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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鬼大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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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见一白豚尸体飘来;你把白豚火化;取其骨灰;再造一条长一丈;宽三尺的小船;把白豚骨灰夹藏于船内;此船可乘三人;能在海上畅行无阻;供贤弟及后人自留;以备不测。今日为兄与贤弟所讲的一切;贤弟只能传于承嗣一人;如此代代相传;除此切不可对外泄露半点。

余士吾说到这里;向顾尚儒拱拱手;道了一声〃珍重〃;便消失不见了。

顾尚儒惊醒;发现胸口真的压着一个银盘;才知此梦非虚;想到知已从此成永诀;悲不自禁;失声痛哭。

   第五十章天变

50天变

第二晚的子时;顾尚儒来到海边;心中默念了三遍余士吾的名字;果然;很快就有一条很大的白海豚尸体飘到了眼前;顾尚儒知道它就是余士吾的真身;不禁又潸然落泪。

顾尚儒把白海豚的尸体火化了;并照余士吾所讲之法造了一条小船;用大木箱封好;埋于地下;然后在上面建了一座小小的〃鱼神庙〃;供族人祭拜。

故事讲到这里时;顾老爷的生命;也即将走到终点。他还没讲完;他还想讲下去;但他已经讲不下去了。临终;顾老爷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顾小姐;又指了指于仕;于仕明白;顾老爷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就交给出你了。于仕郑重的点点头;表示一定不负重托;就在那一刻;顾老爷的手颓然落下;手掌压在了自已的胸口上;他终于走了。

在顾小姐的悲恸声中;于仕摸了摸顾老爷的胸口;发现有一块硬硬的东西;于仕顿时明白;顾老爷还有东西要交给他。

那是一块黄金做成的薄片;有个巴掌大吧;上面刻着一段文字:银盘若裂;大难将临;速备足半月饮食;率全族上船;每船之首尾;须各悬一把铁制利器;再驾至〃迎君崖〃前约五里处;严阵以待;待天变;则奋力西航;逐可逃出生天。

毫无疑问;这块黄金片是从那个破裂的银盘中取出来的;上面所刻的文字;是余士吾留给顾氏族人的逃生之法;但奇怪的是;顾老爷手握刻有启示的黄金片;却没能率族人逃过大难;是来不及吗?余士吾有洞悉未来之能;应该不会出错的;而且顾老爷曾说过;是他害了顾氏全族;他罪孽深重。由此可见;问题应该出在顾老爷身上;只可惜顾老爷已经死了;无法帮于仕解答这个问题了。而于仕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黄金片上所提到的〃天变〃;那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还有;为什么说:待天变;则奋力西航;就可逃出生天呢?这个〃天变〃;与岛民逃生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总算先搞清楚了三个问题:一;那个银盘;是为顾氏族人预告灾难的法器;银盘若裂;大难将临。当然;现在灾难已经发生了。二;无忧岛的岛民;并非苍海狼之前猜测的所谓守陵人的后代;他们迁徙到无忧岛;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三;之前去过的那条荒村;极可能就是顾氏族人的故地平基;那座兵坟里埋的;应该就是被顾氏族人打死的那几十匪兵的尸体了。(作者按:说到这里;可能会有细心的读者发出质疑:那兵坟不是还插着三支枪吗?顾氏族人不懂这个啊;就算懂;也没必要这样做啊!其实很简单;一句话可概之:埋尸者;顾氏;插枪者;刘匪也。就不详解了。但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因为听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挑于叔的刺;我问于叔:之前不是说过;荒村后山密密麻麻的放满了棺材吗?那些棺材都是被整个挖了出来的;这我就想不通了;顾氏族人要取出先人的遗骨;只需刨开掩土;打开棺盖就行了;何必要把整个棺材都挖出来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何况当时形势那么危急;我觉得这明显不合情理。于叔笑着跟我解释:小华;这方面的事你知道得太少啊;有这么一种古老的葬制;叫〃棺压黄泉引〃;就是在棺材入穴之前;先在墓穴中央放一块瓦制或石制的牌子;当然;也有有钱人用金黄做的;牌子上刻着死者的名字;卒年;生辰八字等;如果有功名;事迹的;有时也会一并刻上去;这块牌子就叫〃黄泉引〃;它有什么用呢?作个简单的比喻吧;它就是死者灵魂进入阴间的通行证和身份证。如果因故需要迁葬;那么这块〃黄泉引〃;是必须要一并取出带走的;否则就是对先人大不敬;古人对这个是特讲究的;我猜顾氏族人就是使用这种葬制的;因此;就算是麻烦一点;他们也要把整个棺材起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取回压在棺下的〃黄泉引〃;当然了;这纯粹是我个人的猜测;也不敢作肯定。于叔这么一解释;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不扯了;言归正传吧)

顾老爷死了,顾小姐和顾顺跪在顾老爷床前大哭,尤其是顾小姐,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才短短的几天,她先失去了弟弟,现在父亲也死了,她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一无所有的孤女,这姑娘的命,也实在够苦的。劝是劝不了啦,就随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吧。

于仕见暂时也没他什么事,就到厨房做饭吃,因为再过一阵,他就要独闯龙潭了,不补充好体力怎行?吃着吃着,于仕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疑问:此餐之后,不知还有下顿否?于仕强烈的感觉到,此行之艰难凶险,将会超过在海上遇到“鬼凿船”,而那次,如果不是在最后时刻有宝船相救,恐怕自已现在已经是一只水鬼了,但这一次,他还会这么幸运吗?

紧张。于仕感到紧张。自云游以来。于仕还从没有象现在这样紧张过。但同时。他又兴奋。前所未有地兴奋。那些隐藏在无忧岛深处地巨大秘密。对他来说。有着无可抗拒地吸引力。就算无忧岛神秘面纱背后地真相有多么恐怖。他还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撩开它。

等于仕吃饱饭。顾小姐也哭得没那么厉害了。于仕对她说:咱们还是尽快让顾老爷入土为安吧。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顾老爷临终前还有你在身边陪着。他应该可以瞑目了。

顾老爷地尸体。用被褥裹着。葬在了大宅地花园里。好歹是一代族长。却只能草草埋葬。不禁让人唏嘘。

安葬了顾老爷。于仕又对顾小姐说:顾老爷已经不在了。你和顾兄弟。还是马上坐船离开吧。省得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俩。

顾小姐只用那双红肿地泪眼看着于仕。没吭声。但她脸上地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于仕——我不走。

小姐。我们还是听大哥地吧。这时顾顺也劝顾小姐:咱俩留在这里只会给大哥增添麻烦。

你怎能说出这种话?你怎么只想着自已?我们坐船走了,大忠哥怎么办?如果遇到危险,你叫他怎样离开无忧岛?顾小姐很生气的瞪着顾顺质问,目光中甚至还带着一丝鄙夷。

顾小姐的连串质问,让顾顺猝不及防,他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窘的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可以钻进去。

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于仕只好打圆场:顾小姐,你真是太小瞧我了,我的本事还多着呢!你以为没有那条船,我就离不开无忧岛啦,反倒是你留下来了,那才是碍手碍脚呢。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绝对不会!顾小姐大声对于仕说:我顾娉婷虽然一介女流,但绝不做这种无情无义的事!

这时顾顺也缓过了神来,拱手对于仕说:大哥,刚才小弟考虑欠周,没有为您设想,小弟实在惭愧啊,还望大哥您不要见怪。

于仕皱了皱眉,摆摆手:得了,得了,你俩既然不肯走,那就算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于仕也摸清了顾小姐的脾气,这小妮子其实倔得很,她认准了的事,就九牛拉不回。不过老实说,她这人还真是挺仗义的,如果生在将门,说不定还会是一位巾帼女杰呢。

于仕对顾小姐说: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顾小姐问:什么事?

于仕问:在你离开无忧岛的那个晚上之前,顾老爷有没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

于仕这一问,顾小姐就明白了几分,她说:在那晚之前,阿爹已经整整三天没回过家了。

于仕眼睛一亮:那他上那去了?

顾小姐说:他去南村赴宴了。

于仕有点奇怪:赴个宴也弄得三天不回家?

顾小姐说:阿爹到南村赴宴,本来当天下午就会回来的,他之前也从没在外面过过夜。据回来报告的家人说,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亭子,看到亭子里坐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也不知是那家的孩子,长得特别的俊俏,眉目美的就跟画出来的似的。他面前摆着一个围棋盘,正自已跟自已下着棋。

阿爹是位棋痴,研究起棋来废寝忘食,他棋艺也很高,在岛上根本没有对手,所以常常大发感概,说此生最遗憾的,就是没遇到一位势均力敌的对手,不能痛痛快快的下一盘棋。他看这位少年脸生,不知道他斤两如何,一时瘾起,便邀少年跟他下一盘。那少年同意,于是两人就对弈起来。可能是阿爹太大意吧,第一盘才下到中盘,阿爹就已经败局难挽了,他不禁惊讶万分,因为几十年以来,他就从没输过,何况对手只是个黄毛小子。阿爹要求再下一盘,那位少年说你要下多少盘都行,奉陪到底。

这一盘,阿爹不敢再大意,两人下得难分难解,最后阿爹仅以半目小胜。

阿爹十分高兴,要请那位少年到家中作客再战。不想那少年架子还挺大,说要下就在这里下,我那都不去。

父亲只好命人备好茶水,食物,和那少年在小亭里继续对弈。就这样,两人竟下了三天三夜的棋。到了第三天的中午,那位少年找了个借口,说要离开一会,之后过了很久都没回来,阿爹也确实太累了,就回家了。就在当晚的深夜,我已经睡了,却被阿爹叫了起来,然后,就和子桓,顾顺稀里糊涂的离开了无忧岛。

于仕听到这里已经心中了了,怪不得顾老爷临死还念叨着是他害了顾氏全族,自已罪孽深重,的确,作为身系全族安危的一族之长,他因私忘公,严重渎职,顾氏一族遭此灭顶大难,他要负完全的责任。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当顾老爷沉迷于对弈之乐时,殊不知,在那黑漆漆的密室里,预告大难将临的银盘,已经悄然裂开。可惜了,那位余士吾,纵可洞察天机,却看不清人性。

但也可能真是上天注定吧,这一百多年来,顾氏的数代族长,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的守着那个事关全族生死的银盘,结果一直平安无事,谁知到了顾老爷这一代,他只偶尔疏忽了三天,结果就酿成了大祸。三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无关紧要,但对顾氏一族来说,就因为错过了这三天,很多族人因此丢掉了整条生命。

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于仕决定出发。

临行前,于仕嘱咐顾顺,顾小姐:你俩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尤其是晚上,必须要住在房顶上,如果过了两天还不见我回来,就不要再等了,赶紧坐船离开,还有,请关照一下我那位拜把子兄弟,他要是还能吃,就喂他口饭,如果他咽了气,还得有劳顾兄弟挖个坑把他埋了。

嘱咐完毕,于仕正要动身,却发现,此时的天气,好象有点变了,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现在却有点阴沉,抬头一看天,天空中不知从那里飘来了丝丝缕缕的黑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密,渐渐的连太阳都被完全遮闭了,才不大一会儿的功无,大白天竟变成了大黑天,天空黑得跟锅底一样,于仕,顾顺,顾小姐他们,连对方的脸面都看不清楚了。不仅如此,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怪味,闻着好象是硫磺火药的味儿。

这明显不是一般的天气变化或自然现象,于仕的脑子里迅速闪出了一个词儿:天变?

莫非,这就是黄金片上所说的天变?黄金片上讲:驾船于“迎君崖”前约五里外,严阵以待,待“天变”,则奋力西航,逐可逃出生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发生“天变”时,封锁无忧岛的“鬼凿船”群,会暂时失效,顾氏族人就可趁机逃生?那么,现在“天变”真的发生了?这就是“天变”的全部?还是,这只是“天变”的其中一个过程,接着还会有什么惊天之变?

于仕登上顾家大宅最高的房屋屋顶,这样就更便于观察。

之前只是“坐院观天”,现在可看清楚了,环望八方天地——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整个无忧岛,乃至眼睛可及之处,皆被笼罩在茫茫的黑暗之中,不仅是黑暗,而且寂静,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点声响。唯一感到在变动的,是那股那越来越浓的怪味。

老天爷哎,您搞得昏天暗地的,到底是个啥意思呢?

于仕心中正纳闷着,突然,一条又长又粗的闪电划破了黑暗,就在那一瞬间,于仕看到了一条屹立在海天相接处的巨大黑柱,它就是“迎君崖”。

而那道闪电,好象是横着划过了“迎君崖”,闪电一闪即逝,天地间又是漆黑一片,但很快,“迎君崖”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整个无忧岛都明显一震。

于仕听出,刚才那声巨响,并非雷鸣,而是山石爆炸之声,难道,“迎君崖”已经被那道闪电生生劈断了?

于仕还没惊讶完,在他的右则远处,也就是那条花岗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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