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歌-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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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但这两个答案立刻就别否决了,豆卢著的功夫如何他一清二楚,不可能有这本事,那难道是他太聪明了,能料到自己的举动?这也不见得,要不然自己岂不是早就落入他的手中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虽然此时还在危险之中,张淮深还是忍不住要想。
看到他脸上浮现的疑惑,豆卢著大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吧,张淮深,任你有多狡诈,你还是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张淮深哼了一声,本想不理睬,却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会埋伏在这里?”
看到他终于开口相问,豆卢著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本应该不说,好让对方一直心怀疑惑的,但这样的话就不能看到对方懊悔不已的样子,得不到更大的满足了,所以他明知道不说为好,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放火烧的麟德殿吗?告诉你,我清楚的很,就是知道是你干的,所以我故意让官家搬到望仙观,就是想让你以为有机可乘,好骗你自投罗网。还有,你以为你和他说的话没人知道吗,哈哈哈哈,恰恰相反,你们每一句话都落在了我的耳中,不然怎么会让你们有这么充裕的时候来说话,你那时难道没有奇怪过你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没人打扰吗?哈哈哈哈,要不是想得到那份诏书,你根本没离开望仙观的可能。”豆卢著一边说一边止不住的大笑。这笑声如铁锤般一记接着一记重重地敲打在了张淮深的心头,只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但毕竟这正是自己急欲知道的内情,所以尽管听得恼羞成怒,但也只能紧握着拳头压着心头的怒火忍受。
见豆卢著说到此处狂笑不已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只得咬着牙问道:“那我从少阳院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动手,可见你不过是事后诸葛亮而已。”
“事后诸葛亮?哈哈哈哈,别想用这个掩饰了,要是我真的是事后诸葛亮,此刻又怎会站在你面前。”豆卢著不以为意,更是大笑不已地说道。
“哼。”张淮深听了后,哼了一声,头一扭,以示不信。
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之法,但豆卢著还是忍不住道:“还死鸭子嘴硬,也不怕告诉你,你运气好,出来的时候诏书是在你怀里,咱不知道,还以为是藏在外面什么地方呢,直到你要出宫了,把这诏书拿出来背在身上,才知道原来你已经拿到了,哼哼,到了这时候你还以为走得了么,自然出手的时候了。”
张淮深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了,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就该捉摸怎么逃了,没必要再在这里费嘴皮子了,所以他嘴上冷笑,眼睛却是向四周扫视,看看有什么可以逃的路径。
他这样子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豆卢著早已察觉,冷笑道:“你还想逃么,这里的宫墙是最高的,你先前的把戏也不可能再用上一次,我看你怎么逃。”
张淮深闻言心里一馁,他也知道面对强敌逃起来很难,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努力,所以他反诘道:“杀了你之后,我自然可以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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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杀了我?”豆卢著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轻笑一声道:“嘿嘿,已经晚了,你听……”
见他这样子,张淮深一怔,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冲上心头,依着豆卢著的话他凝神在耳上用心听去,只听到远处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密密麻麻混在一起有不下数百人之多。他脸上顿时变色,急忙向四周环视,却见在豆卢著身后的黑夜之中远远有着黑压压的一大片阴影向这里掩来。
是神策军跟过来了,张淮深一下子明白了,脱口而道:“原来你适才是想绊着我。”
听他这话,豆卢著仰天大笑,道:“是啊,不然这么费劲陪你说话干什么,不过你也该知足了,毕竟死后也可以做个明白鬼了。”
张淮深心里直把豆卢著恨得牙根痒痒,又懊恼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就算被人盯梢,但凭着自己的功夫,只有豆卢著一人才能跟的上,也只有他才有这本事不惊动自己。他刚才和自己说话看起来好像是炫耀他的智谋,实际上却是在等待着援兵,毕竟在只有他一人的情况下未必能阻止得了自己的全力逃亡。
早知如此何必跟他废话,张淮深此时颇为后悔,但再埋怨也无益处,还好神策军尚未赶到眼前,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于是不敢再多担搁,更不打话,一转身拔腿就逃,此时已是生死关头了,顾不得什么风范颜面了,他将浑身的功夫都施展了开来,脚下足不点地,如旋风般反向逃去。
豆卢著一怔,他没想到张淮深突然会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敢怠慢,只来得及冲着身后叫道:“跟着来。”就紧追了过去。因为事关重大,之前又因为屡次失手在仇士良面前失了面子,所以这次他发了狠,就算是豁出命来也一定要追上,断不能让之逃脱,因此也是全力以赴,好似流星赶月一般,沿途也不断地招呼后面的神策军如何尾追。
张淮深乃是一路向北逃命,沿着宫墙根一直飞奔,他的轻功不错,豆卢著虽然也是全力以赴,但因为起步晚了,所以相隔数十丈远就是无法赶上,赶出了一里多路还是没能追上,豆卢著心中正在着急,却看见前面的张淮深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不禁为之一怔,眼睛向前一瞟,忽而大笑了起来,道:“张淮深,没想到吧,这次连老天也不帮你了,你还想逃出去吗?”
原来在张淮深的面前正横着一条十丈多宽的河流,冰冷的滔滔河水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条河乃是从西向东横穿大明宫的,虽然不是什么湍急的大河,但这十丈宽的河面也不是能够纵身一跳就过去的,加之身后又有紧追不舍的豆卢著,所以张淮深在没寻找到过河法子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半渡被狙击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慢慢逼近的豆卢著,在这前有阻挡后有追兵的极端不利条件下苦思着周旋的方法。
见对手已经身陷绝境有如笼中之鸟了,豆卢著这才放了心,生怕困兽犹斗,不敢大意故而稳步逼近,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张淮深望着逼近的对手,心里焦急万分,苦思无策下,一狠心,顾不得其他了,大喝一声,拳如流星,直来直去,毫无花巧地向豆卢著当胸击去。
豆卢著不敢怠慢,也是用尽全力当头迎击,两人的拳头一接触,双方都是身子一震,向后退了两步。
交手 第一回 合有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这两人的意料。豆卢著一直以为张淮深功力不如自己,只是靠着狡诈才能勉强抗衡而已,却不想今日在这不能作假的内力交锋中他能和自己平分秋色,心里不禁一惊,退了两步之后脸现异色,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拳头发怔。
张淮深却是精神一振,他本也知道自己功力不如,所以一直回避和豆卢著硬碰硬,适才也是迫不得已,不想竟然能击退强敌,心中信心大增,但生怕刚才只是偶然,于是趁胜追击,上前几步照旧又是一拳击出。
此时豆卢著已经不敢有丝毫轻视了,中规中矩地退了一步斜着身接了这一拳,结果两人劲力相交,只听一声震响,两人再度各退两步。
这下完全可以确定了,这两人正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豆卢著望着这结果不敢置信,他想自己比张淮深大了十几岁,也多练了十几年的功夫,断不可能只是平手而已,他想不通,用着惊异的眼光看着张淮深。
张淮深明白这眼神的意思,心里得意,哈哈一笑,存心想报复适才豆卢著的拖延之计,于是冷嘲道:“没想到吧,看来你这多活的十几年还是白过了。”
豆卢著一激动,叫道:“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不可能是你练出来的,除非你服用了什么大补的灵丹。”
张淮深对他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冷笑道:“笑话,这两年来你在京里享福,功夫自然没有长进,而我在塞外历练,受益多多,此长彼消之下,你以为还能胜过我吗?”
豆卢著脸色一沉,旋即开朗了起来,呵呵一笑,忽而收起笑容,化拳为掌,横在胸前,冷冷地说道:“有本事再来一次,看你还能这么得意。”
见他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张淮深倒吃不准了,不知道这信心从何而来,但他又是个不信邪的人,不信豆卢著这个架势一拉后功力就可以再次超过自己,于是虎吼一声,第三度当胸就是一拳。
豆卢著没有硬接,轻轻一掌按在了张淮深拳上。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而来,穿过手臂急速上升到了肩膀,张淮深不禁面现惊色,他想起来这正是豆卢著的最强功夫-回鹘豆卢家寒阴一系的天寒地罡功,心里一紧,急速运起陈康白吉永登教授的祝融决,丹田里一股火热猛地窜出,顺着经脉来到肩膀挡住了寒气的侵袭,同时迅即抽身后退,甩开对手的粘劲,踉跄地退后了十几步。
这下子张淮深吃了大亏,虽然有促不及防的原因,但跌后这么多显然是功力比不上对手的表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他面上不动声色,但眼神中已经流出了疑惑。
豆卢著看在眼里,存心想气气对方,逼上一步,嘿嘿笑道:“小子,多嘴可是要出祸的,要不是你刚才提醒我,这情势也不会转得这么快。”
张淮深正努力调匀内息,但闻言还是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提醒我你在塞外磨砺,我怎么知道你外门的硬功长进了很多,既然适才打个平手,岂不是说你内力还是不如我,只是靠着硬功弥补才勉强打个平手,既然如此,适才大家都是纯用内力,那你还想接下来吗?”说着豆卢著又是一阵大笑。
张淮深身子一震,心里顿时大为后悔,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多嘴,暗自发誓今后一定再不能这样沉不住气,一定要谨言少语。不过骂归骂,誓归发,但眼前该怎么办,一时间他竟也无策了。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过了,增援的神策军随时会到,来不及多想,他一咬牙,揉身而上,呼呼连着三拳击出,决心以快击慢,不给对手纯是拼比内力的机会。他想得是不错,但这用意一眼就被对手看穿了,所以豆卢著只是一味的躲避,偶尔反击也是以柔克刚,决不给他硬拚的机会,反而将阴寒之气透过掌心弥散于身遭,寒意渐盛,冻彻人骨,连这二月寒冬之夜似乎也及不上。
两人之间又交手了十多回合,张淮深费尽了全力也没能占了上风,出手的迅捷反而在寒气的侵袭中慢慢地缓了下来,他越打越是惊心,只觉得内力的消耗越来越多,渐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些都没逃过豆卢著的眼睛,只不过先前被引诱上当的次数太多了,生怕又是张淮深的圈套,所以他也不敢贪功冒进,只是沉住气,稳扎稳打,毫不贪功冒进。
又过了十多招,张淮深的颓势已经很明显了,豆卢著也逐步放下了心,开始转守为攻。
这一转变给张淮深带来了更大的压力,迫不得已,也只有拚一下了,只见他鼓起余勇奋起余力,纵身而起,居高临下施展“旋风扫叶式”,抬腿向着豆卢著横扫了过来。
豆卢著此刻正想试探一下对手的虚实,见状没有退避,反而也是一跃而已,腾空一腿扫出。两人在空中硬接了对方一招,两条腿狠狠地撞在一起,都立刻感到一阵剧痛,拿不住式子,双双从空中跌了下来。
脚刚碰上地,张淮深就觉得小腿骨好像痛得要裂开来了,哪里还稳得住身子,腿立时一屈,半跪在了地上,本该是立刻查看一下,只是现在是要命的时候,没这空闲,只得强忍着痛楚,一咬牙站了起来,刚起来,一抬头,只见豆卢著已经如旋风一般冲了过来,好像刚才的对踢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张淮深忍不住心中的惊疑,急忙闪身后退。只是腿上疼痛未消,身法受了干扰,只是勉强避开了正面,身侧后背却是空门大露。
见对手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豆卢著大喜过望,怎肯放过如此良机,他适才故意硬碰硬就是想探试对方现在的虚实,通过刚才这一下,发现张淮深现在内力消退,已经耍不出花样,就放下了心,既然不怕再会有什么圈套了,就径直攻了过来,一掌拍向张淮深的后背。
掌力未到,寒气已是侵入体内,要是真的被拍上一掌那定是必死无疑,在这生死关头,张淮深体内的潜力给激发了出来,忘记了腿上的剧痛,全力向前一扑,顺势倒地翻滚了出去,在千钧一发之间躲过了袭来的掌力。
豆卢著这一掌已是用尽了全力,但就差了那一点点还是没能拍到对手的后背,因为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余力向前,只得收回手掌,但意犹未甘,心念一动,缩手时指尖已搭上了张淮深身上背着的黄绫包裹,五指一挑,那包裹吃力竟然挣脱了结子,扔下它的主人飞上天去。
这一