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寻妻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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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犹豫了一下,嘴唇轻轻蠕动,接着缓缓开口:“阿曜,你还记得我们见到的那个杀人场景吗?言震他告诉我,那不是你母亲。”
那不是你母亲。
是啊,他的母亲早就死了。
“那是谁?”他的眼神空洞,握着她肩膀的双手渐渐加重力道;她忍耐手臂上的疼痛,看了他半天都无法说出口。言曜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剥离,一直虚幻的世界被人狠狠地撬开,像是躲在坚硬外壳里的软体生物,稍微进了一颗沙子就疼如刀割。
事情的真相谁都无法看透,这个世界,真真假假,本是人造。
她的嗓子干涩:“我认为,是我。”
他松了对她的钳制,身体完全脱力。不到十秒,他回过神来,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低哑:“不是你,绝对不是。”
“阿曜,冷静点。”她抬头,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一切都不好说,我们不知道他现在要什么。”
他看着她白皙的脸庞,心里顿时一软。
“上将,布鲁指挥官的舰队被卷入了虫洞!”
北辰的声音回荡在指挥室里,拉回了言曜的心思。他递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转身走向控制台。
“他们在到达第二个加速站的时候被卷入附近的一个虫洞,逃生装置出了故障。”
言曜扶额,喃喃自语:“第二个加速站,虫洞。”他冷着一张脸,声线阴寒,“联系布鲁。”
他料到这场粒子流不是常人所为,所以才敢冒险穿过它。让布鲁的舰队绕道走只是为了试探那条路线到底有什么不测。虫洞、空间垃圾、食人虫这些危险在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摧毁他的精英舰队,哪知道逃生装置居然出了问题。况且那条路线从一开始就没有探测出虫洞……
“现在信号有些不稳定,布鲁指挥官……”北辰调出通讯界面,上面接收到一次布鲁舰队发过来的求救信号,至此,像是消失了一般。布鲁带走的舰队占了兵力的四分之一左右,若是出了问题,对于空军的损失,就不仅仅是战舰那么简单。上面的精英队员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何况,他看向北辰………南星还在上面。
“嗞……”微弱的信号被放大数倍,言曜紧皱眉头,接着,整间屋子瞬间响起布鲁粗犷的声音,“上将,我是布鲁!”终于联系上了。
言曜动了一下喉结,沉声问:“你现在在哪里?”
“舰身的控制系统和逃生系统无故受损,只能分析出来我们在虫洞。周围很黑,引擎无法运转;而且……”信号就此中断,后半段话还未说出来,周围就变得空寂。
北辰走上前:“上将,司霖发来消息,巡逻队刚才没有经过休息室的走廊。而且,也没发现夫人说的那个可疑人物。”
言曜一愣,转身静静地看着向萱。她也看向他,一脸的迷茫:“不可能,我明明见到巡逻队,他还朝我笑了。”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是幻象。
言曜负手而立,外面火光四射的壮观景象衬着他高大却让人迷惑的背影。
向萱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脚,挣扎几番也提不起勇气去安慰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做出错误判断,他那么自傲,现在心里肯定不会好过。都说夫妻同心,她现在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司霖没过多久就回到控制室,言曜转身,表情已经没有丝毫破绽。他冷冷地扫过站在不远处的妻子,说出来的话瞬间把她打入地狱:“司霖,把她带进底舱。”
作者有话要说:╭(╯3╰)╮
向萱会被带到哪里去哟
第58章 回忆篇:来到地球
司霖沉默不语。几秒之后,他走到向萱面前,微微低头:“夫人,请跟我走。”
“去底舱做什么?”她没有理会司霖的话,冷静地看向言曜,丝毫不在意他刚才的目光有多吓人,不管是针对她或是别的。
舰身的摇晃程度因为某种原因开始加大,他站在离她五米左右的地方,神色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凌厉。言曜不敢看她质问的眼神,沉着脸对司霖下令道:“把夫人安全送回塔斯。”
向萱的脸色突变,咬牙看向变得陌生的丈夫:“你认为我会拖后腿?”
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太对劲,连司霖也感受到了夫妻俩之间浓浓的火药味。
也许下一秒,她就能改变主意,乖乖听他的话,可是言曜接下来的态度让她彻底崩溃。他站在高台上,用自己的意念力将她牢牢束缚住,声音似在叹息,又似在自言自语:“我不能冒险……哎,我怎么会安心。”他顿了一下,抬脚走向她,一个打横将她抱在怀里。
“我亲自把她送回去。北辰,你留在控制室;司霖,你去找司战。”他吩咐好事项,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喃喃自语,“我是疯了才会带你一路。”
他后悔了,他质疑了。
向萱被牢牢困在他怀里,连话都不能说,眼里包着水,不停地眨。言曜低头再次看了她一眼,迈开脚步走出指挥室。
这一局棋,怎么说都是他输了。
底舱有完备的逃生装置,他植入自己的指纹后,随着冰冷提示音的响起,灰色的大门打开。言曜将她放下,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她的红唇,径直走向仿真虫洞的控制处。她看见他高大的背影坚定不移地远离她,他要把她抛开一个人面对危险。他以为这么狗血圣母的做法她会高兴吗?
去他狗屁的!向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差点喘不上气来。这个男人,她要是能动,定要狠狠地打他一通;当初不是说好了一起面对困难的吗?他现在单方面地把她送走,考虑过她的感受了吗?
向萱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知道他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另一方面又为了夫妻之间死守的承诺而纠结不已。
说到底……还是想时刻在一起罢了。哪怕是死。
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洞状物,里面缠缠绕绕地飘着一些尘屑,似是专门吸人进去的妖怪。他再次走向她,眼神和步伐都很坚定。
最后,他将手指缠绕上她的青丝,眷恋地将唇舌探进她的口中。嘴边挑起的暧昧银丝随着他熟练的动作而越积越多,他却只是单纯地想将她的味道记住。向萱近距离看着他精致而英气的眉眼,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许是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他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伸出舌尖舔掉她眼皮周围的泪痕,叹息道:“乖乖,这是最后一次了。”
语毕,他抱起她走向那个吓人的洞。
向萱瞪大眼睛看着他,瞳孔里写满了“不愿意”三个字。言曜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这里直接通向空军部的接应处,到时候会有人在那里等你。”
她只觉得腰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都被吸进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言曜的脸渐渐里她远去,身体也轻飘飘地浮着,像一根浮萍。周围的光影不断变换着,她的意识开始沉浮,皮肉和骨骼开始发疼,身体也不停地往下掉。
无底洞。她昏迷之前,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
言曜将她送回去后,阴沉着脸离开底舱。
从底舱到最上层的指挥室,期间要经过一个长长的廊道。此刻,他缓步走在廊道上,神经敏感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然而这条路像是毫无尽头一般,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渐渐蔓延着一股奇怪的黏液味道,类似野兽的血液。
言曜停下脚步,背后刮过一阵冷风。接着,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拍在了他的肩上。
“游戏才刚开始,怎么就迫不及待地把人给送走了呢?”
背后传来的声音比常人低了好几个度,听起来沧桑而骇人。
言曜并未转身,反而冷静地让人出乎意料:“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只听得男人冷笑了一声,笑声也是极其渗人的。司战放下手,站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说出来的话也是讽刺无比:“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不是全都知道吗?”
“不奇怪我为什么能随处走动,甚至和你一样有随身空间吗?”他不等言曜发话,自顾自地说起来,“你周围的人和你做了整整三个月的戏,当我是傻子?”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告诉你个秘密,你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你和你的好妻子,根本就是虚拟的。哈……”他极其嘲讽的语气充斥了整个廊道,刺激着言曜的耳膜。
“最后,你是杀不死我的。我可是你的一部分。”
言曜攒紧拳头:“什么意思?”他转身,军靴在地上挪动了几下。面前的男人脸上有着一道火红的印记,像是罪恶的标识,死死地刻在上面,深入骨血。难怪他连心都黑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正面和司战对峙,但心里却充斥着一种可怕的恐惧感。他言曜什么时候怕过人,除了怕媳妇儿被人觊觎伤害,他还畏惧什么?但是这个男人,却给他一种深深的寒意,来自心底深处的罪恶感喷涌而出。他退后几步,捂住胸口,感觉到右手开始发烫。
司战眼神不明地盯着他:“你看,我说过,我们是一体的。”
言曜抬起手,上面赫然出现一个红色的印记。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下,直直地落进衣领里。他捂住右手,连着退后几步,瞳孔骤然紧缩。
这个印记,分明就和他脸上的如出一撤!
灼痛感愈发强烈,像是将手死命摁进油锅里煎熬。司战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我们永远都是一体的。“言曜挫败地发现,自己的意念力对他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就像是一团不存在的毒气,捕捉不到,危害却甚大。感觉到他以卵击石般的动作,司战再次冷笑,接下来的话如一颗重磅炸弹,将言曜最后的理智炸得所剩无几:“上次算你运气好,让你找到她;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四周空气里的味道渐渐散去,外面火光四射的景象也恢复平静,蓝色的战舰隐入黑暗的宇宙。舰身已经穿过粒子区,驶入正常的航道,摇晃感也减轻了不少。
这次……
他猛地抬头,眼里充斥着因愤怒而生起的血丝:“撇开向萱,你要什么冲着我来。”然而,前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干净一片,连味道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言曜无力地垂下手,高大的身躯依靠在墙边。几秒之后,他抬头,眼底血红一片。
C市一个不大的乡镇里,年方二十九的余方强刚从煤窑下班回家,连门都没进,妻子廖琴就急匆匆地把他拉进屋内。他累了一天,回来没看到热菜热饭,瞪着面前的老婆,把烟掐灭:“急着投胎呢?”
廖琴看了看四周,声音放低了说:“可有大事儿了,你跟我进来。”
“啥事儿不能在这里说?天上掉钱了还是掉娃了?!”他冲她嚷嚷。这婆娘,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整得他脑袋都大了。
廖琴捂住他的嘴:“你跟我进屋去就知道了。”她没有像平时一样和自己的男人对着干,而是一脸神秘兮兮地硬拉着他进了里间的屋子。余方强抹了一把自己的平头,不耐烦地跟在她后面。
打开房门一看,里面的景象可把他给吓住了。
两人的床上怎么多了一个女娃?!婴儿虽然不是刚出生的样,但头发也稀疏,眼角滴着泪水,使劲儿吸着自己的大拇指,脚也一个劲儿地蹬着。
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瞅着,难以置信地指着床上的婴儿:“哪里来的女娃?”说完,他看见妻子廖琴走过去抱起那团小小的东西,仔细揽在怀里摇晃着,婴儿很快就不啜泣了。滴溜溜的眼睛盯着廖琴直转。
余方强愣了一会儿,拉过妻子,沉声问:“你是不是瞒着我去把人家的娃给偷过来了?”廖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哪儿有那能耐。中午我刚在家做饭,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就听见有娃的哭声,走进屋一看。奇了!这娃就躺在屋中央,哭得可带劲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怜悯我们没后代,特地送给我们的?”她朝丈夫眨眨眼,丝毫没想到后续的发展。
“真不是你偷的?”余方强再次强调。
“不是。”
余方强拿出一支烟,低头看了一眼粉嘟嘟的婴儿,眼神复杂。他叹了口气,乖乖把烟给放了回去。
“走,去派出所。”半响,他拉起妻子,“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去问问有没有谁丢了娃。”
廖琴急了:“这就是我们的,哪儿能无缘无故出来个活人?再说我上厕所那么一会儿,家里的门又是关着,这娃能进来,来历肯定不一般。我看,我们养着她算了。”
余方强道:“你个婆娘!事情有那么简单吗?人家要是找到这里来了,还说你拐卖婴儿,没长脑子!”
廖琴还没想到这茬儿,赶紧拉过丈夫:“我咋没想到?”她低头拍了一下女娃的背,复道:“说得也是,赶紧去看看。”
夫妻俩商讨了一番,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问问。
半个月后,余方强从所里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是欣慰又是惊讶。这么大个娃,居然是平白无故给掉下来了,十多天也没人来认领。民警也没辙,听了夫妻俩的叙述更是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