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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鱼传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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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燃烧的火堆,橘黄的光焰跳跃,令人不禁想起从前在玉碎滩海岸上的篝火。那时候,巫师白角还将火花变做金币,四处抛洒。她看见那些亮光闪闪的金币,开心得什么都忘了。结果却被白角诓骗,险些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琥珀叹了口气。晴川忽然说道:“女人常常叹气很容易就会变老。”



    琥珀说道:“不叹气照样还是要变老。”



    晴川若有所思,说道:“我只希望你能老得慢一点。”



    两人默不作声。火头越烧越旺,忽听角落里似乎微有动静。他立即站起身,目光一扫,除了酒坛边的尸体,再无别人。晴川心道,或谢是老鼠。他重又坐下,后脖子内冰凉凉的,回手一摸,几点冰水洒落。低头一看,地板上亦是浸了大片水渍。



    他转念一想,觉得大不对劲,指着水渍说道:“琥珀,冰块好像化得太快了。”



    经他提醒,琥珀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天花板上水滴淋淋漓漓,打在脸上身上,像是下起一场小雨。她只当是室内太过温暖,烤融坚冰,忙去扑熄火头。晴川眼前什么东西蓦然一晃,这次他再不会看错,不禁吃惊,悚然起身。墙壁上的巨大影子眨眼消失,晴川即刻回头。地窖正中央,两大块沉甸甸的冰砖当头砸下。



    两人侧身躲开,冰砖四分五裂。那些酒坛酒缸顿时砸飞,满地狼籍。酒水四溢,触火而燃,火堆没有熄灭,反而熊熊燃烧。顷刻之间,冰窖之中既有水气蒸腾,又有浓烟充塞。晴川双目看不清东西,脑后风声呼啸。他急忙勾身一滚,只听无数器皿翻倒碎烂声不绝于耳。



    黑烟中一根倒*下。他不敢停留,连滚直滚,那根尖刺距离肌肤不过数寸,接连戳刺,险象环生。他身形已入墙角,无处退避,反身窜起,朝左侧冰上纵去。那些冰块堆得极高,如同巨大阶梯一般,此时化开,滑溜溜的。晴川转眼已到顶端,脚下摇晃不止。他急中生智,“雪鸦”朝上投出,钩住天窗空隙,凌空摆荡,冰墙轰然坍塌。



    晴川屏住呼吸,身躯悬空,朝下俯瞰。烟雾当中,探出一个丑陋脑袋。它张开*,数排利齿白牙交错。晴川吃了一惊,仓促中伸脚踹下。那雪蚕甲壳尽湿,肌肤上附着的薄冰早被蒸化。它自昏睡中苏醒,体力虽然未曾恢复,凶性却不减半分。



    晴川眼前被烟火熏烤,双目不能视物。他抬臂试着去掰天窗上的栅栏,可是这窗户十分结实,捍然不动。他急转念道:但愿有人经过时看见烟雾,好下来扑救。不过这里平时少有人走动,会不会被及时发现真不好说。他脚踝猛地剧痛,手臂脱力,给拽得朝下跌去。这时,地窖中积了许多冰水,将地板淹没。晴川摔入水中,浸得一个激灵。尚未起身,头顶巨爪砸下,他急忙闪身滑开。



    这冰窖之中,谁都看不见谁,打的一场乱仗。雪蚕横冲直撞,撞在壁上砰砰闷响。冰水越化越多,火焰渐被水淹,只是浓烟并不散去。



    晴川伏在冰水内,横匕当胸。他背后紧贴墙壁,小心翼翼挪向台阶高处。水流激荡不止,越化越多,漫过胸口。忽听对面琥珀一声叫喊,接着两下轰响,怪物长尾甩过。晴川来不及多想,纵身朝前便扑。雪蚕觉察背后有敌,即刻抬头。它身躯太过庞大,在堆满杂物的地窖当中转动不灵,慢得一慢。它这一慢,晴川恰好碰在它盈蓝甲壳上。他一手紧捉不放,另一手将刀刃顺过,朝壳下狠狠刺去。雪蚕右眼顿时瞎了,又惊又痛,身躯绞扭翻滚。



    琥珀原本缩在墙角,头顶上雪蚕硕大无比的肚腹直压下来。她举剑上撩,正好捅在无壳的柔软处。血液喷溅,腥臭无比,她哪敢撤手?臂上使力,一刺到底。怪物狂嚎,头晕目眩。琥珀只觉得肩上陡然发沉,支持不住,侧身闪避。晴川摔飞出去,重重撞在冰上。



    两人一怪,全都精疲力竭。晴川顺那冰块滑坐在地,眼看整个地窖便要被淹。他左手松垂,不由自主朝后仰倒。这一倒下,背后发空,壁上一块地方似乎凹了下去。他忙反手摸去,昏暗之中,摸到许多坑坑洼洼之处,仿佛指掌印痕。晴川顺手将其一推,竟然朝内推入寸许。他心中一亮,脊背靠在上面,以脚力蹬,整块石头平平移出一个孔洞。



    他高声叫道:“琥珀,这里有条暗路!”



    哪知对方并不答言。晴川又喊两声,朝水中探手一捞,恰好捞到琥珀一只胳膊。他顺势扯住,翻身一滚,两人一起滚入洞中。这条甬道又狭又窄,两人挤在一起,连挪动都很困难。雪蚕面贴洞口,白森森的牙齿呵入丝丝冷风。他哪敢停留,一手抱住琥珀,一手撑住身躯,尽力向后退却。怪物张牙舞爪,硬生生将头颅挤入。幸好这条甬道里边通路很长,曲折蜿蜒,不知去向哪里。而冰蚕甲壳实在太大,脑袋伸入之后被卡在当地,无论如何不能再入一分一毫。



    这时,许多冰水倒灌。晴川不得以,急忙向内爬去,爬了不知多久,四下一片漆黑,鼻内闻到泥土与苔藓的味道。这通路时而向上,时而向下,时而绕圈,宛如迷宫。他手中酸软无力,靠在壁上喘息片刻。



    琥珀挣动两下,咬牙忍痛轻轻说道:“把……把我放下来。”



    晴川将她放在身边,琥珀方才打斗中右臂脱臼,使不上力气,她试了试,仍旧难以动弹,只好低声说道:“我手臂脱臼了。”



    晴川侧身给她接驳,手指触到肌肤,心里不禁一动。两人默然半晌,忽听她长长吐了口气,低声说道:“你要的东西恐怕被刚才那人拿走了。”



    他点头答道:“没想到珍珠是藏在锁孔里。要不是这样,室内冰块不至于化得这么快,那人原来想把我们淹死。”



    琥珀说道:“他潜入城中杀人灭口,不知道有什么企图。”



    晴川却不关心这件事,他敲敲墙壁,忍不住问道:“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条暗道?”



    琥珀解释说道:“我曾听人说,城内地下从前修过一些地牢。想必是从前的地牢后来改做仓库,甬道也就跟着留存下来。”



    到这时候,往回走是不可能了,只能顺路再寻出口。琥珀伤情虽然不重,但要带着她一起走,终究有所不便。



    他一踌躇,琥珀立刻便猜到,她即刻说道:“不用迟疑,追人要紧。地窖里失火,过一会儿定然有人察觉。等到他们赶来,我再出去。若是跟你在一起,反而不好解释。”



    晴川想想这话很对,反掌握握她的手,说道:“那我先走一步。”



    他刚一转身,忽听背后琥珀声音极低,慢慢说道:“那人出手狠毒,不留活口,遇到他时万事小心留神。”



    晴川一怔,黑暗之中听到这话,反掌握住琥珀手指,说道:“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



    这里通路虽逼仄,不过一人来回倒是绰绰有余。晴川沿途爬了好一阵,并没见到有岔路。再向前斜上一段,尽头顶上有个活页木翻板。翻板以上通往何处却是谁都不知。他将木板推开一条缝隙,偷眼向外瞧了瞧。外面是间空屋,室内两根蜡烛,灯光昏然。他侧耳细听,房间角落中传来一男一女的亵笑。



    就听那女人急道:“天还没黑,这是干什么?小心被人撞见!”



    男的不依不挠,说道:“撞见就撞见,怕什么?你没听外头嚷嚷着后厨失火?趁这时候,好容易偷个空溜出来,咱们……”



    他话没说完,早被“呸”了一口。两人又拉扯一阵。晴川听他们打情骂俏,并不急着跃出。他们言辞之间透露,似乎一个是看守牢房的狱卒,一个则是打杂的女佣。平日各有司职,难以见面,趁着这时候外面混乱,悄悄溜到这里偷情。



    过了会儿,那女人突然惊道:“你胸口怎么有伤?出了什么事?”



    那人答道:“别提了,算我倒霉,前天夜里撞到个灾星,碰到一桩稀奇古怪的事。”



    说到这里,他声音中带有三分颤栗,干咳两下,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前半夜,我刚刚换班,坐在门旁打盹。过了会儿,忽然有个阴沉沉的声音说道‘喂,我要找个人,你起来。’我抬眼一瞧,是个瘦高个儿,披一领灰黑色脏兮兮的大斗篷。他手指惨白纤长,抓住我胳膊一捏,疼得险些叫出声来。我恨他太过分了,蹦起身就要往外轰。哪想他竟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晃了两晃,说道‘厨房那胖子跟我相熟,他说让你带我进去瞧瞧。’”



    “我是个看牢门的,找人这种事屡见不鲜,何况他手里还掂着那么大个钱袋,于是就问道‘你要找谁呀?’”



    “他回答说道‘是个年轻人,个子同我差不多高,长相么……我不记得了。’”



    “我见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便没再多问。高个子年轻人倒是有几个。于是我取下挂匙领他走到牢房边,开了门。他将里面的犯人扫了一眼,摇头喃喃说道‘不是他们’。我带他一间一间走过去,他总是瞧了一眼便立刻说一句‘不是他们’。我带着他将所有牢房看个遍,始终没找到他要找的人。他回头问我还有别人没有?我说没了。这时,他猛地发起疯来。”



    “他一把揪住我衣领,凑到面前,话音十分刺耳,疾道‘不可能的,一定就在这里,不会不在,你想骗我么?’”



    “我吓一大跳,这才发现他脸上带着个狐狸脸的面具。这面具漆得白森森的,眼角倒吊,嘴角裂到耳根,看起来诡异极了。面具后面一对黄澄澄的眸子,死死盯住我,叫人不寒而栗。我急忙解释说,所有犯人全在这里了,若没找到那肯定是没关进来。”



    “他抬手将我摔倒在地,返身冲到囚笼边,将铁栅敲得直响。犯人即刻大声鼓噪,我心道不妙,爬起来悄悄去摸桌上的刀。正在这时,一名犯人向他冲来,似乎想要揍他。哪知他出手好快,一把抓住那人脑袋,向墙上撞去。那人惨叫一声,鲜血直流。他毫不放松,一下接一下将那人脑袋揪住撞下,直撞得血肉模糊,这才松手。其他人吓得全都呆住,我想开口叫人帮忙,他却快步走了过来。”



    “眼看已到跟前,我一咬牙,挥刀砍去。他侧身闪过,回手给我一下,砍在胸口上。我不知这伤是深是浅,腿一软,摔倒在地。他大概以为我死了,于是冷笑两声,从我身上跨了过去。后来我眼前发黑,听到外面有人呼喊吵闹。又听他自言自语道‘既然不在这里,不如还是回去的好。’”



    那女的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谢天谢地,算你这死鬼命大,险险保住一条小命。伤口还痛不痛?”



    只听狱卒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伤处倒是不疼。还好他是砍在胸口上,要是砍在别的地方,那可……”



    晴川听他越说越下流,于是悄悄搬开翻板,钻了出来。
第十五章 幽灵演剧
    晴川轻手轻脚,走到他们身后,两人浓情蜜意犹自不觉。他挈出匕首,在女的后背上轻轻一拍。她吓得尖叫,披衣跳起。狱卒脸色一变,回身探手去摸兵器,早被他抢上刁住手腕,匕首架上脖子。



    那人噤若寒蝉,不敢动弹,白着脸色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晴川手下稍稍用力,拉出一道血痕,他低声问道:“那个带面具的瘦高男人去了哪里?”



    他立时说道:“这我可真不知道,那……那人离去时并没有说过……”



    晴川又道:“你再仔细想想。”



    他不得已,只好努力回想。过了会儿,那人说道:“他要去哪里我真是不知道。不过,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倒记起一件事。那人脸虽被面具遮挡,但我躺倒时曾与他离得很近。一瞥眼间似乎瞧见他帽檐下耳朵的地方微有隆起。我当时心里就猜测……他没准是个羽人。羽人我也见过,都是他那副身材,说话也是那副腔调。他说他要回去,大……大概是想回积羽城吧,没准现在已经出城了。”



    晴川从未见过活着的羽人。从前海中所遇那人是副骷髅,生前什么模样一概不知。他只知道羽人身后生有翅膀,平日不用时便缩做一对小羽翼,附在左右两边耳朵上。传说羽人先祖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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