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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命该如此-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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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过活了。”陈晓飞枯涩的笑了一笑,进屋去了。

  灯光异常的昏黄,透出一种淡淡的压抑气氛,屋外夜风轻吹树梢发出轻响,那些刚冒尖的嫩芽儿 在夜里也还尽力的生长着。

  张明英笑道:“瞧,你弟弟就没句成样的话罢?”陈晓艳沉吟半日方下了决心道:“妈,这回我却觉得晓飞说的对些,真的,我想离婚,我不想吊在一棵树上,那是一棵枯树,没有情调。曾经我是选择错了,我想改变了这个命运。”张明英不待她说完,早带了不快之色道:“你也像他一样不依人教了。”李云惠道:“晓艳,咱们是娘儿关系,就凭我和你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能容你们有什么不顺。我们便说老实话。一家人起矛盾是难免的,你不可随便提那离婚的话。你嫁到那儿也都是两三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样空手出来,若真要闹起离婚,你什么家产也没得分,这不便宜了他马家?再想想,别人在背后还要怎样的笑话你。”陈玲接道:“再说了,小青青这么大点的孩子,你要她跟你还是跟她爸。咱们村那两个有后妈的孩子的生活你是看见的,你忍心看着你的孩子将来也那样的受苦呀?”

  听及此,陈晓艳的心动摇半分,一时间无计可施,无言可对,李云惠又道:“你也得想想你爸妈,为了你们几个也是操够了心的,他们需要的是你们有个快乐幸福的家庭,然后好好的生活。若真要弄了个四分五裂,他们的心里又会有什么想法?你妈呢倒是个焦心惯了的人,外表的事过几日就过了。但你爸爸,外表看着凶悍,心却是好的,这样的人要难过起来那才是巴心的呢,你要伤了他的心……”张明英道:“她若真要做那些错误的事,她爸怕不气得住院呢。”

  陈晓艳的坚决又动摇半分,还踌躇不定,闷头想了好一会,又经陈玲与李云惠巧舌利齿再三搅弄,竟真觉出些离婚的错误之处来,就在疑惑不定中答应下她们的要求来了。三个女人得到了收获,格外高兴,对陈晓艳夸不住口,也就指责起陈晓飞的倔强。大家又商量了一会,叫陈晓艳暂时就在娘家住着,待过几日马龙财想通了自然要低声下气的来求她回去,那时便既得了团圆,也保住了面子。

  事也凑巧,次日天还不明,马龙财就惶急而来,本是担心陈晓艳跑了别处,或者是怕失踪了陈家去找他麻烦,也没低声下气的真意,见了陈晓艳还有些怒气。不过到了后家,见了丈母娘和小舅子,倒不得不低声下气了。陈晓飞不知道昨夜她们所谈的事结果如何,对马龙财只是平常态度,张明英对他不理不答,自己过去后娘丧前的同时又叫了陈玲与李云惠过来,还叫了几位德行高的老人来,对马龙财进行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在马龙财对这帮人虚心认错时,张明英顺水推舟的劝说陈晓艳跟他回家。陈晓艳先是不肯,经不住德高老人再三相劝,点下了头了。张明英让陈晓飞做了午饭招待这一拨人,陈晓艳与马龙财吃了饭,准备离去,临行与众人客套一番,陈晓艳对陈晓飞轻声道:“晓飞,我们走了,闲时家里去,我昨晚考虑过了……”陈晓飞笑道:“一切自己决定,别人永远无法左右你的生活。”

  陈晓艳家去了,说是待后奶丧事那日再来,张明英又去一块心病,心中宽慰不少。当日客散后,陈晓飞与张明英说起自己要出去打工的打算,张明英心里端的一惊道:“好端端的你又要去哪里打工,家里没你的吃的了?要说过了你奶的后事你和你爸说去。”陈晓飞只好放下这打算来,虽然不再提,心中却在想,自己无一技之长,没文凭证件作保,没熟人引见,所以他不知道即使出去了他该做什么,会不会像陈晓友一样落个叫花子的下场。他又想起阿芬,想起这纯洁的女孩带给他的无意的痛,陈晓飞从裤袋里抽出烟来……

  挽歌不停的从录音机里传出,亡人的丧事,办得很热闹,全村的大人都聚拢来帮忙了。农村的丧事不同于城市里,城市里办丧事是要用钱请专人下葬,而农村里只要定了日子,全村的人都会来帮忙,因为大家都会遇见这样的事。请了一个有能力的人做总管,就能安排大家把死者葬下。亲戚朋友们都来上祭烧香,法师们玩着自己烂熟于心的把势,为死去的人超度亡灵。孝子们在丧前长跪,有的在眼里挤出几许泪花来,有的掩面嚎啕哭丧。张明英与黄仁香早几日便已哭得喑哑了,但她们有的是英雄气概,有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不罢休的决心,所以还沙哑着喉咙哭数自己心中的苦,且还要腾出一只耳朵来听别人的哭丧,怕别的哭丧人也数出什么不恭敬的话来,伺机回敬几句——譬如防止陈韶华的女儿们发出不满的恼骚。

  待先生们发了话,便开始打绕棺,孝子们随着先生的铜锣铰子的响声,和着他们念出的含糊经文,跟着他们的步子绕着棺材转圈子——这是为死人做的必不可少的一道,目的是什么呢,只有先生们知道。香烛长燃,七星灯长燃,这不是生命长存的表现。死者已去,化为尘土,法师们的手段,与这长燃的香烛,与这纸钱的火焰,只是愚昧活人在绝望下做的挣扎。

  陈晓飞的外公家那边来了许多人,已先得张明英嘱咐,知道陈韶华的女人由陈林龙家安埋,送礼是送给陈林龙家,吃饭也是吃陈林龙家,所以他们都是送小礼,吃多的饭,虽不至于吃穷了陈林龙家,但一吃心里就感到舒畅。

  陈晓飞在一张四方桌前,与几位老表几位本村的兄弟喝酒,口中是豪言壮语,那酒仿佛沾他的豪气,毫不吝惜的一碗一碗的灌进他的口中。按理他也是一个孝子,应该跪在棺材的旁边看那香烛的青烟,纸钱的火焰;听别的孝子的哭丧,法师们的念经;跟着别的人打绕棺,给亡灵作揖。但他却坐在这酒桌边,有下辈不管上辈事的缘故,有他不愿做孝的理由,有他冷眼对遗俗的怨,更有的是他愁肠百肚。

  陈晓飞已醉,这是本村人自己酿的包谷烧,不是好酒,却是烈酒。

  人是伤心的人,欢喜的正是这酒的烈度,在他未醉的时候,意识中只要喝这酒的浓烈;已醉了,酒一沾唇就变味了,浓烈消失了,像是喝水,所以他只管一碗一碗的灌进去。别人微醉,陈晓飞已大醉,微醉的人悄悄的走了几个,没醉的人悄悄的坐上来几个,补上那些空下来的位置。莽夫们喝酒,目的是灌醉别人,好看醉者的洋相,今夜,他们就是要看陈晓飞的洋相。

  然而李清来阻止了他们的计划,“陈晓飞,起来,走!”李清说。

  陈晓飞十分顺从,只抬起醉眼看了李清一眼,便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离开酒桌,又踉踉跄跄的出了院子,绊倒了一根椅子。

  “扶着我。”

  陈晓飞仍然顺从着,拥住李清的肩,慢慢走向黑夜,走向他家,路经那草坪,李清已累得娇喘息息,陈晓飞压在她身上的力量好沉。

  “休息一会吧?”

  陈晓飞不回答,但李清已扶他坐到了草坪上。夜空里只有几颗稀疏的星,还被重重的黑云笼罩着,感觉像是漆黑一片。

  “陈晓飞,我记得你有一颗开朗的心,你是个坚强的人,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陈晓飞还不说话,酒分子束缚住了他的舌头,说不出话。

  “我曾经以为你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可我错了,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要短浅,你只看得到一点而看不到别的地方——你只看得到一个人而看不到别的人依然那样的关心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你看不到我——”

  她想说什么呢,却住了口,陈晓飞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拥进怀里,她感到热血沸腾,也紧紧地抱住了陈晓飞。陈晓飞知道除了阿芬的确还有关心自己的人,他知道此刻自己抓住的是李清的手,抱住的是李清的娇躯,想对李清说一些蕴涵爱意的话。然而,他口中说的是:“阿芬,阿芬,我爱你啊!”他想不透,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李清,为何叫的却是阿芬的名字。 

  李清流下眼泪,用劲推开陈晓飞,站起来向前跑了,可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骂道:“陈晓飞,你混蛋,你不是东西,你自己说过,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可是你自己是怎么违背了你自己的话?你为什么不放弃然后重新选择……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她跑起来像一阵风,陈晓飞听见一阵夜风的声音,那也是李清的哭声么。他残存着一丝清醒去想这很复杂的问题,是呀,他为何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为何不知放弃和选择,为何要为一个绝情的女人而伤害一个多情的女人。他也流泪了,“李清啊,我错了,你回来罢!”他在心里呼唤,但他相信李清不再回来了,刚才那句话伤害她那么深,“李清啊……你回来啊,为了你,我不在乎别的了,你这么好的女孩我为什么还要在乎别的……”他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草坪里,死了也好,绝情的女人不会伤心,可是多情的女人呢!他像是梦呓,呼唤着:“李清,救救我——”

  李清真的又回来了,不说话,扶着他走出了草坪,走到了一个亮堂堂的地方。陈晓飞觉得是到了家里,但不知到了谁的家里。没别的人,人们都看热闹去了,他感觉要吐了,形状一定很痛苦,不然李清为何那么惊慌地找了盆子来接着,找了毛巾来为他擦拭。

  他终于吐尽了,李清扶他去睡,他生怕李清离开,忙抓住了她的手不放,“李清,你不要走,陪着我!”

  “我不走,我陪着你。”

  这声音好陌生,或许是喝多的原故。有李清陪着,陈晓飞塌实了许多,李清为他宽衣解带,自己也宽衣解带了,就躺在他的身边,暖烘烘的身子摩擦着他喝酒生出的寒意。“这个好李清啊,这个善解人意的李清啊!”陈晓飞想,他一转身就紧紧地抱住那那个热烘烘的身子,那一刻,他所有的伤心痛苦都消失了。

  可是他第二天醒来后,陈晓飞看见身边赤裸的女人不是李清。

  

命该如此(四十二)
这里一个女人的身子在继续消瘦下去,失情的痛加上绝望的相思,消瘦的女人像一片落地的枯叶,很快的要被泥土消融掉。

  何忠付和林凤兰看着阿芬憔悴的身子,神不守舍的表情,连夜食也不让她卖了,只要她好好休息。这晚又是夜深人静,两人相语,说阿芬的病怕不是个好兆头,是否该叫她父母来看看,该送医院便送医院。又即刻将其否定掉,说的心病还须心药治,对此事何忠付又一番恼骚,说:“这事——开始便错了,亏你还是她舅娘,不但不阻止她倒纵容他,现在好了,弄得这个伤心,那个还不知道怎么样?”林凤兰分辨道:“我哪知道事情会这样,当初我是觉得天下男人多的是,既然陈晓飞的妈闲弃阿芬,将来就嫁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哪里料到这丫头会如此伤心呢?”何忠付道:“再过几日如果还不见好,只得叫晓飞来看看了。”两人商量一夜。

  过了五六日,阿芬开始不进饭食,何忠付一面为她诊治,一面捎信叫她父母下来,也想起陈晓飞,觉得这才是治病的根本,与林凤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凤兰坐在阿芬的床沿绕山绕水说了许多闲话,才问:“阿芬,叫晓飞来看看你,可好么?”未及闭口,阿芬流下一汪泪来,忙说:“你别这样,你若不愿见他,我不叫就是了。”阿芬泪如泉涌,林凤兰忙为她擦拭眼泪,又道:“那我捎信叫他来,啊?”阿芬虽还流泪不止,却微微点了点头,林凤兰有些欣慰,忙伏侍她吃了药,又安慰了她几句,见她闭眼睡了,才走出屋来,何忠付在弄着那药箱子,问她阿芬可睡了,林凤兰道:“我安慰了半日,睡了,我还说叫晓飞来看她,她也点头同意了,我寻思晓飞不是有个表弟在三中读书,现在才一点多钟,也快到了上课时间了,我去找他瞧瞧,若是他要回家的话让他叫陈晓飞下来。”何忠付道:“不是有电话么,怎么不打电话去?”林凤兰叹息道:“早不知道把那号码丢哪了。”

  说着去学校里找张小生,将要他办的事说了,正好张小生这周不补课,答应回去看看,林凤兰客气回来,与何忠付说了,计算下来,张小生明天回去,后天陈晓飞大约会到。

  阿芬的父母都来了,几人见面,嗟叹不已,知道阿芬生病的原因后直骂“我的傻女儿”,到算准的时间里,天近黄昏了陈晓飞还没来,不知陈晓飞可会再来,他们等待倒没关系,但要阿芬等不来的话无疑是遭重锤一击,他们想到当告诉阿芬陈晓飞要下来时阿芬眼里闪现的光彩,那是希望的火花,若这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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