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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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了。”布洛克将那两面镜子竖在酒架边,拍掉手上的灰尘,“镜子又不能吃,要在吸血鬼出现时才派得上用场吧!”
接着,他们走下位在酒窖里的小楼梯,那是收纳特级美酒的地下仓库入口,但出入口的木门也上了锁。
“要撞破吗?”布洛克站在门前说。
“咦?”
“我是说,我们最好撞开它,确认一下里面的情况。”
布洛克话还没说完,便猛地踹向那扇木门。木门出乎意料地轻易开启。
地下仓库狭小得可一眼尽览,空气也更加冰冷森然。有一面墙塞满了年代久远的葡萄酒瓶,地上也堆满酒桶,完全没有可以躲人的空间。
“看来没什么收获……”雷瑟的心情混杂了安心与气馁。
布洛克却毫不在意,“是没错。不过,我本来就不抱任何期待了。你想想看,如果这座城里有犯人的同伙,犯人就没必要躲在这种地方了。”
“什么?”
“雷瑟,你都没考虑过共犯的事?”布洛克冷笑,“难道你觉得这么多起事件都是一个犯人单独作业吗?从杰因哈姆的尸体被迅速运走这件事来看,我就认为有两个以上的犯人了,也就是说,犯人不只一个。”
雷瑟被这出人意表的论点冲击,一时无法回应。布洛克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
“我与费拉古德教授在这一点上意见一致,这座城堡的某处,应该真的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通道存在。若非如此,犯人不可能如此神出鬼没。”
在雷瑟的脑海中,这些新的观点形成一圈圈打转的漩涡。的确是如此,犯人已遂行多起谋杀,除了雷瑟与佩达曾看到的那个罩着黑头巾的可疑身影外,犯人的行动似乎都尙未被目击过。
“好了,走吧!”
布洛克推开雷瑟似地从他身边穿过,早一歩回到上面。
2
“——至少,汉妮被切下的首级并没有在厨房里找到,她的死因也无法正确推断,因为她有可能是头部被钝器重击致死,也有可能是被勒死,就算想确认这一点,最关键的首级却被带走了,另外,我没有解剖知识,没有办法从体内检查出毒素或加以确认。”
布洛克将发现汉妮尸体、饮用水被下毒等状况与调查结果,向集合起来的众人说明。宴会厅里除了因痛心与疲倦而缠绵病榻的修达威尔伯爵夫人、她的贴身女侍爱丽丝,与担任护卫之责的佩达以外,城堡里的所有人均到齐了。
宽广的室内被一股寂静与严重的气氛包围,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限。事实上,他们的处还没有发生任何事。换句话说,犯案时间应该是在晚餐之后,到睡前女佣分送水壶的这段时间。”
布洛克发出怒吼,“畜生!原来如此!就在我们发现谢拉尸体而往来奔波时,犯人早就准备好遂行下次的谋杀了!”
“我刚才听你说到‘没有特定目的的谋杀’,事实的确如此,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不论是这里的谁喝下那些水、成为犯人的牺牲品,都不算奇怪。我们还活着只能感谢幸运之神的眷顾。”
“只是延迟了死亡的时间,不是吗?我们的名字早被记在执行死刑的黑名单上了!”布洛克语气不善地骂道。
莫妮卡听了布洛克这番不经大脑的话,再度肩头一震,哭了起来。她断断续续的抽咽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搅乱众人早已受创的心绪。
“闭嘴!”费拉古德教授目光锐利地瞪向布洛克,严厉地说。
布洛克只是耸了耸肩。
“就算这样好了,犯人又为何要将汉妮的首级带走?”雷瑟质问。
“犯人都将杰因哈姆的尸体搬到别处去了,这种事根本不重要。”布洛克轻蔑地说。
“是这样吗?但是汉妮的尸体却被藏在水瓮里!放在那种地方,早晚都会被人发现的,换句话说,犯人并非真的打算藏起汉妮的尸体,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何又需要一个被砍下的首级?”
“我不知道。抓到犯人后再问好了——对了!伯爵夫人有没有说些什么?教授?”布洛克随随便便就换了一个话题。
费拉古德教授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关于这一点,发生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什么事?”
“伯爵夫人与女佣爱丽丝一起上到顶楼瞭望台,将自己关在里面了。上了楼梯,要转进她寝室所在的走廊那边,有道铁门可以通到瞭望台,如今门被上了锁,因此,谁也无法去她那里了。”
“你说什么?”众人皆愕然地睁大眼睛,张口结舌。
“但是,是她自己说瞭望台不能使用的啊!”雷瑟说。
“我们被骗了。”教授一脸意兴阑珊的表情。
“可恶!这骗子!”布洛克怒吼,“那女人到底还说了什么谎?她真的没将犯人藏在瞭望台?”
“您在胡说什么!”是玛古妲的声音。她昂起头,瞪着布洛克,长长的马脸浮现强烈的愤怒,“伯爵夫人是考虑到自己若发生什么万一,伯爵大人会很伤心,她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么做的!”
“那女人从一开始就在装病吧!”
“我是认真的,伯爵夫人真的身体欠佳!如果她能下楼到这里来,她就会下来,但就是因为不行,她才郑重地向各位道歉,不是吗?您为何要将夫人说得如此不堪?就算您是贵宾,也不容您胡乱造谣!”
布洛克的激动有增无减,“不论她是不是病人,她的城里可是死了这么多人了!犯人搞不好是个疯子,而这个可能性还很高。你自己想想,这么一来,所有人又会暴露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下?就连你们这些仆人也面临或多或少的危险!”
“您之前不是说过,犯人就是那位客人——提欧多尔·雷瑟先生吗?”玛古妲突如其来地伸直手臂,指向雷瑟。
“玛古妲!”珍妮语带责备地叫道。
雷瑟绷紧了脸。
但布洛克却嘲讽地笑了,“哼!玛古妲,很遗憾,我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人不可能犯下这一连串的案子。更何况,你也知道,谢拉死亡时,他正被监禁在地下室,不是吗?”
“的确是如此。”玛古妲别扭地撇过头,没再作任何反驳。
费拉古德教授为了收拾局面似地开口,“刚才,我本想先与伯爵夫人谈谈,请了玛古妲过去传话——顶楼瞭望台与四楼的仆役房间,大概有通话器相连。但是,伯爵夫人依然坚持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因为对方是病人,我也不好拿出太强硬的态度,真是伤脑筋。”
“她还真是悠哉!”布洛克也鼓起了脸颊。
“玛古妲,艾莉。”费拉古德教授面向女佣们,“请你们仔细听。虽然修达威尔伯爵夫人也这么说,但我仍想拜托你们——如果你们知道任何与这起事件相关的事,请一定要告诉我们,任何事都行,非常琐碎细微的事也没关系。总之,我们找得到与事件相关的情况与线索。”
“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玛古妲立刻回视教授的脸。
“真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说谎做什么?费拉古德教授,我们也爱惜生命啊!共事的班克斯先生与汉妮死得那么凄惨,我们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各位贵宾——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
“这样只是在原地打转呀!”费拉古德教授悲伤地摇摇头,“我们两方都认定对方才是犯人,互相憎恨,这样对事情不会有帮助的。”
“我知道。”玛古妲态度生硬地回道。
“艾莉,你呢?有没有听见或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年迈而脸色红润的艾莉眼睛哭得红肿。她吸着鼻水,抬头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杀人的事……什么都不晓得,我只是……觉得……汉妮好可怜……她好可怜……”
在艾莉再度埋头哭泣的同时,坐在长桌尾端的莫妮卡也将金发摇得凌乱不堪,尖声高叫,“不要!够了!我要回去了!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可是有工作的!戏剧院还有许多客人等着我!大家都等着看到我精湛的演技!我不能再待这种地方了,这样会错过开演时间!我要赶快回去!”
3
雷瑟感到背脊发凉,莫妮卡的眼神已经与平常不一样了,她已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恐惧了。现在的她因为无法面对现实,已躲进了自己的幻想中。
莫妮卡踉跄地站起来,试图走向最近的一扇门。
“莫妮卡小姐,等等!不行!莫妮卡小姐!”珍妮惊慌地想阻止她,却似乎还不明白莫妮卡发生了什么事。
莫妮卡挣开了珍妮抓住自己袖子的手,貌如厉鬼,“别挡着我!我接下来还有舞台表演!”
然而,莫妮卡接着便无力地瘫软在地,像个少女似地嚎啕大哭。
珍妮、玛古妲、雷瑟抓住莫妮卡的手,好不容易才让她站起来。大家拼命地安慰她,让她再次坐回椅子上。莫妮卡的泪珠落个不停,莫名地喃喃诉说起自己的童年、成为女演员后的事、与她传出绯闻的男人的事等等。精神错乱的她,现在完全处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恍若未闻。
这股阴郁沉重的气氛在室内飘荡,连油灯与吊灯似乎都无法承受这股压力,原本照亮室内的亮度仿佛减弱不少。
“虽然可怜,但就先让她维持这个样子吧!”费拉古德教授的口吻带着不忍,看向视线四处游移的莫妮卡,“想让她睡一下,但又不能放她一个人……”
“我会一直陪着她。”珍妮表情悲凄。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先等一下,我还有非讲不可的事。”
珍妮默默点头。
费拉古德教授再度转头面向玛古妲与艾莉,“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希望你们无论如何都能回答我——真的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离开主堡吗?譬如密道、没有栏杆的窗户?什么都行,我们一定得逃到外面。另外,任何与这些事件或犯人有关的事,不论多微不足道、有没有直接相关,只要你们觉得可疑、奇怪,都请说出来!”
玛古妲表情肃穆,直直地回视费拉古德教授,艾莉仍兀自抽咽着,视线落在地面上。
过了一会儿,玛古妲开口:“关于如今这些事,我一无所知。但是,前阵子的确发生过一件让我不太舒服的事。”
“是什么?”费拉古德教授激动地问。
“那是在各位贵宾来这里的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我想两者应该没关系。”
“无所谓,我们现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请你务必告诉我们!”
“你可别有所隐瞒!”布洛克从旁威胁。
玛古妲只是皱了皱眉,不为所动地缓缓开口——
“那是某天半夜的事。就寝前,我必须确认城里的烛火都熄了。我习惯从上往下巡起,最后熄掉厨房的灯。就在我巡到一楼,从东侧铠甲立像的位置看向大厅时,突然看见一道黑影掠过大厅,似乎跑进了图书室里。
我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又因为那黑影看起来像个男的,我便猜会不会是佩达?我走进图书室,却没发现任何人,为了确认清楚,我甚至还拿油灯照过桌子底下,却什么都没发现。
我又想,会不会是我看错了?那个人影说不定是进了隔壁的武器房,又或者,那只是油灯的火光造成的错觉?我决定到武器房确认一下,便从图书室与武器房相通的那扇门进去。我不怕幽灵,但是武器房里的那些铠甲立像确实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周遭静到只听得到我自己的脚步声……
我出声喊‘有人在吗’,然后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终至渐渐消失。
当然,没有人回答我,我也不觉得武器房像有人的样子。油灯一照,里面陈列的各种武器与铠甲便产生了无数影子与暗处,我不禁有点害怕,便快步想从通往走廊的门出去,但那扇门却被锁上了——后来我问过班克斯先生,他说那扇门一直是锁着的——我这才知道在走廊看到的那抹人影只是自己的错觉,所以我便回到图书室,从那里离开。
隔天,我问佩达,半夜他是否到过一楼,佩达说没有。然后我又将这事告诉班克斯先生,他听了笑说,‘玛古妲,你说的那个是幽灵,我以前也见过。你放心,那不是坏幽灵,那是住在武器房里的中古骑士幽灵!不用管他没关系。’现在的我仍不相信幽灵的存在,不过,在班克斯先生与几位贵宾陆续遇害后,这个想法多少有点改变了,尤其在听到谢拉先生与杰因哈姆先生是被放在武器房的石弓射杀……”
“那么,你决定相信幽灵的存在了?”
“至少,我会试着以不被诅咒的方式,低诵主的话语——接受圣灵吧!汝等原谅他人的罪,便会从该罪愆中得到赦免;阻止他人犯罪,便得从该罪愆中获得解脱。”玛古妲以烦躁的表情在胸前画十字。
“……原来如此。”费拉古德教授的声音干涩,点了点头,接着静静地将视线转向艾莉,“你呢?艾莉。你知道幽灵的事吗?”
年长的艾莉上下点了点圆润的脸庞,“我知道……我……我也看过一次。一样是在夜里。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