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阿娜河-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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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马志文狼狈的窘相,几个人一齐哈哈大笑。
马志文此时恍然大悟:得知众人是在耍弄于他,不好意思地离开了这桌人,回到了张将军身边。
陈伯叫住志文:“听张将军说,你已去过你大大的墓地了。来!把这坛酒抱上,替我们给他们敬上。我们活着的人啥时侯也不能忘掉他们这些卫国英雄。叫上你玉山巴依大伯,他有车,快去快回。孩子!告诉你大大,说我老汉想着他呢?想着我的女婿和女儿。多好的人们哪!让你大大他们在旁边给我留个位子,以后我们好说话。”老人又动情落泪了。
张将军说:“去吧!祭奠时告诉你父亲,国民政府追赠他的陆军中将的命令己经到达,代我敬酒一杯于他。完了以后你就不用过来了,在下榻处等我的命令就行了。”志文捧着酒坛,和沙依巴克大伯一起坐车走了。
果树下,张将军和陈老先生谈了很久很久。就象是多年不见突然重逢的故交一样。陈老先生谈了几十年来的酿酒业间的轶文趣亊、也谈了民族工商业发展的艰辛;谈得更多的还是对国家强盛民族复兴的憧憬。
张主席说:“好啊!老哥哥!等文白告老还乡时,我就到伊宁来找你,老哥哥可不能闭门不纳吧!”
秘书己是第二次来催张主席了。
陈老先生掏出怀表一看,急忙起身道歉,太晚了,不知不觉都己经快十一点了。达巴申科夫领事夫妇俩又站在门前与来宾一一握手告别。
张主席热情地邀请领事夫妇及陈老先生到迪化作客,他风趣地说:“我十分地喜欢你们的酒、百分地喜欢陈老哥哥的拳拳爱国之心、千分着急地在迪化等待你们的光临、万分感激你们的热情款待!”
车队走远了,院里的人们散去了。只有陈老先生还挥手站在院里,一动不动,象一尊粉堆玉砌的塑像。
风起来了,老人的须髯、衣裤随风飘动着,泪珠随着舞动的须髯飘散离去。“亲人哪!我们可有再相见的日子吗?
张将军回到房间时,志文两眼通红呆坐着,显然是在坟上刚哭过。
靠墙处一溜摆放着十二个酒坛。张主席在灯下看着封坛的标签。一行篆字分明写着:道光三年制。张主席又看了其它的酒坛,最晚的也是民国八年。饶是如此,也是藏了几十年的珍品啊!
将军对志文说:“孩子!什么是民意、什么是民心。我张文白到伊犁做了什么!值得陈老先生如此厚爱。民心似水,可载舟之亦可覆舟。顺应民心民意,水可载舟一日千里;拂逆民意、民心者,水可掀起冲天巨浪使舟覆之。老先生赠酒于我,并非感恩、敬重于我,而是从省府和谈协议中看到了国家、民族的希望。”
张主席走到桌前,示意志文坐下:“志文,从心底里说,快一年了,我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孩子,有意无意地带在身边观察你、历练你,总想让你留在我身边,眼下看来是不行了。公文己经到了,现在我就通知你:一、马志文中校即日起晋升为陆军上校军衔;二、着令马志文上校于九月三十日前赶赴南京陆军中央大学特训班报到。咱们回到迪化后,你就得准备走了。你们这批学员要先在陆大接受一年的英语培训,尔后从中挑选学员赴美留学四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的举荐人是我。所有的手续七月份都己寄走,因为没把握是否录取,所以就洠Ц嫠吣恪
现在好了,录取公告书和你父亲的追赠令一起到了。因为你是从小接受的特种训练,军龄己经十几年了,授你个上校也不为过。这次赴美名单里,只要你英语过关,其它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对了!这十二坛酒,除了那两坛道光三年的你不能动之外,其余的你可随便拿,带到南京、带到美国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去。”
晕乎乎的志文不解:“张将军,到南京上学,干吗要把酒带到美国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去?”
张将军说:“你要改行了,美国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是美国唯一的海军学院。所有的海军军官、陆战队军官都是她的毕业生。所以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又被称为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的摇蓝,美国海军军官的摇篮。五星上将和总统的摇篮。建校近百年来,已经出了几位美国总统和许多五星上将。因此,人们又把它称之为将军的摇篮,总统的幼儿园。
战后的中国政府已经着手筹建一支大海军,维护国家的海洋权益。这批学员里只有你接受过特种训练,但在战役理论和战略方向研究上你还是欠缺的多。国防部己经将你列编为海军陆战队特种部队学员。你一到南京就要换成海军服装了。
你目前所学的专业是冷门专业,在国内可能会被某些人瞧不起。没关系!静下心来好好学,你不是号称不管什么东西你都能够过目不忘吗?欧美列强之所以称霸海上,靠的是什么?清朝政府屡次与外国列强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哪一次和那些海上霸王没关系?
一个国家光有强大的陆军而洠в泻>涝妒酋私诺拇蠊D阆衷诘牡蔽裰保褪峭换髑炕⒂镅盗罚φг敝械那叭住
至于酒的问题,那可不是让你喝的,是送给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院长史密斯将军的。他是一个极富正直心、同情心的朋友,早年他在史迪威将军手下工作时我们就认识,后来在延安时又一起呆了几个月。把你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去上学后,谁来接替你的位置?听说你有个姐夫,各方面都不错,他现在何处?”
志文回答:“他在景化二军骑兵团当团长。比我大五岁,今年二十九岁。各方面没的说,就是文化底子有点薄。”
张主席点头说:“那就是他了!文化少点可以再学吗?再说了,我又不是让他来当秘书。可惜的是军衔可能要降一级,只能是中校。”
志文说:“不用降!他本来就是中校,他的骑兵团不是满编团。一个团才一千来号人,一个满编骑兵团要在一千四到一千八之间。我大大的骑兵团最多时就有三千多人、六个营。”
张主席笑了:“象你大大的骑兵团,国军系列里有几个?快赶上人家一个旅了?志文!你给我说说,你大大为什么喜欢人家称他为马团长而不愿意称马旅长?”
志文说:“察哈尔鞑子庙一仗,他的一个团三千多人和黑木骑兵联队对决。虽然取得大胜,才歼灭日军一千六百余人。他是害怕别人说他携众赢寡、胜之不武,所以宁愿人家叫团长而不让别人喊旅长。”
张将军笑了:“依你父亲所见,我当年在上海五万精兵还没有消灭了六千日本海军陆战队,是不是我早就得找一棵歪脖子树上吊了!”
志文说:“张主席!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说?”张将军说:“你这个孩子,有话直说。”
志文说:“回迪化后,我想调阅长官部的档案资料、把原来白马部队的毕业学员抽回迪化集中训练管理。你可能知道,特种部队的学员如果一旦分散到各级部队担任军官,这些学员的才能就全埋没了。特种部队之所以特殊,就在于个人潜质的超能发挥和作战任务使命的不同。把他们集中起来,把他们个人的能量集中指向一处,他们的威力就会变的十分惊人,能量的爆发超过普通部队以百倍千倍计算。我们和苏联特种突击营交过手,打的他们根本就无法招架,还差一点活捉了阿巴索夫和伊斯哈克别克。要真是在那天晚上击毙或活捉了二人,战争的结果就可能因此改变。还有鹰嘴岩偷袭战,我大弟志武率领三十几名队员偷袭成功,不仅炸毁了大桥、而且一举歼灭巩哈游击队一千八百余人,成功地延滞了民族军与游击队合击伊宁的计划达半月之久。”
张将军说:“是啊!特种部队、特种作战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你去美国海军学院学的就是特种部队战役战术方向理论,加上你的特种作战实践,就如同小老虎插上了趐膀,无人能敌。刚才你的想法不错,但话好象没说完,坐下慢慢说吗?”
志文说:“我们白马营地的学员前后三期,一共毕业了一百六十多人。除盛世才在位时调走了七人外,其余的都还在北疆各部担任各级军事主官,盛世才调到迪化的七个人如果没跟往内地,那就还在迪化。这些毕业学员,除了我大大的骑兵团里四十多人全部战死外,剩下的在韩端骑兵团和我姐夫的骑兵团里还有四十多人。警务处里人最多,六十多个人,除了留守迪化明园的一个中队外,我和大弟弟志武,到迪化时又带回二十四人,其余的在万花楼失陷时,全部和民族军同归于尽。
我二弟一个人单枪匹马从伊宁到景化千里突围成功,还干掉了二十多个民族军。可以说,白马部队的成员单论单兵素质是其它部队无法比拟的。如果将军有意将他们组成一支建制分队、执行特种任务,威力将比同建制部队增加百倍。青刃一旦在握,你张主席手里,准保比多了一个团、甚至一个师还要管用!”志文一口气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张主席说:“你的这个设想不错!你马上列一个详细的书面计划给我,尽快落实。把你二弟,你姐夫都调过来,计划书上的人员应马上到迪化集中,你的计划列出后,我马上交予军务部门落实执行。我想上校该满意了吧!”
第二天,午后休息时,志文请假后又来到阿巴索夫家中向大姐辞行。
志文说:“姐!我是来与你告别的,不日之內,我就要回迪化了!”素新大姐夸奖志文:“瞧我这大弟弟,跟着张主席才多久?出息大发了,学会说话了!连不日之内都会说了。告诉你,志文!不日之内,我和你姐夫也到迪化去,你看我们东西都准备好了。”
志文欣喜地说:“太好了!房子都准备好了吗?”
阿巴索夫拍着志文说:“应该洠侍猓么跷乙彩鞘「泵厥槌ぃ∽懿荒苋梦颐撬焦愠∩习伞2还愕囊馑迹孟竽阌蟹孔痈颐亲。俊
志文说:“当然有了。明园的院子里,我有六栋房子,住多少人都洠侍狻7凑柑煳揖鸵吡耍孔涌兆乓彩强兆牛
素新大姐忙问:“你要去哪里?咦?不对呀!这才两天没见,你就中校变上校了,明天到迪化就该是将军了!”
“姐!别开玩笑了,这是到南京陆大进修的必需军阶,我要到南京中央陆军大学上学去了。我来就是来找你们商量此事的。”志文辩解说。
志文问阿巴索夫:“你说你十一月也要到南京开会的。你说的找共产党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能带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吗?我可是从来洠Ъ膊呈鞘裁囱模么Σ缓么Γ俊
阿巴索夫说:“你要是为了满足你的猎奇心理,看看共产党长的什么样,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共产党和我们一样,洠裁春每吹模际且谎谋亲印⒆彀汀⒘场I砩系亩饕坏忝簧伲谎欢唷
志文,我告诉你,到南京找共产党的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许乱说,连张主席也不能说,这件事只限于我们之间。否则军统会把你的舌头割掉的。会误了我们的大事的。到了南京可要注意,国民党杀了多少共产党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要掉脑袋的。”望着神色严肃的阿巴索夫和素新大姐,志文庄重地点着头。
志文详细地说了到南京、到美国留学的事。素新大姐说:“要是娘和家里的人知道了这事,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对了!家里来信了没有?”
听到大姐问起家人,志文高兴的心情全没了:“只有回迪化再说,看看我姐给姐夫来信了没有。姐,张主席已经答应把我姐夫和二弟调到迪化,我姐夫接替我的工作,咱们以后住在一起,有什么事你找他说就行。”
阿巴索夫问:“到了迪化和你们住在一起是不是方便呢?”志文说:“方便的很,六栋房子各自独立,互不相连,院子也很大,花草树木将六栋房子隔开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到迪化娶二太太、三太太,有什么不方便的,每栋小楼里,水暖电齐全,而且每栋房子里都装有电话。”
听得志文如此介绍,阿巴索夫拍板定案:“夫人,咱们就和兄弟们住一起了。夫人哪!兄弟的盛情咱们领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今天晚上咱们就在家里招待你的上校弟弟吧?”
没想到阿夫人一口拒绝:“不行!咱们家里是你会做饭还是我会下厨?总不能把我的手指头剁巴剁巴炖胡萝卜做抓饭吧!要不这样,你去把张主席约出来,咱们还是和上次一样,一起吃羊杂喝粉汤,油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