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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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更是听不进人言。薛青默几个心腹朋友当下联络看守,悄悄放薛青默逃走。
薛青默落魄江湖,几股心火交织,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日日留连酒肆买醉。不过几日便被仇家盯上,趁着薛青默酩酊大醉将他重伤,末路之际薛青默恰遇自上官璇处得了大笔银子的许金雨,许金雨散尽千金为他疗伤,两个天涯沦落人相见恨晚,竟成生死之交。
这一夜上官璇竟然睡得很沉。
次日天还未大亮,丫鬟将她唤醒,却是凌紫藤要离开清河,备好了一只大船,叫上官璇、许金雨同行。
上官璇上船后发现同船的还有薛青默以及青月堂几名帮众。大船要开往扬州,原来十天后恰逢扬州大侠江云扬的五十大寿,凌紫藤受命东来,正是代帮主寒天致向江云扬祝寿。
上官璇本就想去扬州,此时正中下怀,所以当凌紫藤问两人欲去何处时,直说想随船而行。许金雨对日后全无打算,自然是师妹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当下众人同往扬州。
这日大伙儿无事,闲坐船头。上官璇想凌紫藤、薛青默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便与许金雨叙说师父师娘被杀的详情。
他二人听罢沉思半晌,凌紫藤皱眉道:“这件事真是令人费解。如果上官姑娘没有听错,华夫人重伤时叫你去将凶手手中的宝刀夺回来,这说明华掌门夫妇要么是这柄宝刀的故主,要么一直收藏这柄宝刀,直至被凶手抢走。而这柄刀对华夫人显是异常重要之物,以至她在临危之际竟催促武功远逊凶手的上官姑娘去追。”
许金雨迷惑不解:“我们十多年随在师父身边,从未听他老人家提起什么宝刀。”
凌紫藤问道:“他二人是被什么兵器所伤?”
上官璇道:“都是剑伤,师父便是被他自己的宝剑刺中了前心。”
凌紫藤与薛青默对望一眼,薛青默道:“凶手绝无携宝刀前来而不用的道理,看来确是为夺刀而来。”
凌紫藤手指轻敲膝头,缓缓地道:“只凭推测很难断定当时的情况,凶手是个高手无疑,二位也别太焦虑,他拿了宝刀绝不会束之高阁,眼下最好是静观其变。”上官璇、许金雨点头称是。
薛青默搔了搔首:“依我看这柄刀极有可能便是‘十七寸骨斩’。”
上官璇心中一动,暗想:“难道我师父竟与铁大哥的家仇有关?”正想请教,却听许金雨问道:“大哥何以见得?”
薛青默道:“这凶手武艺高强,轻功尤其了得,竟然踏雪无痕,能使这手功夫的咱们慕楚帮也不过四五人,我想天下不会超过半百之数。你想这种高手飞花摘叶都能伤人,寻常宝刀岂会瞧在眼里。”
上官璇、许金雨听得慕楚帮有四五人轻功达此境界,齐往凌紫藤望去,凌紫藤笑道:“我可不行,薛二哥说的是帮主和岳大哥他们。”转向薛青默道:“若真是此刀,这人接下来应会去寻风入衣夺刀谱。”上官璇眼前一亮,陷入沉思。
船行甚速,过了一阵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凌紫藤眼望船头流水,突然微笑道:“说起轻功,我到想起一个笑话来。”
众人催他快说,凌紫藤含笑道:“说是有一个秀才,在河边看到许多孩子在水里嬉戏,每人背上都缚着个葫芦,葫芦浮在水上,孩子们就不会溺水,秀才灵机一动,笑道:‘过河何用船只,且看我凌波水上。’当下找了两个葫芦系在脚上,走进水中。众人只见两个葫芦在水上飘呀飘。”
薛青默纵声长笑,道:“你每日读书,怎的还这么损读书人?”上官璇虽满怀心事,亦不禁宛尔。
凌紫藤笑一笑,道:“你莫笑我,薛二哥,这几年说心里话真是厌倦了这种生活,到不如作个江湖闲散人。”
薛青默愕然:“兄弟少年成名,前途正不可限量,何出此言?”凌紫藤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这日下午船到扬州,扬州古来繁华,素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之说。此时正是早春,十里荷塘,满城绿柳,暖风拂来,熏得人飘然欲醉。街面店铺毗邻,人流涌动,叫卖喧哗声不绝于耳。
众人在城西的芙蓉雅舍落脚,芙蓉雅舍是扬州一带极有名的客栈,偌大的宅院中布置得极具匠心,几重院落风情各异,客人若无一定身份地位很难住进来。
上官璇一住下便发觉这客栈实是慕楚帮的一处暗舵,胖乎乎的许老板谈吐极为风趣,忙前忙后安顿下众人,笑嘻嘻地安排晚饭去了。
众人听他报上消息,才知这些日子各地武林人士齐聚扬州,太岳连家的长公子前两日也到了,便住在江云扬府中。
上官璇听凌紫藤约束手下在外要小心行事,不得招惹祸端,一缕愁绪涌上心头。
早先她一直想着到扬州来,如今来了,江云扬便近在眼前,她竟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以来,尤其与凌紫藤等人叙说过师仇后,她已渐渐明白这种无头案,别人纵然想帮也无从帮起,更何况素未谋面的江大侠还不知道会不会相信自己这个江湖晚辈。
上官璇思来想去不禁心灰意冷,暗道:“难道我除了等待,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吗,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谁又知道我还能等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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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名士紫藤(十)远避
上官璇闷闷吃过晚饭,天已黑下来。她正在住处胡思乱想,突听外边脚步声响,三四个人走到门外,一人道:“你们在这等着。”竟是凌紫藤的声音。
上官璇的门本是虚掩着,凌紫藤敲了敲门,推门进屋,道:“上官姑娘,你收拾一下,我派人送你出城。”
上官璇一怔,道:“出了什么事?”
凌紫藤苦笑一下:“华山派你的几位师兄在江大侠处,他们已经知道我在清河与你作保,听说我下午到了,说动江大侠出面来向我要人,已在路上了。”
上官璇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听凌紫藤道:“江大侠与我师父齐名,他开口我很难拒绝。我已让许老板安排这便将你送出城去。”
上官璇心中感激,拜倒谢道:“凌堂主,这些日子蒙你多次相救,照顾周到,大恩大德,上官璇不敢言谢。”
凌紫藤忙请她起身,道:“姑娘无需如此,我如今就是做再多的事,也无法报还云啸兄的恩情了,你就让我多做点事,心里还舒服一些。这样,你先随兄弟们回衡阳,他们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此间事情一了,我便和薛二哥马上赶回去。”
上官璇行囊空空,随身只一柄忘情剑,哪里还用收拾。
凌紫藤又道:“我已派人喊许兄弟去了。”上官璇勉强笑笑,道:“这些事,不用再连累六哥了。”强忍眼泪,盈盈再一拜,起身走出屋来。
屋外等着的两男一女都是四十几岁年纪,两个男人身材高大,目光炯炯,那女人透着一股精明强干劲儿,这三人一齐望向上官璇。
凌紫藤早已叮嘱过了,他一挥手,那女人抢前两步,同上官璇道:“爷请这边来。”
上官璇一怔,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男装,回头望向凌紫藤,两人目光相遇,凌紫藤微然一笑,安慰她道:“放心,去了那边,你若能将仇恨荣辱看得淡些,会过得很好。”
上官璇低下头,快步随着三人向客栈后院走去,心道:“这种仇恨与耻辱,教我如何能够看淡?哪怕再难再苦,我也不会放弃。”
四人出了芙蓉雅舍后门,早有马车等在那里。那女人陪上官璇上车,两个男人坐在前面,马蹄的的,不消半个时辰便出了扬州城的西门。
上官璇挑帘回望,只见夜色中扬州城越来越远,逐渐模糊不见,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前路一团漆黑,上官璇只觉自己仿佛急流中的一只小船,全凭命运摆布,不知会漂向何处。
马车疾行到扬州城以西约百里的一个小镇上,几人才停下来投店休息。
上官璇路上听他们介绍,知道两个男人话多的那个姓崔,话少的姓冯,那女人便是冯大嫂,姓冯的年纪稍长,他们之间只用大哥、大嫂、兄弟称呼。
马车西行,三人一路照顾得极为周到。
这一日路经岳阳,上官璇自他们交谈中知道岳阳是红花堂堂口所在地,花逸尘虽然不在,但副手冷月年是当地人,冷副堂主父辈是做茶业生意的,颇有些身家。同帮兄弟绝无越门而过之理,当下马车直奔冷宅。
通上姓名,冷府管事忙将众人让至客厅,冷家大公子亲自招待。
原来冷副堂主此时并不在岳阳,冷大公子问明众人乃是奉命回总舵,顺路前来拜望,忙令家人安排住处,傍晚在后园设宴,又招呼了岳阳城中资深名重的帮中兄弟相陪。
冯崔二人并未介绍上官璇的身份,冷家的人也没对她多加留意。上官璇婉拒了冷大公子的邀请,在住处简单吃了晚饭,踱出房来。
四下渐暗,月亮还未升起来。微风拂过,冷府后园的假山池塘在各色花木映衬下颇有苏杭园林的清幽秀气。
上官璇在池塘边坐了一会儿,听着不远处传来阵阵劝酒的喧哗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短剑上的字痕,猛然想道:“‘忘情’,‘忘情’,他留下这柄剑悄然离去,是下了决心要忘记我么?”
一想到此,上官璇心中似被针刺了一下,竟觉呼吸不畅,呆呆出了会神,再见水中自己的影子清晰起来,一抬头,一轮明月挂在半空。
她折了一根细枝,轻轻划散水中倒影,暗暗思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为何总是那么短暂,和现在相比,竟是那段重伤难治的日子更快乐些。天地茫茫,他现在不知到了何处,我了解他吗,唉,为何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他……”
茫然沉思间,一阵骚乱将她惊醒,却是酒宴散了。
上官璇站起身来,才觉四肢冰冷,暗忖:“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屋休息,明日还要早早赶路。”才往回走了几步,突听不远处有人说话。
“冯大哥,方才郑兄弟说凌堂主在清河给华山派的女弟子作保,我都没敢吱声。啧啧,原来咱们护送那主儿是这么个来头。”
上官璇一怔,意识到是同来的崔冯二人在谈论自己,忙微一侧身,隐在假山后面。果听脚步声响,他二人沿回廊小径走了过来。
姓冯的道:“咱们奉命行事,将来就算有麻烦,也找不到咱兄弟头上。”
那姓崔的显是喝了不少,呵呵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都道咱们凌堂主极会做事,什么事情到了他手里都处置得妥妥当当,这次实是大失水准。这也难怪,二十出头的少年英雄,血气方刚,见了楚楚可怜的美丽姑娘,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两人自上官璇身前丈许走过,全未发现假山后有人。
上官璇茫然站立,听姓冯的低声笑道:“凌堂主深得帮主之心,又才立了大功,难免有些恃宠。方才你没瞧见么?花逸尘的那些手下提起他来简直比亲娘老子还亲。”两人渐渐走远,听不到了。
上官璇只觉一阵阵的无地自容,呆立半晌,暗道:“我早该想到的,连江云扬都出面了,慕楚帮规矩森严,我给他添了多大的麻烦。其实他庇护我是因为齐神医,欠齐神医恩情的是慕楚帮,他为什么不向兄弟们说清楚?”一转念间立时想道:“是了,当日在船上他曾说过若是齐神医死前我在他身边之事传扬出去,我便会与沈无疾、齐神医一般下场。所以他宁可自己被帮中兄弟误会,也不说其中的原由。”
上官璇眼中一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心道:“凌堂主如此厚意,我如何能再让他为难。”握紧袖中短剑,抬头望望月亮,打定主意。
回到屋中,上官璇寻了笔纸,写下一封短信,信中再三叙说了对凌紫藤及慕楚帮的感激之情,直道自己不愿忘却冤仇,宁愿浪迹江湖去追查真凶。另外神鹰堂之事,忘情剑虽系朋友所赠,但原是项英所有,故留给凌紫藤处置。
上官璇将信折好封口,在外皮写上“交凌堂主亲拆”。她凝视着“凌堂主”三字,暗忖:“若是老天爷还给我机会,它日我必倾全力报答。”又自袖中取出忘情剑,摩挲了一下剑穗,毅然将剑压在信上,出屋关上房门。
此时已将近子夜时分,冷府上下静悄悄的都已安睡。上官璇谁也没有惊动,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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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真情泣血(一)两年
上官璇辨明方向,一路向北。半年多的历练,她装扮成少年男子言谈举止已颇为自然,加之她有意避开江湖人士,一路无风无浪,这一日来到开封城外南花坳的后山附近。
当日齐云啸开凿地道,出口选在山阴一处满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