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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兴唐-第259章

小说: 兴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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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必动怒。臣进的是直言,若陛下不想臣进直言,以媚惑君,臣做不出,那么臣就不语。但臣只想最后说一句话,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一个最卑贱的商户与匠户,还知道置一点产业留给子孙。太宗文皇帝留下什么江山给了陛下?可陛下打算留什么样的基业给后代子孙?一个九五至尊的皇帝,居然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岂不是对列祖列宗放肆?”

不仅是怦击李治对逃户问题刻意回避,也隐诲指责他为了权利,搞出来的掣肘,使朝堂生生分裂。

“来人哪,将他拖下去庭杖。”

太监刚要动手,武则天在帘后说道:“且慢。”

然后从帘后转出来,说道:“陛下,此人忠烈,不可侮之。”

这一说,李治终于清醒过来,抹不下面子,干咳了两声,道:“是朕说错了。”

“不怕错,就怕知错不改,陛下或许还有药可救。”

“咳,咳!”李治气得再次干咳。

武则天则是妙目连连,心中却在想道,好一个魏真宰,还有那个狄仁杰,这两个大臣皆是一时难选的人杰,不知道自己儿子如何从千万人中选出来的。十分欣赏,心中都有了与儿子抢这两个人才的念头。

其实一干服侍的太监也扭过脸去,当作没有听到,这个魏元忠比朱敬则胆子还要大三分。史官更是小声地问:“这一段要不要记下来?”

武则天转过身说:“记!”

李治忍了忍,也没有办法,这些大臣威吓不起作用,就象这上书,不但骂了他,群臣大户一起骂了进去。满朝文武,那一个有这胆量?这样一想,火气下去了,语气也软了,温言说道:“朕也知,可是不易治理。若是举措不当,国家甚至会立即动乱,而不是等到两百年后。”

“也许有方法。”

“说来听听。”有比没有好,李治这几天为此都没有心思处理其他朝政。

“陛下,臣听说过举贤不避亲仇。”

“是,这才是君子之风。”

“臣也无奈,可有一个人也许有办法,但陛下不能抱着亲之,或者仇之的想法。”

李治与武则天皆茫然,这是谁啊,让李治又亲之又仇之?

“是太子殿下。”

“咳,咳,”李治又呛着了。

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只能说亲之,怎么说仇之,史官拿笔的手在发抖,小心的问:“这一句记不记?”

武则天这一回都不敢作主,倒是李治咬着牙说道:“记。”

然后又说道:“既然他有办法,又是太子,为何至今不言?”

“陛下,昔日臣陪太子殿下去少林寺为陛祈福,太子曾与臣交谈过此事。那时候太子还没有及冠,就有了一些想法。太子英明无比,又长大几载,这是国家的最大弊端之一,太子应当有一些更成熟的想法。”魏元忠将李威看得太高了,论权谋之术,李威未必很好,毕竟有一些前世的知识,彻底解决不大可能,能缓解的方法还是有的。去年交谈时李威也隐约说出,具体的未说,魏元忠也未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不能再拖,只好将太子拉下水去。于是顿了顿,又说道:“太子不能言。”

“为什么不能言?”

“是陛下让他不能言的。”

“……”李治立即醒悟过来,哑口无言。

这又让史官犯难,不知道该不该记。想了一下,既然仇之都记了下来,大约这句话也可以记,抹了抹汗,再次在纸上书写。

武则天在边上说道:“你去对他说,国事为重。”

“喏!”

魏元忠退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武则天赞道:“陛下,此人可重用。一时清亮,朝中无人能及。”

“是,”李治软软地答道。是一个难得的臣子,可一旦重用,自己耳朵就要被此人整天刮噪。再一想,心中又郁闷万分,这样的人为什么不为自己所用,却成了儿子的亲信?

一路走出皇宫,所有大臣对魏元忠侧目而视。这一篇奏折,比朱敬则炮打李治那次还要猛烈,连郝处俊与李义琰都自愧不如。到了东宫,李威立即让他进去。

魏元忠立即将来意说出。

“魏卿,你害了孤。”

魏元忠忽然伏地,道:“殿下,臣知道,一旦殿下出策,无论是出何策,都会伤害到许多人,这对殿下不利。然而各州县皆开始上书,若朝廷不出方略,有可能骚动不休。再说,又要对吐蕃用兵。此时国家不能骚动啊。”

“你是忠臣,孤很敬佩……可孤不能说。”

“殿下,臣理解殿下难处,可此时不能再藏拙。”

“真不能说。”

“那么臣问殿下,有没有策略?”

“有,争议很多。”

“会不会动摇国家根本?”

“这倒不会。”

“那么请殿下言!”魏元忠一下子跪了下来。

李威立即将他扶起,然后苦笑:“魏卿,你不知,孤这些天听闻了,也在想,其实根源是税务的改革,可以地征税不大可能。要么税务从农田上解脱出来。因此孤一直在默默地做,你也看到了,孤默不作声地做的几件事,替国家一年多带来多少税务。但想润物无声,必须有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件事孤想出治本之策,缓解的一策倒是有之。”

“请说。”

“但说出来,不仅是争议,得罪的人多,又得了虚名让父皇忌惮。这个倒无所谓,只怕会让孤到青海与论钦陵作战,这才是孤最担心的。不说未必发生,一说孤准得到青海。”可也很惭愧,自己身上流着李唐的血脉,论忠心度却远远不及魏元忠。

“到青海?”

“是啊,孤做事有时也会鲁莽,可心中对自己能力却是清楚的。到了青海与论钦陵会战,就是裴侍郎与刘相公,都十分吃力,孤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这从何说起?”魏元忠茫然,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李威将前后说了一遍,又道:“只是猜测,但刘李二位相公极其不和,使这个猜测似乎要变成了事实。别人说未必有人听,孤自己亲口说,那么轻轻一个推动,孤必去青海无疑。魏卿,你是让孤说还是不说?”

第314章 方来还有英杰(一)

“此人是谁?”魏元忠也紧张了,忘记国家安危问道。

“不知道。肯定不是二弟,也与明崇俨无关。谋划此局,眼光很长远,需看穿刘李二位相公不和,以及青海战局,甚至料定论钦陵会屡次挑衅我朝出动大军决战,不是今年,在去年秋后此风言就扬满东都。二弟与他的同党没有这么深远的眼光。就是裴侍郎也到年关时才渐渐看出来一些。也不是母后,母后与我争得只是权利的分配。孤做太子,对她可进可退。但孤去了青海,生死两茫,对母后也不利。再说,举朝上下,论权术母后当为最,却欠缺军事上的认识。所以一度,裴侍郎也认为是他错觉。孤也曾认真想过,有这能力必须有足够的智慧,还要有军事上的见解,那么只有裴侍郎一人。可裴侍郎万万做不出这件事。”

魏元忠一边听,一边在脑海想,也想不出任何的答案,喃喃道:“是谁?”

“不管是谁了,但是魏卿一跪,让孤惭愧不安。为了奖卿忠直之心,孤也会说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老天让我活着,让我登基,那么这一场劫难就会化解,或能创造一个奇迹。若不能,我就再穿那么一次!”

“穿什么?”

“你去吧,去对我父皇禀报,有一策,争议很多,需大朝会商议!”穿什么,打死了可不能说的,连碧儿都不能向她说。

……

第三次大朝会,哄动了朝野!

两渠重要的,特别是对拱卫关中起了无可拟代的作用。然而没有逃户重要,看似逃户,背后牵连到大户兼并,贫富不均这两个严重的课题。因此太子要大朝会献策,朝会还没有开,立即引起万人瞩目。

洛阳全城轰动,有的人都说看到东宫夜晚冒霞光,有的百姓直接说李威出世时,满室飘香,繁星似雪,长虹贯空,差一点就来了一个如来佛祖降世时步步莲花。

听到碧儿的议论,李威说道:“孤这一回真上了火架。”

朝会开始,大大小小的官员皆来到朝堂。

李治特地让人搬了一个胡床,让李威坐在他的旁边,天渐渐开始明亮起来,大臣们鱼贯而入。陆续到齐后,李治说道:“弘儿,有何策略?说出来。”

李威精神不大好,也很不情愿。迟疑了一会儿道:“儿臣是有一策,为什么要在大朝会上说?外面的事,我过问过。一些州县确实逃户严重,还有一些州县不是很严重。其实人口一直难以普查,逃户多少,拭问那一个刺史能报一个准确的数字?”

休说唐朝,就是后世,人口普查都有误差。

“轰动如此,梁金柱一案引爆的,又很侧目,许多太守是因为逃户压力大,还有是随声附和凑热闹,还有……就是想使我不利,抱薪救火,乘机推动。但各州县争执如此,又要出兵吐蕃,此事需要解决。因此我要在大朝会上说,就是解决,大家必须放下成见。若还有什么想法,即使我策略有用,最后争执之下,依然于事无补。”

这才是问题的关健。休说是一个苟同的策略,就是一个好策略,朝堂分裂之下,也执行不了。或者就势,变利为害。

李治坐在正中,又有些下不了台。李威不会考虑他感受了,所有这一切,恰恰是父亲引起的。说完,看着各位宰相,没有继续说下去,要等他们表态。

李敬玄道:“殿下所言极是,国家边疆未宁,我辈却在内斗不止,这让臣羞惭不己。”

李敬玄表了态,其他的人皆纷纷表态,但有几个真心的,有几个假心的,连武则天也猜不出来。

李威轻声叹道:“内斗啊,不然这方土地,拥有世上最好的沃土,最勤劳最聪明的百姓,怎能屡次三番的衰落?”

一个个没有吭声。

“大家默认,孤就说说逃户。逃户原因主要是兼吞田产造成的,我朝立国之初,就立令严禁买卖田地,结果大家也看到了。此条律令成为一纸空文。魏御史上书说我朝还剩下二百年江山,若不问此事,也不过二百年基业。”

李治还是没有作声,虽然对李威在朝会上说此话,有些不满。可坐视不管,问题会很严重。只是无从去管,所以做驼鸟,当看不到。

“孤为两渠做了一些非常之举,是为朝廷带来了税务,但是卖给外番的货物多,作坊就会多。梁金柱产业里有逃户,可江南富足的作坊中,那有几个没有逃户的?产业多,薪酬高,会有更多百姓因为贫困,离井背乡,宁肯做逃户,也不会生活在原来的土地上,虽不严重,却加快了逃户的增涨步伐。”

这一条大多数大臣没有想到的,说完后大殿里立即窍窍私语。

等到议论声小了后,李威继续说道:“孤很早就在想这个问题。首先是产量,提高了产量,会有更多人能吃饱饭。但这不是问题之本,纵然产量再高,拥有的地少,赋税交租后,又怎么办?其实还有办法,迁往宽乡,朝廷有过此举,然没有成效。不是所有百姓不愿意离井背乡的,地方官员不愿意放百姓离开,一离开税务少,政绩不显,执行不力。有的百姓确实是不愿意离开故土,到了宽乡良地皆是有主之地,只有贫瘠之地,百姓不乐意,水土民情不服。又迁往宽乡,皆是贫困百姓,一无所有,路上无从就食,到了当地,农具牲畜,种子,渡日的余粮,无处得来,朝廷来承担,又没有这个庞大的财政支撑。”

又是一阵议论之声,这一段话可谓一针见血。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个钱,若象宋朝那样,一年收入能达上一亿贯,什么问题也解决了。可换一句话来说,宋朝从来就没有为土地紧张发过愁,有本事你吞去,俺不在乎!

李威接着说道:“因此,孤与父皇母后在洛阳那个皇庄设了一个庄园,向山向水抢地。可各位也看到了,一些百姓稍稍生活好一些,却不能使所有百姓受益。人口依在悄悄的流动,许多百姓为生活所迫,继续想方设法逃离家乡。这是一种大势!雍州能容纳几百万人口,可是商州呢?富裕的地方缺少劳力,贫困的地方壮丁却连养家糊口都做不到。各位,孤问你们,水是往高处流,还是往地处流?”

这是同意逃户存在,可这一句话却驳不动。

“孤曾经与几位大臣说过此事,增加朝廷收入,两渠做了一些争议的举动,不但争议,孤刚才也说过,加快了逃户增加的步伐。然而却带来了大量财富,这些财富会减缓朝廷财政的压力。若是大部赋税减少,一亩地打粮三石,一户七口人,十亩地就能活命,二十亩地就能温饱。能温饱了,会不会将地卖出去?还有,海外大家又没有重视,但你们知道仅是南海一带,有多少地方没有真正意义的国家吗?有可能比我们整个大唐疆域更大,不但这些地方没有强大的国家反抗,百姓还十分稀少。孤不知道土地压力从何而来?”

原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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