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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且听沉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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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童爽快的答应:“当然可以啦,下班后我做好了就给你打电话!”
  方童守约的没和沈安沉透露半个字,她也看出温亚霓对她没什么好感,甚至有点儿敌意,不过既然温亚霓的姐姐是沈安沉的救命恩人,那么理所当然也是她方童的恩人,这样一来,与她们相处融洽就变得很重要了,至少能够不让沈安沉感到为难。
  她若无其事的上床睡觉,睡前她侧身从背后抱住沈安沉,沈安沉抓住她的两只手捂在肚子上,问她:“怎么了,有事吗?”
  “安森,我爱你哦,我想为你做很多很多事,让你也特别爱我。”
  沈安沉转身弹了一下她额头:“你傻啊,这两件事能扯出什么干系?爱不爱跟做多少事又没关系,我爱你,跟你做什么和不做什么都无关的。”
  “是吗?那就好,你爱我就行啦,嘿嘿。”方童傻笑,钻进他怀里睡了。
  下班后冲进超市,方童想人家怎么说也算贵客了吧,何况这又是自己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贤良淑德,沈安沉没有看走眼的关键时刻,那这一餐必须得往国宴标准上靠拢啊。除了准备炸酱所用的材料,方童还买了一众蔬菜,豆芽、黄瓜、胡萝卜,青豆、面筋、卷心菜,她今天要本着浪费的原则,殚精竭虑,势必做出一顿丰盛而隆重的炸酱面。
  沈安沉早上就跟她打好招呼,晚上要和兄弟公司的老总共进晚餐,那位老总是泡吧高手,沈安沉与他出去几次,没到半夜十二点压根回不来。方童嘱咐他别喝酒,心里却只顾着盘算要怎么给温亚霓露一手。凉菜是皮蛋豆腐和呛土豆丝,热菜是糖醋面筋和黄瓜虾仁,还有煮好切成丝的卷心菜、胡萝卜和青豆当配菜,七盘八碗的,方童自己看着都眼晕。
  她把锅里倒上水,给温亚霓打了电话催她下来,时间掌握得刚刚好,温亚霓敲门声响起,面条也出锅了。方童开门前也没忘保护形象,及时的把围裙解下去,里面穿着简单干练的牛仔裤和白衬衣,煞是好看。
  “快请坐吧,你自己随便哈,我还差最后一步,把面条过一下凉白开就能上桌了。”方童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她把面分别装进两个印花的小瓷碗里,喜笑颜开的端出来。
  温亚霓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面前这只碗,方童善解人意的问:“没吃过吧?你要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拌吧?”
  她手脚麻利的舀进酱和菜,很快就搅拌均匀,这才递还给温亚霓:“尝尝吧,我家祖传的,不到沈安沉的生日我绝对不给他做的。”
  “谢谢。”温亚霓吃了一口,把碗放下,直愣愣的看着方童。
  方童没觉出什么,她滋滋有味的嚼着面条,还在跟温亚霓套近乎:“你还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不光是吃啊,购物我也在行,从地摊货到晚礼服,我都能带你买到满意的,玩儿也行啊,那就看你有什么爱好了,对了……”
  “我姐姐也很会煮饭的,她很会做意大利面和土豆焗饭,Eric超级喜欢的。”温亚霓不留情面的打断她,两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
  “哦,是吗?我不知道呢,欢迎你姐姐也来北京,到时候我跟她学学手艺,切磋切磋。”方童觉得有点儿尴尬,只能顺情说几句好话。
  温亚霓眼眸中迸发出冰冷的光,她咬着唇笑道:“我姐姐去世了,五年前的事,Eric没跟你讲过吗?”
  方童打了个寒战,她突然觉得心里很不安稳,勉强回了一句:“没有,他没说过。”
  “这样的话,那么我想,他也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会跛喽?”
  心跳竟然阵阵加快,方童感到自己拿着碗的手都开始发抖,她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
  “五年前Eric和我姐姐在慕尼黑订婚,他们周末开车去订举办婚礼的教堂,与主持婚礼的神父见面,接着就返回市区到婚纱店取礼服,路上Eric坐在副驾驶睡觉,他前一晚熬了通宵,是我姐姐开车的。下面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应当能想到吧?在转弯处有一辆卡车撞过来,后来分析是汽车刹车系统失控造成的,总之我姐姐死了,Eric左腿多处骨折,手术之后,永远残疾了。”
  “佩妮……”方童语塞,她手心里全是冷汗。
  温亚霓察觉出她的不自然,神情中竟有几分得意:“我姐姐又救了Eric一次,她瞬间没经过任何思考就把方向盘完全转向左侧(PS:在德国汽车方向盘同咱们一样,是在左侧的),她成了最大受害者,而Eric只是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所以,你懂了吗?”
  “可是你姐姐,你姐姐她已经不在了,我想沈安沉会记住她的,我也会的,我们都感激她,但,但我和沈安沉……”方童想说他们真心相爱了,这话有点儿恶俗,况且人家正在缅怀自己的姐姐,说出来就有炫耀和示威的嫌疑了,她只得原封不动吞回肚子里。
  可惜温亚霓却没有一丝含糊,她站起来踱了几步,背对着方童,一字一顿的说:“我姐姐不在了,可是还有我,即使Eric没能娶珍妮,他也要和佩妮共度一生,他没有选择的。”
  方童脑子里“轰”的一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着声又问了一遍:“你姐姐,叫珍妮?”
  “温亚霁,英文名是珍妮,你再爱Eric,还能比得上她吗?”
  珍妮,珍妮,这两个字就像点燃了一枚巨大的烟花,顷刻间就在方童心里炸开了,它没有画出一幅色彩斑斓的美景,而是让原本的明朗跌入黑暗。她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痛,一个曼妙的女孩仿佛就在她眼前,有与她一样的灿烂笑容,一样的过肩长发,一样的明眸皓齿,与她一样做得一手好菜,一样会抱着沈安沉撒娇,一样的,叫珍妮。
  原来六个月的恋爱,其实不过在扮演一个死而复生的姑娘,多么温馨又感人的童话故事啊,多么痴情又执着的男主角啊!合着剧情走向高#潮了,马上就要大结局圆满落幕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傻瓜做了太久,也是蛮累的,该歇歇了,哦,不,是该歇菜了。
  温亚霓还要再说什么,门却被推开了,沈安沉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惊慌的看着里面的两个姑娘。两个流着眼泪的姑娘,一个为自己的姐姐,她的泪水是痛苦而悲伤的,一个是为自己,她的泪水是酸涩又失望的。
  沈安沉冲到方童身边,抬手想抹掉她的眼泪,方童下意识偏头躲过去,沈安沉固执的又伸手:“方童……方童……”
  “珍妮五年前就去世了,去世以后就不再有珍妮了,你再怎么费心都没有用,沈总,你真是个顶级的骗子。”方童苦笑,她三两步走到衣帽柜前,抓上背包就跑出去。
  纵使沈安沉没有腿脚不便,此刻他也很难追上一个处于愤怒中的女人,他叫着方童的名字,还没往前迈出一步,就被温亚霓拉住胳膊,温亚霓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抽泣着说:“Eric,我不许你去追她!”
  沈安沉把她甩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样用力他也不想的,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觉得胸闷欲吐,红着眼睛质问温亚霓:“你跟她说什么了?我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你答应我姐姐会照顾我的,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温亚霓梗着脖子。
  “我会信守诺言的,佩妮,我会把你当妹妹那样来照顾的,但绝不能是你想象的那样。”沈安沉颓然松手。
  温亚霓把方童给她盛的那碗面掼到地上:“逃避,Eric,你就只会逃避,至少我爱你我就敢说出来,珍妮爱你也敢说出来,可你呢?你就是懦夫,逃避我姐姐的感情,逃避我姐姐的婚礼,逃避我姐姐的死,现在逃避我,我真看不起你!”
  “你是对的,我也看不起我自己,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接受珍妮,我以为那是对她的报答,其实是另一种伤害。佩妮,这不是爱情,假如当时我能勇敢一些,也许珍妮,也许珍妮会找到真心爱她的人。你也是同样的,佩妮,对不起,这不是爱。”沈安沉慢慢滑坐在沙发上。
  方童下楼后才发现自己虽然带了包,可手机却忘拿了,而且混乱中也没换鞋,脚上还穿着小兔子头的棉拖鞋。她想给程凯打电话,可给他打就跟联系沈安沉没两样,况且电话号码她也背不出。她在街上晃荡了两圈,猛然想起包里还有乔森那所房子的钥匙,那是她还给乔森后,乔森又快递给她的,说是自己暂时不会搬去住,希望她能保管。方童觉得没道理,总想着再给他,可一直忘到脑后。
  她叫了出租车,踩着拖鞋狼狈的回到这间公寓,屋里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到处都落着一层灰。方童钻进被子里,她想起沈安沉对他过往经历的躲闪,想起沈安沉不许她跟温亚霓私下交流,想起沈安沉腹部和小腿那两道长长的疤痕,她失声痛哭,难以自已。
  沈安沉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一心只想找到方童,他有千言万语,要说给她听。程凯得到消息后,先是肯定方童没有来找他,接着第一反应就是她回了以前的住处。他见沈安沉情绪激动,整个人魂不守舍,连忙安抚他说:“您别着急,童童一定是去那儿了,我看您最好先别过去,再把她逼跑了咱们可就想不起去哪儿找了,要不我一个人先去看看好吗?”
  “程凯,我得亲自去,我有话跟她说,我得……”沈安沉口干舌燥,左腿又开始跟着起哄,剜心的疼痛来得不是时候,沈安沉弯腰摁住小腿,对程凯说:“我车上有止疼药,在右手储物屉里,你帮我拿一下。”
  沈安沉的车停在不远处,程凯取药回来,沈安沉一把夺过就往嘴里倒入两粒,这药是不能多吃的,医生叮嘱像他这种情况,每天最多一粒,尽可能别吃,因为它对胃黏膜刺激严重,引起出血性胃炎的概率不小。沈安沉自己都是很注意的,除非疼痛太剧烈,否则轻易不碰。
  “沈总,你真别太着急,童童就是比较情绪化,她跟我吵架时也是张牙舞爪的,过不了一天半天准保没事儿,她可没记性了。”
  “这次不一样,我让她伤心了,不解释清楚她不会原谅我的,我得自己跟她说。”沈安沉望着地面,无助的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触不可及(1)

  第二十五章
  十点钟,程凯开车拉着沈安沉到了乔森的公寓,小区里冷冷清清,因为天气太冷,散步的几乎没有,偶尔几个脚步匆匆的,估摸着都是迫不得已出门的。两粒止疼药效果还不错,沈安沉的腿已经舒服多了,刚才太过着急,手杖也没带,这会儿爬楼梯就显得捉襟见肘,十分不便了。
  程凯也不好意思去扶沈安沉,他边走边咳嗽,让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起来,也不敢走快了,顶多比沈安沉提前个五六阶,他注意到沈安沉都开始摇晃了,更加不能大意。快到三楼时,沈安沉彻底走不动了,他在与朋友应酬时收到温亚霓传来的一张照片,没有人物也不配文字,就是一桌子的菜,沈安沉看到中间那碗炸酱就慌了,他告辞的话都说不利落,跟逃跑似的往家里赶。
  这一路的疲惫还没时间缓解,就跟着程凯再跑过来,他衣服穿得很少,就一件衬衣加棉线开衫,外套落在聚餐时的饭店里,当时心都乱了,根本顾不上穿衣服。又是冷又是累,刚才不觉得,这会儿就要见到方童了,一下子爆发出来。他很不规律的喘着粗气,后背倚在冰凉的墙上,有气无力的对程凯说:“你先上去,我得知道她在不在才行,这么晚了,可不能留在外面,她要是在了,我就放心了。”
  程凯得令后大跨步上了三楼,急切的敲门,敲了半天,里面也没什么动静。沈安沉也步履维艰的挪到门口,他缓了半天,才算攒出一些力气,对着紧闭的大门喊:“童童,你在里面吗?你告诉我在不在好吗?”
  “方童,方奶奶,方祖宗,求求你给个话儿好吗?有两个人都快冻死了你知不知道?”程凯接到沈安沉的电话时,被他惊慌的声音吓坏了,沈安沉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沉稳从容的,几时这么失态过,所以他不敢耽搁,也没穿大衣,抄起车钥匙就下楼了。
  外面如此热闹,方童当然都听见了,她窝在被子里堵上耳朵,哭得越来越大声。她是爱情至上的女子,与乔森相爱时,可以为了他去报名学德语,可以为了他每天吃半生的西餐度日,可以为了他去参加各种本不喜欢的聚会。她曾经对乔森说,我在你眼里可以不是最好的,也可以不是最完美的,但一定得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得是你看了又看,就是舍不得撒手的那个。
  可是沈安沉,她那么信任,那么依赖,那么那么爱的沈安沉,却连这样简单的一个要求都做不到。方童抹着眼泪想,他需要的,不是我方童,而是一个会煲汤的影子,一个深爱他的替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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