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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重振大唐-第156章

小说: 重振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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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得戒的共有四万余人,江淮奉戒律的人,都尊他为授戒大师!而今鉴真大和尚正受东瀛便者荣睿和普照的礼聘,现在驻足扬州龙兴寺,为第五次东渡弘法而做准备。客人所见的僧人正是鉴真禅师的徒众!”

我一边听着店小二的讲述,一边暗暗思忖:在历史上鉴真和尚最初在东瀛是颇受礼遇的,他曾为圣武上皇、光明太后、孝谦天皇(就是我曾享用的阿倍亲王)等授菩萨戒。我何不以这为契入点,颠覆这妖岛狼人?!一时之间,我心中渐渐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听罢店小二的讲述,我示意一旁的颜真卿赏了这店小二一些铜钱。店小二倒也颇具眼色,当即礼谢而退。

我思量了一下,扫了皎玉诸女一眼,向柴可然和张思扬吩咐道:“我将拜访鉴真禅师,实不便携带女眷,你二人要严加护卫,不要有半点闪失才好!”柴可然和张思扬自然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连忙恭然应是。诸女也是明白整理的人,只得在一边默然遵嘱。安排完众人,我只带颜真卿、令狐潮二人出门而去。

一路打探,我们终于问知了龙兴寺的所在,而这时天已是暗了下来。在离龙兴寺不过四道巷口的时候,却有四、五家笙歌频传的秦楼楚馆横在眼前。我知道,扬州有三大特色传名天下——菜肴、剪纸、美妓!

在这个时代,菜肴主要风味为北食、南食、川菜和素食,而自大运河的开凿,沟通了海、黄、淮、江、钱塘五大水系。使扬州成为交通枢纽和丝绸、茶叶、瓷器、药材等百货集散地,也相应地推动了南北菜肴技艺在扬州的交流,久而久之,扬州菜为南食的主要代表之一,比如这时期扬州官府的“争春宴”就是淮扬菜的代表名宴!

而剪纸也算是源远流长了:当初隋炀帝三下扬州,恣意嘻乐,广建宫馆。而每一到冬天,园苑中花树凋零,池水结冰,炀帝大为不悦,便令宫女们用彩锦剪为花叶,点缀枝条,挂于树上。同时剪成荷花、菱藕等物,去掉池中的冰块,分别排布于水上,使其有若春夏之交时艳丽的模样,以赏心悦目!时日长久,扬州倒又养成剪纸迎春的风俗,因此,扬州的剪纸在有唐一代,大是有名!

美妓在扬州更是一大特色!一则,由于大唐对性比较开明,对于官吏宿娼,不仅没有法纪的约束和舆论的非议,而且会被视为风流韵事而传为美谈,甚至被人加以仿效;二则,扬州的繁荣使流动人口增多,从而增添了临时生理上的需要;三是开元、天宝年间,玄宗皇帝设教坊、置梨园、统四万宫妓作乐,以及他和杨玉环的风流韵事传播朝野之后,文人士子们对这种作法不是排斥而是羡慕,因而更加潇洒自如地走进秦楼楚馆。所以作为世界上名列前十的大都会,扬州的声色场较别处更为精彩!

当然,有一点要分明,“妓”在我的前生指的是卖淫的女子,而此字原是从“伎”转化而来,“伎”是指专习歌舞等技艺的女艺人。在现在这个时代,“妓”既是指卖淫 女子,也是指音乐歌舞、强竿球马等女艺人,因此有时有“艺妓”之说。所以,“妓”是妓女与女妓二者的统称,二者的区别在于:妓女必然卖身,有时也要卖艺;而女妓,则必然卖艺,但不一定卖身。

第二百九十一章 妓院和尚

却见一身材魁伟的男人,由第二巷的“娇娃馆”走了出来,我不禁细细地审视着这个男人。这不是我多事,而是这人太令人心生疑窦了,一则,如今暮色方沉,正将是挟妓游乐或耽于闺乐的最佳时段,这人却是独自抽身而出,未免有些古怪;二则,世人在秦楼楚馆行乐,无不是潇潇洒洒堂而皇之,而这人却头裹青巾,躲躲闪闪,遮遮掩掩,显见必有蹊跷。

这番情状不由勾起我的兴趣,反正如今天色已晚,鉴真大师未必会再见客,遂暗暗地带同颜真卿、令狐潮二人尾随其后。这样一来,我却又发现,这个汉子竟身负高深的武功,差幸他似乎心事重重心神不属,否则以颜真卿、令狐潮所具有的平庸身手,一定会泄露了我们的行藏!由此,我想知道下情的兴趣更浓了。

行不多远,却见这人一折身,进入了一个比较荒僻的小巷内,一纵身飞上一家民舍的屋顶。我心中一动,莫非他要行偷施劫?若是如此,那可真是浪费了他的大好身手了。因见他伏于房顶并未远走,似乎是在更换衣衫,我便耐着性子,远远地静静观瞧。蓦地,这人一扬手把头上的裹巾拿下,我心中一愕,一个秃秃的头颅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异常的光亮一一他是个和尚!

顿时,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大半:因为他是和尚,所以他只有在人少的时候前往妓院,而在客人渐多时退出;因为他是和尚,所以他遮遮掩掩,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迹!只是。这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为什么自妓院出来。却是一付心神不属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他一身高绝地武功。当非寻常地寺门比丘,他为何不设法另建金屋藏娇以待,而干冒被人发现地可能出入妓院呢?

在我思想之间,这和尚已将换下的衣衫存放在一边,掠下房顶。我却又是一怔他手中赫然拿着两面铜镜!这和尚难道竟是号称天下四百州受戒主的鉴真大师的门人弟子?!我惊愕之下,也不再隐藏身形,索性在这巷口之中迎着他走了上去。

“和尚,你这铜镜所值几何?”我平和地开口问道。同时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噫,这和尚倒生得一表人材,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年在二十四、五,正是血气方州的时节,貌相之土倒没有一丝淫邪的迹象。若非我亲眼所见,只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貌相俊朗的人竟是出入妓院的无德和尚!

这和尚对于我们三人突如其来地出现,微微感到一怔。面上显出一丝狐疑。似乎在掂量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被我们窥知,口中却平静地随口吟道:“镜鉴凡间貌。行显俗人心!这铜镜只需五文钱便即可得!”这个和尚不仅武功不凡,看样子文才也颇不弱,随口便吟出含带哲理的诗句,为自己所货卖的镜子先打了个广告。

我微微一笑,这和尚明明心中虚亏,却还犹自沉稳如此,真是冷静啊!我心念一转言道:“和尚所修是何法门?”我想再进一步确定一下他的出身来处。

这和尚浓眉锁。倒也不随口搪唐,垂目之间单掌合什地肃然吟道:“闲诵《四分律》,静思《羯磨疏》。诸恶莫为伍,众善且奉行!”他所吟诵的四句词,似诗非诗,似偈非偈,但我却立时确定,这和尚确是律宗传人鉴真大师的门人!因为《四分律》是主要从身(行动)、口(言论)、意(思想)三个方面对出家比丘、比丘尼的修行及日常衣食坐卧规定详细地戒条,并对违犯者订出惩罚的制度;《羯磨疏》则是《四分律删补随机羯磨疏》地简称,是辨释持戒地要谛。而《四分律》和《羯磨疏》都是佛教律宗的重要典集,戒恶奉善也是律宗地主要教义。

我故作恍然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和尚是律宗传人!先前在下还以为和尚所修乃是密宗的空运双行呢!”我这一句话,不啻自承知悉这和尚的所为,和尚不由浓眉一轩,一股劲气不觉显运出来,颜真卿、令狐潮虽自忖身手或有不及,但护主心切,双双掠身在我的眼前警戒。我暗凝内劲,以备不患,面上却若无其事地言道:“怎么?和尚意欲何为?”

出乎我们三人意料,这和尚闻得我淡淡的问语,竟然能悬崖勒马,一声叹息,劲气一收,他躬身答道:“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澄如既种前因,又怎能不得后果!只请施主攒些功德,怜我恩师年迈,兼有眼疾,不日又即将远赴东瀛,请施主不要惊动他老人家,澄如愿将自己所有的钱财交于施主,并全力皎依我佛,为施主乞福!”这澄如和尚一语言罢,阖目静待我的处置应答。

我心里不由一动,这澄如和尚如此慷慨重义,看来不失为性情中人!他留连妓院或许有什么苦衷,也未可知。哎,鉴真东渡到至日本,深获东瀛上下君臣的尊敬,我若是在东瀛的统治阶层安插一二个举足轻重的棋子,再在东瀛民间支持土人起义,或营建一股势力,那么这东瀛弹丸之地还不任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嗯,回头得好好筹算一下,不过这眼前之人也绝不可错过,或许,他在东瀛这盘棋上,会有妙不可言的效果!毕竟在我大唐臣民的心中,东瀛并不值得大唐重视,更不值得大唐大费力气,绝不能单纯地从正面处理东瀛事务,只能让这巨恶未彰的蛇蝎之邦,轻悄悄地消融在我的大智慧之下!

我微微一笑,温颜说道:“澄如,你可知我是谁?”澄如闻言一怔,却感受到我语气中强大的气势,不觉睁目而视,面含惊疑地看向我。令狐潮十分机灵地轻声喝道:“澄如和尚,还不见过当今圣上!”

第二百九十二章 澄如和尚

澄如立时脸色一变,目光直直地看向我。虽然整个大唐的臣民都已经听闻,自己的君王正在南下巡察,但我若是没有凭证,一时之间澄如绝不会相信,堂堂一国之君会在区区两人的陪同下,出现在扬州的小巷里!

我们自不会携带皇帝的玉玺单独外出,颜真卿当即由怀中取出一份加盖了玉玺的诏书。这诏书乃是为了行走在外,以备不时之需所拟,上面写着:“着吏部侍郎颜真卿前往江南公干,沿途所有州府街门听候其调遣,全力襄助。钦此!”吏部侍郎是正四品上阶的品级,此次出京,为了便宜行事,我给颜真卿加了吏部侍郎的官位,而令狐潮则是吏部郎中的位子,属于正五品上阶。

澄如虽不知“江南公干”是做何事务,但对书法名家颜真卿却是久闻其名,遑论这诏书之上,盖有天下臣民皆知的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澄如再不敢怀疑,连忙拜伏在地“隍声言道:“澄如惶恐无言,虽得万死而不敢辞!惟恳求陛下,怜罪僧恩师年迈,且兼有眼疾,不要惊动了他老人家!“言罢伏身叩首不已。

“和尚何必如此?朕观和尚绝非淫邪之流,其中或许大有曲折苦衷,若真是如此,和尚可细细道来,朕或可为和尚作主!”我连忙上前扶起澄如,同时出语问询道。我既然打算起用此人,引为在东瀛的内线,就该与他好好地沟通,何况他确实不像是歹人。

澄如闻言双眼一亮,目光灼灼,而后思量了一下,轻叹了一声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澄如乃是少年出家,十二岁即皈依我佛。按说,澄如既已皈依佛门就该了尘忘世。奈何心中时时牵魂萦梦地挂牵着曾是邻居的碧莲!”他提起碧莲,声音不觉轻柔起来。我可以猜想到,这个碧莲很可能就是“娇娃馆”里澄如迷恋的妓。

“十年前。澄如父母逝于一场疫病,划开始全凭碧莲家的接济照顾,澄如才得以芶全了性命!后来,十二岁的澄如为了得以活命,投入扬州大明寺剃发为僧。但却一直未曾忘却碧莲家的恩德。四年前。江南水满,田地欠收,碧莲家不堪忍受当时横征暴敛名目繁多的赋役,为了求得活路,碧莲家出卖土地而投靠扬州大明寺为佃客,年仅十四的碧莲也在无奈间,被卖入‘娇娃馆’成为艺妓。”澄如言语至此,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我暗暗摇头,均田令虽然限制土地买卖、占田过限。但随着太平时间的长久,均田于农民地土地越来越不足。赋役负担却日益深重。农民的经济力量也相对脆弱,稍遇一点天灾人祸。就难以生存下去,除非破产逃亡,或者被迫出卖土地,投靠豪强寺院充为佃客!

“其时,澄如已获当时的主持鉴真大师地垂青,列为他老人家座下八大弟子之一,念及旧日的恩德,澄如在利用身份的便利,照顾充为本寺佃客的碧莲家人之余,常常探望维护身在‘娇娃馆’的碧莲。却不料一来二去,罪僧与碧莲日久情生,终于把持不定做下了芶且之事!罪僧虽每每事后愧惭,但却每陷愈深,不能迷途而知返!近日罪僧思及恩师不日又将东渡,此去海上风险颇大,可谓是九死一生,更兼海路滔滔而传法之途遥遥,不知何时得归,能否得归,便更是觅闲偷空,往会碧莲!”澄如继续将自己地心曲娓娓道来。

我知悉了其中地因果,心里一喜:这澄如和尚既是鉴真大师的八大弟子之一,今后在东瀛天皇臣民的心中,一定地位崇高超然,正是我用来整治东瀛的最佳人选之一!我不觉微微笑道:“怪不得,朕见和尚一路不只遮遮掩掩,而且还心神不属,原来是为了离别在即啊?!”

澄如却苦笑了一下,脸土一片讷讷甚至有一丝忸怩。我心中大奇,心念一转间,以往所看的电视剧情一闪而过,我试探地问道:“不会是碧莲怀了佛子了吧?!”澄如面上一红,再次伏身而拜:“陛下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罪僧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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