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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明朝好丈夫-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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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牍上,是一方白玉镇纸,萧公公一张长满了褶皱的手,把玩着这镇纸沉默了片刻。

“看来,那柳乘风倒是有几分手段。”萧公公吁了口气,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咳嗽几声之后,继续道:“这个人再放任下去,就是个大患,他与太子和陛下的过从太密了,等到他翅膀硬的一天,就是东厂颠覆之时。这个人……一定要死。”

萧公公的口吻,变得不容拒绝,直视着回话的小太监。

小太监顿时感觉到无穷的压力,低着头,道:“厂公的意思是,让人大理寺……”

萧公公微微一笑,道:“小碧儿,你跟了杂家这么久,居然还是这么莽撞吗?要杀柳乘风的,不是你我,是陛下。”

“陛下……”小太监不由愣了:“可是陛下刚刚还……”

萧公公不理会小太监的疑问,冷笑一声:“陛下非杀他不可。前些时日,我交代你在外头也学着柳乘风办一个报馆,这报馆你办了吗?”

柳乘风的学而报自从发售以来,这京师里头各种报馆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一方面是学而报日进金斗让人眼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少有心人看出这报馆有很大的作用。不过效仿的多,可是和学而报的销量比起来,实在差的太远,现在整个京城,因为那几篇文章,都已经习惯了每日清早的时候,喝上一盏茶,顺道儿看看学而报,这种习惯已经养成,许多人要改正也难了。所以现在学而报虽然把文章都放了出来,可是每日的销量,却还稳稳的维持在十万份上下。

小太监迟疑道:“厂公,奴婢办事不利,这报馆是建起来了,可是每日却只能发售数百份而已……”

谁知道萧公公并没有见怪的意思,呵呵一笑,道:“这就够了,有了这报馆,就足以置他死地。御使张芳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小太监道:“他好似拜了御马监的吴公公做了干爹。”

“就是他。”萧公公呵呵一笑:“你去寻他,叫他写一篇文章,放在你那报馆去刊印。”

“这文章怎么写?”

萧公公沉吟道:“让他放胆去骂就是,想骂什么就骂什么,骂的越激烈越好。”

“骂谁?”

萧公公脸色一沉:“天子脚下,出了这种事,身为仗义执言的御使,难道还能骂谁?”

“您是说……”小太监吓了一跳,不由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萧公公要让那御使骂谁了:“厂公,就怕……就怕那张芳不肯。”

萧公公呵呵一笑,道:“他会肯的,你就说,杂家保他无事,而且他还能落个清直之名,却有什么不好?”

小太监满是迟疑,不知萧公公在卖什么关子,按道理,就算要骂,那也该骂那柳乘风才是,怎么反倒骂起……

小太监不敢想下去,萧公公已经伏身扑在了案牍,继续看奏书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奏书不动,口里淡淡地道:“你去办吧,这件事,不要让人知道。”

小太监只好小心翼翼退出去。

见小太监走了,萧公公又不禁捂着口咳嗽,撕心裂肺一般,那靠在手肘边的烛台,跳跃色火红的光线,他抬起眸,眸中带着深不可测的深邃,不由长叹口气:“这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老了,老了……”

似乎是在叹息光阴蹉跎,又似乎带着几分调侃。

※※※

第二日清早,仍是在这司礼监里,在这儿办公的太监们,都在外头乖乖等候,直到萧公公由人搀扶着出现,第一个迈入直房,大家才鱼贯而入,萧公公坐定,如往常一样,有人端来一杯茶,萧公公喝了一口,问:“陛下昨夜睡得好吗?”

立即有人笑嘻嘻地道:“睡得香呢,前天虽然一夜没有睡,可是昨个儿夜里,却是按时睡了,现在只怕也已经醒了,多半要召内阁大臣们要进去说话的。说不准儿待会儿还要请公公去。”

萧公公颌首点头,道:“陛下龙体康健,是万民的福分,通政司的奏书递上来了没有?”

“还没有,多半要等阁臣们梳拢之后才递上来。”

萧公公嗯了一声,便躺在这椅上,开始闭目养神。随即又想起什么:“宁王父子的伤听说已经痊愈了是吗?”

“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入宫来请罪来着,陛下当时还在就寝,听到他们来,倒是立即醒来了,见了他们,宽慰了他们几句,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萧公公莞尔一笑:“这就好。”

正说着,昨日那小太监又来了,这一次,腋下夹着一份报纸,小心翼翼走到萧公公身边,萧公公看了他一眼,眼皮儿又垂下,道:“杂家乏了……”

他这么一说,这些人都知道了他的意思,除了那送报的小太监,其余人全部退了出去。

“怎么样?那张芳答应了吗?”

“答应了,连夜写了一份文章,刊载在咱们的报纸上,厂公请看。”

萧公公接过报纸,草草看了一眼,微微笑道:“精彩,这个张芳,倒是写的一手好文章,他这御使,没白做。”

小太监道:“这姓张的一开始还不肯,说什么要廷杖的,会坏了前程,后来奴婢只好把公公的意思说出来,他才肯的。”

萧公公嗯了一声,将这报纸放在书案上,随即道:“这报纸,叫东安报?”

“没错。”

“你安排的东家是谁?”

“是个姓周的,奴婢的远亲。”

萧公公脸色一冷,道:“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刊载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还有那御使张芳,简直是胆大包天,身为朝廷命官,却是去报纸里刊载污蔑宫闱之词,小碧儿,这两个人,都是死罪,你速速下杂家的条子,立即去东厂,告诉那千户,派人去拿张芳,去砸了这什么东安报馆,连同那姓周的东家一齐拿了,立即把他们下狱,杀鸡儆猴。”

“啊……”叫小碧儿的太监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公公,心里说,公公,你莫不是瞧我不顺眼,故意要整奴婢?这可全是按着公公的意思办的,怎么到头来,怎么还要拿张芳,要捉奴婢的远亲。

萧公公看着小碧儿,眼睛中闪露出一丝凌厉,咬着牙道:“怎么?你不敢?”

“我……我……奴婢,不,公公,砸报馆,还有拿御使,这……这只怕会引起清议,内阁那边,只怕也会……”

萧公公冷冷一笑:“就是要大家闹,闹得越凶越好,你快去,把这些牵涉到的人,全部拿下,一个都不许漏网。”

小碧儿只觉得自己双脚颤抖的不听使唤,却无论如何猜不透萧公公唱的是哪一出戏,这皇上,是萧公公叫人骂的,现在人,却又是萧公公要拿,这算什么?

可是想到这萧公公的手段,小碧儿低着头也不敢争辩,连忙拿着报,灰溜溜的揍了。

萧公公不由叹了口气,看着那小碧儿的背影,慢悠悠地道:“这小家伙还是少不更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历练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都察院卷入

东厂。

掌刑千户吴用已经叫番子们全部召集起来。

吴用背着手,对下头的理刑百户慢悠悠地道:“厂公的意思很明白,你我分兵两路,你去查抄报馆,老夫则是去都察院拿人,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你我都担待不起。”

这理刑百户对萧公公的条子颇为不解,现在不是往年,去都察院堂而皇之地捉拿御使,有明以来,也只有太祖和文皇帝时期才有过的事,当今皇上对百官更是优渥有加,这么做,难道就不会导致宫里头龙颜大怒吗?

吴用见这理刑百户面带迟疑,不由冷笑,道:“怎么?老温有什么要说的?”

百户连忙道:“没有,卑下这就去办。”

吴用也不和他多啰嗦,其实他何尝又不疑惑?只是司礼监那边既然下了条子,他只需去做就是。

聚集来的上百个番子分兵两路,那百户自带了一帮子人去了报馆,吴用则带着一群褐衫番子直奔都察院。

都察院与礼部衙门相比而邻,同在一条街上,这衙门比起礼部自是小了许多,可是谁都知道,都察院的官儿却是最多的,吏反而最少,这都察院,设设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左右佥都御史以及各道监察御使,共一百一十余人,队伍可谓宏大。

能入都察院,早在洪武年间就有规定,御史必从进士中有学识并通达治体者选任,有学识倒还好说,学识这东西,能考中进士的都有,可是通达治体者却不太容易了。就比如一向公认为通达治体之人,秦汉时只有两个,一个是把贾谊,另一个就是董仲舒,这两个,都是当时的大儒,才名天下,流芳史册。

真要选拔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所以洪武太祖皇帝的通达治体,靠的是群臣举荐,说白了,谁在朝廷里认识的人多,谁的人缘好,谁就能进去。

进了这里,想骂谁就骂谁,一个御使发起疯来,便是把侍郎、尚书拉下马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他们又各有背景,有的是内阁举荐,有的是吏部尚书推选,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大佬扶持,虽然这衙门儿小,官也多,以至于每道十一人的御使都是挤在一个巡按房里办公,可是谁也不敢小觑了他们。

可是突然之间,却是一批东厂的番子出现,门吏见了,吓了一跳,一面叫人进去通报,一面要去阻拦,吴用一马当先,一巴掌扇在这门吏的脸上,恶声恶气地道:“御使张芳在不在?”

“在……啊,不……不……”门吏懵了,裤裆湿了一片。

吴用二话不说,大手一挥,道:“进去拿人,不要放走了张芳。”

数十个番子凶神恶煞地冲进去,这院里出来闲逛的御使看到这场景都是木若呆鸡,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居然敢来都察院拿人?难道他们不知道……不知道都察院是什么地方?

就是东厂也不成,东厂又如何?现在不是太祖和成祖朝,你们再跋扈,难道还敢学锦衣卫那些校尉那般?

可是人家冲进去了,连搭理都没搭理他们一下。

张芳的办公位置乃是云南道巡按房,这云南道的御使总共有十一人,原本大家闲来无事都围在一起闲扯一些最新的时文,比如这两日的学而报里又有什么惊动四座的文章,或者是有趣的故事。

张芳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虽然拜了御马监的太监做了干爹,可是这件事在外一直是隐秘,况且平时他也攒了不少的清名,这谈笑风生中,张芳的笑声是最爽朗的。

正说到其中一个书生的笑话时,突然间,巡按房的门被人踹开,接着数十个番子涌进来,吴用背着手,慢吞吞地踱步进屋,扫视了屋子里一周,随即目光落在张芳身上。

张芳和其他的御使都呆住了,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变故,以至于不少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大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大喝一声。

吴用却不理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芳,冷冽一笑道:“张芳,你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来人,将他拿下!”

数十个校尉一拥而上,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张芳拿住,张芳醒悟,大叫一声:“冤枉,冤枉!”

吴用冷笑道:“冤枉?你若是冤枉,到了咱们的刑房再慢慢地说吧!”

其余御使纷纷站起,喝骂不断,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他们去写文章骂人、杀人都可以,可是让他们去动拳脚,却实在难为这些养尊处优的大人了。

吴用也懒得理他们,押着这张芳便扬长而去。

巡按房里所有人都呆住了,似乎还有人难以置信,居然还有东厂的人敢打到都察院家门口来拿人,拿的还是御使。这就是捅了马蜂窝了,那吴用前脚刚走,左都御史、右都御史、还有左右副都御使、左右佥都御使等人已是带着其他各道的御使来了。

巡按房里一片狼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左都御史王越身上,这位王大人,却不是省油的灯,至少朝廷里头,谁都知道王大人是不好惹的,王越曾经做过一个官——宣府巡抚。

巡抚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可是沾上了宣府就不同了,宣府在哪里?在边境,王越任宣府巡抚的时候,蒙古人侵犯河套地区,延绥巡抚王锐求援,王越亲自率军赶赴,在榆林,派遣游击将军出西路龙州、镇靖诸堡等地,自己率中军出击,屡战屡胜,蒙古人惹不起,便引军撤退。

此后,王越因为母丧回乡丁忧,守孝结束,直接调任左都御史。这个人,是个狠人,和其他的御使不同,他的脸色皮肤黝黑得很,颧骨很高,一对眼睛,如坠入囊。

王越,是尸山火海里爬出来的,据说他在宣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砍掉了七十多个逃兵的脑袋,这么个人,谁敢惹?

偏偏有人惹了。

平素御使们都觉得王越脾气不好,不太与人亲近,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不少。可是今天碰到这么个事儿,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请他这左都御使拿主意。

王越坐下,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慢吞吞地问:“东厂来拿人的时候,可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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