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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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了一瓶葡萄酒,点了几份分量不多但是精致异常的菜,这些菜都装在漂亮的碟子里。
卢大器看看时间,拿起葡萄酒:
〃这酒也应该醒过来了,咱们开始吧。
〃他拿过杯子,往里面倒着暗红色的葡萄酒。
卢母看着他倒酒,忽然脸色一变,死死盯着正在缓缓流出地葡萄酒。
那哪里是酒,分明是鲜血,卢母甚至还闻到了血腥味,这味她太熟悉了,不错,就是血腥味。
〃大器,我忽然不想喝酒了。
〃卢母急促地说。
〃为什么?
〃卢大器很奇怪地看着母亲。
母亲今天怎么啦,好像有事瞒着他似的。
〃今天你生日呀。
你平时不是很爱喝葡萄酒吗。
〃他不容分说,递给母亲一杯酒,〃就一杯,妈。
〃
卢母看着杯子里的酒,就是葡萄酒,她冲儿子笑笑,〃好吧。
〃
〃生日快乐!
〃卢大器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卢母勉强喝下酒,立刻觉得满口的血腥味。
她忍不住一手按胸口一手捂着嘴,冲向卫生间,扔下卢大器目瞪口呆地看着母亲的背影。
卢母低着头向着盥洗盆,干呕了一会,什么也呕不出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她掏出纸巾擦擦嘴和眼睛,从镜子看见后面有一个女人走进来,头发很长,看不清脸。
她走过来拍拍卢母的肩膀,卢母感到了一股透心的凉气真窜上来,猛一回头:
什么人也没有!
她踉跄冲出卫生间。
〃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卢大器一看母亲的脸变得白里透青,问道。
〃我们回家吧。
〃卢母有气无力地说。
第35节:
第十七章 红蜡烛变成了白蜡烛(1)
第十七章 红蜡烛变成了白蜡烛
卢大器开了门,让母亲先进去,他在后面关门,并且咔嗒地嗒上了防盗保险锁。
不知道怎么的,这咔嗒咔嗒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特别刺耳,感觉好像进了一个空房子,关门的声音不断地回荡着。
〃妈,今天晚上没吃好,我们切蛋糕吃吧。
〃卢大器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体贴地说。
卢母毫无食欲,但她不想拂了儿子的一片好意,勉强笑笑:
〃好吧,你也没吃饱吧。
来,我们吃蛋糕。
〃她走到沙发跟前,打开蛋糕盒子。
忽然,她的手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她看见蛋糕上的小天使的背上流下一片鲜血,红得刺眼,一股呛人的腥味弥漫开来。
卢大器发现了母亲的异样,他连忙上去接过盒子的盖子,说:
〃妈,你要是不舒服,我来弄吧。
要不要我先去给你拿些药?
〃
〃不用。
〃卢母摇摇头,〃我只是有点累了。
坐一下就好,没事的。
〃
卢大器从一个纸袋子里拿出蜡烛,不由地大为气恼:
〃蛋糕店的小姐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要的是五支玫瑰红的蜡烛,怎么给我换成了白蜡烛了!
〃
卢母怔了怔,对卢大器说:
〃算了,一时不小心也是有的,顶多我们不点了。
〃
〃那怎么行?
妈,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五只红的去。
〃卢大器转身就要走。
〃不!
不!
〃卢母一把拉着儿子,〃大器,你陪着妈!
〃
〃妈,你今天晚上不对劲。
〃卢大器从来没有看见母亲这么失常过。
母亲一向是个优雅的女人,他一直为这个感到自豪,所以从小到大,他也没觉得没有爸爸是件有缺憾的事。
卢母叹了一口气:
〃大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我总是觉得心惊肉跳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
卢大器安慰她:
〃好,我不出去,咱们就点这白蜡烛吧。
〃他说着,把蜡烛围着蛋糕中间的小天使插上,拿出打火机一一点上火。
他看着蛋糕,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块蛋糕是一个小棺材,而小天使根本就是一个死了的婴儿,白蜡烛围绕着他,好像是是为了祭奠他而插上的!
而婴儿那两只用碎柠檬做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只留下两个窟窿,幽深幽深的,里面全是深不见底的怨气。
卢大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今天白天钟墙说的婴儿图片。
妈的,我可是个警察啊!
他暗骂着自己,一转身,看到母亲也满脸惊骇地看着茶几上的蛋糕。
卢大器很想问问她看到了什么,可转念一想,母亲的生日,最好不要胡思乱想。
看来自从接了这个复国路419号的案子后,他几天几夜的晚睡,已经弄得精神有点不济了。
第36节:
第十七章 红蜡烛变成了白蜡烛(2)
卢大器走到墙边,一伸手,把客厅的灯关了。
一瞬间,屋子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奇怪,那些蜡烛呢?
卢大器眨眨眼睛,白蜡烛好好地点着,好像有无形的风吹拂着烛光,微微摇晃着,显得像鬼火一样忽闪忽闪的。
就在灯光熄灭的一刹那,卢母看见一个白影子从门口飘了进来,就一张纸片一样薄,从长长的头发中看出来是个女子。
她不禁〃啊〃了一声。
〃妈,你闭上眼睛,许一个愿,我们一起吹灭蜡烛。
〃卢大器好像没听到母亲的惊叫。
事实上,卢母的惊叫没有发出来。
卢母依言闭上眼睛。
可是尽管眼睛是闭着的,她还是看见了那个白影子一步一步逼近。
终于看清了脸,是一张惨白的,毫无表情的空洞的脸,好像这只是一具躯壳,灵魂已经游离出去了。
卢母的冷汗濡透了裙子。
〃妈,你许好了吗?
我们开始吹吧。
〃卢大器的声音传过来。
卢母眼前的白影子消失了。
她睁开眼睛,说:
〃许好了,吹吧。
〃
两人面对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呼呼地使劲吹出来。
可是,蜡烛一根都没有熄灭,还是忽闪忽闪地亮着,照着卢大器母子的脸,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再来。
〃卢母几乎是尖叫着说。
她闭上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正要向蜡烛吹去,蜡烛却忽然全灭了,顿时屋子陷入了死死的黑暗和死死的寂静中,好像他们不是在家里的客厅上坐着,而是在一个荒坟里坐着。
〃这见鬼的蜡烛!
〃卢大器站起来去开灯,可是他一连按了好几下,都没有打开灯。
〃停电?
怎么没接到停电的通知就停电,现在供电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走到通向阳台的门,把帘子拉开,外面灯光点点,并没有停电。
〃难道保险丝烧了?
〃卢大器拿了一根蜡烛点上。
刚要去检查一下保险丝,灯却一下子全亮起来,吊灯、小灯、壁灯、柜灯,全打开了。
卢大器傻傻地拿着一支点燃的白蜡烛站在原地。
妈的,这叫什么事!
他回过头来,却看见母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阳台,一眨不眨地。
〃妈。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卢母猛地转过头来,目光闪亮,透出一丝疯狂的光芒来,卢大器不禁吓了一跳:
〃妈,你要是真累了,咱样吃点蛋糕睡觉吧。
〃他看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
〃
卢母点点头,一声不响地看着儿子切蛋糕,可是渐渐地她陷入了幻觉。
她看到儿子手中拿的好像是手术刀,切的也不是什么蛋糕,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随便他手中的刀一刀一刀地切下去奇#書*網,血扑哧扑哧地冒出来。
但是他浑然不觉,仍然用沾满血的手一刀一刀地切割着。
第37节:
第十八章 乳房被剜掉(1)
第十八章 乳房被剜掉
陈剑飞接到钟墙的电话后,一翻身跳下床,三下两下蹬上裤子,把手枪别好,拿着衣服就往门外冲。
〃喂,半夜三更的,你发什么神经!
〃妻子在后面迷迷糊糊地叫。
〃有紧急的事!
〃陈剑飞头也不回,门咣地在身后关上。
〃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
〃陈妻一个翻身,又沉沉地睡着了。
她对这种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刚开始还会为这个气恼上好一阵,可现在懒得生气了。
〃锦绣花园!
〃
他拦了一辆车,没等车停稳,就一把拉开车门,一猫腰,像只豹子一样灵巧地跳了进去,对司机吼道。
〃喂……
你……
〃司机叫起来。
〃警察!
开快点!
〃陈剑飞拿出警察证晃了晃,有点气急败坏。
他一向很沉着,可是这次却沉不住气了。
司机的嘴巴立刻闭上了,把车开到了最快的速度,反正过了午夜,街上的车少得可怜,开多快都没问题。
所以车就有点像飞了起来,窗子打开着,风在窗外呼呼地吹过去。
到了花园门口,保安走过来。
〃冲过去!
然后向左,第4梯!
〃陈剑飞命令道。
司机稍一犹豫,猛地挂档:
〃呼〃地一下从保安旁边冲进花园小区。
保安拿起对讲机:
〃012,012,有一辆红色的出租出往锦云园方向冲过去,请立刻拦住它。
〃
〃收到,收到。
〃012号保安刚说完,一辆红色出租车嗖地飞过去。
他跟在后面猛追,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叫,〃停下来,快,停下来。
〃
车子在4梯门口停下来。
陈剑飞跳出车门,他记得4梯大门的密码是〃0606#0808呼叫〃,他的手指急促地按下去,门嗒地开了。
他一拉开门,朝着楼上冲上去,大门在后面轰然关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二楼的住户有的被吵醒,咒了一句:
〃妈的,半夜三更,死了娘老子啦!
〃
陈剑飞在404房前停下来,没命地按门铃。
〃谁呀?
〃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问道。
〃我!
陈剑飞,快开门!
〃陈剑飞听到这个声音,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没来迟。
一阵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响到门口。
门开了,卢大器站在门口,诡异地看着陈剑飞:
〃陈队,有新情况?
还是有新案件?
〃
〃进去再说。
〃陈剑飞走进去,看到了茶几上的生日蛋糕,〃你生日?
我怎么不知道?
〃
〃我妈生日。
〃卢大器指着蛋糕,〃来不来一点?
〃
陈剑飞的眼睛却忽然了直了,他盯着蛋糕,好像蛋糕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卢大器顺着他的目光一望,一口冷气从心底直冲上来,那个蛋糕被一把手术刀插在中间,手术刀上还滴嗒着鲜血。
〃快,伯母的房间!
〃陈剑飞奔向卢母的房间,拿出手枪,一脚踢开房门。
眼前的情景把他和在背后赶来的卢大器惊呆了:
床子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没有动过的样子,桌子上电脑开着,但是卢母不是坐在电脑桌前的转椅上,而是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的血还不住地往外渗着,卢大器为她生日买的新连衣裙浸在鲜血中,最令人发指的是,她的胸前赫然两个大洞,往外汩汩地流着暗红色的血。
很明显,她的两个乳房被和衣服一块剜掉了!
第38节:
第十八章 乳房被剜掉(2)
〃妈……
〃卢大器终于痛彻心肺地大喊一声,眼睛可怕地瞪着,血红血红的,好像眼珠子就要从眼眶里爆炸,从陈剑飞的背后就要冲过去。
陈剑飞一把拉住他:
〃卢大器,你冷静,保护现场!
〃他还是来迟了!
〃去你的冷静!
〃卢大器猛然间变得力大无穷,把陈剑飞拨到一边,扑到母亲身边,抱起母亲,悲怆地哭叫,〃妈!
你醒醒!
醒醒啊妈!
〃
陈剑飞掏出手机:
〃小孙吗,叫法医立刻到锦绣花园锦云园4梯404房!
快!
这里发生了人命案!
〃
卢母身上的血不断地涌到卢大器的身上,不一会儿,他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叫了几声后就得傻愣愣地,看了看怀里的母亲,他满脸泪痕,忽然喃喃地说:
〃妈,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今天晚上,我应该呆在你的房间里保护你!
〃
陈剑飞听了他的话,问:
〃大器,今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异常的事?
〃
〃蛋糕,那个该死的蛋糕!
〃卢大器放下母亲,冲到客厅,那个蛋糕依然被切成几大块,原封未动地在茶几上,插在上面的手术刀却神秘地消失了。
陈剑飞追出来,看见卢大器正在把蛋糕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着踩着,咬牙切齿的,好像疯了一样。
〃大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剑飞抓住他的胳膊,〃大器,别忘了,你是个警察,你需要冷静,你要为伯母找出凶手!
〃
卢大器停下来,看了陈剑飞,牙齿咬得咯咯响:
〃对,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凶手,我要把他打成蜂窝!
〃
这时,一伙保安冲到门口。
〃发生了什么事!
门都没有关上!
〃一个看起来是保安队长的人问。
陈剑飞走过去,拿出警察证:
〃警察,这房子发生了命案。
你们来得正好,把今天晚上值班的保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