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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寒亦侵梅-第8章

小说: 寒亦侵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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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皮一张。”
  ……
  紫衣少女念一样,端木礼的脸色便白下一分。这所有东西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莫非寒殇要他做的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等少女念完,端木礼却是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表情万分凝重:“恕远瞻愚钝,城主要端木家做的,究竟是何事?”
  寒殇淡淡一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睛,“在下不过来求亲罢了,端木先生何必如临大敌?况若端木家与寒殇结成姻亲,难道,便是先生对自家人应有的态度?”
  “城主莫不是在玩笑么?天下皆知,我端木世家三代以来全为男子,那有女眷可以叫城主求亲呢。城主怕是弄错了罢!”端木礼放松地坐回凳子,友善地笑。
  “没错的。在下要的,也并非女眷。”
  “那是?”端木礼的笑容渐渐敛去,释放出强大的气势。整个大厅被这磅礴的气势所笼罩,所有仆役均颤抖着,却又不敢随意退后。只有那寒殇与紫衣少女面不改色。
  寒殇不在意地挥手,大厅的气势荡然无存。所有人都松出一口气。端木礼却是脸色微沉,刚才他虽只用了五分气势,却被那寒殇轻易破除。看来,寒殇究竟是多强,即便是他也不能随便评估。
  “我要的,只是端木忆罢了。”他靠到椅背上,甚为惬意。
  “胡闹!”端木礼斥责道,“不可能!城主还是请回罢。端木礼绝不可能卖孙求荣。沈管家,送客!”端木礼面露怒容,拂袖便要离去。
  “无妨。待忆儿十四岁之时,便是我迎娶他之日。”依旧是冷漠的语气,这时却多了嘲讽与不屑。寒殇邪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睛,一副天下独尊的样子。
  “放肆!端木山庄之人岂是你想要便能随便要的!” 
  端木礼大喝一声,运起十分内力突然加速向寒殇拍去,眼看就要拍到寒殇的胸口。只见是寒殇右脚轻点地面,看似轻缓,却以诡异的速度连人带椅向后飘飞。端木礼心想,既然已经动手也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同样是右脚,一个蜻蜓点水跟着寒殇飘去。澎湃的内力再一次向寒殇罩去,旁边的仆役有些已经不能站稳,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端倪。寒殇动了,在椅子落地的瞬间,轻轻抬起了左手。端木礼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全部向自己反扑过来,想躲避却已经来不及。寒殇这轻轻的一抬手,却是把端木礼打的往后倒飞出去。端木礼后退几步,直到撞上首座的椅子上才稳住身子。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微动一下,便有一丝血自嘴角流下。
  “礼!”黎烬顾不得端木礼的吩咐,冲出来便抱住端木礼。而端木礼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寒殇:“是你……居然是你!……”
  寒殇笑。从容淡定。“自然是我。不然,端木先生还以为是谁呢?”
  
  “沈叔。”夏君离叫住正急着向寒梅轩请武老的沈一笑,吩咐到,“即刻通知全国各大酒家,令他们宣传一件事。”夏君离说到此一顿,露出纯洁的笑容,“就说,端木礼年轻时曾受殇城城主父亲之恩,于是定下婚约以求报恩。然因所生全为男孩,便只能再等下一代。哪知寒殇突然决定娶端木忆。为求报答,端木礼便答应了……差不多就这样,沈叔,最好再稍微天花乱坠点。”
  “是,小少爷。”沈叔微一疑迟便领命而去,他虽不明白端木忆的用意,却依旧照办。毕竟,这几年小少爷的作为他是看在眼里的。
  
  寒殇,寒殇。夏君离默念着这个名字,忽而露出一个妖媚般的笑容。有意思,他想。
  既然你想玩,那么这场戏不精彩点,怎么可以呢?你可别叫我失望那——毕竟,剧本可是你写的呵。
  夏君离望着天。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诗写的可真好,他想。
                  番外1。不是番外的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SHEEP挟君离与寒殇,对各位看文的亲们鞠躬拜年~:
Happy “牛” year!
亲们注意身体咯~别玩到太晚咯~~~
至于不看文的亲。。。恕我无能祝你们快乐。。。  腊月伊始,端木山庄便开始喧闹起来了。仆役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开始打扫卫生,更换旧物,在窗户上贴满红色的窗花,大红的“福”字,一派喜气洋洋的场景。
  可是,为何?
  “因为腊八就要过年了呀。”当君离问起端木礼山庄如此劳师动众的原由,端木礼笑咪咪地,“前几年都没怎么过,今年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当然要庆祝下啊!”
  夏君离眨眨眼,似乎不怎么明白着一眨眼间自己便来到这里已经五年。这五年来,以为习惯这里的所有事物,现在却猛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怎么过年过么……
  的确。这五年来一直是多灾多难的:
  第一年,为□之毒受苦受累,这年过的异常痛苦;
  第二年,毒解了,可身体还是虚弱不堪,什么时候过年根本是没留意到;
  第三年,梅雨干旱,天灾人祸,哀鸿遍野。这年自然也是没过的;
  第四年,渊龙对外大战,端木山庄的重点则是建房,因此这年事依旧是草草了之。
  君离点头,原来端木山庄终于是要大肆庆祝这姗姗来迟的丰年了!!
  墙上挂着的是一万两买回的山水年画,远山近水中透漏出欣欣向荣的深意。夏君里看了一眼正欣赏这画的端木礼一眼,笑着便要去找黎烬。
  这是正是晌午。夏君离想也不想便往北苑走去。那里现在已经被改造成黎烬的药房了。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那里配药的。
  “哇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拉~~!!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未走进北院,君离便被那疯狂的笑声震慑到了。眼见得一群乌鸦飞过了北苑上空,君离抖了抖身子,镇定自如地踏入北苑:“黎叔叔,你又在研究什么了?”
  “恩,这可是我反攻……”黎烬满脸陶醉,喜滋滋地说,却幡然醒悟身边似乎多了什么,反射性将手里东西往身后藏。“咳咳……我说忆儿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狂笑的时候。”君离浅浅一笑。指了指他的手,“黎叔叔藏了什么?”
  “哈?我藏了什么?”黎烬飞速将手里的东西往别处一丢,朝君离摊开手掌,空空如也,“你说我能藏什么呢?”
  “呀?什么也没有么?那刚还听叔叔说要反攻什么呢?”君离眨眨眼,纯洁的眼神配合洁白的白狐皮大衣,整的一只可爱小白兔。
  “嘿……嘿嘿,什么反攻啊,你听错了么……哈,小君离来找我有什么事呀?”黎烬也是一脸纯洁,疑惑地反问。
  君离不动声色地挑眉微笑:“啊,没事,只是想看看过年了黎叔叔在做什么。既然叔叔在忙,那我去找文爷爷和武爷爷拉。”说着,便转身离去。
  “还好扔的快……话说那小鬼头有没看到呢……”黎烬檫檫汗,暗自庆幸。“诶?扔那里去了?咦……扔那里了……啊!我的心血!!!我的反攻大计!又要重配了5555555……”黎烬捞起水中的一张纸,痛苦地哀号,声音之大连在大厅的端木礼都隐约听到。
  君离微微一笑。想来,这黎烬的心里到底还是不甘的么。
  “文爷爷,武爷爷,你们要出去?”刚走到西苑,便看到文武二老难得紫袍玉带,缓带轻裘,似乎要外出的样子。
  “恩,我们两个老头子正要去城隍庙求签,顺便求个平安符,忆儿要去么?”文老和善地笑,武老在旁点头称是。
  “呵呵,我不去拉。”夏君离摇头。待二老离开,便回他的寒梅轩赏梅。
  过年……还真是奇怪。他这样想着,却是喜悦不起来。
  初五的时候,山庄里的仆役们一起吃过团圆饭,大部分人都领着五十两的红包回了家,只剩下少数无家可归的三十几人留下与君离一齐过年。
  初六的时候,大家围在山庄正门口。正门很高,全部由石头堆砌。端木礼如飞燕掠空;落如晴蜒点水;着地不响。众人爆发出响亮的掌声。
  突然,有一袭白影掠过,众人竭目注视,确是一个白衣男子,身形潇洒,矫若游龙,朝城墙上方飘去。随着他忽然下跃,两道红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待众人看清时,却是男子已然在君离身边落地。
  “寒殇。”黎烬挑眉:“今天的西北风可真是大啊,居然将城主给刮来了。”这厮依然嫉恨几月前寒殇将端木礼打伤的事。
  寒殇依然面无表情,只将目光锁定在君离身上。微弯下腰,便将君离抱在怀里。“一起过年,如何?”
  君离笑,反问道:“有余地说不?”
  “没有。”
  君离便不在说话,目光越过寒殇的肩膀,看向那两条红丝绸。只见面上金色大字熠熠生辉:
  梅吐蕊,柳抽芽,老少边穷春正好
  杯不停,人益寿,碧水长流年更丰
  众人才醒悟,原来是春联啊。
  于是这寒殇便在君离的无所谓,端木礼的漠视,黎烬的敌视,文武二老的审视,众仆役的兢兢战战中住了下来。
  初七,众人依规矩沐浴。在夏君离的水中加入梅花花瓣,寒殇嘴角微翘:“难怪抱着你的时候闻着似乎有梅花的香味。”
  沐浴完毕,众人好象焕然一新。文武二老更始精神抖擞,面有神光。
  晚间的时候,众人团团围坐于客厅。君离拜谒过一众长辈,得到一些小礼物。如端木礼那一串用彩线编做的龙型铜钱,象征着平平安安;黎烬的一瓶药丸,据说是天下难求的回命丸;文老特地为他求得的护身符;武老自制的精致桃木剑,没什么大用,装饰倒不错……至于寒殇,直接抱上他,在他脸上“啵”了一下,完事。
  这下众人看他都是鄙视的目光了。寒殇却似没感觉一般,泰然自若,就差风雨不动安如山了。
  守岁的时候君离显得很开心。前世的自己从来没这样过年,夏家作为世界瞻仰的大家族,每逢过年必定是应酬不断,忙地几乎不能喘气。因此,如此惬意的过年,是他一直不敢奢望的。而,有生之年他居然体验到了,想来,是上帝眷顾了罢。
  子时,山庄里响起震耳欲聋的炮竹声。这个时代还没有烟花,君离心里却不再遗憾。他望着周围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温暖笑容,微微感动。
  守岁过去的时候,君离命人取了一坛酒,放到梅林前的石桌上,与寒殇对饮。
  “你似乎不怎么开心。”君离轻轻晃动夜光杯,红色的葡萄酒散发出诱人醇香,“说说?”
  寒殇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唳,他微敛眼眸:“哦?为何?”
  “你的表情。”浅抿一口,冰凉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肺部,“他在告诉我,你不开心。”
  寒殇望着他,却不说话,眼神冰冷尖锐。而君离亦只随他看着,也不觉难受。
  半晌,终究是寒殇转过头去:“他不在了,整个世界的悲欢便随他而去了。”
  “司马锦千。”君离笑,语气肯定。“以寒殇的实力依然找不出他的下落?”
  “是。”寒殇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他消失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想不到城主亦是痴情之人。”他品尝着这酒,如同品尝寒殇那绝望的爱恋。“希望,你的司马锦千亦如你般爱你。”
  “他是。”寒殇的眼神更加冰冷,望着君离那抹疏远淡然的笑容,却是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
  “不过,我觉得很开心。”君离笑,明明和原本无弧度差别的笑,却叫寒殇莫明觉得世界失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开心。”他为寒殇倒上一杯酒,“城主若不嫌弃,可与君离对饮谈笑,度过这慢慢长夜?”说完,也不管边上还有一人,自顾自欣赏起这月夜下的梅林来。
  几天前,这梅花便是已经开了。此时是大片的花朵,有洁白,有粉红,有鹅黄。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寒殇闻着这淡雅的清香,有些醉了。再看身边之人,面上却是带着酒醉的驼红。“你醉了,忆儿。”他皱眉,将他抓过来抱到怀里。小小的身子很柔软,寒殇突然不想放手了。
  “醉?”君离歪着头想了想,表情依然淡定,眼神却是迷离。而后他摇摇头,肯定地说:“夏君离千杯不醉。”
  是,夏君离千杯不醉。但他现在,不是夏君离了。
  所以说完这话,便头一沉,趴在他怀里不再动弹。
  寒殇皱眉,抱起他向里屋走去。文老布的阵一点也难不住他。将君离放到床上,却是不离开,反倒脱下外衣,躺在君离身边将君离抱在怀里,裹上被子。却是不睡,只默默看着君离精致的小脸流露出些许稚气。
  “寒殇,不是城主。忆儿,不是君离。你又说错了。”良久,他说。得不到任何回应。“还有,你是我的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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