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死亡-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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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个。不,包括我是五个。”
“除了你之外,有多少还活着?”
她向哈里点点头。“他都认识。其他人都不在了。其中两个我能够肯定已经死了。有一个我们仍然拿不准。”
“是谁?”
“奥凡。”
“他是谁?”
“一个警察。旧沃勃的成员。警察队长,名字叫奥格斯特·温普尔。他同时也是联络员,但是是在沃勃与苏联军队之间联络。他经常去卡尔斯霍斯特汇报,告诉你实情,他的失踪是在我们接到遣散卡鲍尔的命令之前。我们总是拿他的名字开玩笑。”
邦德附合地微微一笑。温普尔在德语里是“眼睫毛”的意思。
沃勃是东德警察的缩写,前东德的“人民警察”在执行一般警察任务的同时,有一大部分精力放在东西德国的边界上,尤其是沿着柏林墙的警戒。
“其他两个人确实死了吗?”
普莉克希点了一下头,咬着她的下嘴唇。“我自己亲眼看见了一具尸体。另一个,也没有什么疑问……”
“但你无法确认奥凡的死?”他想起了老奥斯卡·沃姆勃格。在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肯派见到那个科学家的时候,曾告诉过他,几天前奥凡被人从威尼斯的大运河里拖出来。他还记得沃姆勃格告诉他,这条消息是苏菲——普莉克希·西蒙说的,但他不打算提起那次谈话。
“是的,”她没有做任何解释。
“是的,为什么?”
接下来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似乎普莉克希在和她自己的良心搏斗。最后她说:
“我怎么称呼你?万尼亚?还是什么别的?”她开始有些生气了,她的声音提高了,一阵红晕掠过她的脸颊。“我是说我们全都了解真实的万尼亚。我们也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但是…是的,对于我们,他像一位父亲般的人物。我们对于你作为万尼亚并不了解。你不是我们的万尼亚,那个女士也不是我们的伊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或者你们只是来补补漏洞?”
“我完全明白你说的意思。”邦德表示出真诚的同情心,他经历过类似情况。那些长期的特工与他们的上司或办案官员通常建立了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有时如同没有性关系的婚姻。他们之间的联系不会由于死亡而中断。怨气肯定会有的。
“有几件事你必须理解,”他尽量平静地继续说下去。“首先,你们必须知道,那个叫做‘夜与雾’的指示从来没有下达过。就是说,在伦敦或华盛顿从没有把它付诸行动。突然,一个曾在冷战期间做出过杰出贡献的网络完蛋了。没有任何解释,卡鲍尔就这么解体了,可以想见每个人都是什么感觉。然后,网络的老成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死了。前特工卷入了突发事故中;或者显而易见地是被谋杀了。这不是缘于自然,从多方面说这都是一种危机。
“你们自己所敬爱的万尼亚和伊格再次来到现场。以后呢,是的。时间过去了。没有新的痕迹。似乎一切都变得平静。然后万尼亚和伊格在一个星期之内相继被害,而你,是的,你普莉克希,与这两起死亡事件有牵连。你可以按你愿意的方式称呼我们。叫我詹姆斯,叫伊格为伊丽沙白或伊丝。你喜欢哪一个?”他望着伊丝·圣约翰,而对方表示她喜欢被称做伊丝。
自从开始谈话以来,阿里尔,那个笨拙而和蔼可亲的庞然大物布鲁因说话了。“你们在编排普莉克希,还是我们中的一个是叛徒?”从布鲁因的嘴里说出的这话就像是一种恐吓,而且邦德感觉布鲁因向他的椅子这边稍微挪动了一点儿,就像准备好了要把什么人他妈的一拳给打出去似的。
“不,布鲁因。不,我不认为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是或曾经是叛徒。但你必须明白,有那么多没有答案的问题;一大堆事情必须向我彻底解释清楚。”
“不管是谁,哪怕是想一想普莉克希是叛徒都不行。”布鲁因的微笑消失了,看上去更像一个魔鬼。有那么一点像圣母院屋角上的滴水怪兽。
“没有人这么想。”伊丝用一种平和的声调说。“咱们把话听完,布鲁因。谁也没有指责任何人。”
“最好没人那么想。”
邦德把谈话继续下去。“奥凡,普莉克希?东德警察局的奥格斯特·温普尔队长?”
“他是能够监测重要信号的五个人之一。他像我一样能够很容易收到‘夜与雾’的信号。并可以核实其他的信号。我甚至没能告诉他命令已经收到了。”
“有线索能说明为什么吗?”
“没有,只是他有一个女朋友,一个他时常去看望的意大利姑娘。有时他会特意在周末请假去会她。他有时会跑很远的路,只是为了见她。他能够轻易得到通行证,没有任何麻烦。”
“你认识她吗?”
“不,我知道她的名字。莱娜。她住在意大利,在比萨附近。他从未告诉过我她的姓。但是在我们结束谈话之前,我有关于莱娜的其他情况要说。”
“你见过她的照片?”
“没有,但他谈起过她。奥凡对自己的床上功夫颇为自豪,不时地吹吹牛。”
“那个姑娘是否是他唯一的女友?他会不会有一串姑娘?”
普莉克希的脸红了。“我想不会。”停顿了很久。“他在我身上打过好几次主意。”
布鲁因跳了起来。“下流坯!普莉克希,你应该早告诉我。我能叫他痛快一辈子。”
邦德进一步问。“你说过当‘夜与雾’收到时他不在附近?”
“如果他离开柏林,一般的情况下他会告诉我们中的一个。这次他和谁也没说,而且他也没请假。你们叫做无故缺席。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至少是在三四天之前,有人告诉我,在威尼斯的大运河里捞出一具死尸。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了。好几天。你们是不是叫浮尸?”
“一具浮尸,是的。膨胀漂浮物:在水中有相当一段时间?”
“是的。我的消息来源告诉我,尸体已经无法辨认。半边脸没有了。没有牙,所以牙科记录也没有用了。然而我听说,柏林当局得到通知说,那就是失踪的奥格斯特·温普尔。”
“你告诉了其他人?”
“是的,奥斯卡·沃姆勃格知道,还有这里的哈里。”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从威尼斯。”
“你在威尼斯有些关系?”
“有点。”
“威尼斯有什么特别的吗?有什么是我们必须知道的?”
哈里·斯普瑞克大笑起来。“告诉他,普莉克希。告诉他威尼斯有多么特别。”
“自从有了遣散的命令,詹姆斯,就像你知道的一样,卡鲍尔已经被消灭殆尽。各种形式的死亡。现在,你看见了这个庞大网络的残余。就像一个部队,已经损失了整个的军团。剩下的人发誓要复仇。真的,我们发誓要复仇……”
“严惩不贷,”哈里·斯普瑞克几乎咬牙切齿了。
“报仇雪恨!”大块头布鲁因的声音高得成了嚎叫。这一切似乎非常的戏剧性。
“这么说你们百分之百地肯定是谁把卡鲍尔切成了碎片?”
“当然我们能肯定。此刻你必须肯定,詹姆斯。是沃尔夫根·威森和他的婊子莫尼卡·哈尔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发誓要这么干。我们之中的一些人非常了解他,詹姆斯。我也认识他,哈里也一样。沃尔夫根·威森是个非同一般的人……”
“这种人得放在火上烤,然后四马分尸。”哈里自己喃喃地说。
“听着,你们俩,詹姆斯和伊丝。如果说米沙·沃尔夫诡计多端,是前东德情报局的智囊,那么威森就是君王背后的实权人物。这个人是个魔鬼,而且非常聪明。在卡尔斯霍斯特,他们都知道卡鲍尔这个名字。他们知道它是个网络。他们知道我们渗透到了他们的内部,威森曾大发雷霆。”
“你还必须知道,他远不是孤立的。是的,威森是躲在洞里的。他有一支部队可以调动。威森有成百上千的人,全都在欧洲组织好了,不到他准备好他是不会轻易暴露的。”
“当他要表现的时候,”哈里接着说,“就不会只是试探性的打击。他的目的就会是在欧洲制造不安定。我不会把他们排除在最危险的恐怖组织的名单之外,他们仍然希望看到西方联盟分裂。他们还有好多装备:武器,运输工具,飞机,直升飞机。威森把这些都藏得严严实实,以备万一。”
“这一切和奥凡有什么关系——奥格斯特·温普尔,还有威尼斯?”
普莉克希作了回答。“詹姆斯,沃尔夫根·威森就在威尼斯,他坐在那里,把秘密的触角伸向整个欧洲。”
“你有什么根据吗?”
哈里·斯普瑞克的表情僵硬了。“当然,我在那里见过他。”
“我也见过。”普莉克希的眼里闪现出了愤怒,不是因为邦德和伊丝,而是因为那个事实。“他杀死了20多个、将近30个卡鲍尔成员,要是我们不小心,他会把我们全杀光。他差一点把你给绑架了。只有威森才能在埃克赛尔·瑞特背后,让你相信他是哈里·斯普瑞克。”“你认为从大运河里捞出的尸体也许不是你以前的同事?”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打赌。”
“你没准真的要把命押上。”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想我们必须与沃尔夫根·威森和莫尼卡·哈尔特面对面地交锋。他们仍然是通缉的对象,是吧。”
“我们得把他们撕成碎片。”像其他人一样,布鲁因看上去也愤怒了。“把他们的脑袋拧掉。威森会容易些。他毕竟只是个矬子。”
“身材有限的人,”邦德微笑着。
“呀,一个矮子。”布鲁因发成了“椰子”。
“咱们先说说埃克赛尔·瑞特。”邦德急于把话题引向前任万尼亚和伊格之死。
“他耍了你。”哈里·斯普瑞克很严肃地说。
“那么他是否把你的朋友沃姆勃格也耍了呢?”
“什么意思?”
“奥斯卡·沃姆勃格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是和你——泰斯特——在一起工作。他当时是准备带你去肯派和我见面。实际上,我在泰格尔机场等出租车的时候,见过你们称作埃克赛尔·瑞特的人。因此,在他出现并告诉我沃姆勃格死了之后,我相信了他是泰斯特。还有,在肯派,他指认了一个前斯塔希的人,而且处理了他。”邦德告诉了他们整个事情的经过,包括在火车上的两个恶棍,埃克赛尔·瑞特被注射了药物,在邦德承认杀死了菲力克斯·乌特曼和海克希·威斯时,他并没有任何表示。
“埃克赛尔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普莉克希说。
“他要演好他的角色,”真的哈里·斯普瑞克补充道。“我们全都知道菲力克斯和海克希。威森的杀手,非常残忍。他们手上可能有不少人命,包括被杀死的卡鲍尔成员。你杀死他们是帮了我们全体的大忙,但愿他们真的死了。”
“噢,他们确实死了。”
普莉克希露出一副惨淡的微笑。“除非我看见了尸体,不然任何与威森有关系的死亡我都不相信。”
“我可以向你保证。”邦德感到一股苦涩的寒意。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不管怎么说,他被埃克赛尔·瑞特愚弄了。“告诉我,哈里。你当时是否真的和老沃姆勃格在一起?并在我们到达泰斯特机场后跟踪了我们?”
“当然。是的,我当时有点惊慌。我看见瑞特在泰格尔机场。我知道那个地方危险。”
“但你是和沃姆勃格在一起?”
“我说过,是的。从伦敦发来的警告使我们得知航班号。我们知道你们会非常显眼,你预订了肯派的房间,但我们一直非常小心。在某种程度上,与伦敦不对话的要求被打破了。我们很谨慎。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包括万尼亚和伊格。我们知道威森在追捕我们,每次一个人。我考虑到埃克赛尔在泰格尔机场。尽管他没有看见我。沃姆勃格在肯派盯着,我们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我们本打算后来碰面的。”
这也是沃姆勃格在肯平斯凯给他讲的故事,在他去医治他的手之前,也是在他去赴死神的约会之前。邦德讲了这些经过,又补充说,他觉得对那起死亡负有责任。“要是我对他多关心一点,也许奥斯卡现在还活着。”
哈里·斯普瑞克轻声说,“我们和死神都有私人的约会。只不过我们无法预感到时间和地点罢了。”
“当然你们的朋友万尼亚与伊格也是没有预感到。”邦德现在终于开始触及到了卜克斯力和赛恩斯的凶手了。“我要谈谈这件事。”
普莉克希很不舒服地换了个姿势。“你要知道……什么?”她小声地问。
邦德从卜克斯力说起,说他们知道他曾接到马勃——奥斯卡·沃姆勃格——打来的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安排了一次会面,就在法兰克福的‘出家人’俱乐部,而且打算面对面地会见的是你,普莉克希,就是苏菲。”
“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