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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沉戟-第35章

小说: 沉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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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驰洲道:“夙沙公子鼻子不通气?做人一窍不通,的确是很难受的。”

    夙沙不错冷笑道:“没办法,身边有个喜欢煽风点火的人,想不难受都难。”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地转头看慕枕流。

    以为被忽视,正打算喝茶的慕枕流:“……”

    唐驰洲道:“慕老弟啊,做人心慈手软,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有些人看上去像个可怜兮兮的乞丐,实际上却是个心肠恶毒的乞丐。收容这种人,随时要提防着被反咬一口,倒不如早些驱逐出去!”

    夙沙不错道:“有些人看上去像个男人,实际上却是个比长舌妇更喜欢搬弄是非的……人。”最后一个“人”字前依稀还有一个字,因为说得太含糊,被略过去了。

    慕枕流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长的四方盒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请唐大人莫要嫌弃。”

    “慕老弟。”唐驰洲皱眉道,“我与你一见如故,亲如手足。你这样做好没意思!”

    慕枕流笑道:“做弟弟的孝敬哥哥,有什么不对。”他发现平波城的几位官大爷都喜欢叫他老弟。

    唐驰洲这才缓和了脸色,将盒子打开,红丝绸上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翡翠扇坠,虽不是无价之宝,却意外地合他的心意:“不愧是做弟弟的,对老哥我的心思真是摸得一清二楚啊!来,帮哥哥系上瞧瞧。”说着,将蒲扇递了过去。

    这把蒲扇的柄上有个尾圈,正可用来挂坠子。

    慕枕流正要接过,就被夙沙不错抢了去。

    唐驰洲立刻伸手去夺,夙沙不错一转身,藏到慕枕流身后。

    “你要做什么?”唐驰洲心疼地看着蒲扇。

    夙沙不错道:“这么把破扇子,本来送人都不要,吊了这么个坠儿,只怕一上街就被撕得皮都不剩了。”

    唐驰洲道:“那也比吊在你身上强。”

    夙沙不错愣了愣,目光诡异地瞄向慕枕流。

    一直以为自己身处战场边缘的慕枕流腰板一直,下意识地审视自己。

    夙沙不错突然窜了出去,唐驰洲反应极快,迎上去劈手夺扇。夙沙不错反手一挡,扇面正好挡在唐驰洲抓拿的去路上,吓得他临时变招,改抓为拍,手掌在扇面上轻轻地滑了过去。

    但夙沙不错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左手格挡,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闪电般地钻入唐驰洲的手掌中,微微一拨。

    唐驰洲下意识地缩手,等察觉手中的扇坠掉落时,已来不及抢回。

    扇坠落入夙沙不错手中。

    拿到东西的夙沙不错好心情地将蒲扇拍了回去,对着连退三步的唐驰洲微微一笑道:“承让,多谢!”

    “谢你老母!还给我!”唐驰洲手持蒲扇,一招“仙人指路”,直取夙沙不错的肩膀。

    夙沙不错肩膀一沉,人如泥鳅一般从他前方滑了开去,跳到慕枕流的身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冲唐驰洲无赖地笑着。

    “你!”唐驰洲气急,拿着蒲扇的手微微颤抖。

    慕枕流肩膀动了动,想将按着自己的手拿下来,反倒引来夙沙不错更大力的钳制。他无奈道:“这是做什么?”

    夙沙不错将手里的吊坠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道:“这样的好东西,你可不曾送给过我。”

    不等慕枕流回答,唐驰洲夸张地哈哈笑起来:“你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还掳走他关了好几天,竟还想他送东西给你?真是恬不知耻!”

    夙沙不错脸色微变:“我与他的事,与你何干!”说着,竟流露了几分杀气。

    唐驰洲一怔,若有所思地看着慕枕流。

    慕枕流本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被两人混闹了一通,反倒不好说出口了,只得起身告辞。

    唐驰洲满怀歉意道:“你的礼物……”

    慕枕流道:“改日再补送一份。”夙沙不错既住在他的府邸,便算是他这一边的人。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自己这一边的人拿了回来,尴尬可想而知。偏偏,他对夙沙不错也是无可奈何。相处了这些日子,自己对他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自己若是站在唐驰洲一边,事情只会更糟。

    。。。

 ;。。。 ; ;    慕枕流道:“若是不去,我出了事,他亦能置身事外。去了这一趟,我若出事,他反倒说不清楚。”

    俞东海道:“命都丢了,他还和谁去说清楚说不清楚?你先在衙门住下,我谅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杀到知府衙门来。”信手将慕枕流给他的信收入了怀中。

    慕枕流沉吟道:“既是如此,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俞东海不大放心,道:“我派人送你。”

    慕枕流笑道:“你已派了两名衙役来,还要何人来送。”

    俞东海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送他到门口,与那两个衙役这般那般地叮嘱了一番。

    慕枕流带着人回府,一边借口收拾行李,让他们去前堂等候,一边叫人在后门准备轿子。等轿子准备好,他立刻从后面溜了出去,只是脚刚踏出门口,就被一左一右两尊门神拦住了去路。

    衙役无奈地看着他:“慕大人欲往何处?”

    慕枕流很快收起尴尬道:“出去走走。”

    衙役道:“俞大人正在府中等候,慕大人不如先回衙门,见见俞大人。”

    慕枕流道:“早见晚见总是要见的,不急于一时。”

    他要上轿,被衙役拦下。

    慕枕流眉头微皱:“俞大人邀我做客,我自是感激。但这等架势,却不叫人高兴。”

    衙役道:“大人吩咐,无论如何也要请慕大人日落之前赶回知府,哪儿都不能去。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慕枕流道:“我若不从,你们又待如何?”

    两个衙役面面相觑,也十分为难。完不成俞东海交代的任务固然没有好果子吃,可将人强行掳走,到了俞东海面前,自己一样不好交代。

    衙役道:“小人奉命行事,还请慕大人体恤。”

    慕枕流抬起手,轻轻地拨开他们。

    衙役们的脚像扎土里了,咬着牙不动。

    慕枕流抿了抿唇,正要说话,面门一阵疾风袭来,两个衙役像球一样突然被抛了出去,发出两声惨叫。

    随着一声轻笑,慕枕流身前的阳光被一具高大的身影挡住,熟悉的笑容却比阳光更灿烂夺目。“我一不在,你就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慕枕流提了七天的心终于缓缓放下,脸上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们是俞大人派来保护我的。”说着,朝两个衙役拱了拱手,“抱歉。我的朋友刚刚对两位有所误会,多有得罪。”

    衙役忙道不敢。

    夙沙不错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他:“你连他们都打不过?”

    慕枕流哑然。

    “不过,你为何要他们保护?”

    慕枕流张口欲言,夙沙不错又自言自语地接下去道:“你几时与俞东海走得这么近?”

    慕枕流怕他口无遮拦,传到俞东海耳里,横生误会,忙道:“个中缘由我一会儿再与你详说。”

    夙沙不错看着门边的轿子道:“你要去哪里?”

    慕枕流道:“总兵府。”

    夙沙不错皱眉道:“唐驰洲?他的酒和马尿似的,有什么好去的!”

    慕枕流冲衙役笑笑,拉着夙沙不错往里走,看左右无人,才道:“上次幸得他援手,才能……”见夙沙不错面露不悦,笑着收口,“自当亲自上门道谢。”

    夙沙不错道:“要不是我放你一马,你以为他带着那群酒囊饭袋能顶个鬼用?”

    慕枕流道:“若不是他找上门来,你何时会放我一马?”

    “等我高兴时。”

    “你一见他就高兴,我岂非还是要谢谢他。”

    “……”夙沙不错怒道,“谁说我一见他就高兴!我是见他很不高兴,恨不得他快点滚开!”

    慕枕流道:“那也要谢谢他。”

    夙沙不错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与俞东海交好吗?唐驰洲是方横斜的人……你想左右逢源?”

    慕枕流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唉,先说说你。信可送到了?广甫兄……怎么说?”

    夙沙不错心下一沉,莫名的不悦,猛然甩开他的手,冷哼道:“你只惦记你的广甫兄。”

    慕枕流鼻翼突然动了动,不着痕迹地凑近夙沙不错。

    夙沙不错对人的靠近极为敏感,立刻伸出手指阻止:“你做什么?”

    慕枕流脸色微变道:“你受伤了?”

    夙沙不错面色顿时有些不自在,兀自进屋去了。

    慕枕流满腹疑问,尾随在后。

    夙沙不错进了屋,大马金刀地坐下,自顾自地斟茶。

    “水是昨日的,我叫人泡壶新茶给你。”慕枕流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茶壶,夙沙不错瞪了他一眼,右手扬手,将茶杯摔了出去。

    慕枕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他突然发作为哪般。

    夙沙不错也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这顿脾气发得没头没脑。只是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很快将异样压了下去,眼珠子动了动,扫过地上的碎片,撇了撇嘴角,提起茶壶,嘴巴对着壶嘴,咕噜噜地喝起来。

    慕枕流在他对面坐下。

    夙沙不错喝了半壶茶,脸色才好看些:“茶具太旧,我买套新的给你。”

    茶具是不久前新买的,自然不会很旧。慕枕流知道他是找借口,掩饰自己适才的脾气,也没有揭穿他,朝听到动静赶来的衙役和厨娘摆了摆手。

    厨娘拿了扫帚,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扫了。

    夙沙不错将怀里的两封信拿出来,拍在桌上,道:“找不到!”

    慕枕流低头看了看信,其中一封的角上还有个淡淡的齿痕。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信收入怀中,转身往外走。

    夙沙不错眼珠子跟着他的背影一直挪到门口看不见的位置,屁股牢牢地粘在凳子上,静静地等了会儿,始终不见慕枕流回来,眉头一皱,冲到后门,抓着刚刚从外头进来的门房道:“慕枕流呢?”

    门房道:“大人刚走。”

    夙沙不错沉下脸:“去哪儿了?”

    门房摇头说不知。

    夙沙不错的手指加大了力气。

    门房痛得唉唉叫:“总兵府……大人说去总兵府!”

    轿子路过市集,两旁喧哗,闹得头大如斗的慕枕流越发头痛,耳里隐隐听到嗡嗡声,思绪难以集中。他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想到一会儿要见唐驰洲,连忙停下轿子,叫人去药房里买些清凉油。

    未几,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隔着轿帘子轻轻柔柔地说:“你是军器局的慕大人吗?”

    慕枕流按压太阳穴的手指微微一顿,伸手拉开帘子。

    一个六七的丫头穿着一身粉色的袄子,怯生生地抓着轿杆,圆乎乎的脸蛋上镶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正好奇又害怕地望着他。她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你是军器局的慕大人吗?”

    “他是。你是谁?”夙沙不错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小丫头吓了一跳,水汪汪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从轿子另一边探出来的脑袋,红着脸道:“我,我叫芳芳。我是给一个叫慕大人的人送信的。”小手从衣襟里摸出一封带着胭脂香的信,上面写着慕郎亲启。

    夙沙不错看慕枕流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

    慕枕流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接过信道:“谁让你送信的?”

    芳芳说:“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

    夙沙不错似笑非笑地说:“不愧是风流才子,几天不见就结实了个漂亮的大姐姐。怪不得你的前任能成为军器局三宝之一。”

    慕枕流道:“她的人呢?”

    芳芳回头看了看,张望了会儿,失望地摇头道:“不见了。”

    慕枕流像是料到了这个结果,叫回来的轿夫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给她,又给了几文钱才打发走。

    。。。

 ;。。。 ; ;    俞东海猜得不错,慕枕流来平波城的确另有所谋。

    自方横斜以弱冠之龄入主天机府之后,庄朝的官场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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