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耽美电子书 > 神鹰飞鸟短篇集 >

第10章

神鹰飞鸟短篇集-第10章

小说: 神鹰飞鸟短篇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

  8

  第二天,燕子失踪了。

  “他不再回自己的家,故土也不再认识他。”

  9

  英从此变得胆小怕事,连公鸡打鸣也让她毛骨悚然。

  “我的恐惧,不是因为黑暗,也不是因为幽暗蒙蔽。”

小小偷

  天公不遗余力,倾其周身热量,使得居于地球表面的一切有生之物处于近似灾难的煎熬之中。

  然而,就在这酷日中天的正午,村中沙石路上款步走来一位窈窕女子。这女子衣着时髦,头戴一顶宽沿大帽,脸被宽宽的帽檐遮住,肩上挂着一只沉甸甸的皮包。一个老汉坐在自己的庭中,摇着蒲扇,远远的对这位姑娘的背影流露出了异样的情绪。有条大*匍匐在路旁的树荫下,伸着舌头,张着大嘴喘粗气,可是,女子经过她的身旁时,大*却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心里骂着一些妇人间常用的恶毒话语,以表示她友好的嫉妒。有一位粗野健壮的妇女举着一根柔韧的竹鞭大汗淋漓的追打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一边追,一边吆喝:“你这个贼骨头,让你偷!”可小男孩不仅将追来的鞭雨一一躲过,而且还有空转过头来,回敬他的对头啊:“就偷,就偷,偷你个穷光蛋!”妇女固然是气,但又无法追上,最终只好站住,蹲下来一个劲的“哎哟”。

  经过悍妇身旁,女郎走进了一家农舍大院。这是一幢简陋古旧的农舍,砖木结构,面积不大,拥有漂亮的小阁楼和不算破烂的围墙,围墙内外大树成荫,院内还野生了许多杂乱的花草,青绿的藤蔓缠绕着院中一棵古老的大树。总的说来,整个庭院虽说略显荒芜,但毕竟又可算是一个避暑和休闲的好去处。院子的门板早已腐朽,几年前便被主人拆卸。女郎就是从这扇没有遮拦的大门走进院子,并通过院中心的小径,跨进敞开的正屋大门的。一条瘦骨嶙峋的黑狗从正屋门里爬起,向客人快活的摇着尾巴。正屋中央竹床上坐着睡眼惺忪的主妇,她懒洋洋的说:“是燕子啊,怎么回来了?”燕子取下帽子,口舌干燥的说:“姐,我渴。”主妇便懒洋洋的站起身,拖着脚从油腻的八仙桌上倒来一杯开水。燕子接过掉了柄的瓷杯子,一口气将水倒入肚子,然后轻声坐倒竹床上,不停的用帽子扇风。在这个家里,如今的岁月还找不出一台用电带动的扇子,这一点,让燕子十分纳闷。

  等稍稍干了一层汗水之后,燕子说:“姐,我要在你这儿住下。”

  “住下?住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主妇仍旧是懒洋洋的问。

  “少则半年,多则十个月,具体多长,视情况而定。”燕子回答。

  这时,姐姐睁大眼睛,从头到脚把妹妹打量了一番,接着便盯住她的下腹部,仔细的推敲和判定着,许久之后才以圣哲般顿悟的口吻,喟然长吁了一声。

  然后,她以女主人兼姐姐的身份拉起燕子的手,直向通往阁楼的楼梯奔去,楼梯板在两个女人的践踏下摇曳不定,并由于某个的鞋跟过于尖细而痛苦不堪。

  阁楼的最里面,正对楼梯口横放这一张竹床,姐夫*着黝黑的上身,面对楼梯口坐着,一脸的木然与呆滞。在他身后,趴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因发现了客人,一骨碌爬到地上,拉着客人,快活的嚷嚷:“燕子阿姨,燕子阿姨!”小黑狗也跟了上来,见是这个情形,也再接再厉着她尾巴的狂舞。

  阁楼中央,正对南面的大门,摆放着一张破旧的书桌。小男孩从角落里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桌后。燕子坐下,正迎着从大门吹进来的一阵微风,她把包搁到桌上,双手搁到包上,然后咳了咳,还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姐夫、姐,有 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深圳打工的老板,他结婚多年,没有生育,因此,跟我订了一个合同,请我生一个孩子,他先付给我两万块钱,如果生下来的是男孩,再补两万;如果是女孩……”

  燕子还没说完,姐夫就急忙问:“可你怎么又回来了?”此时,他呆滞的目光似乎活泛了许多。

  “哎,你这笨蛋。燕子不是已经有了吗?你瞧瞧她的肚子。”做妻子的一直站着,这会儿正瞅着燕子手底下的皮包,心不在焉的插上一句。于是,傻姐夫便真的歪起脑袋研究小姨子的那姨一部位来。

  燕子在他的目光下,不自在起来,便赶忙接上话茬:“老板为了不让他老婆知道这回事,先让我回来,生下,然后他以养父的名义收养它。所以,我想借用这个阁楼,这儿隐蔽,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你们看,行不?”

  做姐姐的终于将跑到别处的心思收了回来,但没做声,她的与她同样高大健壮的丈夫也只是轻轻的扭动了几下僵硬的脖颈。

  燕子补充说:“啊,对了,至于生活费,你们别担心。我明天去趟银行,两万块中取一万给你们。”然后她便戛然而止,等待着回答。

  又经过几秒钟的沉默,男人才让自己的舌头彻底复苏:“哎哟,你这不是甩我们的脸吗?怎么能说到钱呢?住就住下呗。咳,”他艰难的清了一下嗓子,吞了一口唾沫,“这样吧,钱,你还是拿来。我们家情况,你也清楚。不过,买了东西,我们会给你记帐的。我们决不要你一分钱。英子,你说,是不?”

  信誓旦旦,她与他秘密同居,怀了 孩子。然而,这时候,却被踹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原来张起先也是贫民窟的一员,但由于他幸运,做了一位香港大老板的女婿,在岳丈的帮助下,自立了门户。婚后,张很快就向外伸展开他那长长的爱情的触角。他成功了,可惜的是,在他患有“*症”的同时,他那贪图富贵的老病也根深蒂固。于是,便有了他这样的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因此,燕子的命运也就在最初的那一刻予以夺定。事实是,她不得不裹挟着伍万元的青春赔偿费离开了伊甸园。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停在阁楼顶上的夜鸟们在尽情歌唱,在为燕子演奏自然的催眠曲。

  半夜,燕子翻了一下身,下意识的在头四周摸了一圈。糟糕,包不见了。她一个激灵醒来。阁楼的电灯亮着,有一个人症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皮包拉链被拉开,已经有一捆钞票暴露在灯下。

  那个人是童童,燕子那唯一的外甥。

  这时,一切都明白了。够了,够了,天啊!

  燕子再也没有半点睡意。

  可天一亮,闷热又要开始,燕子是有点惦记着白日里的微微南风的。 。 想看书来

引子
在十天前,我还是一只小鸟,小得可怜的鸟,体重不超过100克,要是被人类抓住,拔了毛,红烧了还不够他一口吃的。

  可我现在也是人了。我由一只弱小的鸟,变成了一个魁梧的人了,而且是带把的那种,外表英俊潇洒,颇具男性魅力。

  我给自己取名“神鹰飞鸟";;人们还称我为“眼镜先生”,因为我还戴着眼镜,黑框大眼镜。“先生”二字,那只是一个尊称。以前有学问的人多半被这样称呼,现代人也一样。我有学问,别人能感知到,我自己也有同感。所以,可以这样说:我是一个有学问的外表英俊的“神鹰飞鸟”兼“眼镜先生”。

  至于我的年龄,那就很难说了。作为人,我只有十天的历史,你总不该会说我0岁吧?作为鸟,我倒有一年零三十六天的“鸟生”经历,但现在人们见了我,说我至少也是三十一二的大小伙子了。

  这真是矛盾。

  不要紧,人生就是充满矛盾。矛盾才是真实。

  我一变成人,就拥有了许多财产:一幢别墅、一辆法拉利跑车、一张十位数字的银行卡。最重要的,我还拥有一台液晶显示器的台式电脑、一张宽大的电脑桌、一把豪华转椅。

  于是,我便开始写作了。

  我不能像有些年轻人那样写所谓的小说,武侠啊,妖魔鬼怪啊,灵异啊,发挥了很强的想象力,也设计了许多离奇的情节,可就是没一句是来源于生活,在水里建房子,空中楼阁,美是美点,只是不真实,让读的人也误以为那小说中的情景就是时下的生活,思想发生扭曲,有些人还因此走上极端的道路。

  我只能讲我所见所闻,没有进入我眼睛和我耳朵的,我一句也不写。

  我也不会考虑如何设计古怪的情节来吸引读者,我只按照事情本来的面貌讲述,什么先出现,什么后发生,我都只是凭记忆回想,然后把它们一一记录下来。

  没有雕饰,没有用心,这就是我写作的核心思想。

  你要说我是一个朴素主义者,那很正确;你要说我是一个简单的人,那我也同意,因为你别忘记,我只是一个从鸟变过来的人,鸟再聪明,但终究是简单的。

流浪狗(一)
首先我要写一条狗,我用的量词是“条”,而不是“个”,更不是“位”,因为这是流浪狗,只能用“条”,瘦瘦的,像油条,准确的说,还没有油条丰满,更像一个峭骨棱嶒的石头玩意,没有筋肉,只有一副骨头架子,孤独的走在荒野上,好像饿了好多天了,没有力气,走起路来打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蹒跚”、“踉跄”,总之很糟糕。

  我自己本也是一个流浪的东西,四处飞,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但我至少没有一天挨过饿,我的食量非常小,到了要补充能量的时候,随便在草丛里找一两条虫子就解决了问题,或者干脆飞到人家的厨房偷吃几粒粮食就可以充饥。刮风下雨也不怕,我身子小,只要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躲避就可以了。

  但见了这条狗,我才真正的知道我有多幸福。他东倒西歪的走在冬季的荒野上,这时候的庄稼地是一派荒芜,四周都是灰暗的颜色,树木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皮像得了牛皮癣被涂上了黑汞一样,田埂上的草也枯死了,只留短短的茬儿露在黑土的表面。狗用鼻子嗅嗅草皮,伸出难看的舌头舔舔嘴唇,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不知他是回想到了哪个日子偷到了的哪个人家的一只大肥鹅,香喷喷的记忆仍然清晰的留在脑海,现在把那记忆拿出来充饥。

  多可怜的一条流浪狗啊。他终于走不动了,他坐下来,坐在一条靠近大路的田埂上,大路上人来人往,他坐在那儿,难道是希望有个好心人把他捡回去饲养吗?我判定他这个想法很幼稚,他那么脏,那么丑,那么瘦,那么狼狈,那么没有利用价值,谁还会想到发这个善心啊?

  如果真有人要把他领回家,那也是看中了他尽管瘦,但终究是还可以拿他打一次牙祭的,也就是说可以把他杀了吃上一顿。

  想到这,我不由的担心起来,担心真有这样的人出现,于是,我便飞到他面前的草皮上落下,对他大喊:“快跑,哥们。你坐在大路口很危险,如果你想活长久的话,你得躲开人类,远远的,你听见了吗?”

  谁知,他听不懂我的话,是啊,我们本就不是同类,我说的是鸟语,他讲的是狗话,鸟语对与狗话就是一门外语,反过来也一样,而我一点也不会狗话那门外语,我唯一能说会听的外语却是人话。我说鸟语他听不懂,那我换人话试试。谁知,我正要重新用人话再说一变“你快跑”之类的话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了,猛的向我扑过来。妈耶,他要吃我啊?他饿疯了。闪啊,快闪啊。我一个蹬腿,展翅冲到了半空。他扑了个空,非常沮丧,重又坐下,还很吃力的抬起头望望我,不知他能看得清我吗?如果能,发现我原来这么渺小,也许他会为刚才的冒失行为后悔,猎物太小了,消耗那么多能量去捕捉也太不值得了。

  我想到我的人话还没有说出口,我没有尽到“鸟道主义”,所以,我在半空扯开了嗓子,大喊:“那臭狗哥们,你听着,你现在坐的地方很危险,你得挪个地方,你听到了没有?”我喊了,很拼命的喊了,可那条瘦狗没任何反应,是没听到呢,还是连人话也听不懂,我管不了啦。要是现在他就被贪嘴的人类拉了去,宰了,吃了,我也没办法了,我尽力了,我这个鸟身上的力量就这么大。

  他在原地坐了好一会之后,终于站起来,朝大路走去。那是一条乡镇水泥大马路,奔跑的车很多。他跌跌撞撞的挨路边走着,有时会歪斜到路的中间,有一次还险些被车轮压着。有几个淘气的小孩经过他的身旁,停了下来,指着他议论着,其中一个说:“你们看啊,多脏的狗啊,唉,要是我脏成这样,早被我妈打死了。”说话的人是一个胖胖墩墩的小男孩,衣着鲜艳整洁,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小家伙,话语之间满含着对狗的羡慕之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