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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明朝一哥王阳明-第26章

小说: 明朝一哥王阳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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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暴力革命不能带来国民的幸福,只能带来专制的反复。一个民族如果不能学会积极的妥协和有风度的对抗,那它只能在专制中沉沦。
  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沧海桑田,物换星移,一句话说了两千年,大小制度改了无数次,终有今日之*共识。当*政治在全球攻城夺池,遍地开花时,有人认为人类历史已经终结。在他们看来,自由*制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然而,即便如此,谁也不能打保票说,人类可以坐享*之成,从此一劳永逸。因为人性没有终结,因为任何制度都不如人性古老,但都比人性更早消亡。制度不是重点,无论*还是*,抑或其他形式,皆出自人性。
  历史发展到今天,生产力高度发达,粮食产量早已能够将全球之人免于饥荒,可仍然有人在挨饿,学者将此称之“制度性贫困”。不是资源匮乏,而是分配不公,有人宁愿将粮食倒进海里也不愿拿去给灾民纾解饥荒,为什么?因为人的优越感只有在贫富对比之中才能体现,为了保持这种*,一部分人制订各种政策、条款,收买专家学者为其摇旗呐喊,文过饰非,越来越多的人被这种游戏规则所蛊惑,入其彀中,不能自拔,离良知越来越远,为那些人为预设的“梦想”消磨一生,乐此不疲,甚至看到我的这些文字时斥之为无稽之谈,对于这些执迷不悟之人,我就多句嘴:去查一查“罗斯柴尔德家族”。
  可叹者,良知人人都有,但很多人已无法体认,无法激活那个本然状态的良知。
  良知不能明觉,其人必将浑浑噩噩,愚昧无知,骗人并遭人骗,害人又被人害,其性格亦将走向偏执狭隘,自私*,最终沦为欲望和他人的奴隶,昏聩一生。
  是为心中之贼。
  王阳明仅用一年半的时间就平定了为患几十年的南赣之乱,被朝廷擢为都察院右副都御使,正三品。
  能臣可以破山中贼,但只有圣贤才可能破心中贼。王阳明开始着手治理南赣,教化百姓,纠正民风,破心中之贼。
  第一,颁布《南赣乡约》,建立约长制度,以图民众自治;
  第二,恢复社学(官督民办的义学),聘请名师,改革教育。
  对于改革教育,王阳明显然比相关部门要有诚意、有办法得多,他根据自己童年时的体会,提出儿童教育应诗歌、习礼、读书三步并举,强调因势利导,寓教于乐的重要性。
  就在此时,老天跟王阳明开了一个玩笑,徐爱死了。
  阳明走后,徐爱就辞了官,在南京城外买了几间房(城里房价太高),带着一群王门弟子读书论道,撺掇着出版《传习录》。
  戎马倥偬之余,师徒俩经常书信往来,阳明劝徐爱注意身体,徐爱说你赶紧打完仗回来跟我们躬耕陇上得了,阳明说,靠,就你那点地,种的东西都不够我们吃,徐爱说,这你就不懂了,地少税收就少,泛舟玄武湖,顺便钓钓鱼,吃的很容易解决。
  言犹在耳,故人已去。
  别的弟子或者敏而好学,或者聪慧练达,但再也没有一个能像徐爱这么贴心,知他最深,信他最笃,并能准确无误不厌其烦地弘扬师道的了。因此,阳明疾呼:“天丧我,天丧我!”
  天不丧阳明。
  王阳明在赣州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风云际会,明矾们又行动起来,人才济济的“王门三期”逐渐形成,几个重量级的王门弟子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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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春风化雨 气象万千(1)
欧阳德,江西人。正德十一年中举,正准备赴京考进士,一听说王阳明巡抚南赣,会试也不参加了,一路狂奔跑到赣州拜阳明为师,一学六年,形影不离,待阳明归浙后才参加会试,中了进士。欧阳德后为国子监祭酒,专以讲学为事,不遗余力地传播阳*学,门人遍布天下。
  邹守益,江西人。正德六年进士,头榜第三名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年仅21岁。后因父亲去世,回家服丧,听说王阳明在赣州,便专程前往,请他为父亲写墓表。邹探花少年天才,成名过早,一般人不放在眼里,最初并没想过要拜王阳明为师。怎奈心学的魅力竟是如此之大,一入赣州,一听阳明讲学,邹探花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立马服膺王学,拜入阳明门下。
  薛侃,广东人,著名孝子。正德十二年考取进士,尚未授官就要求回家侍奉老母,得到允许后顺河而下,半道上听说王阳明在赣州,立刻调转船头,前往拜师。回老家后,兴奋不已的薛侃对自己拜师一事逢人便讲,搞得他哥薛俊心痒难忍,逼着他带着自己和薛家子侄,举族入了王门。
  眼见门人越来越多,王阳明便在赣州建立了书院,以周敦颐的号命名,称“濂溪书院”。
  有了濂溪书院,国学大讲堂正式开讲。
  第一课:
  学生陆澄是恐怖片发烧友,家里收藏有《闪灵》《驱魔人》《罗斯玛丽的婴儿》等各类恐怖片的导演剪辑版,平时还喜欢讲鬼故事吓人,为了掌握听众心理,提高创作水平,他问道:“有人一到晚上就怕鬼,这是为什么?”
  王阳明的回答不咸不淡,估计跟孔子一样对怪力乱神不感兴趣:“这是由于平日做过损人利己的事,如果为人处事上不愧天,下不负人,便不会怕鬼。”
  一个经常被陆澄吓的学生插话道:“正直的鬼自然不怕,但邪恶的鬼还是会迷人!”
  王阳明忍不住笑道:“邪鬼也迷不了正人君子!只此一怕,便是心有邪念。心有邪念,就以为鬼会迷人。其实并不是被鬼所迷,而是被自己的心所迷。好色就是色鬼迷,贪财就是财鬼迷,其实都是被自己的邪念所迷。”
  第二课:
  陆澄阅片量很大,当个《看电影》的编辑没问题,但悟性还是差点,老是弄不懂王阳明讲的“主一功夫”。
  他问道:“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可以为主一乎?”
  王阳明开玩笑道:“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照此看来,好色则一心在好色上,贪财则一心在贪财上,这是逐物,不是主一。”
  陆澄不明,接着问:“圣人能够应变不穷,难道是事先有所预见?”
  王阳明:“世间万物,哪能事事预见?关键在于把握大处(明觉良知)。圣人之心如明镜,随感而应,无物不照,这就是主一功夫。”
  第三课:
  这堂课是户外教学,王阳明带着弟子在花园里除草。
  除着除着,薛侃突然大发感慨:“天地间的事真是不可理解,为什么善良的总是难以培育,邪恶的却又难以除去?”
  王阳明知他所指,道:“这样看待善恶,一起念便错了。天地之间,花草都是生命,岂有善恶之分?人要赏花,便以花为善,以草为恶;一旦要用草,那么草又成了善者了。所以,事物的善恶,皆因人的好恶所生。”
  薛侃不服:“如先生所说,世间就没有善恶之分了?”
  王阳明不作正面回答,只说:“无善无恶理(回忆万能公式,心=性=理=良知)之静,有善有恶气之动。不动于气则无善无恶,这才是至善。”

52 春风化雨 气象万千(2)
薛侃立即反问:“佛教也讲无善无恶,先生的意思岂不与佛教一样?”
  阳明就喜欢这种就刨根究底的学生,解释说:“佛教无善无恶,便撂挑子一切不管,不可以治天下。圣人无善无恶只是不以成见裁量事物,而是一循天理,不动于气,不去故意作好、作恶(喜好、厌恶)。”
  薛侃还想再辩,却已理屈词穷,他望着那堆除去的杂草,眼前一亮:“既然草不是恶的,就不应除掉!”
  王阳明:“这便是佛老的意思了。天理就在你心,你心要观花,而草有碍观瞻,这便是不合天理,除之又有何妨?”
  薛侃得意道:“这样不就是作好、作恶了吗?”
  王阳明:“不作好恶,不是全无好恶。所谓‘不作’,只是好恶一循天理,不加别的意思。”
  薛侃:“就去草这件事而言,怎么做就一循天理,不加别的意思了?”
  王阳明:“草有妨碍,理应去之。偶尔没拔,也不累心。若着一分意思,心体便有拖累负担,动气之处。很多人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舍心逐物,终日驰求于外,空劳心力,一生糊涂。”
  第四课:
  聋哑课。聋哑人杨茂,身残志坚,不远万里来到赣州求学,王阳明通过书写,上了节一对一的聋哑课。
  王阳明:你口不能言是非,耳不能听是非,你的心还能知是非否?
  杨茂:知是非。
  王阳明:如此,你口虽不如人,耳虽不如人,心却还与常人一般。
  杨茂点头。
  王阳明:人依靠的恰恰是此心。此心若能存天理,便是个圣人的心。口虽不能言,耳虽不能听,也是个不能言不能听的圣贤。
  杨茂指天扣胸,表示感谢。
  王阳明:于父母,你但尽孝心;于兄长,你但尽敬心;你只管依那颗正直之心行事,外面的人如何说你,你既听不见,也无须听。你口不能言是非,耳不能听是非,便少了很多是非烦恼,比别人倒快活自在了许多。我今日教你,只是终日行你的心,不用口去说;终日听你的心,不用耳去听。
  杨茂兴奋地指天跺地,欣喜而归。
  王阳明有教无类,随处点化,绝不拘泥于书本。弟子陈九川病了,阳明前去探望,卧病在床的陈九川抱怨病中难以用功,王阳明告诉他:常快活便是功夫。陆澄因为儿子病重,十分着急,王阳明则告诫他:“这正是用功的时候,放过了这样的时机,平时读书又有何用?父亲爱儿子,这是天理。但天理也有个中和处,过分就是私意了。”
  闲暇之余,又领着一堆弟子,游览了赣州附近家喻户晓的通天岩。
  此景甚奇,悬崖上有一天然石洞,石洞上方有一圆孔,直透山顶,可以见天,本就是一大名胜,再加上王阳明等人在此吟诗论道,想必今日已被当地旅游局过度开发。这不是在开玩笑,我有一本贵州某出版社出版的王学书籍,里面收录的文章有一半是在讲怎样利用王阳明开发当地旅游资源,作者都是当地社科院、文化局和旅游局的人。
  这年八月,薛侃继承了徐爱未竟的事业,在赣州出版了《传习录》。这部《传习录》只是今天在书店里看到的《传习录》的前半部分,完整版要等到阳明过世后由他的首席高足之一钱德洪来完成。
   。 想看书来

53 明骚易躲 暗贱难防(1)
在遥远的六百多年以前,朱元璋分王的时代,一个叫朱权的皇子被封为宁王,封地在今天的内蒙古自治区大名城。
  封到这么边陲的地方,基本能看出此人的特点——比较能打。
  但能打显然不如能算,靖难之役时朱权被朱棣挟持到北京助其成事,朱棣给他开了张空头支票——事成之后平分天下。
  朱权眼睁睁看着朱允炆被朱棣搞死,深感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敢忽悠,什么奇迹都是能发生的。
  除了忽悠,黑吃黑也是朱棣的爱好。事成之后,朱权一毛钱的赃都没分着,还被朱棣赶到了江西南昌。
  宁王府迁到南昌后,被严密监控起来。舞刀弄剑基本是不可能了,朱权同志只能一边舞文弄墨,一边向后代讲述自己上当受骗的经过。
  到了朱权的玄孙辈,一个让“宁王”这个名衔重登头条的人物出现了。
  平心而论,朱宸濠并不像正史描写的那么不堪。能起来造朱厚照的反,至少说明了人家是有自己的政治主张的——绝不能让一个脑残来当皇帝。
  朱宸濠经过调研发现,就藩王造反这项传统行业而言,成功的案例有一个,就是当年爷爷的爸爸口中的大忽悠朱棣。失败的案例也有一个,就是那个造反不成,最后被人用铜缸盖住活活烤死的朱高煦。
  朱宸濠虽没有前者的雄才伟略,却也不至于像后者一样弱智。他见朱厚照年近三十还没有儿子,鉴于当时治疗不孕不育症的特效药还没有发明出来,便开始蠢蠢欲动。
  偏偏时局也给了他这样一个不要脸的机会,刘瑾乱政,武宗失道就不说了,连南昌城里的术士都跑来跟他说,你长相奇特,不是寻常之人。术士属于道德底线比较低的一个职业,只要给得起价,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而朱宸濠遇到的这两个术士,显然没有袁天罡和李淳风的理论功底,因此说辞也很老套:南昌城的东南方有天子气。但指望一个做了几十年皇帝梦的人有自知之明是不现实的,朱宸濠一经煽动,顿时感到自己没有苦其心志,没有劳其筋骨,更没有饿其体肤,一下子就天降大任了,实在有负老天所托,因此立刻打造兵器,积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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