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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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胸罗万有难得一见的帝王!若非如此,安能识得老衲密门的外狮子印?在外狮子印将发未发的时候,知机地暂避其锋,更见兴平帝的高明!今日得晤龙颜,实是老衲游于人间之一幸!”兴平是我新定的年号,所以莲花生也依此为号,直接称我为兴平帝。
其余的刺客见到事情发展到如此的局面,特别是感知到我的武功已达到高深莫测的境界,心知偷袭无望,甚至自己的性命也难以保全,而此行的任务的成败也只能系于正在娓娓而谈的莲花生的身上。不由把目光转向那美艳几绝于人寰的绿衣少女。看来,这美少女是他们此行的主脑!当下,这美少女以复杂难明的目光悄悄地扫了我一眼,再看看淡然而立的莲花生,轻叹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另外三名刺客对视了一眼,把这美少女围护在中央,只得静观事局的变化。
我没有想到,外貌带着谦和的莲花生,在话语中竟然如此地自傲。我按捺住自己微微波动的情绪,朗声说道:“莲花生大师太过客套了,其实,朕有缘能得识天竺高僧,那才是三生幸事!惜乎如今却是彼此敌对,不得尽畅心胸,把酒论道,实在是朕的一大憾事!”
我这一番话,既是想寻求莲花生沦为刺客的原因,以为我解惑;又试图通过对话来解除我们的敌对关系。毕竟,不论对于谁来说,一代佛宗莲花生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所以,我直接把莲花生的身份来历点露出来。我要明白,为战之道,对敌的手段、手法,不光只局限于兵力、补给上,还有心志等无形层面上的交锋!
一直淡然而处的莲花生终于在神情上有了变化波动,他白而长的寿眉一轩,强抑住内心的惊疑。他仔细地看了看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良久,莲花生长长地吁了口,有些讶然地说道:“陛下果非常人,在万机日理之余,却也依然关注天下的民风人物,竟然识得老衲这化外之人!”莲花生钦佩之余,言行间更见恭敬,不再直称以兴平帝,而是尊称我为陛下!
我微微一笑道:“大师精擅密道,更获‘大圆满法’,且听说大师将要弘法于吐蕃,却为何在此还沦入魔道,助贼为凶,谋刺于朕!”所谓“大圆满法”,就是修持到“体性本净,自性顿成,大悲周遍”的境界。我这么问询莲花生,也是带有些微的讥讽。要知道莲花生所传的教义,虽然粘有一定的佛性,但却也非常的淫秽、残忍:
“体性本净,自性顿成,大悲周遍”的大体意思是,一个人的心体(思想)就其本质来说是纯洁的,远离尘垢的。通过修法,做到使心体不受任何干扰,在“空虚明净”中把心体安置于一个理想的境界,那就成佛了。这和我大唐佛教禅宗主张的“心静则佛”、“明心见性”倒是有点相似,但莲花生的修法极为繁琐,不只按照它密传的程序才能修成,并且修法的最后阶段要通过男女淫欲的行为才能成佛!
而且莲花生直接把人体的血、肉、内脏作为供品和法器,比如,所谓噶巴拉就是人的头颅骨;所谓巴苏大就是掏出来的人肠;所谓冈林就是人脸骨做的号角;所谓福田德基就是铺开的一张人皮;所谓若嘎多就是在供物上洒鲜血……
所以,我在猜知他是一代藏密佛宗莲花生时,并没有初见恩师张果他老人家时,那么的崇拜和欣喜。只是不想树他这个强敌,有的只是戒凛而已,但绝对不是惧怕!
听我以他身在道门密修成就来责问,莲花生长眉一扬,深色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精光,他颇有意味地说道:“老衲原应吐蕃国主的邀请,前往吐蕃弘法,然则国主近日已逝,现在整个吐蕃动荡不安,而当地的苯教又极为排斥仇视老衲,为避免吐蕃由此更为矛盾激化,老衲只得暂且东行大唐游历,待吐蕃局势稳定,老衲再前往吐蕃弘我佛法!”
闻得莲花生的这番话,我心里已知莲花生也是不愿与我为敌:若非他没有与我和解之意,怎么会如此大费口舌?而且,我也知道,莲花生于历史上,在西藏弘法并不是顺利,更与当地原有的国教苯教多有冲突,曾因种种原因传法受挫,甚而曾二次离开西藏。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言不合
我不由地点了点头,却听莲花生继续说道:“却不料机缘巧合,让老衲遇到了范阳、平卢节度副使史思明史将军!一谈之下,史将军与老衲相当投契,史将军慨然许诺,若一朝得势,必助老衲弘扬佛法!”言罢,莲花生一双深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当此情状,我心下不由一动,略一思索之下,我立时明白了刺客来历的根源,更领会出莲花生的意思。原来这些刺客竟是安禄山帐下第一心腹将领,有“一虎”之称的史思明所派,大概是想通过刺杀我,来混乱我唐室的江山,他好便于混水摸鱼,莲花生不过是他一拍即合、各取所需用的利用工具!而莲花生如今合盘托出,一者是因为我和安氏势力的敌对之势已然明了,现在这个光景,对于谋刺于我的事,根本毋须遮掩遁词;二者,莲花生想看看我是否能与史思明一样,许诺在大唐境内,尽力扶持弘扬他的佛法教义!
看来,莲花生在吐蕃传法的失败,让莲花生起了另创一面的打算!哼,他也不仔细想想,以我大唐现有的民风世情,他这密宗教义确实不易传播开来,不象吐蕃等国有吸收他教义的“土壤”:吐蕃现在是奴隶制度,莲花生所修持的佛法,正适应了吐蕃贵族追求糜烂纵欲的生活和刺激残忍的需要!
我看了看莲花生若有所盼的目光,忍不住微哂说道:“莲花生大师的修为高深,朕万分佩服。然则朕却以为那史思明如釜底的游鱼,时日已然不长,大师不若仍秉尊意,弘法于吐蕃才是,此等中枯骨,实不足待!”我这番话既断了莲花生对我的奢望,又指出了安氏集团日薄西山的真实景象。虽然语中略带着讥讽的意味,但我说的却也是实情。
猛听一声娇叱,复又一声沉喝,只见原本静立一旁的美女刺客纤足一使垫步,就待冲击而来,却被皮色黝黑的莲花生阻住。这莲花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长长地吁了口气,沉缓地言道:“陛下切莫如此断言!看来,陛下对我密术的看法流于大谬了——只看见表象所谓的血腥和荒淫!然则,这只是修持心性的一种手段、法门而已!其实,佛法一分万流,各化其宗,不同的只是修行的法门罢了!老衲的密宗法本,好似毒蛇的头,用得巧妙,可得蛇的珠,否则反为蛇咬伤!唉,其中的道理又岂是常人了得!”
我听着莲花生的辩词,心下略一恍惚。但是,或许我对这种以血腥和淫乱为修行方法的佛法,从心里深处排斥,也许是因为我终究来至未来。而且还是个“世俗”之人,没有办法接受如此原始的修持方法。
“而老衲只要于此留下陛下,那史将军也不是没有机会得统天下!所以,尚请陛下三思!”莲花生终于图穷匕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之所以侃侃而谈不直接与我动手,只是想借机逼迫我扶持密宗在大唐境内的传播!
莲花生这话一出口,那在二八之龄的美女刺客不由立时娇声说道:“大师已与家父谈妥了条件,大师万不可出尔反尔!”我一惊而悟,怪不得身手只在中上之姿的她。能让刺客们以她为中心,原来她是史思明的女儿!想来史思明见识过莲花生的身手,并对他深具信心,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亲自相随!嗯,看来,史思明在与安氏兄弟内部争权的同时,犹然没有忘记外部的局势发展,真不愧“一虎”之称!
这时,于顺所部宫中亲卫虽则凛遵圣命,不敢有违地驻停在十数丈以外,却纷纷掣弓张弩,控弦待发,簇簇箭头发出寒森的肃杀之气,无形之中在刺客们的心中增加了一定的威慑感。而身为大唐节度使的封常清与哥舒翰则各自手执着大唐横刀,急步来至我的身后,默然地躬身一礼,而后,横刀一挺,守好了我身后的空门。
看来,他们俩是怕我遭受围攻腹背受敌,本着臣下之心前来护主。虽然,以我现在的身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遭遇到真正的敌手,而眼前的这藏密佛宗莲花生,也只让我心中生起一丝忌惮的感觉而已,其余土狗瓦鸡在我眼中根本不足道也,但这二人的做法却让我心头一热。
我目光一转间,略扫封常清二人,而后向莲花生淡淡一笑道:“我大唐臣民民风淳厚,大师的至深法门,恐难弘传,还请大师再往吐蕃,朕愿修书吐蕃国主,为大师助言如何?不过,大师若是想要留下朕,只怕大师难以如愿了!”眼见莲花生心念于弘传密宗佛法,并且已把话说到如此没有回旋余地的地步,我辞拒之下,必定大战已难避免,所以言语之间更不带一丝顾忌,只蕴带着应有的气度说道,为谨慎计,先天真罡同时暗暗运起。
莲花生在数息之间分别听到美女刺客和我的言语,略一权衡他当然知道了取舍。只听莲花生竟直接黑脸一厉,沉声说道:“朝云小姐不必担心,老衲又岂会出尔反尔!兴平帝,你如此不识时务,老衲且看你所恃为何!”这天竺高僧倒也有爽直的一面,一言不合之下,竟直以平位相呼!
言罢,他双手叠加成内狮子印形,不甚魁梧的身躯在一震之间暴喝道:“者!”随即合身扑来,内狮子印自胸前直挺而出,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疾袭而来。“者”在九字真言中,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是以金刚萨埵降魔心法操纵地,威力自应非同凡想。
而我自是不能让莲花生的这一击之威,波及到封常清二人的身上。当下,我一提逍遥神通中最精妙的轻功——逍遥游,直接迎了上去,暗以“先天真罡”护体,以逍遥神通中的刚猛绝学——“逐浪手”提运全力地迎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重振一击
逐浪手,名为逐浪,顾名思义,出手之下逐涛惊浪,这当真是迅发速至,且霸烈非常。但它的精绝之处,却在于内工于造化之妙,一击之下,三种劲道相继而发,力道既可刚猛无俦,也可韧柔非常。往日我在王府花园猝然遇刺时,只这逐浪手的一施之下,就废了宇内八尊之一的一条手臂,直有摧枯拉朽之势,其威力可见一斑。
然而,甫一接招,我就觉得自己身周充满了压力,一举一动,仿是身负万斤,气机迟滞不畅,“逐浪手”再难收寸进之功。我大惊之下,急忙变化招式,“抚阴逆阳十三颠”由内而发,勉以阴蚀柔韧的劲力,抵敌住加于身周的气劲。然后右手暗运“指点江山”内劲,攻敌必救,一指攻向莲花生的喉结。莲花生周游各国多年,见多识广,见我出指之间无声无息,只感应到一丝气机的波动,当然深知其中的凶险厉害,蓦然间,他竟非夷所思地将脖颈左移了三寸,避过了我的指锋。
我这时才猛省,莲花生来自天竺,必然精擅瑜珈功夫。思忖之间,我的手脚却没有稍停,刚一脱出“者”字决的攻袭,我将逍遥游身法一收,“风驰电掣”疾然而出,“九玄脚”、“指点江山”迅然而发。这“九字诀”虽非世上所传的那么神乎其神,但在莲花生的手上却也非常地邪门厉害,我绝不能让他再有使用“九字真言”的机会,必须以快制敌!
此时的莲花生虽然难以起咒结印,却也不慌不忙。任我这两门绝学如何施为,他都能在间不容发地一瞬间,以瑜珈妙术躲过我的攻击。不一会儿,双方已然交手二十招,至此我才真正体会到天外有开人外有人的道理!唉,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另一回事,体会却更是一回事,我不由是暗叫苦。要知道我这“风驰电掣”身法最是消耗内劲。长此下去,败下去的人绝对是我!
哥舒翰与封常清虽则不是真正的武学高手。但作为兵法大家他们也深知久战力疲的道理,眼见我虽然浮光掠影般的频频快疾攻击,却一直不见奏效,心知以此下去,自己的君主终是不妥,两人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一种决然,也没有思虑到以自身的武学造诣,对于莲花生来说,根本就是蜻蜓撼柱,不自量力!同时一挺手中的横刀,犹如战阵冲锋一般,发出一声大喝,直扑向场中,冀望能略为限制一下莲花生的腾挪空间。
然而,这等天壤之别的身手差距,岂是一腔热血可以全然拉平,况且,莲花生历经万事,时常更以人的器官来作法器或供物,又怎会因这两人的热血的豪气而有所动容收敛?只见莲花生微微一哂,以手为刀,毫无停滞地挥向封常清二人。
眼见此景,我心气大乱,这两个人可都是我心中的雄帅勇将,将来还有赖于他们为我大唐并吞八荒。纵横天下!怎可如此轻易而去,我气血上涌之下,心中什么想法意识都暂时没有了,和身直扑至莲花生身前,大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