,拉住猫儿炫耀:“看,好看不?呀,猫儿,你怎么了?”只见小展昭泫然欲泣,碎玉似的贝齿咬着红润润的下嘴唇,神情可怜。 
   
  展晧走到展昭身后,小声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还要玉堂哥哥哄。” 
   
  小展昭拿袖子擦擦眼,挺起小胸膛,嫩声嫩气:“我很勇敢,不要玉堂哄。” 
   
  小玉堂不明所以。 
   
  夫人又叫两个小的过去,也有新衣给他们。等两个人换好衣物出门,众皆哑然。 

  颜渊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碰碰徒弟:“分得出来哪个是你的‘小师叔’吗?”一样的衣饰,一样的面容,他已经认不出来了。自那天徒弟大笑着说什么“猫儿和我一个爹,又叫我哥哥,老头是猫儿的师兄,你管我叫什么”,他答“平白让你爷爷降了一个辈,那边是那边,这边是这边,师父不能改,师叔也不能省”,之后更是常把“师叔”一词挂在嘴边。 
   
  白玉堂不理他,指着右边的小人儿笃定道:“他是猫儿。” 
   
  左边的小孩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来回摇晃:“我才是展昭。”一出声,带着江南的软糯,自是展晧无疑了。 
   
  老爷从书房探头,奇怪:“一般容貌,怎么就一眼认出了呢?我都糊涂了。” 
   
  夫人笑道:“老爷糊涂,我可不糊涂,分得清呢。难得晧儿会粘一个人,玉堂要多多照顾弟弟啊。” 
   
  至晚间,展昭还是一脸闷闷不乐,任凭玉堂怎么逗也不笑,回到屋里倒头就睡。展晧来找,玉堂正无趣,见猫儿睡了,就一块出去玩,夜里有秋虫呢,抓来玩,明天送给猫儿。 
   
  小展昭忽然翻起身:“我也要去。” 
   
  展晧接道:“晚上冷,你又怕冷,去干什么。” 
   
  白玉堂本想说好,一听这话,上前给他盖被子:“你赶快睡吧,晚饭都没吃多少,我抓了虫子给你玩。” 
   
  展昭蜷在被筒里,眼泪啪啪直掉,枕头都打湿了一片,诺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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