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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静静的阿娜河-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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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六军十七师,有个“飞天大将军程悦长大司令”?程悦长!你给老子听好了,你要是再惹出乱子来,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老子也会挥泪斩马谡的!”

  程悦长对彭总庄严地敬了个军礼,快步走离了彭总办公室。

  四九年十二月七日。迪化市各族人民冒着严寒,齐聚南门大银行。

  大银行门前的圆柱上,一条横幅引得万人注目:热烈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会师迪化。

  银行门前的观礼台上,威严地站着彭徳怀、王震、张治中、陶峙岳、包尔汉、赛福鼎等同志,检阅会师迪化的人民子弟兵。

  十点整,威严的军乐队员们奏响了《人民解放军进行曲》,阅兵式开始了。

  人民解放军战车团从东门方向驶过来了。

  这是一支由轮式装甲车和美制大道奇车队组成的我西北野战军第一支摩托装甲部队。

  领头的敞篷吉普车上站着战车团团长胡鉴同志、副团长马志武同志。

  北斗分队乘坐美制大卡车个个神情严肃地接受检阅。这种荣耀是每一个军人都应该感受到的,不管是检阅者还是受阅者,都己体会到了此时的庄严与辉煌。

  战车与卡车组成的钢铁洪流轰隆向前,细心的人们看到了战车团里的装甲车增添了几十辆,原来起义部队的战车团早己编入了人民解放军的战车行列中,人们从他们的威武雄姿中,看到了人民解放军的未来、强大祖国的未来。

  第二队受阅队伍是由民族军的一个步兵团,他们分列八路纵队。

  绿呢军装、大檐帽。军官们大马靴配指挥刀,士兵们短腰作战靴,荷枪实弹、抬着重机枪、迫击炮,威风凛凛地从大西门方向走来了。

  这个受阅团大都是由苏联军官和士官组成。个个身材高大结实,剃光了胡子的下巴,和脖子上的黑毛,形成青森森的一片。高昂着头颅、簇新的军装、全副武装的苏式装备、铮亮的军鞋、高踢腿、靴底朝天的正步礼仪。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苏联红军举行的入城仪式呢?他们不论是军容还是行进礼仪都是我们的解放军部队无法比拟的。

  民族军受阅团的军容风纪,给共和国未来的国防部长、彭德怀元帅留下了太深刻的影响。

  第三支开进的部队从北门而来。这是九&;#8226;二五起义的骑五师的韩端骑兵团,才换发的新军装上只是多了一块“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胸标而己。

  他们身背美制卡宾枪、手持俄式马刀。一千六百把马刀组成了一片钢铁森林,战士们一手挽缰、一手持刀于胸前,他们以骑兵的最高礼仪接受首长的检阅。马蹄声声敲击着迪化街头的坚冰地面。

  彭总向这支人民解放军的新成员举手敬礼并问侯:“同志们好!”

  回答彭总的是雷鸣般的三个字“长官好!”

  “同志们辛苦了!”

  “长官辛苦”。

  不合作的回答,让彭总有些得意,侧头笑问张将军:“张主任!你这个黄埔军校教育长怎么当的?有些不称职啊!”张将军苦笑:“旧军队里从来就没有长官问士兵好这一说。起义后,你又没有派人训练,眼下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彭总又听到了几遍长官好的回答。

  张将军虽没穿军装,但在向这支英雄部队敬礼时,坚毅的面庞上依然是会心的微笑。

  十二月十七日,新疆军区和新疆省政府同时宣告成立:彭徳怀同志任新疆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包尔汉任新疆省政府主席、赛福鼎、高锦纯任副主席。

  新疆各族人民从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新时代。 。。

第二十四章   烽 火 征 程(1)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人们常说瑞雪兆丰年,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把伊犁大地罩了个严严实实。一九五零年来到了,该是一个好年景了吧!

  边城伊宁银装素裹,艳阳下的伊宁城更是显得妖娆万分。伊宁人民和生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上的人们一样,迎来了新中国的第一个元旦。

  人逢喜事精神爽,民族军的官兵们一个个衣帽簇新,排着整齐的队伍,欢迎军区首长的到来。伊犁专署区的民族军将士们盼望己久的大喜日子来到了。

  民族军军部大礼堂里,红旗招展、歌声嘹亮。王震同志、赛福鼎同志出席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五军成军仪式大会。

  王震同志代表新疆军区宣读了中央军委发布的命令:

  即日起,原三区人民政府民族军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五军。

  任命列斯肯同志为第五军军长、顿星云同志为第五军政治委员。

  任命马尔戈夫为副军长兼参谋长、任命曹达诺夫同志为副政治委员、任命努利耶夫为政治部主任………。

  中央军委的命令中,彻底的废除了民族军内保留的宗教委员制度,代之而行的建立了我军政治委员的工作制度;

  严令禁止在军队里的一切宗教宣传和宗教活动,保证了党对军队里的领导,使民族军真正成为一支人民的军队。

  派往五军的各级政工干部展开了积极的工作,使五军的官兵关系、官兵素质得以不同程度的提高。

  顿星云政委携警卫员上任的第一天晚上,坐在热炕下的小板凳上洗脚,一梭子机枪子弹从头顶掠过,击穿了宿舍的玻璃窗。子弹没有打中军政委,只是给政委头上落了些许玻璃渣子。

  望着惊慌失措的警卫员,顿政委笑了:“人家这是放鞭炮欢迎我呢!应该算是民族军官兵献给我这个政委大人最好的见面礼了。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放完了鞭炮睡觉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顿星云政委和警卫员刚一出门,顿政委就被一盆脏水从头到脚泼成了落汤鸡。泼水的娘们并不躲避红汉人的眼睛,手里掂着盆子,两臂抱胸:“红汉人,哪来的滚哪去!”言简意赅,立场鲜明。

  看来人们还是不大愿意和红汉人生活在一起的,民族军的将士们还很不习惯解放军的那一套管理模式和方法,必须让真正的解放军将士给他们做出个样子来瞧瞧!

  元月十七日,人民解放军十七师五十团三千五百余人长途跋涉来到达伊宁,担负起保卫祖国西陲边疆数千公里边境线的重任。

  伊犁军民热烈地欢迎五十团的战友们,人群里我们看到了素新大姐和北极星特种分部部队长马志武同志。马志武是奉彭总之命到各部队寻找苗子组建我军特种分队的。

  伊宁的百姓、五军的战友们很快就发现了五十团和以往驻伊部队的不同之处:无论干什么,他们都喜欢自己动手。整修营房自己干、改造环境自己来、连打扫营区卫生、掏厕所、拉粪这样的事都要自己来干,甚至打扫街道卫生都不向百姓派差派夫,真是奇了怪了。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清真寺里的阿訇们注意到了:这支队伍不信教,对寺里的宗教活动却从不干涉,虽说他们绝不容许清真寺里的阿訇干涉军队里的一切事务。但他们也绝不干涉清真寺里的宗教事务,无论是长官还是士兵对阿訇和教民们一个个都恭敬有加。

  阿訇们虽然不喜欢、不欢迎这些人,但他们不得不从心底里认为这些人和以前的汉官、汉军们不一样。天确实变了,这就是汉人们说的“解放”吗?

  伊犁的百姓们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们煽动下,异乎寻常地团结一致,他们不敢给五十团的官兵们卖粮卖菜,闹事者经常地把上街买粮买菜的解放军官兵打的鼻口窜血。甚至无端地杀害我人民解放军官兵。

  五十团的官兵们默默地忍受着一切,他们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象春风化雨一样,黙默地滋润、感动着伊犁人民的心田。但无论解放军官兵们怎样做,仍有极少数人把人民解放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欢迎红汉人在伊犁。

  “我们塔兰奇人才是这块土地的主人,你们红汉人只是我们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吃完了饭就该走了吧!”一些人依然幻想着回到失却的天堂中去,夺回失去的权力,找回往日至高无上的颜面。

  “亚克西!亚克西!什么亚克西?人民的军队亚克西”。《伊犁河情思》就是这么唱的。真正的伊犁老百姓就是这样唱的。

  维吾尔人有句谚语说得好:“清晨头顶上冲你叫的不一定是喜鹊”。新政府的成立,最先感受到新政权给他们带来威胁的是封建的地主巴依、伯克老爷及封建宗教代表人物。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过去的奴隶和精神奴隶,他们最不能忍受的是宗教给他们的种种特权都因新政权的到来而彻底失去。

  过去的日子,他们依附于封建政府或是艾力汗的《*厥斯坦共和国》,把持宗教大权,可以任意干涉地方政府的各种行政事务。

  现如今都要失去了,岂能心甘情愿。看着往日的奴隶们、特别是那些精神奴隶们居然敢于对往日的主子们大声说不,真是让人孰不可忍。

  这些己经丧失往日特权的封建势力、宗教势力的代表人物们,和行将丧失特权的、混在新政府机关、军队中的人们终于找到了共同利益的聚合点、急不可待地联手组织起一个《大突厥主义*党》。密谋策划暴动,妄图推翻人民*政权。

  五零年三月底,积雪融尽的伊宁城里、幸福路上居住的买买提伊明家的地下室里聚集了几十个黑纱从头罩到脚下的人。本身就不大亮的地下室里,如今又多了几十个黑呼呼的“娘们”,更显得阴森恐怖、鬼影憧憧。

  昏暗的灯光下,阿不都拉大毛拉和来者们都一样,手捧《古兰经》,在《*厥斯坦共和国》绿旗下抱经宣誓:宣告了“大突厥主义*党”的成立。

  阿不都拉大毛拉甚至还派人去阿山联系乌斯满共举大义。结果是乌斯满根本就不想理睬这个只会象乌鸦一样哇里哇啦的“党主席”。“老子是土匪,没听说土匪还要加入一个什么党的”。

  四月初的伊宁城。伊宁人民排着长队,怀着悲痛的心情来到三区革命公园,为牺牲了的三区革命运动领袖们举行遗骸安葬仪式。

  省副主席、“新盟”主席赛福鼎同志出席了会议并讲了话。

  赛福鼎同志号召伊犁人民团结起来,继承五位烈士的遗志,完成烈士们未竞的亊业,建立起一个团结、幸福、*、自由的、新新疆、新中国。

  素新大姐代表烈士遗属讲话时,却遭到艾力汗之女伊犁妇女协会的头目艾则孜&;#8226;帕夏的责难。

  他们骂赛福鼎勾结苏联和红汉人杀害了五位领袖,并且抛出了一份所谓的“阿合买提江遗嘱”来证明此事非假。

  这伙人的险恶用心,理所应当地遭到赛福鼎、吕素新和苏联驻伊领事的痛斥。但因为此时的伊犁专署没有对相关参与闹事的人给与及时处理,更没有人出面及时澄清所谓“阿合买提江遗嘱”事件的真相。使所谓的、根本就子虚乌有的“阿合买提江遗嘱”更显得扑朔迷离。以致在许多年后,成为许多人心里始终存有的一团阴影。

  在所有的当事人及亲属都去世后的今天,不是还有人打着“继承阿合买提江遗志”、用所谓的“阿合买提江遗嘱”在国际上招摇撞骗吗?并妄想把所谓的“*厥斯坦独立”问题国际化。以达到他们分裂国家、民族的罪恶用心吗?

  《大突厥主义*党》的这种混淆视听、鱼目混珠的目的达到了:无知、善良的人们被误导愚弄。七月十五日肉孜节大*成为《大突厥主义*党》公开表演的最后绝唱。

  *队伍里打着“继承阿合买提江遗志”的横幅,喊着“红汉人滚出伊宁去”的口号,在街头横冲直撞。

  奇怪的是*的队伍里不仅有宗教学校里的“哈力甫”、更多的是专署机关的苏籍干部、五军的苏籍军官和士兵。他们又打出了*厥斯坦共和国的绿底星月旗、又带上了原来民族军星月图案的帽徽和领章,并发誓一定要把共产党和他们的军队赶出新疆。

  “七&;#8226;一五”大*是民族分裂分子在解放后的伊犁策动的第一出丑剧表演。经各方领导作工作,积极引导,总算是将“七。一五”*队伍安全疏散,没有酿成大祸。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的领导同志们对此起事件的危害性根本没有意识到,只是过分强调少数民族地区对少数民族干部要以正面教育为主,提高干部自身思想觉悟,更没有准备对相关参与事件有关人员作出处理。我们党想以这种息事宁人的做法来取得民族地区民族同志的理解,反而被一些人认为软弱可欺。

  仅仅在十天之后,民族分裂分子在自以为探明了红汉人的容忍底线后,发动了大规模的武装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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