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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堕天七世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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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瞄准大帅,开出致命的一枪。
  然而在如此纷乱的环境里,这一枪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击中大帅,也许会打到别的东西上,也许就是身边人做了替死鬼。如今,鲍望春的位置倒是很合适当这个替死鬼。
  任鸿飞皱着眉想象,如果枪声一响,倒下的是鲍望春,那么…
  大帅看到一个颇有姿色的高挑女子,便起身迎了上去。那是上海滩现在最红的交际花苏晴,人美歌甜,据说大帅和另几个富商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握着苏小姐的白生生的小手,大帅舍不得放开的拉着美人聊天,任鸿飞看到鲍望春面色冷淡的跟在身后,那表情象是游离到了天边。
  目标定在一个位置内,便是杀手下枪的最好时机。任鸿飞抬起头快速的搜索着楼上,一个柱子,两个柱子…在第六根柱子的阴影后,一个枪口已经瞄准了目标,食指正缓慢移动,要扣响那惊心动魄的一枪。
  “砰。”枪声响起,却不是来自二楼,而是来自任鸿飞藏身的方向。他先一步发了枪,打中了二楼的何健。
  “有刺客,保护大帅。”混乱的现场如被搅在一起的五彩线,每个人都在动,有拔枪护在大帅身前的,有花容失色蹲在地面上的,有奋起向楼上任鸿飞逃跑的方向追踪的…纷乱热闹,好过任何一台闹剧。
  任鸿飞面前的景物比舞会现场还乱,他几乎什么也看不清,身边呼啸而过的是风,风中被拉长是人和物的影子,让开,让开,他推着,跑着,不时提起手里的枪向后发射还击。
  还好,当感觉背后没有什么尾巴时,他还没有受伤。任鸿飞其实已经疲惫的想趴倒,但仍鼓着一口气拼命的逃,直到前方出现一个身影拦住他的去路。
  精神的军装,帅气的面孔,冷淡的眉眼,他,鲍望春,他们的狭路相逢?
  任鸿飞看清对面的人,便立在当场,只呼呼地喘着气,不再动弹。手中的枪已经没了子弹。即便有又能怎?他刚才尚不忍心鲍望春面临危险,现在怎可能去伤害他?
  那天杯子落下去,他说他们两清了。可任鸿飞的心却无法两清,他想念过他,梦见过他。不敢问自己为什么,只是忘不了。杀手的生命从来都是放在枪口上的,任鸿飞明白,也学会不去计较人生中想不通的东西,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想就是想,忘就是忘。而如今,一条不重要的杀手的命,换回自己的不后悔,换回了自己尚想念着的人,值了。
  烈烈的风,鲍望春站在对面,凝视了几秒钟,慢慢举起手里的枪。
  任鸿飞闭上眼睛,等待被子弹穿过胸膛,可那一声枪响之后,他却没有预期的感觉。意外地张开眼,他看见鲍望春捂着胳膊,鲜血顺衣袖而下,沿着苍白的手指滴落。
  “快走吧。”鲍望春平静的说,风吹过他的眉眼,竟有一丝淡淡的温柔。

  第二十四章 第六世 燃尽 3

  鲍望春打开房门,感觉着疲倦如烟云随行在身周,浸透了屋内的黑暗,斜斜地拉长了自己的影子。
  深吸了口气,很累,真的很累,从精神到身体。今天的相遇太过意外,也太过激烈,根本不等他思考什么,就要做出抉择。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恐惧自己的反应,为什么要救他?他不是和自己没关系,甚至于自己更该趁这个机会杀了他吗?
  不知道。鲍望春漠然地走进房,关门的动作稍牵动手臂上的伤,麻麻地一痛。胃里更是苦苦地泛着空。
  算是过关了吗?这一枪的苦肉计,根本是在钢丝上行走,很大胆,更加危险,但当时的他别无选择,除了不救那个人外,这是唯一可行的。
  之后面对其它人怀疑的目光,听着咄咄逼人的“审问”,鲍望春冷静的出奇。他丝毫不畏惧的迎接着,再多的怀疑,他们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而自己多少是大帅的亲信,他们并不敢动,不然现在自己早在监狱里呆着了。
  鲍望春把帽子挂在衣架上,套上柔软的拖鞋。正要进卧房休息一下,军人的警惕让他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脊背上嗽地一凉,他回身就是一个擒拿手。
  对方也下意识地施展招数,扭住了他的胳膊。“呀”的半声叫,鲍望春还是没有习惯手臂受伤的事实,这一被人抓住,便牵动了伤口,没忍住地出了声。
  对方的手马上松了,人也鱼一般溜到墙角,手一摸索,光明便降临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望着鲍望春的人。
  鲜明到惊人的高鼻梁,在灯光下闪亮大眼睛,是任鸿飞。鲍望春捂着手,很惊讶地望着对面的人,疼痛倒成了其次。
  “你没事吧?”让人厌恶的关切。
  鲍望春放下手,扬起眉,“你来干什么?”
  “等你,我脱身后就打听到你的住处,我想确定你安全。”
  安全?平白无故自己给自己弄点伤,被人舌战群儒似地围着盘问,真是安全的很。鲍望春想笑,却觉得笑起来气管都有些痛,他冲任鸿飞下着逐客令:“那现在你确定了,可以走了?”
  任鸿飞低下头,面对他的冷淡反而笑笑,“能看到你没被连累就好。”他转过身,真的启步离去。
  从灯光到阴影,任鸿飞的脸微笑散去,淡然浮现。望春,我要走了,离开上海。因为杀死何健,背叛杀手行规,想留命我就必须去逃亡。这些你不知道,多好。我本来就是一个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杀手,而我们的相遇更是梦一样的虚幻,即使是在最麻醉人灵魂的酒精里,我们都不该开始。所以我永远不会问你为什么救我,也不会问自己为什么忘不了你。最易碎的东西,无外乎感情,最奢侈的东西,也无外乎它。踏出门,我就永远拥有回忆,而不去触碰感情,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门吱呀一声,仿佛开启的命运画卷,任鸿飞踏出一只脚,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鲍望春。
  这一看却大吃了他一惊,鲍望春整个人捂着肚子,缩到地板上,额头上已是冷汗涟涟。
  “望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被急出来的。任鸿飞扑过去扶起他,“你怎么了?”
  鲍望春没答话,一是不想用那种忍痛中破裂的声音出声,二是心里窝火,他在战场上落下的胃病,今天发作的特别厉害,原因?全是任鸿飞的事情,让他连着两顿滴米未沾。不发作倒是怪事。
  任鸿飞看他捂的位置也猜了个明白,不管其他,先把鲍望春从冰冷的地板上弄起来,抱回床上。
  胃里一阵阵痉挛,鲍望春汗湿全身地瘫软下去。任鸿飞满世界地翻箱倒柜,倒真让他把胃药淘了出来。
  口服,两片。他撬开鲍望春的嘴就把药片塞了进去,刚松口气,就见鲍望春无力中仍瞪向他的目光。
  糟了,没给水,岂不难咽?又奔到厨房,倒了杯水。还好温度适宜。任鸿飞手忙脚乱地照顾着人,热毛巾,暖水袋。独自一个人生活的单身汉第一次绞尽脑汁去想怎么让病人更舒服一分。
  终于,鲍望春的痛似乎散去了不少,起码到了可以忍耐的程度。他如此折腾一番,人早已虚脱,一旦松懈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任鸿飞站起身,才觉满头是汗,拉开窗帘,外面的夜已经墨黑到没有一丝波澜。世事真是好笑,刚才自己已经迈出了门口,决心离去。要不是那一个回头,现在自己应该在夜色中的某个地点,在奔命,在逃亡?可就是那么一个回头,却把自己拉回了这个房间,拉到了这个人身旁。
  该走,该留?好长的一口气呼出胸臆,却再也收不回来。
  鲍望春在快要凌晨时醒了过来,他的觉很轻,也很少,再疲惫也睡不过整个夜。腿有些麻木,他试图坐起来,身子一动,惊醒了趴在床边的任鸿飞。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惊奇的望着对方,无法言语。好像经过了这几个小时,猛然发现对面的人需要重新认识似的。
  鲍望春用手臂环住腿坐着,解开了两人的沉默:“你还挺会照顾病人的。”
  挺会?任鸿飞想到那两片硬塞进去的药片,直想冒汗。“嗯,你,好了吗?有胃病要保养,三餐按时吃,不能吃冷的和辛辣的东西,冬天多暖胃。”他自己也有轻微的胃病,对这倒有一大套话。
  “谢谢你,我知道。”
  任鸿飞皱起眉毛:“可是你并不快乐,甚至对自己不珍惜。”
  鲍望春抬起乌黑的眼仁望着他,眼光却飘了很远,迷迷茫茫的腾起一片水雾。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没有人可以让别人沉沦,除了这个人自己。我解不开自己的心结,所以无法超脱。”
  任鸿飞很想问为什么,却没有底气开口,还好鲍望春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第六世 燃尽 4

  “你遇到我那天我刚从战场上回来没多久,我是军校毕业的,当了大帅的贴身副官,本来是不用上战场的,可学军的谁没有一腔报国的热血?所以我主动请求上前线。战场,很少有人能想象到那种血肉横飞。飞机和大炮的轰隆声象天塌地陷的绝响,前一分钟还活生生跟你说话的战友,一颗炮弹下来,什么都没了,只有谁都辨认不出的碎片。很残酷,很苦,可它远没有真相残酷。那么多生命,那么多鲜血,为了筹志,为了报国,原来只不过成全军阀和日本人背后的交易,好可笑,寒冷到骨子里的可笑。知道那些的一刻起,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我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上战场,恨我为什么会知道真相,恨我为什么没有死在战场上,上海的纸醉金迷,在我眼中是死一般的纸醉金迷…”
  鲍望春的脸惨白的象雪地,他浑身颤抖地闭上眼睛,象个凄风苦雨中无依无靠的孩子。
  原来这就是他迷失的原因,甚至要依靠酒精去求得一刻的安宁,任鸿飞想也没有想,从身边紧紧地抱住鲍望春。他用体温熨烫着那个冰冷的身体,感觉着那体内困顿,彷徨的心。
  鲍望春没有挣扎,换做另一个人,另一种情景,他的拳头已经挥了过去,可此时,这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骨子里有什么在融化,很舒服,很温暖,很久没有的松弛,很久没有的宁静,脑子里不再有轰隆欲聋的枪炮声,不再有炮弹掀起的黑压压的尘土,也不再有纸醉金迷的灯火…
  鲍望春静静地停在任鸿飞怀里很久,他睡着了,很久没有过的塌实的睡去。
  等鲍望春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让他有不想动弹的懒意。
  还没来得及去想任鸿飞去了哪里,已经看到那个高高大大的家伙狼狈的从厨房中跳了出来,看到他醒来,粲然一笑,嘴边的两个酒窝显摆地向内凹着。不得不承认,漂亮极了。
  一碗大米粥伸到面前,“吃点吧,虽然可能不太好吃,但…”
  下面不用说了,任弘飞是不能出门去买东西的,大帅的军队恐怕正在全城搜捕他这个刺客。
  鲍望春也知道,自己的厨房里根本没什么可用来做的东西,能做碗粥出来已经不容易。他吃东西本来就不挑剔,端过粥碗一口一口地也喝了下去。
  放碗到茶几上,眼光瞟到电话机,敢情任鸿飞是怕电话吵了自己睡觉,特意把听筒取了下来,倒很细心。
  鲍望春下了床,他看着任鸿飞问:“你准备怎么办?想好了离开上海的路线吗?”
  “今晚去码头,我昨天联系了一条水路,从上海直到香港。”
  鲍望春点点头,“你是不该久留,现在整个上海对你来说都很危险。”
  话音刚落,就听的大门被砰砰的扣响,这几声听在二人心头都是心惊肉跳。
  一个眼神交换,任鸿飞闪身躲进厨房,关闭了房门。鲍望春则套上外罩,很镇静的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文士模样,满脸含笑。看似和蔼,却怎么都隐着一丝狡颉。鲍望春对他太熟悉不过了,这是大帅最得力的高参,外号雷狐狸。
  “雷高参,稀客啊。”鲍望春的声音礼貌而含着距离。
  雷鸣笑的和气:“哪里,我早就想到鲍副官这里看看,一直没得机会,这次鲍副官受伤,今天又没去帅府,想是伤势不轻,大帅命我来探望一下。”
  鲍望春一笑,“只是子弹的擦伤,没什么,昨晚胃病犯了,才在家偷了闲。”
  “这就好,大帅还挂着心呢。”
  鲍望春察觉到雷鸣眼角瞟向房内,索性大方地一摊手,“雷高参既然难得来一次,何不进来坐坐。”
  雷鸣的眼睛又在房内的各个角落转了一圈,却没抬步,“不必,不必了,既然鲍副官没事,我就不耽误鲍副官休息了,在下告辞,有空再来叨扰。”
  送走了雷鸣,鲍望春心里没来由地不安,这雷鸣便是最怀疑他的那个,此时来探,摆明是来找他的错漏,看来今晚任鸿飞走,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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