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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命该如此-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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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张,老赵都骂。实话说,天在上面,哪个畜生肚里出来的才吞钱哩!”话未说完,两人都不自在起来,童韦凤忙无话找话地说道:“黄缪村寨的人现在是一盘散沙,你看我们聚拢他们来商量集钱重修渠道的事时,都不愿出钱,你让他们犟着,我们自己是不缺那几颗米饭吃的。只等他们到连供应粮都交不起时,也就要求咱们重新组织挖渠了。”然后冷笑两声,江正立的两声还未笑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住了笑,童韦凤朝着门外问是谁,听了一个声音道:“我们找童韦凤。”童韦凤听了说稍等,起身打开门,一眼看见门外站着五个人,一女四男,都穿着当官的服装,但没熟悉的,便怔了一下,忙堆起笑来要招呼,那女的却先问话了,说了几句话就让童韦凤惊呆了,她来不及分辨,双手上了镣铐,被拥出院子来,拥进了路上的一辆警车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命该如此》(十九)
童韦凤透过警车的玻璃窗,看到一路围观的人,她恨不能钻到地下。那车“嘀”的一声,绝尘而去,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们却还在议论,无半个不欢者。

  洪任良扛了锄头从地里回来,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欲要开口问问,又想起平时村民们对他女人的恨而也羞于开口,他转身要回家,这时一个声音说:“任良,你女人被抓了。”别人也都上来对他说,洪任良稍稍怔了一下,又显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来,淡淡的说:“这是她应得的报应。”黄缪村寨的人们本来对洪任良没多大意见,现在听他说出如此明白的话,倒真怕他有什么想不通的,对他安慰了一回。

  江正立颤颤禁禁的从另一条路口走来,四面搜寻,见了洪任良大叫道:“大哥,大嫂被抓了,你快回去想想法子。”洪任良谢了众人一翻自回家去,心里是一种怪怪的滋味。

  众人看见江正立,凭空里冒出一句话来骂道:“他妈的,抓了大虫却放过了小虫,殊不知小虫也能变为大虫的。”江正立正混在人堆里想要打听童韦凤被抓是否与挖渠道有关,听得这句话,脸上变出猪肝色来,又不敢发怒,只得回家去,准备明日到镇上去打听。

  当天晚上,陈林伟一家人先讨论了一会童韦凤被抓的事,然后就开始讨论陈晓友的婚事,一切商量妥当了,第二天便带信去叫陈晓友回家。

  陈晓友不知道家里又有什么变故,走在路上惶惶不安,回到家里,迫不及待的便问父亲,父亲的一张老脸舒展开了皱纹,呵呵的大笑道:“什么事——喜事!”陈晓友实在想不到二哥才死去两个月,家里会有什么喜事来。他更没有想到父亲叫他回来,是要他和一个曾经是他二嫂的女人结婚。这自然是不行的,虽然他的成绩不好,但他想读书,即使不读书,他有李清,他就是没李清也不会答应这蹩脚的婚姻。十六七岁的他想不到结婚上去,而且那个女人还大他十岁,曾经是他的二嫂。

  他还感觉不到严重的悲剧后果,反觉得这是一个喜剧片,他是片里的主角,父亲是导演。然而事实也不容他幻想就让他知道了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悲剧,父亲不是跟他闹着玩的,他的婚期已经定下了,离现在只有六天。他觉得父亲真是老谋深算,把一切放到现在才让他知道,使他反抗的时间那么短暂。像一个泥沼里挣扎的人,还未抓住沼沿,已被鳄鱼咬住了大腿。

  陈晓友哭着闹着,父亲的绝对权威和哥嫂的帮腔下无能为力,只有母亲还为他说几句好话,但父亲眼一轮,眉毛一竖,那个和蔼的女人便顺下眼去了。

  哭够闹够,折腾了一天,陈晓友感到身心疲惫,静下了心来。一次次想起对李清许下的诺言,一次次想着这人生的笑话,他真的不能接受这个婚姻,不能辜负了李清。于是,他为挣脱父亲钉死的枷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蹩出了家门。老谋深算的父亲未防着这一着,到使他有些吃惊。夜是漆黑的一片,像陈晓友的心空,感觉不到什么光明的存在,他想不明白,亲生父亲为什么要挖了这么大一个土坑来埋葬他的青春。他又感到气愤,老天要让他那可怜的二哥死去,或许只是为了给他编织这一个可恶的笑话。陈晓友的心好象注了铅水,一点点的沉坠下去,对亲情已经绝望,是亲情在啃食他。他徘徊在李清家的门前,憧憬过许多美丽的童话故事,想要叫出李清来一起远走高飞。可他的羽翅尚未丰满,未必能够带着他自己飞翔,又如何能承载李清。陈晓友了解自己的父亲,一旦做出了决定便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还是赶快走的好,也不用和李清道别,善解人意的姑娘,会理解他的处境和苦衷的,会默默的等候他的。

  陈晓友放开了步子走出了黄缪村寨,像一个逃亡的人,像后面有千万的追兵。他马不停蹄的赶路,心知父亲有时比千万的追兵还要可怕,很可能在某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现,然后抓他回去,塞入婚姻这一坟墓里。陈晓友身上没钱,只能用双腿为自己的人生争前途,两脚钻心般的疼痛,是起了血泡,破了皮么,也只有继续委屈它们。黑漆漆的夜里,他感到吃惊,他平时最不擅长摸黑走路,但今夜,两脚似自己长了眼睛,走得顺顺当当;平时走夜路时他就会想起妖魔鬼怪而瑟瑟发抖,今夜的胆子却出奇的大。他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李清,他这一逃走,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

  到了奇鹿城,天刚蒙蒙亮,光亮好比陈晓友心里的希望一样微弱。他一个人在街上缓慢的走着,思考何去何从。脚底还生疼,小腿还酸痛,但他不在乎,而最迫切的要解决的是钱。他能够从家里步行到奇鹿城来,但不能从奇鹿城步行到别的地方去,而他又不能呆在奇鹿城里,否则早晚要落入父亲的魔爪。他想去找陈晓飞,但是立即打消了这一念头,因为陈晓飞借钱给他了,一定会吃了上顿断下顿。他又想起少天灵,但少天灵还差着何忠付家医药费呢,哪里有钱借人。除此二人,陈晓友的脑海中、闪不出别的人来,他感到一种落寞的悲哀,像黄昏里快要落下去的夕阳,孤身挣扎着。

  天已明了,太阳已经出来了,一点一点的升高,陈晓友心里的希望却在一点一点沉坠,不知是否会沉没到没有,但在担心中,他开始生出绝望。于是像一个溺水将死之人抓住一根水草,便把所有希望都依附上去。陈晓友把一生依附在自己嫁在奇鹿城的姐姐的身上。他深信父亲虽然绝情,哥嫂虽然固执,母亲虽然软弱,但姐姐会帮他,借一些钱与他做路费躲到远方去。他疲惫地来到姐姐家门前,敲开门的一瞬间,眼睛立即鼓得好比鸡蛋一般大,他惊呆了。如果这一生他有最后悔做的事,便是敲开这扇门,《围城》里说有一个城堡,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这一扇门就好比陈晓友的那个城堡的出入口,但是他不想进去。他现在明白了,老谋深算的父亲为什么会放他离家,也许他如如来佛似的早已成竹在胸,任你一筋斗能翻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而且还要借这一个机会驾奴了陈晓友的心,使他心服口服。

  陈晓友看见父亲端坐在正对门的沙发里,盯着他,嘴角露着的冷冷笑意,隐含了一种战胜敌人的得意和对敌人的讽刺与挑衅。他想转身逃跑,但双腿重有千斤,挪不动,陈林伟嘿嘿笑道:“老子说的,没了钱你狗日的能跑到哪里去,老子能够算准了你走哪条道,歇哪个店,老子不用找你,就在这里等也能等了你回来。”陈晓友不愿就范,人生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要轻言放弃,这是陈晓飞经常跟他说的话,在这句话的鼓动下,他转身跑,父亲在身后大叫道:“站住,你能跑到哪里去。”他果然跑不到哪去,没路可逃,走廊里站着他的大哥,挡住了前行的路。

  陈晓友还来不及说话,陈林伟已拧住他的耳朵往屋里拽,他痛得龇牙咧嘴道:“我没你这个爹,我未见过哪家的老子像你这样歹毒——你让我走,我不要结婚——”伴随着他的吵闹,起了拍啦啦的一阵脆响,陈林伟左右开弓给了他一气耳刮子,口里骂道:“妈的,老子操心费神的为你寻得这门喜事,你倒不领情了,你长大了,会飞了不成,老子偏偏管定了你。你给老子安心的回家结婚去,若是再跑,非敲断了你的小腿骨。”于是,陈晓友便在他父亲与他大哥的押解下回到黄缪村寨,此事已传扬开,半路里,村民们遇见了无不相问道贺的,每一句道贺之语都成了带毒利箭,箭箭刺中陈晓友的心脏要害,从而在心痛中也感到无地自容,渴望地上裂开一道大口子,让他纵身跳下去,以躲避冷嘲热讽。

  在短短的几日里,消息竟也传入了陈晓飞的耳中,忙请假回家来,欲要找陈林伟理论。刚进黄缪村寨遇见陈兵,忙与他问好,但陈兵冷冷问道:“哟,大哥,这也不是周末,怎么就回来了?是有什么格外重要的事罢?”陈晓飞答道:“听说晓友被他爹逼迫了与他‘二嫂’结婚,这如何能行,我回来找大伯帮晓友说说去。”陈兵冷笑道:“哦,我到忘记了大哥你是个热心的人,理应来帮帮晓友的。不过呢,我到觉得结婚这是喜事,别弄得人家一家子不高兴。”陈晓飞一怔,责怪道:“阿兵你说的什么话,晓友是我们的兄弟,对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帮一帮他,反而说起风凉话呢——”他突然住了口,想起陈兵与陈晓友的关系,或许这正是陈兵所希望的结果——但陈晓飞为自己的心思自责,他了解的陈兵不会如此自私自利,倒是自己过虑和多疑了。

  陈兵听了陈晓飞的话,未再答言,冷冷的一笑,转身离去了。陈晓飞知道他还为李清伤感,所以才会有些失态,便叹息了一回,也不先回家,径直去陈晓友家了。

  虽然陈林伟决定简单的为陈晓友办这场婚事,但因明日就是婚期,所以也已有了好些帮忙的人。陈晓飞安慰了一会陈晓友,欲要与陈林伟出来说话,又找不到机会,好容易看见他独自站在院子里了,忙出来,说:“大伯,我有些话想与你说说,好吗?”陈林伟回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仿佛在衡量对手的斤两,笑道:“好吧,你要说什么呢,说罢。”他想说吧反正说什么我都知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林伟把陈晓飞的心思玩弄得透彻了,便早有了对策来回答陈晓飞的提问。于是陈晓飞这一次理论以失败告终,却还存着最后的希望道:“大伯,你这样不是在帮晓友,而是在害晓友,你不能害他呀!”陈林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害他?”陈晓飞道:“他还年轻,他的前途会毁在这个婚姻上的。”陈林伟早已厌烦,挥手打断道:“这是我家大喜之日,你别尽拣不吉利的话来说。再说了,我做事向来还没有旁人说话的份,你要在这里玩你就在这里玩,要是你要在这说些不吉利的话,那你便请。”

  陈晓飞还不甘心地道:“大伯,你想想呀,晓友才十六岁呀!”陈林伟不屑道:“十六岁怎么了,你要不结婚是你的事,你要堕落也是你的事,我家的子女是不容许他们任性的。怪不得阿兵跟我说你的鬼点子太多,不要把晓友的事告诉你,果然如此呀。”陈晓飞心里抖了一抖,未料到陈兵与这事还有些关系,他还想说话,但陈林伟丢下了他进屋去了。

  陈晓飞未能达到目的,甚至没机会多说几句话,竟对陈晓友生出内疚之心,呆了一会,也无心再去见陈晓友,便离开了。路上看见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凉飕飕的夜风里,夜色微明,陈晓飞觉得这夜色有一种忧郁的凄惨的美,心里生出为人为己的伤感。李清是孤独落寞的,他也是压抑了满腹的忧伤,他觉得自己的失败不单害了陈晓友,也害了李清。

  陈晓飞走上前,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看不见李清脸上的泪水,但能感觉到她的伤感。

  李清说:“晓飞么,麻烦你帮我叫晓友出来好吗?”陈晓飞想,可是你叫了他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凭空增添了对你的伤害,但他口上说:“怕他不能出来。”李清哽咽道:“那你帮我拿这个给他一下。”伸出手来,手里握着一束鲜花,陈晓飞想了想道:“我帮你叫他吧。”便去见陈晓友,叫得陈晓友出来,他自己默默的走了。

  李清把花递向陈晓友说:“祝福你,祝你幸福!”

  陈晓友接过那花,说:“忘记我罢,像我这样懦弱的人,不值得你伤心,不值得惦记。你的未来是美好的,去勇敢的面对,追求……”他只顾说着,却不见有回应,待抬起头来,李清早已不见了踪影。他紧抱着花,流着泪,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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