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时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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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粮店这一行里的行家,眼前价不是就有一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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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章 粮行
却说陈羽想通这一点,便立刻往外面走去,正好请他吃顿饭,酒桌之上再请教好了。到这时,陈羽才觉出来,原来自己也早就饿得了不得了。
只是,当陈羽推门出来,却正看见那邹平迎面往这边走来,陈羽忙止下步子,慢条斯理的往前走去。那邹平远远的就说道:“那混蛋居然自己跑去吃饭去了,本官把他好好的训斥了一顿,怎么能把陈大人扔在这里,自己去吃饭呢!呵呵,陈老弟,走,本官正好讨个巧儿,你我到太白楼上好好的喝上几杯,也算是我邹某人为你道贺了。”
换在平常,陈羽绝对不会拒绝,这也是一种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毕竟邹平是这长安的知府,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邹平正是陈羽等长安百姓的父母官,尽管他贪渎之病几乎全有,但是陈羽却没必要得罪他,相反,交好他也是一个不错的资源。又何况,上次打了米阳那件案子,陈羽还多多的承了这邹平的情。
但是现在陈羽忧心于自己的差事,是以对邹平一拱手道:“多谢邹大人的盛情,小弟可不敢当,昨日承蒙大人相助,小弟还不曾答谢,怎敢再劳大人破费,因此,这桌酒席该小弟请才是。只是,小弟现在公务在身,现正有要事需要去办,所以,就暂且押后几天吧,待小弟理出个头绪来,一定请大人赴宴,如何?”
那邹平闻言,想了想却又马上笑道:“呃,也对,也对,贤弟刚刚履新,自是公务繁忙,倒是我不识时务了,无妨,无妨的,咱们之间何需客套,哪日有暇你我再饮不迟。只是说好了,务必是我的东道才好。”
陈羽心知这邹平想错了方向,以为自己是要去请部里同僚去,陈羽也懒得解释,误会就误会吧,倒是把解释的口舌省下来了。只不过听着他先是称呼自己陈大人,继而变成陈老弟,现在又成了贤弟,陈羽便不由得心里暗笑。
陈羽与他客套几句,坚持必须是自己作东,那邹平退让几句也便不再争,陈羽这才告辞而去。到外面自有人将马牵了过来,陈羽上马便奔着广德里四海货栈而去。
陈羽要找的人,便是那胡大海。胡大海不但经营着四海货栈,手里还有一家鑫鑫粮店,实力也不可小觑,关键的是,他既然做这一行生意,自然会对这一行有着不同于他人的了解,这个只怕比陈羽空翻那些卷宗要好多了。
到了四海货栈,那胡车儿早早的迎了出来,接过马鞭将之递给旁边伺候的人,然后恭迎着陈羽上了楼。
陈羽边走边说道:“小车儿,几日没见,你倒胖了些,你们爷呢。”
胡车儿闻言摸了摸自己下巴,然后笑道:“回羽爷的话,我们走了三天了都,现下不在长安。”
陈羽闻言停下脚步,奇道:“走了,干嘛去了?有什么事儿还得要他往外跑?而且,还三天了都没回来?”
胡车儿伸手帮陈羽布座,又熟练地掂起茶壶为陈羽倒了水,这才说道:“是,羽爷,我们爷说本来想去告诉您来着,但是又觉得您刚刚成婚,最是个蜜里调油的时候,所以,就没有去打扰。我们爷担心那些粮食的事儿,这便亲自出关迎去了,想是现在已经碰上了,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陈羽闻言点头道:“哦,那批粮食竟是已经快要到了吗?”
胡车儿答道:“是,羽爷,我们爷走前的两天,接到的伙计报信儿,行船已经到了襄阳,在当地找了三家马车行,这才算是起运了,所以,我们爷算着时候从老马车行包了车直接去潼关接去了。”
陈羽点点头,不禁心中也是喜悦不已,这批粮食一旦运到,自己可以赚钱还上二爷那里的窟窿不说,还可以大大缓解长安的缺粮问题,诚然是一件一举两得的美事。是以,虽然到这里找胡大海扑了个空,却也并没有不痛快,当下他站起来道:“既如此,那好,那等你们爷回来了,记得给我报信儿去。”
“是,羽爷。”那胡车儿答应着见陈羽站起来了,便又赶忙问道:“爷,您来找我们爷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您要是觉得我能为您帮上什么忙,您就跟我说说也行,我们爷手底下的人,我都认识,有您一句话撂在这里,我一定尽量帮您办,要不,呵呵,我们爷回来该骂我了!”
陈羽闻言呵呵笑了笑,心道既然来了便不如索性喝杯水再走吧,何况,这胡车儿虽小,但却是极聪慧的家伙,指不定自己能从他嘴里得些什么呢。
当下陈羽便又坐下来道:“车儿,你也坐吧,你们爷不在这儿,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站规矩。”
胡车儿闻言忙道:“羽爷,您这是哪里话,在您面前,这到了什么时候也没有我胡车儿的坐处啊。呵呵,羽爷,您来,是有什么事儿吧?”
陈羽闻言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挺机灵的嘛,怪不得你们爷那么看重你!”
那胡车儿闻言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扫了一眼楼梯这才小声地说道:“要说我们爷,那可是真有本事,不过,嘿嘿,他要是待人能像您似的那么好,就好了。嘿嘿,我们爷说过的,他说在这长安城里厮混的人物,能让他从心眼儿里敬重的,没有几个,您羽爷那是第一号的!”
陈羽闻言大笑,“兔崽子,别拍马屁了!我且问你,你们爷也开了一家粮店,你能带我去你们爷那家鑫鑫粮店里看看吗?我想向掌柜的请教点事儿。”
胡车儿闻言道:“行啊,那有什么不行的,不过,也不是小的我夸口,您有什么事儿先跟我说说得了,我知道的,未必就比那掌柜的知道的少!”
陈羽看这胡车儿还是一副少年心性,要强得很,便笑着说道:“霍,你还挺厉害,那好!我且问你,长安城里比较大的粮店有哪几家?”
胡车儿闻言不假思索便说道:“要说大,自然首先要说廪实行了,这一家粮店的存粮几乎占了长安所有粮店存粮的三成,您可以想想,它的底子该有多雄厚。据小的我听说,这家廪实行有好多个王公大臣参股呢,您说,人家能不大发嘛!除了廪实行之外,比较大的还有四五家,像是什么平安粮店、王氏米行等等,都算得大户,我们爷的鑫鑫粮店比他们不如,却也算得上是前十名里的。”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意,那胡车儿见状益发得了意,便继续说道:“其实啊,我听我们爷说过,要说最大的粮店,还得说是朝廷的户部,那户部有好些个大粮仓,这可是任何一家粮店都比不了的。不过,前些日子长安东仓一场大火,烧掉了大周三成的存粮,据我们爷说,那些粮食足够咱们全部长安人吃四年多的,可惜全没了。现在户部设在长安附近的大粮仓已经空的差不多了,好像是洛仓还有不少粮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朝廷一直不往长安运,我们爷和掌柜的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猜着可能是调到北疆去了,那里朝廷的大军正和匈奴人开战呢。粮草的消耗可不是个小数儿。”
陈羽边听边想道: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些市井中人,竟然能把朝廷的这点家底儿摸个八九不离十,可见这胡大海平日里真是个有心的人。也难为胡车儿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这些耳熟能详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呢。
陈羽候他说完了又问道:“你刚才说到那廪实行,可知道它多少底细?”
胡车儿闻言挠了挠后脑勺说:“这个,不知道,我们爷或许知道吧,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刚才那些,都是我平日里伺候我们爷的时候听来的,还有一些,是偷听的。嘿嘿,羽爷,您可不兴告我状的哈!”
陈羽闻言呵呵笑道:“你小子倒机灵,将来一定是个人物!你再说说,你可知道你们爷开的这家鑫鑫粮店存粮的情况?”
胡车儿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悄声地说道:“羽爷,您可千万别问我们爷这个问题,我们爷最忌讳人家问他这个。我偷偷的告诉您就是了,据我七八天之前知道的,应该是还有米五万两千六百多石,麦子五万六千多石,其他杂粮两万多石。”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廪实行能有多少存粮?”
胡车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可就不知道了,人家的老底儿哪里会轻易的让外人知道去,不过想着,应该比我们鑫鑫的存粮多多了,总有个几十万石吧!”
陈羽点头之后沉吟不语,这时那胡车儿道:“羽爷,要不,我带着您到处逛逛去,您看看那几家粮店的铺面,就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了。”
陈羽想了想道:“也好,咱们就逛逛去!”
第五七章 饥寒
却说陈羽起身下了楼,那胡车儿也牵了一匹马出来,胡车儿上得马来,却见陈羽牵着马往前走,便赶忙又跳下了马来,奇道:“羽爷,您怎么了,怎么不上马?”
陈羽笑道:“我到现在还未吃午饭,总要寻个地方卖点吃的,才有力气去逛。”
当下胡车儿牵着马陪陈羽到路边小店里买了几个胡饼,陈羽便在那门口匆忙的吃完了,又问掌柜的要了水来喝了,这才招呼胡车儿上马出去逛去。
胡车儿一边上马一边不由得暗叹,这羽爷真不是寻常人物,别人家有钱的哪个不是大鱼大肉的,谁还愿意在路边买这个胡饼吃,但是陈羽就不,他为了一件事可以忘了吃饭,想起来时也就是弄几个胡饼胡乱的吃了便继续去忙,并不像那些大老爷们一般,即便是天大的事儿,也得先吃舒服了再说。
且说两人骑着马,那胡车儿带路,两人一路说着些话儿,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廪实行的总店。陈羽下得马来,那胡车儿接过缰绳去,陈羽便站在街道另一边仔细打量着廪实行。
这家店面要说也算不得大,而且是不做生意的,只谈生意。不过,据胡车儿说,这店面后面,有一个巨大的仓库,他们的粮食泰半储存与此。
陈羽看了半天却又觉得不便进去问什么,便对那胡车儿道:“你且带我到他们随便一家分号去,咱们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胡车儿应了一声,两个人便骑马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家廪实行分号,却见这里来买米的倒是不少,不过,陈羽看了一会子便发现,这来买米大多很奇怪。
他们看上去衣裳都还不错,虽然有些人衣服旧了点,但是一看就不像是很穷的人家。不过,他们的却大多是面有菜色,显然是最近吃的太差。
陈羽仔细一思量,这些人为什么买粮食?那些富贵人家不来买倒还有些道理,他们很多人家都应该有存粮,但是那些更穷的人为什么不来呢,哪怕是粗粮,也该来呀。
陈羽把马交给胡车儿,便信步走进店去。
店门口贴着一张布告,是将粮价都贴出了出来,陈羽只看了一项梗米的价格。陈羽按照那个价格算了算,合下来是七千三分银子一石梗米。
陈羽自小在陈府,整日里吃的便是梗米。不过,他是在后面伺候的小厮,对于这些粮价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有关心过,倒是前些天四处逛茶楼的时候,听说了不少关于粮价的事儿,后来关于这方面的事儿,他也问过老管家宋维长。
长安市民,多是吃大米和面食。就以梗米为例来说,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一石米够他一个人吃一百二十天到一百六十天。所以,如果是一个八口之家,将那些老弱妇孺饭量小的问题考虑进去,一石米大概够他们吃一个月左右。大周国承平已久,到如今正是盛世,所以,即便是在长安城里卖个力气,当个伙计的,挣的钱虽然不足以让一家人吃得起米,但是至少饿不着。
长安虽地处关中平原,粮食产量不小,但是因为长安城人口达到近两百万,每日耗粮甚巨,是以粮价一直不低。但是即便是在这不低之中,还有着很大的起伏。夏秋季节,关中平原的粮食下来了,河东的麦子江南两淮的大米也运到了,这个时候粮价一般比较低,一石米也就是一两二钱银子左右,最高也不会超过一两五钱银子。而到了冬春季节,地里长不出一粒粮食来,所以,米价出奇的贵,一石米一般会卖到二两五钱银子以上,最贵时甚至可以卖到三两银子一石。
今年的情况最是特殊,因为各地或大旱或大涝,收成都不好,加上长安东仓起火烧了朝廷在长安附近囤积的近一半粮食,所以,今年的粮价异乎寻常的高。
八月的时候,一石米已经卖到了往日冬春季节的价格,在二两六钱银子左右打晃,到了九月,价格开始一路走高,到了现在甚至已经是往年的最高价的三倍。
为什么粮店会这样子大幅度的涨价呢。一来是因为粮食是必需品,它不像是布料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粮食,你一天都离不了,离了它人就得饿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